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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


    宋曉洱上前一下掰開怪物的嘴,僵硬的骨頭變得很脆,一掰就脫臼了。楊祈接住掉下來的下頜骨,湊上前一看。


    果然,這怪物的嘴裏含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楊祈用刀撥開怪物長長的牙齒,想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挑出來。


    “別用刀,萬一是咱們要找的東西可別弄壞了。”宋曉洱攔住楊祈,盯著獸口中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擼起袖子,兩隻胳膊伸進怪物的嘴裏,小心翼翼地把那團散發著惡臭的球放在灌木上。


    “牛逼”楊祈對著兩手黑色粘液的宋曉洱有點佩服,趕緊遞給她一片葉子叫她把粘液從胳膊上刮下來,要是有腐蝕性就麻煩了。


    “這隻動物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應該是被這怪物含在嘴裏消化了一部分,沒等獸下咽,就被後麵的‘黃雀’給割下了頭。”楊祈彎腰用樹枝戳了戳那團黑乎乎的動物。


    “這,有沒有可能是白猿的屍體?”兩人幾乎是同時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立刻用手上的樹枝去探有沒有縫隙可以把這個抱成一團的家夥展開看看。


    “誒?”楊祈手裏的樹枝陷進了一個縫隙便用力一撬,這隻動物長的非常像猴子,抱膝低頭。被楊祈一撬,原本靠在膝蓋上的頭豎了起來,眼睛卻長在頭頂的位置,沒有耳朵。


    看著不僅不像是猴子腦袋,倒像是蛇頭。


    “還真別你們給找到了。”一個像尖尖的男聲響起,兩人一轉頭,是剛才那隻刺蝟。


    “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吃腐肉上的蟲子,這麽大一隻獸的腦袋幾裏之外我就聞著味兒了。”長了一身刺得怪物說完轉身爬上怪物爬滿甲蟲的脖子斷麵,伸出長長的舌頭,一個一個地把蟲子卷進嘴裏。


    “你們運氣挺不錯的嘛。這麽快就找到了。”


    “你的意思……這玩意兒是白猿?”楊祈問。


    “對啊,白猿就長這樣,我在衍門生活了幾十年了。活的死的都見過。”刺蝟趴在令人作嘔的腐肉上迴答道,吃蟲子的速度絲毫不減。


    楊祈和宋曉洱看著那團惡臭的蛇頭怪物,有些不可思議,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兩人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對刺蝟連連稱謝。


    “想要這東西的人可不少,你們小心。”說完,刺蝟從怪物的腦袋上跳了下來走了。


    那蛇頭怪物正仰著頭姿勢別扭地坐在地上,既然能確定這就是白猿,兩人合力把白猿的軀幹拉直,軟骨應該在關節連接處都有。楊祈一使勁把一條腿骨扯了下來,兩節骨頭間確實有一個凹槽,但裏麵隻有一塊幹巴巴的像海綿的結締組織。


    “該不會是被那個腦袋吸幹了吧?”宋曉洱隨手丟掉手裏拿著的那根兩頭長著凹槽的骨頭。


    “可能是我們打開方式不對,再看看其他關節。”


    兩人繼續打開剩下的關節,連白猿非常細小的手指關節都掰開來看了,宋曉洱感覺自己的鼻子都被屍臭和消化液的味道熏掉了快要。


    “不是吧……會不會是放的時間太久,已經沒用了。”


    “不能啊。”宋曉洱有些無奈地看著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白猿骨架。


    楊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盯著白猿蛇一樣的頭,和胸前依稀可辨的白色毛。他突然站起來繞到白猿腦後,雖然另一隻手還沒恢複,他還是下意識地把兩手套在蛇頭上,用力往後麵拽。


    “咦?”


    奇怪的是,其他部分的骨頭已經鬆了一扯就掉下來了,但白猿的頭就想和身體長在一起了一樣,怎麽使勁兒也掰不斷。


    “把刀給我。”


    宋曉洱將刀丟給楊祈,他接住刀,一手抓住蛇頭,一邊用刀去切白猿的脖子。宋曉洱給過來看這被切的“吱吱”響的骨頭,有些不安地說:


    “楊哥,咱們要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有軟骨,這麽搞,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剩下的部分是連在一起的一整塊骨頭,猴子都能長出來蛇頭,軟骨長在哪還真不好說。”楊祈一邊頭也不抬地繼續和硬邦邦的骨頭走鬥爭。


    兩人正聚精會神地忙活著呢,山間悄悄升騰起一片薄薄的霧靄。長著觸手的樹木,圓環形的飛蟲都被籠罩在水氣裏,周圍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有了,有了!”


