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官兵一聽頓住了,呦!他就是錦陽公子,聽說過可從來沒見過,都知道是天子麵前的紅人,官兵當時便矮了一頭,當然他們還不知道靳軒身份已得到確認。


    “你就是錦陽公子?”


    “沒錯,我就是,有什麽不對嗎?”靳軒冷著臉道。


    官兵們相互看看,這事可馬虎不得,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你等一下!”


    說著,其中一人撒腳如飛跑迴安隆王府。


    此時的虞成國鬱悶至極,靳軒身份得到確認,對他來說現在的努力全部作廢,日後會怎樣還不得而知,鐵先生端坐一旁,不說話,眼珠轉著,不知想些什麽。


    這時那名官兵跑進來,單膝跪地拜道:“稟王爺,門外有一個自稱錦陽公子的人求見!”


    虞成國和鐵先生同時一愣,他來做什麽,耀武揚威,你還沒大到在我安隆王府耍威風的時候吧,可人家既然來了,又不能拒之門外,因此,虞成國讓鐵先生躲進偏殿,自己親自迎接出來,畢竟麵子上還要過得去的。


    時間不大,人影一閃,虞成國出現在靳軒麵前。


    “哈哈……賢侄怎有如此雅興,到我這裏來,為何不事先知會一聲,本王派人接你呀!”


    賢侄叫得親熱,靳軒聽著很不舒服,還有這股熱情,總覺得很不自然。


    “王爺羞煞了,小人不過一介布衣,怎敢勞煩王爺親自迎接!”


    “哎……這說的哪裏話,目前你雖是布衣,過幾天可就不是嘍!”


    二人各懷心思,說的話也都是場麵話,根本不走心,透著滿滿虛偽的味道。


    “賢侄此次過府不知所為何事?”


    “嗬嗬……最近幾日所發生的事王爺最清楚,所以小人找王爺聊聊,另外自打進京以來還從未拜訪過,所以我就這麽過來了,王爺您不會不歡迎吧!”


    虞成國連連擺手:“怎麽會呢,快請進!”


    等真的進入王府才知道,裏麵的堂皇絕不是外麵看著那麽簡單,亭台樓閣,小榭幽泉,青石板路鋪得整整齊齊,遠處花園飄來莫名的花香,猶如置身人間仙境。


    真不愧是承國第一親王,府邸不次於皇庭宮閣,個別精致之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靳軒暗歎,而虞成國滿心思揣測靳軒此番前來到底要幹什麽。


    兜兜轉轉,來到一座三層閣樓門前,抬頭看看,匾額上刻著三個燙金大字——墨香閣,相比這裏應該是虞成國的書房吧。


    墨香閣位於王府左側的花園附近,空氣清新,環境幽雅,難得的讀書之地,雖說虞成國人不怎麽樣,書房的選擇倒還挺有品味的。


    三人落座,仆人上茶,一切都還算合理,也挺客氣,隻是不知道過一會會怎樣。


    又是一陣寒暄,虞成國話鋒一轉開口道:“賢侄今日前來是有事吧!”


    “呃……正事還談不上,隻想與王爺聊聊天。”


    聊天?虞成國心中一陣冷笑,我們之間有什麽可聊的,不過隻能心裏想想罷了。


    “哈哈……賢侄不必拘禮,有話盡管道來。”


    靳軒笑了笑,沒說話,起身走近書架隨便翻看著,似無意道:“王爺,前些日子在下因為投敵叛國之罪被打入天牢,還是王爺您親手督辦的,不知王爺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嗬嗬……看來賢侄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嘍?”虞成國冷笑道。


    “問罪不敢,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王爺若不想說或者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在下絕不深究。”


    說的還算客氣,但聽著可就不那麽好聽了,如果虞成國真的不方便說那就證明此事絕對有貓膩。


    虞成國壓製著內心的怒火,強顏歡笑:“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一個朋友提供的證據,本王為了承國江山社稷,不得已才如此行事,讓賢侄受驚了!”


    這完全就是糊弄嘛,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朋友,王爺口中的朋友不會是說那個被稱作鐵先生的人吧!”


    虞成國心裏咯噔一下,額頭沁出一絲冷汗,不過還不至於慌亂:“你說的什麽本王聽不懂。”


    “哦……”


    靳軒笑著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書,拾起另一本:“在我被行刺那晚,尚書府的苗大人和秦相國也被人行刺,隻不過沒能得手,這事王爺知道嘛,我想天子肯定是不知道的,對吧!”


