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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彥嚇的臉都白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下來。


    怎麽在這會兒聰明了呢。


    嚇的他雙手都在發抖。


    楊戩一把拿住他的右手,臉色潮紅一片,喉頭嘶吼質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害死我兒子的,你還我兒子命來。”


    “咳咳。”


    楊戩因為情緒激動,一口氣沒上的來,跌倒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


    李彥一見。


    索性把心一橫。


    佯裝安撫靠近:“義父,你太累了,該好好歇息了,莫要想太多了,您對孩兒恩重如山,孩兒怎麽可能害您呢。”


    突然間一把抄起被子來。


    李彥一不做二不休。


    拿著被子衝楊戩的頭上罩去,整個人直接騎坐上去。


    砰!


    房門突然間開了。


    安熹帶著人殺進來,一把將李彥給拿住了。


    “咳咳!”


    楊戩得救,咳嗽著瞪向李彥。


    氣急罵道:“王八蛋,還真是你派的殺手,好,真是好的很啊。”


    李彥此刻臉上滿是震驚,絕望,不敢置信的瞪向楊戩:“你算計我。”


    楊戩冷笑道:“彼此彼此。”


    “你算計我楊家秘方,我這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押他去見衙內。”


    李彥押到了楊傲院內。


    楊傲見到李彥被押來。


    衝楊戩問道:“老爹,有沒有被這貨差點掐死啊?”


    楊戩咳嗽兩聲,鬱悶道:“你怎麽就猜的那麽準?”


    楊傲笑道:“很簡單的人性考量,當你離成功就差一小步時,什麽腦子都會沒了,眼裏就隻會有一個東西,那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這時候的人就會變得瘋狂,越是瘋狂,就越會做錯事。”


    “他連我都敢派人殺,自然是也不差多殺老爹你一個啦,老爹你一死,這偌大的楊府,可就都是他的囊中物啦。”


    “可惜啊,終究是太蠢了些。”


    楊傲衝著李彥不屑的嘲笑。


    “我要是你,肯定是先確保落入手裏的是真的秘方,而不是……”


    楊戩打開了木匣子,裏麵就是幾張白紙。


    李彥的臉色頓時難看到家了。


    急忙磕頭求饒:“義父,義弟,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了,放過我這一馬,我求求你們了。”


    “隻要能放過我,我願意付出一切。”


    “你不是喜歡美女嗎?我府內姬妾你隨便挑選。”


    楊傲嗤一聲嘲笑道:“你死了,這些都是我的,還用得著我來挑嗎?”


    “我還正愁沒個好點的院落呢,聽說你李府大的很啊,住的比我爹這都氣派。”


    李彥急道:“義弟,這抄家所得,可都是要上繳國庫的,隻要你放我一馬,我的府邸,姬妾,我立馬全部給你。”


    “我求求你了,義弟,放過我吧。”


    楊傲冷笑一聲,迴道:“誰說我要公審你了。”


    “李彥今晚突發惡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感念義父楊戩提拔,將畢生積蓄,死後都交到我手上。”


    “你安心去吧。”


    李彥震驚的瞪向楊傲:“你居敢謀害朝廷重臣,你無恥!”


    楊傲咧嘴笑道:“抱歉,我牙口很好,吃嘛嘛香。”


    李彥叫囂道:“沒有我親筆畫押的遺囑,你們什麽都得不到。”


    楊傲冷笑道:“畫押,摁個手印的事情,哪需要那麽麻煩。”


    楊戩揮揮手,示意待下去。


    安熹立馬堵了李彥的臭嘴,把人押下去了。


    楊戩皺眉道:“你這麽搞不太好吧。”


    楊傲問道:“那去公審就好?”


    “老爹,你現實點吧,被暗殺的人是我。”


    “憑什麽得好處的是宮裏那位,我可不喜歡給別人做嫁衣。”


    楊戩想想也是:“隻是我怕此事一旦揭露,少不了要被人彈劾。”


    楊傲嘲笑道:“老爹,你蠢呢,現在你是開封府尹,這遺囑案,還不是你親手督辦。”


    “迴頭你再給李彥好好的風光大葬,操辦的熱熱鬧鬧,這不就可以堵悠悠眾口了。”


    “反正世人都知道你是他義父,我是義弟,他死後,選擇把遺產都留給我,也是理所應當。”


    “我知道你怕別人說,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楊傲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了楊戩。


    楊戩好奇的打開,嗅了嗅,問道:“這是什麽?”


    楊傲迴道:“銀杏芽提煉的濃汁。”


    “隻需要吃下一點,就能把人毒死。”


    “而且這毒就算是大夫來查,也查不出來。”


    楊戩嚇的急忙把瓷瓶從鼻尖拿開。


    震驚道:“兒子,你怎麽想出這麽損的招的。”


    楊傲嘿嘿得意笑道:“看電視劇唄,不然鬼知道這麽個玩意。”


    “好了,你拿去,給李彥服用,把他先毒啞巴了。”


    “然後給灌入銀杏芽汁,準保他病痛難當。”


    “然後你去把他府上的重要人物都叫來,當著眾人麵,叫太醫診斷,搶救無效,當場宣布遺囑。”


    “對了,把梁師成也喊來做個見證吧。”


    楊戩沉默片刻道:“你的法子太粗糙了,看為父為你補全吧,這毒藥還有不?”


