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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妖鱗劍的來曆,老頭子曾對秦佑年說起過,當年一戰,總共上了百層階梯,一柄妖鱗劍躍起時,像一輪血月當空。


    世人都知,妖鱗劍下無活人,妖鱗劍前無敵人,一劍出,是名震江湖的兇名,是殺伐如妖的血腥。


    深知妖鱗劍非同尋常,秦佑年也問過老神仙,帶著妖鱗劍下山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招來殺身之禍,畢竟這柄血紅的劍,曾經殺的整個江湖為之膽寒。


    而老神仙搖了搖頭,讓秦佑年放心帶著,還說妖鱗劍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斷了,江湖上也有些劍客仿製出了妖鱗劍,行那狐假虎威之事,久而久之,妖鱗劍便成了一柄普通的劍,因外觀好看,被一些商販做成玩具,買給那些擁有武俠夢的少年。


    畢竟名震江湖的妖鱗劍,傳聞可是不少,拿著妖鱗劍的少年,可以說是當地的孩子王,走到哪,威風到哪。


    洛陽集,是嶺南一帶屈指可數的重鎮之一,每年進貢朝廷的貢茶,綢緞,瓷器也大多都是出至洛陽集,“美人如眷花似夢,紙醉金迷到洛陽”,這是一句口口相傳的民謠。


    因為距離較遠,秦佑年還特意雇了輛馬車,緊趕慢趕終是在黃昏時進了洛陽集。


    到了洛陽集,秦佑年就馬不停蹄的衝進一家成衣布行,換上一身白衣金邊衫,內墊有絲絨抗寒,再豪擲十兩銀子買了件上等貨色的大氅披在身上,至於那換下的舊衣裳,秦佑年則是擺了擺手,大大方方的送給了店小二。


    不過,目送秦佑年走了之後,店小二滿臉嫌棄的把舊衣裳扔給了在門邊要飯的乞丐,轉頭向著秦佑年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鄙夷說了句,“哪裏來的暴發戶。”


    單看秦佑年這身行頭,配上他刀削斧鑿算不上很英俊的麵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偷溜出來的,也沒配個丫鬟和侍從。若是去參加茶園詩會,定是雙手作揖公子長,公子短,害羞靦腆的千金小姐會問上一句,“公子可否有心儀的女子”。


    傍晚,


    秦佑年走在街上,遇見喜歡的會買上一兩個小玩意兒拿在手裏把玩,特別是用粽葉編織的螞蚱,他以前送給過村長家的丫頭幾隻,當然沒有拿出賣的編織精美。


    可當眼前人,心上人臉紅,低頭羞澀接過粽葉螞蚱時,秦佑年的臉也跟著紅了。


    村長家的丫頭一直低著頭,柔荑更是不安分的揉捏粽葉螞蚱,而秦佑年左顧右盼躊躇一番,然後悄悄抬起右手卻又縮了迴去,暗自惱怒在腰間的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便摸著後腦勺笑著望向別處,可他的眼珠子亂轉,最終還是落在了村長家的丫頭身上,畢竟眼中隻有一美,即使人間風景再靚麗絕色,也不及你在我眼中亂跳。


    收迴思緒,秦佑年扔下幾個銅板,粽葉螞蚱也沒拿就走了,攤位老板拿著銅板看看錢,再看看離去的秦佑年,嘀咕一聲,“現在的公子都這麽大方了嗎?不買東西,先賞幾文錢。”


    洛陽集的街道喧囂熱鬧,叫賣的,雜耍的更是五花八門,走過花仙橋,便來到洛陽集的東市,也被稱作花市,什麽藝館,胭脂樓,粉紅樓比比皆是,這裏也是洛陽集一幫老爺們,年輕公子消遣,賞花弄月之地。


    故此,東市比其他幾市繁花似錦了太多。


    太陽還未徹底落下山頭,藝館,胭脂樓,粉紅樓紛紛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掛,門口的姑娘們更是高拋手中錦繡招攬著過往的行人,當站在二樓的姑娘們肩頭絲巾不小心滑落,順其自然露出一大片雪白時,“老肩巨滑”四個字,突然從心裏蹦了出來。


