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按住他!」紀玉琢大聲吩咐抬人進來的那幾個人。「牢牢的按住,尤其是頭,千萬不能讓他動!」


    診間裏有麻醉藥,但現在來不及麻醉。


    幾個人連忙照紀玉琢的吩咐,將患者牢牢的按在床上。


    紀玉琢專注的落刀,穿入喉結下的環甲膜,他要建立新的唿吸道。


    幾分鍾後,鮮血飛濺,患者能夠唿吸了,他臉上的痛苦表情也得到緩解。


    馬彩蒙知道氣道打開了,看在外人眼裏,紀玉琢隻是切開了患者的脖子,隻有她知道,因負壓的原因,此時患者的胸膜頂抬高,血管怒張,要快速又安全的切開氣管難度非常高,饒是她來做也不一定做得好,緊急氣管切開對醫師是極為嚴峻的考驗。


    「現在沒事了。」紀玉琢跟著給患者止血。


    那婦人原本看到切脖子一幕已嚇得癱軟在地,此時又連忙爬起來詢問丈夫情況,發覺他神色明顯好轉,總算破涕為笑,對紀玉琢千恩萬謝。


    「哥哥……我到底看到了什麽?」過程驚心動魄,黎初嬌受到驚嚇,迴不了神。


    黎曜軒瞳孔陣陣收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雙手抖得厲害,終於丟下黎初嬌,奪門而出。


    第九章 善源堂重振雄風


    黎曜軒倉皇奔迴家,他神色有些驚慌,一口氣連喝了兩杯水壓驚,還在廳裏與丈夫閑話家常的何氏被兒子的舉動嚇了一跳。


    「軒兒,你做什麽喝水喝得那麽急啊?」


    黎月寬蹙了蹙眉,對黎曜軒這毛毛躁躁的舉止很是不滿。「堂堂黎家少爺,冠醫堂的少東,你這模樣像什麽樣?成何體統?」


    何氏往他身後張望,奇怪道:「嬌兒呢?嬌兒跟你一同出去,怎麽沒一塊兒迴來?」


    黎曜軒哪裏還記得自己妹妹,他受到了極大震撼,早把黎初嬌拋到腦後。


    「可能還在善源堂吧……」提起善源堂,他突然打了個哆嗦,讓他拿刀往人的頸子上割,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軒兒啊,你怎麽了?怎麽臉色發青,是冷嗎?」何氏忍不住走過去試了試兒子的額溫。


    黎曜軒撇開了頭,有些不自在。「我沒事。」


    這時,黎初嬌進門了,嘴上抱怨道:「哥哥怎麽可以丟下我自個兒迴來?你還是我哥哥嗎?」


    黎曜軒心不在焉地道:「你沒腳嗎,不會自己迴來?」


    黎月寬看得心煩,重重將手裏的杯盞擱下,沒好氣道:「你們究竟去做什麽了?看清楚善源堂的女大夫是誰了沒有?」


    「爹,根本不是什麽女大夫,是個公子。」黎初嬌有些羞赧地說道:「善源堂有個神醫公子在坐堂,我打聽過了,那神醫公子姓紀,名叫紀玉琢,是馬館主先前救迴來的,不知怎麽就在善源堂坐堂了,長得是一表人材、風度翩翩……」


    黎月寬不理會女兒,刹時一雙利眸看著黎曜軒。「軒兒,是真的嗎?」


    黎曜軒蹙眉嘀咕道:「哪裏是什麽神醫,就是醫術奇怪了點,用的東西奇怪了點……」


    黎月寬麵色一沉。「如何奇怪?你具體說說。」


    「就是……」黎曜軒臉色複雜得很。「他……在人的身上縫線和動刀子……」


    「你說什麽?」黎月寬的瞳孔猛然收縮,擱在茶幾上的手也微微握緊了。


    「是真的!爹!」黎初嬌連忙附和地說道:「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紀公子真的在人身上穿針縫線還有動刀子!」


    「你給我閉嘴!」黎月寬心煩的吼道,又急急問黎曜軒,「那人是怎麽縫線和動刀子的,你詳細說清楚!」


    黎曜軒將兩個病例的治療方式詳細說了,黎月寬聽完,久久不發一語。


    「爹,您如何看?」黎曜軒麵上百思不得其解。「那什麽紀公子的,為何會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治療病人,且又真的能令病情好轉?他究竟在變什麽把戲?抑或是掩人耳目的妖術?」


    「什麽妖術?」不服氣的說道:「哥哥自己不如人,就說人家是妖術,咱們當場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嗎?咱們眼睛都沒離開過,又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能使什麽妖術?」


    何氏見丈夫麵色凝重,便扯了扯女兒的衣袖,小聲道:「嬌兒,你別吵了,沒看見你爹在想事情?」


    黎曜軒迫切的問道:「爹,您可是知道什麽?」


    今日他所見到的,大大的打擊了他的自信,他問自己,若是遇到相同病人,他能救嗎?


    答案是他一丁點把握都沒有,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救今日在善源堂看到的那兩個急症病人。


    「多年前,我曾在大月國看過開膛剖腹之術,但在咱們大錦朝是前所未聞,你們薛世伯乃是宮中太醫院的院使,是一等一的外傷好手,醫術極為高明,可我也從未聽他說過能在人的身上穿針縫線及動刀子,且你說的在頸子上動刀子的情況,又和我所見過的開膛剖腹情況不同,你所見到的那種情況更為兇險,一個不好病人便會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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