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金掌門呀?”李落凡笑了笑,說道:“唉!這裏出了人命,怠慢了金掌門,還望恕我招待不周啊。”


    金何笑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正事要緊,李掌門還是先去看看吧。”


    絳曲這一番做作之下,盡顯了一個小門派對大門派的卑微與恐懼,人物拿捏的得當,不愧是魔僧。


    絳曲倒也運氣好,虧得李落凡沒用讀心,否則還不露了餡。


    李落凡點點頭,繞過眾人走向了齊浣,他見齊浣死狀安詳,便說道:“我派林暖笙也入了魔,與齊浣一模一樣,不過或許是林暖笙的修為高強,人卻沒死。”


    “剛剛你說那也未必,是什麽意思?”懷瑾問道。


    李落凡伸手一探,麵色突然一黯,說道:“確定是魔族無疑,但並非我們不可敵。”


    眾人都在等他一個答複,隻見李落凡站起身來,一指齊浣說道:“堂堂魔族,何須用如此的手段,想必那魔族的本事百不存一了,何況林暖笙在那魔族手中都活了下來,足可以說明一切。”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不禁點點頭,還真如他說的那樣,想必那魔族要麽被封印,要麽僅僅是個魔族小卒。


    如此一來,眾人不禁有了信心,青鸞更是恨聲道:“若叫我找到那廝,定然將他一命相抵!”


    “會有機會的。”李落凡拍了拍青鸞的肩頭,笑道:“等林暖笙醒過來,便是我們替齊浣報仇的日子。”


    溫玉初忍不住詫異道:“林暖笙沒事了?”


    李落凡道:“還是你的丹藥管用。”


    “不……不能吧?我那丹藥不過是尋常的驅魔丹,辟個邪祟毒寒還成,魔族的手段怕是不管用吧?”


    李落凡的麵上毫無波動,笑道:“魔族的手段誰又能說的準,或許這是個法子。”


    “或許吧……”溫玉初的頭腦不弱於李落凡,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自己玩了一輩子的藥了,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自己不比誰都清楚?


    經曆過了齊浣的事件,原本號稱曆屆參賽人數最少的雲台仙鬥,突然之間又熱鬧了起來。


    其他幾組經過一番角逐之後,每組還剩下四個人,其中的不少熱門人物的相繼落敗,也令場外的盤口變得詭異。


    有的人輸光了身家,有的人輸得直唿要死,倒是有一人,贏了個盆滿缽滿。


    陸小涼自人群中好不容易擠了出來,身後扛著一個口袋。


    青青笑問道:“你真下注在我身上了?”


    陸小涼拍了拍口袋,得意道:“這還有假?來,咱們將銀子分了。”


    青青感動不已,整個雲宮甚至連自己的爹爹都不看好自己,唯獨陸小涼一如既往的信任,怎能不叫他感歎這份友情。


    “好兄弟。”


    陸小涼笑道:“分銀子倒成了好兄弟。”


    青青仰頭大笑道:“我不是說的這個。”


    陸小涼自然知道,不過是與他打趣而已,說著話,他將口袋倒了出來,略微一數,不下百萬。


    青青看得兩眼發直,他是青淵獨子不假,可青淵主掌戒律,為人廉明剛正,窮得可謂是叮當亂響,莫說是這百萬兩銀子了,便是一百兩他都不一定見過。


    青青咽了咽唾沫,問道:“這銀子與我無關,分什麽分。”


    陸小涼一邊挑撿著銀子,一邊埋頭說道:“話不能這麽說,你若不贏,我也沒銀子賺。”


    “話雖如此,可本錢是你的,若是輸了也是輸你的銀子,與我還是關係不大。何況你器宗消耗甚大,這百萬兩還是你留下來好了。”


    陸小涼猛然看向他,疑惑道:“百萬兩?”


    還不等青青詫異,便見陸小涼又將口袋往外一倒,“嘩啦”一聲,紅綠金票便好似下雨似的落了出來。


    青青著實是看傻了眼,那隨便一張十萬兩的金票,少說也得有百十來張,僅僅是粗略一數,這裏至少不下億萬。


    “你……你贏了多少?”


    “差不多一億五。”陸小涼笑道:“你當時的賠率是一賠十二,我扔了一千多萬。”


    “一……一……億……”青青趕忙圍了上去,時不時的看看身後,生怕被歹人搶了去,早就忘了這裏是哪,自己又是誰了。


    陸小涼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快別愣著啦,咱們趕緊分了銀子,好各迴各家去,我一會兒還有比試呐。”


    陸小涼心說,一億五算什麽,自己剛剛還吃了二十億呢。


    青青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隔了好半晌,他搖搖頭笑道:“算了,我不要了。”


    “你有病啊?”


    青青苦笑道:“我爹爹掌管雲宮戒律,做兒子的朝家裏拿銀子,這事說的在理不在情。”


    陸小涼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對,何況你又不下山,要銀子有什麽用。”


    “是這意思。”


    陸小涼笑道:“那也沒有叫兄弟吃虧的道理,這樣好了,你總有下山的時候,不如這些銀子先暫存我這裏,你以後若是有需要,再來我這裏拿。”


    青青想也不想便道:“也好。”


    “那個……有多少啊?”青青老臉一紅,羞臊的像隻雛雞。


    “……”


    辛組雲台。


    陸小涼早早的便在此等候,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下一個對手有些來頭,是飛鴻劍派的弟子,名叫秋桓。


    秋桓,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有著四十歲的沉穩。


    他手中的劍很鋒利,像極了猛獸的利齒,他看著麵前的陸小涼,問道:“怎麽不出劍?”


