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將四萬漢軍交與魏延和薑維統領。


    經夷陵翻越山林,前往東三郡駐紮,與薛仁貴合兵一處。


    劉禪自己則和著魏延、李元芳,帶著百餘騎羽林衛,過白帝城,一路疾馳北上,順路在蜀中沿途各郡進行打卡,賺點積分。


    南郡返迴長安最近的道路應是北上襄陽郡,再到南陽郡轉向西邊,走武關進入關中。


    但由於現在襄陽、南陽都是曹魏的地盤,為了安全起見,劉禪隻得從蜀地繞路。


    這可把劉禪折騰壞了,他咬著牙惡狠狠想著,今年定要把南陽郡搞到手。


    再讓張苞出錢,給相父修一座宅子。


    畢竟父債子償。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劉禪全都要!


    但一想到那堅固的南陽郡治所——宛城,他不禁頭疼,攻堅戰是劉禪最不喜歡打的,跟啃烏龜殼似的。


    不過曹魏在南陽布有重兵,而南陽的耕地麵積和南郡基本相同,曹休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隻做出守城的態勢。


    劉禪又怕他將來進入宛城後,會問道:元芳,此城中可有妓女?


    他雖為漢皇,但曹老板的形象在他的心間一直揮之不去。


    連日趕路過於無趣,劉禪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


    半個多月後,劉禪一行人路過巴西郡。


    又聽說狄仁傑的衛隊,此刻已進入巴西境內。


    有此等熱鬧,劉禪覺得不可不看。


    反正接下去到長安一路暢通,雙馬換乘不用十日便可到達。


    於是,眾人簡裝出行,在巴西的治所閬中,隨意找了間客棧住下來,停上幾天。


    劉禪並未告知狄仁傑他也在閬中,他想看狄懷英的發揮,有他在側,怕限製了狄懷英的操作。


    ……


    次日,狄仁傑的衛隊抵達閬中。


    巴西一眾大小官員出城迎接。


    這個時代雖還未有欽差大臣的說法。


    然狄仁傑作為禦史中丞、兼大漢鎮北大都督、領雍州刺史、假節,又奉聖命代天子巡狩巴西,那排場比之後世的欽差大臣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狄仁傑的衛隊浩浩蕩蕩開到閬中城下,除一部分錦衣衛外,北地大軍也抽調了三千人,充當其衛隊。


    旗幟飄揚,甲胄鮮明,狄仁傑騎在高頭大馬上,神色沉穩,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舉手投足間盡顯威嚴。


    巴西的官員們於城外恭敬地列隊相迎,眼神中透出滿滿敬畏。


    狄仁傑駛到城下,紀綱拿出聖旨,大聲宣讀:


    “聖旨欽點,大漢鎮北大都督,禦史中丞,雍州刺史部刺史,代天尋狩狄仁傑大人到!”


    聞聲,巴西一眾官員紛紛跪地。


    “臣,巴西郡太守李福,率巴西郡衙下僚屬,恭請聖安!”


    狄仁傑神色莊重肅穆,雙手緩緩拱起,舉向天空,高聲喊道:“聖躬安!”


    “萬歲,萬歲,萬萬歲!”巴西一眾官員喊道。


    對天子禮行完畢後,李福起身上前,行至狄仁傑麵前,躬身道:


    “下官巴西太守李福,見過大都督。”


    狄仁傑笑眯眯的看著李福,微微點頭:“嗬嗬,李大人不必多禮,”


    “此番本督代天巡狩巴西,旨在詳查軍政、吏治、民生諸事,還望李太守要協同本督完成聖命,本官也好早日迴都複命啊。”


    李福聞言,連忙應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下官在城內略備了些薄酒,都督行轅也已打掃幹淨,還望大人給下官一個為大人接風洗塵的機會,再稍作休息,政事明日再談可好?當然,閬中乃是小地方,自比不上關中的繁華,還望大人莫要嫌棄啊。”


    “哦?李大人有心了啊。”狄仁傑麵帶微笑的擺了擺手。


    “但這連日趕路,本官甚是疲憊,今日酒就不喝了,李大人美意本官心領了,還請李大人引我前去都督行轅,先歇歇腳,哈哈。”


    李福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恢複正常,恭敬地說道:“既然如此,下官這就帶您前往行轅。”


    狄仁傑向前走了兩步,又迴過頭道:


    “為防打擾城中百姓,本官這三千衛隊就於城外駐紮,衛隊一應吃食軍需,還煩請李大人提供。”


    李福忙應道:“都督放心,下官定安排妥當。”


    ……


    眾人來到都督行轅,狄仁傑簡單洗漱一番,便開始翻閱巴西郡的各類文書。


    李福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時不時偷瞄狄仁傑的臉色。


    狄仁傑忽然說道:“李福啊,這好似有些不對啊。”


    李福心頭一緊,連忙起身問道:“都督,不知何處不對,還望明示。”


    “這建興元年,巴西郡在冊百姓數量有人,戶數為戶,怎到了建興三年,巴西在冊百姓數量就變為了人,戶數也僅剩戶了?”狄仁傑看著李福,笑意不止。


    “據本督所知,朝廷這幾年從未有在巴西之地廣招兵員,且巴西一地,遠離戰亂,為何短短兩年時間,巴西百姓數量非但不增,反倒大幅度的減少了?”


