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直到晚上,喬舒鏡才匆匆忙忙地過來,甚至還在不斷和手下吩咐著什麽,看起來相當的繁忙。


    這讓項封椿忍不住想起來一個奸商,那個奸商怎麽做到自己手下運營著大型商會自己還能出去擺攤的?


    另一個令他比較欣慰的是,歐洛斯、諾托斯似乎和勒托、特瑞亞姐妹相處很不錯的樣子,幾個小孩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麽,一起笑了起來。


    許珀裏克三兄妹來得要晚一些,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許珀裏克和克裏蒂特,項封椿偏頭,特彌斯非常熟練地靠過來:“說。”


    “這兩過來幹什麽?”項封椿沒說具體是誰,但是特彌斯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放心過來看看?也不排除想要幹涉一下選拔進度的事情,因為一開始你沒來之前,定下的全程跟隨的是我和許珀裏克。”特彌斯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口。


    “這麽一說我還算是搶了許珀裏克的位置?”項封椿了然,“那我等會兒走路避開一點他。”


    “你避開他幹嘛?你是神使?你走哪不是橫著走?你讓他蹲下來給你做板凳。”特彌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這不好吧,這人臉臭的和我欠他錢一樣。”項封椿伸出一根手指搖晃了一下。


    “神使大人,特彌斯,你們在聊什麽?你們缺錢嗎?”喬舒鏡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他們身邊,端著一杯酒看向他們。


    他們身邊的許珀裏克隻是淡淡地對於特彌斯打了一聲招唿,至於項封椿,對方隻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個氣音,沒再多說。


    “這倒不是,隻是在說有些人在擺譜,好像大家都欠他一些一樣。”項封椿帶著微笑,人家不樂意理會自己,他也懶得去和他打交道。


    不過許珀裏克似乎沒有意識到項封椿在內涵他,但是特彌斯差點繃不住直接笑場,特彌斯趕緊轉移了話題:“許珀裏克,你這是這麽不放心你的孩子們自己出門?怎麽也跟過來了?”


    “我自然是對我的孩子們相當放心,不過我依然會對神王的安排感到疑惑,大費周章的繞一圈,讓著一個不知來曆的小小人類來做見證者。”他冷淡地瞥了一眼項封椿,繼續開口,“明明結果都是一樣,一顆小石子並不足以掀起什麽浪花。”


    他說完之後,幾個人之間都沉默了一下,項封椿的臉沉了下來,喬舒鏡的臉色也有些尷尬,畢竟他也是人類。


    “噗嗤——”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嗤笑,那個氣質陰鬱的銀發青年抱著手臂笑得開懷。


    “克裏蒂特,注意禮節。”許珀裏克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著身後的青年。


    “抱歉,兄長,我隻是想起來一些令人高興的事情。”克裏蒂特依然在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都沒停,“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高樓被摧毀,我看了謀算者的落空,一切都會重置的。”


    現在臉上不太好看的是許珀裏克了,他聲音高了一聲:“克裏蒂特,你又在說什麽?我就不應該答應把你帶出來。”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靠了過來,洛伊斯從後麵攬住了克裏蒂特,拿出手帕想要給他擦拭一下,但是卻被克裏蒂特甩開了。


    克裏蒂特似乎是終於笑夠了,慢慢從手臂之中抬起頭,銀色柔軟的長發掃在了身側洛伊斯的手腕處,感覺有些癢,但是一向喜歡縮在後麵的洛伊斯卻沒有動,依然穩穩地扶住了他。


    “抱歉,兄長,我隻是真的覺得這個事情很有意思罷了。”


    “你……真是給我們家族蒙羞。”


    “是啊,我就是家族的恥辱,當時我出生你不就想掐死我嗎?那你現在來啊?”克裏蒂特輕輕推開了洛伊斯的手,站直之後朝著對方那邊走了一步,臉上掛著笑依然看著他。


    “那個。”喬舒鏡清了清嗓子,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克裏蒂特先生還好嗎?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許珀裏克先生,您之前不是想看一下我新收集的古畫嗎?麻煩您移步了。”


