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非心笑道:“是啊,如今我破軍貪狼在手,一攻一防,哈哈,無敵了呀……”


    陸小涼瞪他一眼,說道:“那還沒到這個份上。”


    陸小涼看了一眼青青,又笑著對梅非心說道:“你們倆怎麽像對冤家似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青青。”


    梅非心也不忍陸小涼坐蠟,隻好退了一步,抱拳說道:“大墨雪山梅非心。”


    陸小涼又拍了拍青青的肩頭,笑道:“不打不相識嘛,大方點。”


    青青推了推靉靆,雖然麵上依舊有氣,可還是抱拳道:“雲宮青青。”


    見二人可算和平相處了,陸小涼這才找機會問道:“你這到底怎麽迴事?”


    “貪狼還是雲台仙鬥?”


    “都有。”


    梅非心揮揮手,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青青,無奈說道:“雲台仙鬥我是真的沒興趣,你知道的,我是來挑戰李落凡的。”


    一聽來意,青青不禁笑出了聲。


    梅非心不理會他,繼續說道:“至於這貪狼劍,原本我都打算要離開了,哪知雲天河竟然找到了我,說比試是絕對不會和我比試的,但這劍我可以帶走。”


    “為啥?”


    梅非心搖頭道:“他說,與我深談之後,他也想了想,其實從一開始便是自己選擇了貪狼,這一次,他想讓貪狼重新選擇。”


    “不懂。”


    “他說,叫我帶著貪狼下山遊曆一圈,一把絕世神劍,確實不應該老老實實的看著自己生鏽。”


    陸小涼皺眉笑道:“高人就是高人,說的話都叫人不理解。”


    二人正說著話,忽的有人徑直的衝向辛組雲台,對著觀眾們大聲高喊道:“走走走,乙組那邊出了人命啦!快去瞧熱鬧去!”


    觀眾們一聽,登時紛紛起身下了座位,還不忘直道“晦氣”。


    “乙組……”陸小涼一驚,說道:“齊浣對溫禾禾!”


    他本就是過目不忘,略微一想之後,不禁驚道:“糟了!林師姐入了魔,那齊浣豈不是也……”


    青青麵色大變,忙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梅非心不知二人說的是什麽,但自己也閑來無事,與李落凡的比試也肯定是放在雲台仙鬥之後,故而說道:“有熱鬧我也去。”


    青青啐了一聲,不滿道:“你當是看笑話不成?”


    眼看二人又要吵嘴,陸小涼幹脆一手拉住一個,大步便朝外走去。


    其實陸小涼可比二人都心急如焚,畢竟那可是溫禾禾。


    在雲宮之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對自己溫柔的女人。


    此時的乙組雲台上,齊浣的心頭被人刺了個血洞,一陣陣的黑煙自心頭噴出,轉而消散在了原地。


    溫禾禾手中的霜龍劍上,血跡被寒氣凍成了冰碴,就像是一頭嗜了血的蛟龍。


    溫玉初將女兒抱在懷中,隨手奪下了她的劍。


    此時的溫禾禾,驚恐的如同一隻見了狼的雛雞,瑟瑟發抖不斷。


    溫玉初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好了,沒事了,不怪你的,沒事了,沒事了……”


    乙組第二場的觀眾們,逐一被人請出了雲台,畢竟這裏出了人命,事後的處理還需要些時間。


    不過卻有三個人沒有離開。


    一個是懷瑾,因為齊浣的名聲很大,故而他選擇了觀看這一場。


    一個是絕情,因為溫禾禾是女子中的劍術好手,她身為南潮觀音的掌門,對此也很是感興趣。


    而最後一個,則是金何笑,也就是絳曲。


    金何笑看到了那團黑氣,如果說李落凡能夠發現林暖笙入魔,那絳曲自然也能夠發現。


    同理,懷瑾和絕情也能夠發現。


    當李落凡等雲宮的人趕到之後,時間過去了一刻鍾,此時溫禾禾也緩和了一些。


    溫玉初喚過一個小道童,對他道:“帶你溫師姐迴靈濟閣休息,再找一顆寧神丹為她服下。”


    小道童應了一聲,便攙扶著溫禾禾離開了雲台。


    二人走出雲台時,正遇上了陸小涼三人,陸小涼見是她走了出來,頓時鬆了口氣,忙說道:“溫師姐,你怎麽樣?”


    溫禾禾迴頭看了一眼陸小涼,陸小涼正要朝她微笑,卻突然心頭一顫,因為他竟然從溫禾禾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紅光,滿是殺意的紅光!


    陸小涼揉了揉眼,又要再說時,卻見那小道童迴頭瞪了他一眼,斥責道:“陸小涼!你快滾遠些,溫師姐受了驚嚇,你別纏著她了!”


    梅非心冷笑一聲,為他說道:“你怎麽說話呐!”


    小道童敢惹陸小涼,卻不敢惹那滿身匪氣的梅非心,隻好悻悻的一笑,轉身扶著溫禾禾繼續朝前走。


    陸小涼心說,或許是自己眼花了吧,否則別人怎麽沒發覺?


    青青忽的一拍陸小涼,說道:“別發呆了,先進去看看吧!”


