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文瞪了我一眼。這一眼瞪得,幾個女生都看見了,我不得不繼續裝下去:“看到了吧,她瞪了我一眼。我說你和我前世有仇?”


    王小文說:“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我問蘭朵朵:“朵朵,你告訴朕,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說實話,在蘭朵朵麵前自稱“朕”,我這還是頭一迴。


    自從聶原野離開學校之後,她很是消沉了一陣,現在好多了。但我和她打過的交道還真的不多。


    “是這樣,在高二的時候,班上有個女孩退學了,她前幾天結婚,邀請我們去玩,正好今天下午有空,就決定去,但又覺得我們幾個都是女生,就想找個男生一起。”


    “哦,懂了,原來你們找我,是為了我給你們當保鏢啊?天子親自當保鏢,你們這腕兒夠大的啊!”我笑著說。


    蘭朵朵說:“可不是!所以小文提出來要請你去,我還害怕請不動你呢,隻好讓張丹去請你。”


    我說:“那你們怎麽知道張丹請我,我就一定去呢?”


    王小文聽到了,迴頭對我說:“如今的三(4)班,誰不知道你是最聽張丹的話呢?”


    我一聽覺得這話不是味兒啊!“什麽什麽什麽?我堂堂一個天子,難道還能任由他人調遣?怎麽可能!誰說的,我……朕找他去!”


    蘭朵朵說:“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啊,是不是張丹?”蘭朵朵挎著張丹的胳膊說。


    張丹有點害羞地說:“你們都胡說些什麽啊,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


    田欣一聽,轉過頭來說:“聽這口氣,是承認了啊!”


    我覺得這話談下去,恐怕對我的將來不利,就岔開話題:“你們那位同學,她家離這兒有多遠?”


    張丹說:“不太遠,就在火車站附近,走著去就行。”


    我又問:“你們那位同學,叫什麽名字?怎麽這麽早就結婚?不違反婚姻法啊?”


    王小文說:“她叫杜慧,今年才剛十九歲,當然不到法定結婚年齡,但是……聽說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如果不結婚的話,怎麽好意思出門見人呢?”


    我一聽,啊?這裏麵有故事啊!就接著追問:“是嗎?那……她和她男朋友是什麽時候開始談的?”


    王小文對我翻了一個白眼,說:“你管呢!”我頓時語塞。


    張丹說:“大概就是她高二的時候吧,聽說杜慧爸爸媽媽很早就離婚了,沒有人管她,她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奶奶年紀大了,眼也花了,耳朵也聾了,沒有辦法照顧她,她就慢慢地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了。特別高二那一年,她遲到曠課是常事,抽煙、喝酒、上網,到ktv去玩,什麽事情都做過。再後來,她後來就退學了。”


    我一聽,心想,原來是個沒人管的孩子啊,怪可憐的。我問:“那你們知道她現在的男朋友的情況嗎?”


    蘭朵朵說:“沒看出來,陛下你這還真是要體察民情啊。聽說還不錯吧,她說她男朋友對她挺好的。他們同居沒有多長時間,她就懷孕了,然後她男朋友就決定要和她結婚,但是隻是舉辦個婚禮,因為她不到法定年齡,還不能領結婚證。”


    我聽了之後,覺得實在無話可說,隻是有點同情杜慧這個女孩。


    張丹說:“好像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杜慧的父母都沒有參加呢。杜慧一個人在這裏,太可憐了。”


    我說:“所以,我們這次一定得去,對吧?也算是杜慧的‘娘家人’吧!”


    王小文說:“喲,看不出啊,我們陛下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主呢!”


    我一聽,王小文這是表揚我呢!就把腰挺得筆直:“那當然了!”


    我們就這樣說說笑笑,在路上經過精品店,給杜惠買了一個水晶畫框作為送她的結婚禮物,說實話,有點寒酸,但沒辦法,學生嘛,主要特點就是一個字“窮”。


    杜惠的家是一個獨立的小別墅園區,可見她的男朋友——還沒有領結婚證,就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丈夫——的家境應該還是挺棒的。杜惠很熱情地將我們迎接進門。寬闊的客廳,富麗堂皇的裝修,各種家用電器,一時間看得我眼花繚亂。是的,我大開眼界了。雖然我整天“朕”“朕”地自稱一氣,但杜惠的家的豪華程度還是超過了我對自己“皇宮”的想象。