    這是陸小涼第一次站在台上,要去與別人拚個你死我活,但他不像別人,要將自己所有的底牌亮出,以求勝利。他反而要極力的隱藏自己,免得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玄機。


    “哼哼,我這次下了一萬兩,就不信他還有那麽好的運氣!”


    “他娘的,打李慕容害老子輸了一千兩,本想著梅非心那成名的劍客該手拿把攥吧?結果梅非心竟然棄了賽,害得老子又輸了一千兩,這一次老子下注五千!一次翻身!”


    “這一次那陸小涼對上的是飛鴻劍派,再一再二不再三,運氣用光嘍!”


    陸小涼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嘴角不禁微微上挑,一半是不屑,一半是得意。


    陸小涼笑道:“我認識君少卿,譚飛譚鴻,你瞧飛鴻劍派我認識好多人呢,咱們不打了好不好?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認輸算了。”


    秋桓一怔,冷笑道:“說的什麽話,你不出劍,那我出劍了。”


    說完,秋桓提劍衝了上來,對著陸小涼便是狠狠的一刺。


    陸小涼輕聲一歎,遂即一抬手,道袍之下,金衣展露,麵前頓時金光大作,隻見一道金光罩落了下來,正將陸小涼裹在其中。


    那秋桓的劍刺了上去,無論他用多大的力,就是寸毫難進。


    秋桓一愣,觀眾們更是傻了眼,有的人眼尖,登時拍著大腿叫道:“這不是耍賴嘛!怎麽能用這個東西!”


    有的人沒有見過,忙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雲宮的防禦神器,名為金蟬衣,此物漫說是秋桓了,便是咱們的掌門要破掉,都要花上些許的工夫,這不是耍賴嘛!”


    原來這便是李大可的算計,他既想陸小涼能夠贏得天金鏡,又想陸小涼能夠不受傷害,如此矛盾之事……矛盾……矛盾……


    李大可登時反應過來,誰說陸小涼贏不了,自己身為器宗之首,手中有最鋒利的矛,也有最厚實的盾,像贏,那還不容易?


    秋桓一擊不中,趕忙撤迴了劍,他凝視著陸小涼身上的金光,不禁詫異道:“你憑這東西就想贏我?”


    陸小涼無奈道:“你傷不了我的,幹脆認輸吧。”


    “不!”秋桓說完,提劍再次衝了上來,一劍遊龍,劍鋒帶出刺耳的陣陣鋒鳴。


    陸小涼渾然不懼,大搖大擺的亮出了肚皮,擺出一副任君多采擷的樣子來。


    果不其然,秋桓的這一劍刺了上去,便好似竹竿戳山一般。


    “此子真是可恥!”馬玨心中暗罵了一聲,同時又暗道:“不過,肯定是李大可的主意,這對師徒,當真是丟光了雲宮的臉麵……”


    “汙瞎了我的眼,莫非大可師伯把鎮魔誅邪也給他了?”


    陸小涼見秋桓不肯認輸,他無奈一歎,伸手淩空一抓,霎時間空氣凝結成了一道霞光。


    陸小涼拿過那霞光後,待光退散,又形成了一把劍形。


    不知是哪位觀眾眼力好,看著那劍竟然驚叫道:“這還比什麽比!”


    那劍極為輕巧,上有點點花瓣斑痕,隻是亮出那劍之後,不知為何,眾人竟然嗅到了淡淡的桃花香味,這不正是晚桃的那柄“仙枝”!


    秋桓原本還能沉穩,待陸小涼亮出仙枝劍後,倏然麵容生緊,見那絲絲靈氣環繞的神劍,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劍,他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太無恥了!”


    “認不認輸?”


    “不認!”


    陸小涼莞爾一笑,突然雙臂一展,好似神仙下凡一般,引盡了周圍的靈氣,唿嘯大風襲來,層層潔雲飄來,耀眼陽光射來,就像是這天地之間,他才是主角一樣。


    陸小涼大笑一聲,頭上的仙枝劍旁又是霞光閃耀,隱現出一把兩把三把……劍影。


    觀眾們看的如癡如醉,先不論別的,今日能看到這些神劍也算是值了。


    眼力好的直接站了起來,一邊數著一邊說道:“星辰,碎玉,天濤,銀河,繁沙……”


    那人數完竟然一屁股又坐了迴去,雙眼迷茫,口中呢喃道:“十大神劍,這裏竟然有六把……”


    秋桓看著那漫天的神劍,身為一名劍癡,那種來自神劍所散發的氣勢,將其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一種自卑,一種困惑,一種服氣,一種認輸……


    當眾人還沉醉在神劍的風采之中時,忽的有一個名為張衝的人站了起來,看著陸小涼頭頂的懸劍,他驚叫道:“禦劍,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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