    三人走了進去,因為青青的關係,倒也沒人敢去阻攔他。


    一走進雲台,便見到門中的長輩們正在說著話,尤其是溫玉初。


    溫玉初是靈濟閣丹宗閣主,似這類的事,他看的反倒是最多的。


    溫玉初俯下身子來檢查起了齊浣,搖搖頭道:“他死了。”


    “廢話!”晚桃白了他一眼,心說這用你這個堂堂的丹宗閣主來說?


    溫玉初搖搖頭,說道:“你誤會了,我是說,他早已死了。”


    “什麽?”眾人無不驚訝起來,尤其是青青的大伯青鸞,怎麽說齊浣也是從煙雨閣走出來的,感情自然要比他人更勝一籌。


    青鸞凝視著齊浣的屍體,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齊浣早就死了,是有別的什麽再控製著他?”


    溫玉初點頭道:“不錯,別的或許我不在行,但杏林之事我還是敢說的。不信你們過來看,他體內的血極少,內髒和皮肉也有些幹癟,顯然已經死了有些時日,少說也得一個月有餘了。”


    陸小涼在旁聽到這裏,不禁心中波瀾起伏,若這樣算起來,豈不是自己和齊浣分開時,齊浣便遭遇了不測?


    “他娘的!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青鸞恨恨的罵了一句,似他這樣百言不如一默的人都惱了起來,可見他該有多惱火。


    “哥,你別這樣……”青淵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眾人也不知該如何勸慰,頓時紛紛沉默了起來,倒是飛鴻掌門懷瑾,他含笑道:“各位,你們隻看到了眼前的這些麽?”


    若是他人說風涼話,怕是青淵第一個便要衝上去,可說話之人是天下第二仙門的掌門,便也不好發作,隻能麵沉似水的問道:“懷瑾掌門這是何意?”


    懷瑾莞爾一笑,說道:“今日是何日子?是天下仙門齊聚的日子,而這幕後黑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挑釁,難道你們不想想這些嗎?”


    一旁的金何笑不禁撓了撓頭,心說,這莫不是說我呢吧?也不知他們得手了沒有,現在倒也不錯,這動靜也夠大的,不用自己現身了。


    青淵疑惑道:“懷瑾掌門的意思是,這背後有邪派餘孽的影子?”


    懷瑾晃了晃手指,說道:“非也,非也,邪派怕是沒有這手段,不知你們可否聽過魔族?”


    果然,懷瑾還是看出了端倪。


    “魔族!”雲宮的幾位長老紛紛大嘩,這魔族他們自然聽過,不過卻都是當傳說聽的,若要他們說出個所以然,還真就做不到。


    懷瑾一抬手,將絕情師太請了出來,並笑道:“傳聞南潮觀音是由上古的九天玄女所建立,想必絕情師太知道的不少。”


    絕情師太還是一如既往的板著一張臉,見懷瑾將自己推了出來,便也大大方方的說道:“那魔族有一項本事為魔音入腦,說白了,可以操縱活人與死人,相傳那三大邪教中的黃泉門,便是由魔族傳下來的。”


    “那……那能否查出什麽來?”還是溫玉初的眼光足夠長遠。


    絕情師太搖搖頭,說道:“魔族手段,至少也是神族來抗衡,咱們想去查魔族是決計不可能的,不過……”


    “不過什麽?”


    絕情師太緩步走向齊浣,她伸手一探,探在了齊浣的頭頂,說道:“我們即便查到了什麽,又能怎樣?我敢說,便是咱們捆在一起,也絕對不是魔族的對手。”


    眾人聽後紛紛長歎一聲,還真如絕情師太所說的那樣,那是魔族,比仙還高了一層,何況自己連仙都不是。


    便在眾人都一籌莫展之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那也未必!”


    眾人紛紛迴頭,見是李落凡負手而來。


    青青與陸小涼趕忙施禮,道了一聲“參見掌門”,那梅非心卻是麵帶高傲的不屑。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李落凡自梅非心麵前經過時,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便是這一眼,梅非心忍不住心神巨震,好似被人拿劍抵在了脖頸。


    梅非心後退三步,不得不將頭別到一邊,以免自己被心神失守而走火入魔。


    同時心中暗道,果然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偽仙人啊!


    李落凡走到眾人之中,並未急著開口迴答他們,而是先寒暄道:“懷瑾,你也不說來找我敘敘舊。”


    “嘁,你少來,去哪了才出現,這麽大的架子啊?”


    李落凡笑道:“怪我嘍,我在甲組你卻跑乙組來了。”


    說完,李落凡又朝絕情師太施了一禮,很是尊敬道:“師太,別來無恙。”


    絕情師太笑道:“李掌門莫怪,我是被懷瑾拉過來的。”


    李落凡笑了笑,眉眼一動,輕聲問道:“她來了嗎?”


    絕情師太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李落凡頓時高興的像個孩子,眼神中滿是春意。


    直到最後,李落凡又看向了金何笑,他笑道:“金掌門。”


    金何笑的肉臉一咧,笑的頗為激動,說道:“哎呀呀,李掌門,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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