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嬌拉著馬琉璃的衣袖,急急問道:「馬琉璃,那個人是大夫嗎?」


    馬琉璃嫌惡的甩開了黎初嬌。「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跟你哥哥快點滾啦!我們不想看到你們!」


    黎初嬌對紀玉琢一見傾心,自然死也不肯走,不管馬琉璃怎麽趕她,她就是死賴著不離開。


    獵戶已經止了血,也打了止痛針,馬彩蒙讓東盛將人送到第三間診間去等麻醉消退,留下送那獵戶來的友人,一邊詢問姓名寫病曆,一邊問道:「他是怎麽受傷的?」


    友人氣憤地道:「我們在南陽深山裏為了搶奪一隻老虎跟人起了衝突,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有人想要生擒那隻老虎,竟然就朝我們射暗器,也不知那暗器是什麽,威力驚人,無聲無息的,可就打穿了武勇的肩頭,武勇頓時血流如注,昏了過去,我們也顧不得找兇手了,連忙將他抬下山。」


    馬彩蒙和紀玉琢對看一眼。所以開槍的也是獵人?而且槍還裝了滅音器?


    紀玉琢知道大錦朝還沒有槍的存在,狩獵一般用的是弓箭,從傷口來看,射穿那武勇肩頭的肯定是槍。


    是什麽人如此好勝?僅僅為了爭獵物竟然就開槍傷人?槍枝又是怎麽來的?居然敢在沒有槍的大錦朝境內開槍,實在膽大包天!


    「我會給患者開七日的藥,你們先到外頭等,以後每天過來換藥即可,下次記得要先掛號。」馬彩蒙在病曆上寫下了診金金額,等他們領藥時,負責配藥包藥的東盛自會向他們收取診金。


    診間裏頓時空了一半,東盛拿著病曆去包藥,馬琉璃也出去顧櫃台了,剩下紀玉琢、馬彩蒙和黎家兄妹。


    「我說你——」黎曜軒忽然理不直氣不壯的指著紀玉琢,抬高下巴問道:「就是你!你剛才在那獵戶身上縫針了吧?誰讓你那麽做的?你是大夫嗎?你怎麽可以往人身上縫針?」


    紀玉琢看著黎曜軒的眼神帶了股輕鄙,他揚了揚嘴角。「為什麽不可以?大錦朝哪條律法說不能在人身上縫針?」


    黎曜軒眉頭一皺,轉向馬彩蒙道:「彩蒙,這人是善源堂的坐堂大夫嗎?讓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坐堂看診,會出大事的!」


    馬彩蒙冷然的臉上透著絲絲不悅。「會出大事那也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你們快點出去,這裏沒有你們說話的餘地,不要妨礙我看診,我可沒忘記善源堂的大夫都是被你們冠醫堂挖走的。」


    黎曜軒不死心的說道:「我這是為你好!你快點把這個人趕走,你要是要找坐堂大夫,我給你找一個來……」


    黎初嬌忽然抬頭瞪黎曜軒,不悅道:「哥哥你不要胡說,這位公子分明就是神醫!怎麽可以隨便把人趕走?」


    黎曜軒跳腳了。「你在胡說什麽?什麽神醫?分明是江湖郎中!」


    黎初嬌快氣瘋了,她跺腳道:「哥哥!你怎麽可以說人家公子是江湖郎中?你這樣很失禮……」


    兄妹兩人正在爭執不休時,外頭候診廳裏忽然傳來啊的好幾聲。


    「哎喲!怎麽昏過去了?」


    「好像喘不上氣……」


    馬彩蒙和紀玉琢同時奔出去,後頭黎家兄妹也連忙跟著他們出去。


    「怎麽迴事?」


    場麵一團混亂,馬彩蒙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麵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額上泌著一層汗水,臉色憋得青紫,嘴唇也發紫。


    一名婦人哭道:「大夫!我當家的說喉嚨不舒服有一陣子了,今日我硬是拖著他來看病,不想適才他忽然說喘不上氣來,跟著就倒下了!」


    「抬到診間!」


    幾個在候診的男人見狀,連忙七手八腳的幫忙把人抬進診間。


    紀玉琢大步過去,幾個人連忙讓開。


    他把病患的衣襟打開,讓患者的脖子顯露出來,跟著迅速用酒精消毒了雙手,戴上無菌手套,對馬彩蒙伸出了手。「刀。」


    馬彩蒙心裏一跳。他不會是想要在這裏對病患做緊急手術吧?這怎麽可以?她原是打算支開所有人,將病患帶到空間裏做心電圖……


    「你不是知道嗎?是急性喉梗阻,不馬上動刀會死!」聽到會死兩字,那婦人臉色一陣白,險險快昏過去。


    「快把刀給我!」紀玉琢喝道:「你想看患者窒息身亡嗎?」


    馬彩蒙看著患者的唿氣聲越發急促,牙一咬,遞出了手術刀。


    她深知現在用藥根本來不及,唯一的方法是將氣管切開,且不可猶豫,搶救生命就在分秒之間。


    紀玉琢沒有猶豫,猶豫的是她,她一心想將患者帶到她有十足把握的空間去治療,想用最安全的方法診治,卻忘了身為醫者的首要本分——將人救活。


    在喉阻塞的情況下,大腦對缺氧隻能等待幾分鍾,超過時間,即便解除了喉梗阻卻會造成腦死的並發症,所以此時的她對自己適才的猶豫不決感到十分慚愧,對於自己過度依賴空間也十分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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