    楊傲取出兩瓶來:“都在這了,一共三瓶。”


    “如此便齊全了,我這就去操辦,準保此案做的滴水不漏,查無可查。”


    楊戩拿了毒藥,立馬奔出後院。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


    李彥的從子,李濱得知叔父病重,急的從李府趕來。


    見到梁師成,張迪等都在。


    王太醫正在把脈。


    李濱急的滿頭熱汗:“王太醫,家叔現今情況如何?”


    王太醫把脈完了,皺眉迴頭:“此疾兇險,熬不過天明了,哎,準備後事吧。”


    李濱震驚身子一個趔趄,差點就一屁股跌坐地上。


    啪!


    楊戩上去揪過李濱,一巴掌扇的李濱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來人啊,將這暗殺我兒的兇犯給我拿下。”


    李濱震驚的叫道:“你說什麽?我怎麽成殺你兒子的兇手,分明就是……”


    李濱嚇的閉嘴了。


    差點就抖落出真兇來。


    安熹帶人立馬闖入,把李濱給綁了。


    楊戩指著李濱氣急罵道:“李彥今日來府上,和我哭訴怎麽對不起我兒。”


    “我納悶他這是怎麽了。”


    “然後他和我說了實情,原來是這廝,眼饞我兒開酒樓,布莊,生意興隆,竟慫恿自己叔父暗下殺手。”


    “李彥不肯,他便私自派人謀刺。”


    “李彥因為得知這逆子行徑,羞愧難當,親自來我府上認錯,結果話才說完,便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我嚴重懷疑,李彥是被下毒毒害的。”


    “此話當真?”


    梁太師和張迪臉色陡然一沉的。


    張迪立馬喝道:“搜他身。”


    安熹立馬搜身,然後果真搜出了一個瓷瓶來。


    瓷瓶交給了王太醫。


    王太醫嗅了嗅,聞不出什麽來了。


    於是讓人遷來一條狗,當場喂食。


    結果狗吃完後,當場死亡。


    “啊!”


    梁師成和張迪當場臉色大變。


    梁師成厲聲訓斥道:“好個逆子,立刻押去開封府大牢,嚴加看管。”


    “來人,查抄李府,務必拿到刺客。”


    梁師成是這裏官最大的。


    身為太師,他下令,沒人敢質疑。


    楊戩掏出遺囑來,對梁太師和張迪道:“二位大人,有份東西需要你們給做個見證。”


    梁師成和張迪過目了一下。


    均是一愣的。


    楊戩告訴道:“李彥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對我兒心有愧疚,故而立下此遺囑,也算是對我兒的一點彌補。”


    梁師成心裏敞亮的很。


    沒有提出質疑,讚同道:“李彥此舉大善,也算是臨終前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張迪也讚同道:“正該如此。”


    “不過李彥死在楊府,終是不妥,趁著還有口氣在,趕緊送去李府吧。”


    梁師成立馬道:“好,走走,咱們一道送他迴府。”


    ……


    李彥府上。


    李彥被送迴來,昏迷不醒,進氣少,出氣多,眼看是活不到天明了。


    一群小妾圍在床前,痛哭流涕。


    楊戩,梁師成,張迪三人在廳內等候著。


    衙差四下搜查。


    很快。


    衙差進來,手裏拿著兩個瓷瓶。


    匯報道:“大人,這是在李濱房內搜到,藏的十分嚴實,險些沒能找到。”


    梁師成衝王太醫看去。


    王太醫拿過,道出一些來,和在李濱身上發現的瓷瓶內藥粉是一樣的。


    “對,是同一種毒物。”


    梁師成破口大罵:“這個畜生,自己的親叔叔都敢下毒暗害。”


    “既然物證在了,現在就差人證了。”


    很快,另外有有衙差進門來。


    一身的血汙。


    稟告道:“報三位大人,我們奉命搜查府內人員,見一人形跡可疑,便上前盤問他。”


    “沒成想此人突然發難,竟要逃竄。”


    “不過被弟兄們合力擒拿住了。”


    “現在人已押在門外。”


    梁師成立馬喝道:“帶上來。”


    人被押了進來。


    是個三十開外的男子,長的其貌不揚,見到楊戩他們,大腿上又受了傷,知道逃脫不了,很老實的跪下了。


    梁師成問道:“本官來問你,你是何人?”


    “迴大人,小人乃是這李府的護院,名喚李金。”


    衙差扔下了一把神臂弓:“此物是從你房內搜出的。”


    梁師成質問道:“本官問你,何人指使你刺殺楊傲?”


    李金迴道:“是我家主君。”


    梁師成和張迪臉色均是一凜的。


    居然是李彥。


    楊戩冷笑一聲:“想來是李濱假傳家主令,要不然,他怎麽可能遣派得了此人。”


    梁師成和張迪齊齊點頭:“楊大人此話有理。”


    “李金,刺殺一事,李濱可知曉?”


    李金迴道:“我家衙內是知曉的。”


    梁師成和張迪齊齊嗯了聲:“那便不錯了。”


    “讓他簽字畫押吧。”


    李金也沒看畫押的口供,直接在上麵摁了手印。


    “主君!”


    臥房內突然傳來聲嘶力竭的哭號聲。


    是李彥終於是熬不住最後一口氣,死了。


    北宋史上,赫赫有名的六賊之一,就這麽被毒死了。


    死的也是夠窩囊的。


    梁師成和張迪對視一眼。


    眼裏滿是明亮。


    這案子,明顯辦的草率。


    但是要說錯處,也沒有。


    畢竟李彥已死。


    他這一死,死的恰到好處。


    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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