    好在克裏蒂特也沒有多想和他糾纏的意思,甩了一下鬥篷就朝著一側休息室走去,洛伊斯看了一眼許珀裏克之後也跟上了克裏蒂特。


    許珀裏克冷哼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對這場鬧劇收尾的默認。


    項封椿覺得這裏的家庭關係真是複雜,有些人家裏和睦融洽,有的看那個表現看起來是恨不得要把對方做掉。


    西菲奧和特彌斯說他們要找喬舒鏡說點事情,讓項封椿先迴去休息,項封椿總感覺自己這一趟像是陪玩,不過他終歸是客人,沒什麽話語權,他正準備迴去,就被一隻手拉住了。


    項封椿迴頭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圈張著水汪汪大眼睛看著他的小繼承人們,甚至連赫利羅和塞特都在,隻是表情有些別扭,看起來有些不自在,拉住他衣服的正是諾托斯,他伸出手摸了摸諾托斯的腦袋開口問道:“你們這齊刷刷的一起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確實有一個事情想要拜托一下神使大人。”勒托眨著眼睛看著他推了推旁邊的諾托斯。


    後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聲音很輕地開口說道:“那個,神使大人,能不能延遲一下明天的出發時間啊,明天晚上有……”


    “明天晚上是玄月!會有煙火大會!”特瑞亞接口說道。


    “玄月,為什麽要在玄月辦煙火大會?”項封椿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詢問道。


    “是明月城一年一度的活動,在絢爛煙火綻開與星河同齊,月軌變化,預示著明月城新一輪的開始。”賽特也補充了一下


    “我聽說啟動月軌需要明月城的寶物,那是一顆和月亮一樣明亮的原型石頭。”勒托非常興奮地開口。


    “笨蛋,真正的鑰匙其實是那石頭裏麵的一個樹枝!”赫利羅搶話道。


    “赫利羅好過分!”勒托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後者還奇怪他為什麽生氣,明明自己沒有說錯啊。


    項封椿大概明白了,這群孩子們還想在這裏玩一天,所以希望他能夠說服其他人批準,他清了清嗓子開口:“我明白你們的想法了,我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西菲奧和特彌斯那邊我也會去交涉,但是你們不怕來不及嗎?”


    “還有賽特,赫利羅,你們的父親會同意嗎?我記得你們父親似乎想要你們繼續和他乘坐一輛車。”


    “會來得及的!其實通過獸車前往那邊不用多少時間的!”


    “這也是我們請求您的另一件事,我們想和大家一起行動,並不想要什麽特殊關照。”賽特站出來一步,看向他開口,“能拜托您幫我們說一說嗎?”


    項封椿歎口氣,就在大家臉上表情都暗淡下去的時候開口:“可以,隻要你們不會覺得來不及就行,我會盡量去的,現在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好唉!神使大人最好了!”勒托開心地直接蹦起來,她的周圍掉下來一些金燦燦的光點,落在地上又消失不見。


    諾托斯則是在他的手上悄悄寫了什麽,項封椿舉起手的時候,就看見些許綠色的光點飛起,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示感謝。賽特也拉著赫利羅來向著項封椿來認真道謝,也表示對之前事情表示道歉。


    項封椿擺擺手,看著一群充滿活力的人朝著另一邊走去,也覺得心情不錯,準備迴自己屋子的時候,他旁邊的一扇門突然開了,洛伊斯拉緊了衣服從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快步走開了。


    “神使大人。”克裏蒂特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他正斜靠在門框上,笑著和他打招唿,他原來的鬥篷已經脫掉了,外套也掉落在地上,目前僅僅隻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很低,幾乎能夠看見腰腹的曲線,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因為這個動作,能夠很好地看見他的頸部曲線。


    項封椿不自覺地退後半步:“您好,克裏蒂特先生,您之前看起來並不舒服,現在好些了嗎?”


    “你也覺得我瘋了對不對?”他冷笑了一聲,隨後開口說道,“我沒有瘋,我看見了,這裏的結局!”


    “這一切的結局是注定的,在星辰的口中,在那不知道是誰的書中!”他張開雙臂在屋子之中轉了一圈,“你會想要改變注定無法改變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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