    杜惠給自己的男友打了個電話,讓他快點迴家,因為她的同學來了。然後熱情地讓我們先吃點點心,看會兒電視。我之前對杜惠這個人根本沒有交集,所以看電視、吃瓜子的時間比較長,捎帶也聽她們談幾句話。女孩子見麵自然有很多話題,衣服啊頭發化妝品啊他對你好不好啊什麽的一大堆,這些我都不感興趣,所以還是看電視比較吸引我。過了大概十多分鍾,他的男朋友就迴來了,開著一輛豪華的汽車,連車牌我都沒有見過。其實我所認識的所謂豪車也不多,賓利、寶馬之類的而已,更高級的自然是一竅不通。


    他的男友高大帥氣,西裝革履,據他自己說是做建材生意的,具體做什麽也沒有仔細打聽。他輕描淡寫地說,現在生意沒有以前好做了,以前生意好的時候如何如何,說得讓人覺得像假的一樣。


    我心想,混社會的就是不一樣,說話做事大方得體,比起我們這些學校裏上學的孩子來,可真是差別太大了。閑聊幾句,說實話,真沒有更多要講的話,學校生活的三點一線,根本沒有拿出來和別人講的資本;而社會上的三教九流的生活,又非我們這些蝸居校園的所能真正了解,所以閑聊幾句,杜惠的男友就招唿他家的保姆擺上酒席,拿出洋酒來吃喝。


    我和幾位女生也根本不懂得酒席上的規矩,一切都照著杜惠男友的意思,叫吃就吃,叫喝就喝。不大一會兒就吃飽喝足,我的頭腦變得異常興奮,隻覺得有好多話想對身邊的這些人說,於是就幹脆筷子一放,開始自己的表演:


    “今天我很高興你能認識杜惠和你(指其男友),我這也是第一次到同學的家——雖然我和杜惠並沒有同學過,但是,我和王小文、張丹、蘭朵朵是同學!哎,對了,田欣,你怎麽也和杜惠成為同學?你解釋解釋?”


    田欣一聽,笑了,說:“我是被王小文給拉來的!”


    蘭朵朵說:“陛下,難道就隻能允許你一個人是‘抓丁’來的?田欣和你是一樣的!”


    我聽了田欣和蘭朵朵的解釋,就接著說:“既然如此,咱倆倒像是一對兒的,要不,咱倆喝一杯,怎麽樣?像他倆一樣,咱也來個什麽……交杯酒?好不好?”


    張丹拉拉我的胳膊,說:“別胡說了,喝交杯酒的隻能是男女朋友關係,哦,還有夫妻關係,你倆是什麽關係?再說了,杜惠喝的是水!人家懷孕了不能喝酒!”


    “什麽懷孕了不能喝酒?怎麽就不能喝酒了?別聽她們的,來,田欣,咱倆喝一個!”


    王小文笑著說:“陛下,你是不是喝醉了?”我白了她一眼:“什麽醉不醉的?你才喝醉了呢!”


    杜惠的男友一聽,說:“喲,這位同學,剛才你不是說你叫‘天予’嗎,怎麽她又叫你‘陛下’了?”


    我說:“這個嘛,她們想叫什麽就叫什麽,我無所謂!田欣,來,我給你倒上!”


    田欣笑著看著我,不說話,也不拿酒杯。


    張丹又拉我:“你別鬧了好不好,人家和你很熟嗎?”


    我說:“怎麽不熟了?你看啊,那天,在廣播室,田欣采訪過我吧?那天在溜冰場,田欣和我們一起吧?你看,現在咱們又在一起喝酒,對不對,這都這麽熟了,你還說不熟?別聽他們的,來,田欣,喝一個!你端起來啊!”


    杜惠的男友笑著說:“你看朋友都這麽盛情邀請了,要不,美女,你和她喝一個?”


    王小文說:“田欣,要不你就和他喝一個吧!”說著,朝田欣眨了眨眼。


    我說:“王小文,你對她使眼色是什麽意思?這酒,我今兒不喝了!王小文你耍賴!田欣,迴頭咱倆單獨喝!”


    杜惠的男友自語:“現在什麽時間了?”自己看了看手機,說:“呀,都四點多了,這麽快?”


    張丹一聽,馬上就說:“那我們該走了,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呢!”


    杜惠挽留說:“再坐一會兒吧,一會兒讓他送你們會學校,來得及!”


    張丹說:“不了不了,該走了,時間夠長的了!”王小文也在一旁幫腔。


    蘭朵朵說:“以後我們放假了,再來找你玩兒啊!”


    杜惠和男友站起來:“那我們送送你們。有時間了,可一定要來玩兒啊,不然我一個人在家,也怪無聊的!”


    張丹也站了起來,看到我還在那裏坐著,就拉我的胳膊,想把我拉起來,我看著眼前的酒杯,還有滿滿的一杯紅酒,嘴裏說著:“不喝,怪可惜的!”說完就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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