    “建興三年比之建興一年,整整少了近五萬人,是何緣故?”


    李福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都督,可能是這兩年間,巴西郡遭遇了些天災,糧食歉收,不少百姓外出逃荒了……”


    狄仁傑捋了捋胡須,又道:


    “哦?本督雖是建興三年才從並州來到大漢為官的,但這許多年間,本督對大漢關注頗多,從未聽聞巴西郡有何大災害發生。”


    李福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幹笑了兩聲,說道:“大人,這…這……”


    狄仁傑似笑非笑的望著李福,給予了他極大壓力。


    李福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一邊用衣袖擦拭著,接著瞬間跪地:


    “都督恕罪,下官實話實說了吧,下官半年前才奉丞相調令,從武都郡來到巴西擔任太守,數月來,下官皆在忙於郡中其他事務,這些名冊,下官也還未深入研究過,所以為何短短兩三年時間,巴西在冊人口減少了這麽多,下官今也不明白……”


    狄仁傑站起身,緩緩踱步到李福麵前,雙手背在身後,語氣變得嚴肅:


    “李太守,你這認識就不夠好。”


    “為官一任,當心係百姓,對治下的人口戶籍、民生諸事都應了如指掌,怎能以到任未久為由推脫不知?這人口的增減關乎著地方的穩定與繁榮,豈是能如此敷衍了事的?”


    李福頭更低地埋了下去,囁嚅著說:“大人教訓的是,下官知罪,下官這就迴去郡衙,秉燭夜查詳細名冊,定將巴西人口為何縮減的緣由查明,明日給大人一個交代……”


    狄仁傑神色稍緩,隨後和顏悅色地說道:“誒,這就對了,李大人也莫要太過驚慌,本官此次前來,並非是要故意為難於你,而是要與你一同解決這巴西郡的問題。”


    “這人口之事,關乎重大,你初來乍到,對過往情況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但從現在起,切不可再懈怠半分。”


    李福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之色,連忙應道:“多謝大人寬宏大量,下官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大人所望。”


    ……


    當晚,李福迴到府衙後,立即喚來巴西郡丞朱定。


    朱定入內後便打探道:“大人,大都督今日喚您前往行轅,可有說什麽?”


    李福擺了擺手:“閑話以後再說,將近五年間巴西郡所有的稅收賬冊,人口名冊,詳細記錄全部拿上來,本官要徹夜查看。”


    說完後,李福見朱定半天不挪步。


    於是,李福一瞪眼:“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朱定不為所動,輕輕拱手道:


    “下官敢問大人,是否是狄大人在大類名冊中發現了什麽不對之處,故而大人迴衙後,便著急忙慌的查閱?”


    李福聞言,微微眯眼,對這個郡丞朱定,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但礙於此人是巴西譙家家主譙安的女婿,譙家在巴西勢力通天,巴西郡上下一半的官員或出自譙家,或與譙家有聯係。


    他空降巴西,一應政令想要暢通,就不可與譙家之人交惡,否則就可能會成為一個傀儡郡守。


    但對於朱定,李福始終留了個心眼。


    見朱定如此問話,李福輕咳一聲,隨即說道:


    “那倒不是,隻是如今大都督駕臨本郡,本官要將稅帳名冊全部理清,來日大都督詢問之時,本官也好做到對答如流,你速去將詳細賬冊給本官取來。”


    朱定還是站在那裏不動,緩緩說道:


    “大人,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想說什麽?”李福皺眉。


    朱定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


    “大人,屋簷滴水那是代接代,新官不算舊官賬……”


    “您老將來,也是要交職的。”


    李福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什麽話!你這叫什麽話?你這是在威脅本官?”


    朱定卻不慌不忙,神色鎮定自若,他微微躬身,不緊不慢地說道:


    “大人息怒,下官絕無威脅之意,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前任郡守閻芝閻大人,如今已到益州刺史府衙門任職,極受李嚴大人的喜愛,郡守大人可以掂量掂量,李嚴大人比之狄仁傑如何?在益州這片地界上,下官認為,還輪不到他姓狄的來耀武揚威。”


    “下官言盡於此,郡守大人可自行掂量,至於巴西詳細賬冊,下官這就去取來,供大人查看。”


    朱定說完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小紙條,放於李福麵前,隨後轉身離去。


    李福皺眉不解的拿起小紙條查看,隻見上麵寫著:


    建興元年,以補夷陵之戰損兵之缺,閻芝太守於巴西郡征五千兵員,以供朝廷之需,然巴地百姓多不欲從軍,遂奔逃、隱匿者不可勝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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