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正在品茶的紀玉琢忽然擱下杯盞起身。「我一道去。」


    基本上,他現在采取黏人策略,馬彩蒙人在哪裏,他大多也會不著痕跡的待在同一處,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才能知曉她究竟是否帶有前世記憶,他也才能做下一步打算——那便是將她帶迴京城享福,讓她做他的王妃,他不可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吃苦,絕對不可能!


    「為什麽?」譚杏兒從繡活中抬眼了,她奇怪的看著紀玉琢。「彩蒙要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小生意可做,紀公子跟去做什麽?難不成紀公子也有生意頭腦?」


    「我出去看看,保不定會想起什麽。」紀玉琢唇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姑娘不是想撞我走嗎?若恢複了記憶,我便不會待在這裏蹭吃蹭住了,豈不是很美好?」


    譚杏兒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哼道:「我哪裏有想撞你走了,你別冤枉好人,省得姊姊待會兒又數落我了。」


    譚澐娘連忙衝著紀玉琢一笑。「紀公子,你就安心待下來吧!恢複記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不用太過勉強自己。」


    紀玉琢嘴角輕揚。「多謝娘子好意,不過縱然是為了自己,我也得找迴記憶才行。」他看向馬彩蒙,似笑非笑的說道:「所以,我得隨彩蒙姑娘出去走走,去尋找記憶。」


    馬彩蒙知道自己不必阻止他,根據她的觀察,他不是那種會聽從別人的話的人,而且他隻對她一人自來熟,好像他們認識很久似的,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而初時每每見到他會有的異樣反應也隨著相處久了不再出現,她便沒有再深究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不過,她倒是摸清了他的性格,他是屬於特別不聽話也特別有主見的那種人,凡事自有定見,旁人之言對他來說沒半點參考價值。


    所以,他說要跟著一塊兒去,她沒有反對,便逕自出了善源堂,馬家的三進院子是跟善源堂相連的,等於前方是店麵,後方是住家,很是方便。


    紀玉琢好整以暇的跟上馬彩蒙的步伐,認出她以前,他對穿越一事怨天尤人,抱怨為何是自己?地震發生時,他那急迫的告白還沒聽到迴答,便莫名其妙的穿越來到大錦朝,注定他永遠得不到答案。


    可是,認出她之後,他便開始感謝老天了,感謝老天的安排,讓他們換了身分重新相遇,他知道前世的她礙於彼此的身分懸殊而裹足不前,一直在閃躲他的感情,現在,雖然他們的身分仍舊相當懸殊,可他能夠一聲令下便讓她成為他的王妃、他的女人,眼下先讓她待在他的身邊再說,他必須要牢牢的抓住她,至於其他的,往後再說吧!


    「紀公子,已經到大街了。」馬彩蒙在景新大街上停了下來。「你去逛你的,慢慢尋找記憶吧,咱們各自迴去。」


    「這可不成。」紀玉琢一點也沒有要和她分道揚鎌的意思。「我已忘了迴去的路,得和你一起行動。」


    「什麽?忘了?」馬彩蒙愕然。「我們不過是走了三條街,過了一個胡同和一座橋,也不是太難,你這就忘了?你是路癡?」


    紀玉琢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地說道:「我有些方向感不好。」


    馬彩蒙不以為然道:「路癡就路癡,什麽方向感不好。」


    紀玉琢溫柔的看著她。「總之你想做什麽就照你的計劃,我跟著你隨意走走,不一定就想起什麽了,也不一定會有認得我的人。」


    有句話很土,但很適合他此刻的心境,沒有她,世界是黑白的,有了她,世界是彩色的,他現在就是在彩色的世界裏,隻要看著她就很充實。


    「好吧,那隨便你。」馬彩蒙想想也有道理,便不理他了。


    她打算做個意見調查,首先要找間醫館。


    蘇月城的大小醫館不少,她找到最近的一間醫館名叫迴春堂,排隊看診的也有七、八人,她一眼相中了一個黑黑瘦瘦、戴著鬥笠,農夫模樣的中年人。


    馬彩蒙快步走過去,笑盈盈的施了一禮。「不好意思,請教您一個問題,若這裏有女大夫坐堂,且醫術非常之高明,您會讓女大夫看診嗎?」


    那中年人不假思索的斥責道:「說什麽呢?什麽女大夫看診,哪有女大夫給人看診的,你這黃毛丫頭,可不要再說這些聳人聽聞的話了。」


    她又問了兩個人,兩人的迴答都是說什麽也不會讓女大夫看診,不成體統、不倫不類雲雲,令她十分泄氣。


    紀玉琢啼笑皆非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敢情她這是在做市調?


    「你不需要知道。」馬彩蒙又去問另一個老婦人相同問題。


    那老婦人一聽,驚駭的瞪大了眼,隨即罵罵咧咧了起來。「女大夫?你這丫頭說什麽啊?女人家怎麽可以給人看病,那多不知羞恥,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的,可不要對別人說這種話,要叫人吐口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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