    啪……


    虞成國拍案而起:“靳軒,你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是本王所為嗎?”


    靳軒故作失禮模樣:“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爺乃忠君愛民之人,不可能做這種苟且之事,您不能,但您的朋友會不會做呢?”


    “這……”


    虞成國不知怎樣迴答才好,此事確實不是他的意思,但卻是鐵先生做的,難道苗闊都知道了,那為何不上報天子,難道想握在手裏,日後以此要挾本王不成!


    “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當然,如果你懷疑是我做的,那麽請拿出有力的證據!”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有證據還用得著在這跟你白話嗎!


    虞成國心情不佳,顯然已被靳軒的三言兩語亂了分寸。


    “王爺莫急,在下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對了,王爺您想不想知道那晚在天牢,孟吉孟大人都跟我說了什麽?”


    此言一出,虞成國臉色變了,就連果兒都看得出他臉色的不自然。


    “他……都說了什麽?”


    “孟大人說他之所以會這麽做都是受人指使的,至於是誰指使的就……”


    “就怎樣!”虞成國急切問道。


    見虞成國這副模樣,靳軒心中暗笑。


    “他沒說!”


    虞成國暗自出了口氣,如果孟吉供出自己,以目前靳軒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嘴稍微一歪歪天子定然大怒,未必完全相信,但至少會對自己進行一番盤查,到那時我這個承國第一親王的地位會急轉直下,別說繼承皇位了,恐怕連親王的這個爵位都難保。


    好在孟吉沒有胡言亂語,以後更不可能了。


    虞成國暗自慶幸,靳軒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孟大人當時並不害怕,也不相信自己會有那樣的遭遇,他堅信王爺您一定會救他出去的,不知這話是什麽意思。”


    虞成國被靳軒折磨得快要瘋了,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哼!說來說去,你還是懷疑本王,即便孟吉說出這樣的話又能代表什麽?本王隻是與他有些交情,出了事自然希望本王能搭救於他!”


    “是嗎?孟大人隻是與王爺交情好,那可真是難得的友誼!”


    虞成國實在受不了了:“靳軒,本王不知道你今日前來到底想幹什麽,但是若你再要出言誹謗,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十幾個人同時闖進書房,手裏都拿著兵刃,應該是安隆王府的打手,看來虞成國另有準備嘛!


    “王爺這是何意?”


    “沒什麽,隻是讓管住自己的嘴巴!”


    說實在的,虞成國真想再此結果了靳軒的性命,可卻又不能如此,最討厭的人站在眼前還出言不遜,怎能不叫人生氣。


    “嗬嗬……王爺的警告小人記下了,不過小人還有幾句話想跟您說說!”


    “講!”


    “當初在南涼,小人做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那就是蒙騙南涼親王,使其篡得南涼江山,這也是南涼一直記恨承國的原因,事情過了很久卻依然曆曆在目,前車之鑒後車之師,小人冒昧的提醒一句,千萬不要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承國。”


    “你這話什麽意思?”


    “王爺不懂嗎,那我也沒辦法了,時間久了王爺就明白了,隻想您記住這句話,另外小人尊稱您為王爺,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希望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過我的獨木小橋,若再有什麽不愉快那麽小人就不是先前的那種態度了,還有這句話也請帶給你的兩個兒子!”


    說完靳軒轉身就要走,果兒自然得跟著。


    虞成國不傻,聽得出話裏的警告之意,堂堂的承國第一親王被一個孩子警告,實在下不來台。


    “怎麽,你這就想走?”虞成國聲音冰冷的沒有溫度。


    “不然怎樣,王爺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嗬嗬……本王怎樣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另外別以為皇上認了你這個孫子就有什麽了不起的,做人要明白自己的位置懂嗎?”


    靳軒笑眯眯的聽著,連連點頭:“王爺說的是,我沒什麽了不起的,所以請你日後少來煩我,我的身份遠不如你,何必作踐自己呢,難聽的我就不說了,當然日後也不會再拜訪安隆王府!”說完轉身就走!


    “你……!”


    虞成國氣的牙根癢癢,什麽時候有人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靳軒剛要出門,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迴頭道:“對了王爺,方才小人說的天牢與孟大人的談話那都是沒有的事,都是我編的,為的就是博王爺一笑!告辭了!”


    完全沒有的事,都是他編的,我堂堂安隆王被一個娃娃當傻子耍,顏麵何在,可是又不能對靳軒怎樣,因此虞成國隻能暗氣暗憋,身子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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