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一愣。不知羞恥?這什麽意思?女大夫看診為何會不知羞恥?這什麽邏輯?見她呆若木雞,紀玉琢好笑地道:「大夫給人把脈需要肌膚接觸,給病人下診斷需得望聞問切,有時需要按壓病人身體,如此一來,身為大夫得接觸多少男病患的身體,自然是敗壞風俗了。」


    馬彩蒙難以置信。「難道,大錦朝沒有女大夫是這個原因,男女授受不親?」


    「也不全然是。」紀玉琢有理有據地道:「大錦朝從建國開始便沒有女大夫的存在,沒有人去做那第一人,自然不會有第二人,演變成一種習慣,如今是習慣使然,百姓們不習慣讓女大夫看診,強迫不來。」


    聽完,馬彩蒙徹底被打擊了,若是人們認為女大夫看診是敗壞風俗,她也難以抵擋如此的社會風氣……


    紀玉琢伸手做了一件他前世很想做卻一直沒能做的事——他摸了摸馬彩蒙的頭,然後微微一笑。「走吧,你在這裏也想不出辦法,到茶樓歇歇,再想想有沒有別的法子。」馬彩蒙一秒愣住。他這是在做什麽?他們有那麽熟嗎?他摸她的頭?他居然摸她的頭?她惱怒道:「紀玉琢!不許你再摸我的頭!不許!聽到沒有?」


    在她的定義裏,摸頭是男女朋友才可以做的親密動作,而他,絕對沒有那個資格!絕、對、沒、有!


    「聽到了。」紀玉琢滿意的揚起了唇,臉上笑容春風得意。


    他是聽到了,不過,絕不會照辦就是。


    第五章 氣胸的火速急救


    歇心茶樓位在湖畔邊,樓高三層,景色錯落有致,湖上還有畫舫在遊湖,一眼望去,賞心悅目,湖光山色,讓人忘憂。


    紀玉琢點了一壺清茶和幾樣茶點,意態閑適,而馬彩蒙卻恰恰相反,她微蹙著秀眉,掉入了迴憶之中。


    前世,於卓有好幾次想摸她的頭,她都硬生生的躲開了,不願給彼此曖昧的機會。


    適才,一時大意讓紀玉琢摸了頭,她有種對不起於卓的感覺,好像背叛了他似的,讓她耿耿於懷。


    前世的疫情不知如何了?他還是日日在加班嗎?而前世的她沒有了靈魂,肯定是死了吧?她成了在地震中罹難的人,他是否偶爾會想起她?


    見她陷入了沉思之中,紀玉琢很滿意她的反應,若是被男人隨意親昵的摸了頭也無所謂,他才會火大。


    「彩蒙,你嚐嚐這末茶栗子酥,口感香甜不膩,頗為豐富,還有這末茶千層酥,鬆軟酥脆,入口綿密。」


    在大錦朝,抹茶叫末茶,跟現代差不多,將新鮮綠茶磨碎了衝泡或製作各式糕點,他在宮裏也吃過以末茶入菜的禦膳。


    前世她喜歡原味拿鐵和抹茶口味的甜點,舉凡抹茶餅乾、抹茶蛋糕、抹茶泡芙、抹茶冰淇淋等等,所以適才他全部挑末茶口味的茶點來點。


    馬彩蒙倏地抬眸瞪著他,露出了幾絲不敢置信。「你叫我什麽?」


    紀玉琢笑了笑。「彩蒙。」


    他是希望她將他的姓氏去掉,也叫他的名字,那麽或許會發現個中奧秘,不過,前提是她得有前世記憶才行,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紀公子,請你自重。」馬彩蒙蹙眉道:「你直唿我閨名,若是讓家裏人聽到,怕會誤會。」


    紀玉琢勾著唇角微笑。「你也可以直唿我名字,我不怕誤會。」


    「紀公子!」馬彩蒙臉色微沉,對他分明耍賴的態度很是氣結。


    「玉琢——」他循循善誘地道:「你可以叫看看,並不難。」


    能如此逗著她,他特別的心滿意足。


    前世,他隻能在她麵前裝高冷,用滿不在乎掩飾內心的熱情,天知道她高一那年第一次到他家裏玩,他便對她一見傾心了。


    當時,他父母對他們兄弟說會有一群育幼院的孩子到家裏做客,他並不以為意,當她在花園的草皮上席地而坐,拿起吉他自在的自彈自唱起來時,白淨清秀、有一雙慧黠眼睛的她就莫名的打動了他。


    那年,他進了醫大,兩年後,她也進了醫大,追她的人很多,他卻因為自己給自己定下的高冷人設而拉不下臉來追她。


    幸好,她沒有被追走,她婉拒了所有的追求,隻專心在課業上,對於她這個課業為重的態度,那時的他很滿意,由此可知當時的他有多傲慢,傲慢的自認為可以對她打分數,可以評價她,也有滿滿的信心,自認為隻要他開口,她就是他的女朋友了,憑他的家世、他出色的一切,以及憑他認為她對他也有感覺,所以他要做她的男朋友,她絕對不會不願意的。


    然而,他們一起工作後,他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隻差沒親口說出我喜歡你,她卻如銅牆鐵壁似的無動於衷,每當他要抓住,她就溜走,讓他滿是挫敗。


    後來,他無意中聽到了母親和小姨的對話,這才知道為什麽,原來他母親找過她,而她承諾了不會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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