    烏黑堅硬的骨頭終於被楊祈磨出了一個細長的口子,裏麵湊近能看見裏麵散發出琥珀色的柔光。


    楊祈和宋曉洱兩人切白猿的骨頭切的太專注,完全沒發現周圍升起來的霧氣。宋曉洱扶住白猿的軀幹,楊祈兩隻手抓住蛇形頭,向後一用力,那個口子瞬間崩斷了。


    沒了頭的白猿光禿禿的脖子凹槽裏,嵌著一顆非常圓潤的半透明黃色石頭,能看清石頭裏麵沒有一絲雜質。這應該就是軟骨了,楊祈和宋曉洱興奮地看著石頭。


    剛要伸手拿,突然身後像被人推了一下,整個人連帶著麵前的白猿骨架整個人摔在了前麵的一片灌木上。


    “大侄女你推我幹嘛?!”楊祈摔的腦袋暈乎乎的,迴頭不解地看著宋曉洱。


    宋曉洱的表情有些奇怪,低著頭也不理楊祈,衝上來按住楊祈就去搶落在他邊上的白猿軟骨。


    她不知怎麽的,力氣變得奇大,楊祈被她一隻手按的動彈不得。


    “大侄女?”楊祈發現不對勁,猛的瞥見宋曉洱原本黑亮的瞳孔收縮成了一個非常小的點,大片青白的眼睛把楊祈嚇了一跳。他掙紮了一下,搶先抓起軟骨,手一撐翻過灌木。


    “你……”楊祈和宋曉洱拉開距離剛想說什麽,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滑了下去。


    灌木後麵是一個非常陡峭的斜坡,楊祈反應不及,往下滑的時候隻抓住一棵橫著長的小樹,但另一隻手隻恢複了一點點知覺根本拉不住,沒堅持多久就脫手,掉了下去。


    “你就是楊祈吧?”


    “你是……”


    一個女人站在楊祈麵前,他還沒來的及站穩,宋曉洱從斜坡上滾落下來,楊祈撲過去護住了她的頭。


    看來剛才,是這個女人附在了宋曉洱身上。楊祈把宋曉洱扶起來靠在坡上,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你是誰?”


    “我啊,你應該知道我的呀~都來了這麽久了,你怎麽才發現我來了呢?”


    說是人,其實眼前這個女人雖然長著人的臉,卻有四隻細長的耳朵,豐滿的身體被不知什麽材料做成的紫色布料堪堪包裹住,手裏是一把水滴形的扇子。


    “你,你是現任霧神?”楊祈心中一凜,現在站在斜坡下麵這才發現周圍和他掉下來的高處,彌漫著白茫茫的霧氣。


    “算你還有點兒眼裏見,把白猿軟骨交出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女人嬌嗲的聲音,暗暗透出一絲殺意。


    楊祈緊閉嘴唇一言不發,悄悄握緊手裏的白猿軟骨。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奪走泑神位的獸。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霧神伸出衣袖裏纖細但長著尖銳指甲的手,向楊祈手上的軟骨。


    “啊——”


    她的手一碰到楊祈手腕上印著的銅牌字符,就像觸到火苗一樣猛地收迴來,惡狠狠地瞪著楊祈。


    差點忘了,就算這個女人已經是神了,但她本身還是一隻獸,要傷害神使,還是不太可能的。楊祈看著霧神被灼傷的手腕,立刻反應過來。


    “你……是麻姑神使…那個老太婆居然敢和死神作對。”她瞪著楊祈,瞬間移動到他背後,一把掐住昏迷不醒的宋曉洱的脖子喝道:


    “把白猿軟骨交出來,不然我就燒了這丫頭的魂魄!”


    我靠,怎麽還玩這出?


    “這位小姐,你冷靜點,我跟她不熟,你掐她也沒用啊。”楊祈說話間,宋曉洱醒了,眼睛該沒睜開,用手扒拉霧神掐著她脖子的手。


    “呃,咳……”宋曉洱被掐的手使不上勁,楊祈趁霧神走神衝上去一下將她撂倒。


    霧神鬆開掐著宋曉洱的手,小心地沒用碰楊祈手腕上的字符。順著楊祈胳膊,用力一踢斜坡,整個人在空中翻了一圈,穩穩地落在地上。


    “哼,看你還能撐多久。”


    轉身消失在一片霧氣之中。


    “那個女人誰啊?!剛才什麽鬼?!”宋曉洱坐在地上問道,剛才差點被那女人掐死,她摸了摸後脖子。


    “霧神,是來搶白猿軟骨的,剛才你被她附身了。”楊祈打開手掌露出那塊琥珀般的軟骨。


    他用力捶了兩下那邊沒有知覺的胳膊,剛才要不是銅牌,軟骨早就沒了。


    “這個霧神就是從搶走泑那搶來的?”宋曉洱立刻反應過來,楊祈點了點頭,接著說:


    “而且,她好像知道我左臂的傷,來曆不簡單。”楊祈彎腰拉起宋曉洱。


    “咱們先迴去吧,在這耗的時間太久了,獸血晚點再想辦法。走。”


    “楊哥,你還記得,鋼板在哪不?”宋曉洱愣了一下問道。


    “好像,還…在咱們來的那個地方……”楊祈被宋曉洱這麽一問,懵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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