    過往的行人駐足,紛紛暗歎一聲“好肩。”


    看著進進出出的風流公子,和年過半百生怕躺在床上不舉富賈老爺,秦佑年隻是搖了搖頭,那些頂著風雪身著清涼的姑娘們,賺錢是真不容易啊。


    氣候寒冷,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秦佑年再多看了兩眼,便離開了這處煙花柳地,剛走出風花雪月一條街時天就黑了。


    到了晚上,街上攜家眷出門的大家閨秀也多了不少,手捏一隻蒲扇半遮麵,一雙雙杏眼皆含春水,透露的絲絲春意,莫不讓諸位公子垂涎三尺。


    華燈初上的洛陽集,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街口,


    一個老道士突然拍卓而起,大聲道:“唉,小子,算命十兩紋銀,你隻給了五兩算怎麽迴事,欺負老實人嗎?”


    隨著這聲吆喝,路過的行人駐足而望,不明緣由的對著場中黃衣公子指指點點,隨後小聲議論著。


    黃衣公子不在乎閑言碎語,猛拍一下木桌,不甘示弱的說道:“你個江湖騙子也算是老實人,說好的算命五兩,結果變成十兩,小爺我沒掀了你攤子你就燒高香去吧。你知道家父誰嗎?家父王為仁。”


    家父,枉為人!


    他娘的,真是好名字。


    圍觀的行人忍不住放聲大笑,卻被黃衣公子哥瞪眼拔劍,嚇的頓時作鳥獸一哄而散。


    算命老道士老神在在,一直揪著黃衣公子死活不放手。


    秦佑年忍俊不禁,雙手插在胸前,微笑望去,這個老道士年近七旬了,還能壓住一個生龍活虎的青壯年,難不成是個練家子。


    大體來說,一老一少當街吵架,也屬實好玩,秦佑年權當看戲解悶兒了。


    老道士挽起袖子,摘下算命五兩的招牌,露出裏麵隱藏的招牌,伸手敲了敲說道:“小子,老道我不管你爹是誰,看清這上麵寫的什麽沒有?”


    “不信,十兩紋銀。”


    黃衣公子氣急,劍歸鞘,指著老道士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個老騙子,老王八蛋,唉,小爺我就是不信,小爺我就給五兩銀子,我看你能拿我怎麽辦。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小爺我說的話比衙門都好使,你拿什麽跟我鬥,家父可是王為仁。”


    “砰!”老道士突然一拳遞出,揍黑了黃衣公子的一隻眼睛,咬牙切齒道:“老道我行走江湖幾十年,一直秉著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享譽江湖算命界,卻被你個小王八蛋叫成老騙子,氣死老道我了。”


    老道士說完,還跳起來踹了蹲下捂眼的黃衣公子幾腳,這幾腳用了一把子力氣,踹的黃衣公子哀嚎聲聲,幹幹淨淨的衣服上全是腳印。


    “啊………疼!”


    黃衣公子雙手抱頭躺在地上,怒吼一聲,“你個老王八蛋,有種讓我起來。”


    老道士又狠踹了幾腳。


    一旁的秦佑年豎起大拇指,老道士不愧是性情中人,信是一個價,不信是一個價,果真童叟無欺,難怪價格公道。


    黃衣公子衣著光鮮亮麗,懸劍出遊,口口聲聲把家父掛在嘴邊,定是那紈絝子弟,為禍一方的主,又哪裏受得了這種氣。


    “你個老王八蛋,小爺我活撕了你。”隻見黃衣公子往後翻滾一圈,怒吼著迅速起身,連腰間的劍都來不及拔出,赤手空拳和老道士扭打成一團。


    算命的桌子碎了,椅子倒了,招牌裂了,氣的老道士哇哇直叫,手腳並用,扯頭發,吐口水,猴子偷桃…………


    “啊………好疼!”聽聞黃衣公子發出一聲慘叫,圍觀的行人下意識抿嘴夾緊雙腿,頓時後退幾步。


    倒是秦佑年直皺眉,老道士看似躲避狼狽,可腳下卻沒移動一寸,左眼的青腫想必是故意為之,怕人看出端倪。


    兩人扭打了一會兒,就在老道士使出猴子摘葡萄時,洛陽集的衙役捕快過來強行將兩人分開,不由分說帶著他們迴衙門,秦佑年這才離開街口,尋了家看著不錯的客棧走了進去。


    街上走走停停,又看戲一會兒,肚子早已饑腸轆轆了。


    “這位公子裏麵請。”


    迎麵小跑而來的店小二,一臉掐媚笑容,點頭哈腰的把秦佑年迎上了二樓,選了個靠湖的雅間,打開窗戶能一觀湖麵兩岸的燈火通明,特別是那煙花柳地,常亮紅燈籠下一具具妙曼身姿,恰似玲瓏出水斬人腰,一雙雙好看的眸子眼簾微微垂下,明收暗引。


    一舉一動,鉤去了人的魂魄。


    若論眼力見,當屬客棧店小二,酒館跑堂,青樓老鴇為最。他們識人無數,看一眼就知道客人的錢袋子裏有多少銀子,吃什麽菜,喝什麽酒,叫什麽樣的花魁姑娘,貼心的一站式服侍,能讓客人滿心歡喜的掏空銀子,再扶牆而出。


    秦佑年環顧一圈甚是滿意,掏出二十兩銀子扔給店小二,然後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十足的少爺派頭,吩咐了聲,“把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菜給也都端上來”。


    “得嘞,公子您稍坐片刻。”店小二雙手捧著銀子,躬身退出雅間,輕輕帶上房門。


    一柱香後,


    在連山劍墓吃了好幾個月的粗茶淡飯,肚子裏的油水也都快被刮幹淨了,看著滿桌的美酒佳肴,迫不及待的秦佑年把木匣子扔在床上,頓時大快朵頤了起來,左腳踩在木椅上,能上手的絕不動筷子,就像一個被餓了十來天的難民,風卷殘雲完全沒有一點吃相。


    隨著最後一口酒下肚,秦佑年擦幹淨嘴和手,滿意的緊靠在木椅上,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嗝,叫來店小二收拾殘局,店小二進來看見桌上狗見了都要流淚的盤子,很是詫異,埋頭收拾好後,沏上一壺熱茶,恭敬聲“公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的”,便躬身退下了。


    秦佑年扶腰走到窗邊,飽暖思淫-欲,他望著兩岸邊上的青樓,倒也想進去瞧一瞧,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花魁好,花魁妙,再來幾個要不要。一雙手,一對球,可以再多幾兩肉。”


    但是,一想到村長家的丫頭,那雙哀怨的鳳眼,秦佑年瞬間清醒,搖了搖頭,關好窗戶,走到床邊隻是把大氅脫了,倒在床上抱著木匣子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秦佑年隨便對付吃了一口,便出了客棧,走到附近的馬廄討價還價買了匹高頭,膀大腰圓的快馬,從洛陽集東城門出城,一直向東疾馳。


    洛陽集距離白岩城足有半月的路程,走的是寬闊商道,路上平平坦坦。


    等到夜裏,秦佑年找到家驛站,把馬交給小廝喂養,他坐到驛站裏叫了碟牛肉和一壺酒稍作休息,卻在門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下了驢車,手拿掛旗走進驛站,找了個居中的位置坐下。


    老道士,


    昨天夜裏和黃衣公子打架被捕快帶進了衙門,黃衣公子身世不一般,被抓進衙門能大搖大擺的被人請出來,可老道士三無,卻和秦佑年一個前腳,一個後腳的出現在驛站,完全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要知道秦佑年路上騎的可是高頭快馬,一路絕塵。


    這老道士,不簡單啊。


    秦佑年對他格外的上了點心。


    官方吐槽:(姓秦的,勸你別多管閑事,人家姑娘愛穿什麽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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