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靜靜的矗立許久,思索著與李白相識的點滴,此刻她不相信那個每次如天神下凡出現在自己麵前,拯救自己的人死了。她心裏一直有愛慕之意,但兩人從未說出口,此刻她很後悔,當時在港島之時,沒有表露心跡。


    眼中的淚水撲簌簌往下直落,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小聲的啜泣起來,悲痛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想將她窒息,但很快她體內的元氣運轉,迅速驅散了這種不適。這讓她想起,這些元氣的修煉方式正是李白教給自己的。


    秦小蠻從懷裏掏出那枚陽綠玻璃種的玉佩,溫熱的玉佩即使在寒冷的環境,也始終有溫度,這是他注入的元氣所產生的高效的保暖效果。


    劉遠見到她摩挲著玉佩,心道:“這一定是李大哥送給他的了?”


    而少女的心情逐漸平複,她想到了李白的夢想,變得愈發堅定,她要追隨李白的腳步,去看看修煉的世界是怎麽樣的,要把自己的修為提高到更深的境界,更要去找到那個偷襲的神秘人,替李白複仇,這似乎成了她的使命。


    但悲傷的情緒又有誰能懂,這種情緒可能後麵會陪伴她許久。


    一行人離開後,雪湖恢複了平靜,漫天也飄起雪花來,冬天來臨,此地會變得更加嚴酷,更加不適宜人的生存。太陽也早早的落下,將最後一絲溫暖帶走,隻剩下殘酷的嚴寒。


    天空的紛紛擾擾的雪花忽然有了方向,被擾動的成旋渦一樣飛行,並且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高空之中,黑影兩側不斷代舞動,帶動著雪花紛亂,黑影破空而來,逐漸顯形,竟然是一頭白色的雪雕,其雙翅振動間,便疾速朝前飛行。


    其左側翅膀似乎有些血跡,將白色的羽毛也染的鮮紅,雪雕上還站了一個人,一個老頭,神態卻是頹喪,有些焦急。


    他正是禹門的當代傳人豐城。


    雪雕落下在雪湖邊緣,豐城直接跳下,踩著水麵,直接走到了湖中央。他身形有些疲憊,雖然走的很快,但卻極為沉重。


    “李白,師傅來看你了!”豐城低聲自語道。


    隨著豐城身旁海量的元氣逐漸聚攏,如實質般,豐城揮手間,湖麵中央出現了一個空洞,周圍的湖水全部被湧來的元氣排開,並形成一個圓柱形護盾,阻擋湖水進入。


    百米高度,豐城一躍而下,看到了沉默在湖底的李白,他麵色紅潤,沒有唿吸,似乎在沉睡。豐城頭頂異象而出,一股強大到窒息的元氣波動溢出,一株泛著耀眼白光的大樹直接浮現在湖底,約莫一兩米高,一根根筆直的樹幹,樹皮光溜泛著白光,而起樹皮表麵,則顯現出一道道金色的樹脈,並不斷波動著,朝著樹枝輸送著什麽,而得到了樹幹的滋養,樹枝也逐漸多了起來,並生長出一片片金色的樹葉,很快便覆蓋住了整棵大樹。同時樹幹也在生長,變得越來越粗,並越來越大,很快這個大樹長到了幾十米高,並且還未停止,直到最終變成百米左右,剛剛露出湖麵,就停止了生長。巨樹如鯨魚般吸收著周圍海量的元氣,並釋放出一些特殊的元氣,這一吞一吐之間,便是億量的元氣在其中運轉。


    巨樹終於成型,釋放出柔和的元氣威壓,似乎撫慰著周遭的一切,整個湖麵的波動也停了下來,逐漸變得平滑,恢複成鏡麵,就連巨樹自身釋放的光芒,也仿佛籠罩在一層煙霧之中,變得朦朧不可見。此時如果有人在湖邊監視,也隻會看到湖麵中央似乎有金光一閃,然後就重新恢複了黑暗,正常人隻會當做自己的眼睛出了幻覺而已。


    “曆代祖師在上,請助我恢複第三十代傳人命勢!”豐城大喝一聲,巨樹簌簌作響,似乎在迴應,並開始更瘋狂的吸收元氣,其速度遠超之前生長時候的百倍不止,而且整座雪山似乎都在唿應,大片的雪沫泛起,山石也在蹭蹭作響,無數的元氣在湧動,甚至是遠處的最高峰,似乎也感應到了這種號令,開始震動起來,煥發出無數零散的元氣,並開始朝這片雪山匯聚,匯聚的越來越多,並且已經充滿元氣霧,部分甚至凝結成水珠,漂浮在空中。


    以此為中心,無數的雪山因為這種異動而鼓動著所有靈氣,靈氣的震動又帶動了山石的異動,有的發生了雪崩,有的則是驚擾著周邊無數的生靈,無數高原的牧民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在他們眼裏,某些雪山是神聖的代表,現在這些雪山竟然集體發生了異響,甚至是雪崩,即使是晚上,也是極為恐懼的事情。


    他們紛紛聚集到信仰之地,廟宇,祈求得道高僧解釋這一問題,大多高僧佛法精深,在修煉領域卻是個白板,更是對這種異象無法解釋,但都通過對佛法的嫻熟,巧妙的解釋過去了,大眾並不知道真相。此時城市邊緣的一座古樸的破舊小廟宇,隻有兩三間禪房,卻沒有任何的佛像,廟內也沒有什麽設施,隻有幾個蒲團等,屋內坐著一老一少,穿著雪域的紅黃色喇嘛衣服,雖然破舊,但比較幹淨,老態龍鍾的喇嘛吟誦著經文,似乎不斷祈求上天的懲罰平息,而年輕的喇嘛則是頗為擔心的看著老喇嘛。


    過了一會,老喇嘛才誦完經,剛起身,年輕的喇嘛就問道:“師傅,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喇嘛歎氣道:“雪域高原的元氣被大幅度調動,似乎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而調動這股元氣的人,其境界已經達到難以描述的地步。”


    年輕喇嘛似乎想起來什麽事情,嘀咕道:“最近發生的事情真多,東海琉球附近,發生了颶風,幾天幾夜都不消散,似乎也是有大量的元氣波動,看樣子那裏也有大能力的修煉者活動,隻是不知道是誰。”


    “嗯,這次也差不多,應該是中原地區的隱世門派出世了吧!”


    “那這些地方雪崩怎麽辦?無數的牧民都要受災啊?”


    “這些元氣調動,基本都在雪山附近,都沒什麽人,不會有什麽大事,倒是那些登山的人,要遭遇一番苦頭了,幸好還是晚上,不至於有大的問題。”


    “這麽大範圍的元氣調動,這附近的幾個神山?那是得什麽實力啊?”


    “差不多是整個雪域。”


    “整個雪域,那可是有萬山之祖的昆侖哦?”


    “嗯,這才是他的恐怖之處,能夠調動昆侖的元氣。”


    年輕喇嘛有些憧憬道:“要是那天我有這麽厲害就好了!”


    老喇嘛迴憶道:“你才無我境界而已,差得遠了,多誦經,多修煉,不要好高騖遠,一步一個腳印,他的修為就連為師也不敢想象,可能是當年的那位的後人吧?”


    “當年的那位,當年,是你給我講的師祖的事情,是師祖出山的那次嗎?”


    “嗯,那也是師祖殉道的那次!”


    “這麽大的元氣調動不可能是其他人嗎?或者是要入侵我們國家的人,我們要不要去抵禦外敵?”


    老喇嘛起身道:“不可能的,除了他的後人,沒有人能調動山川五嶽之元氣,何況還是萬山之祖的昆侖,這是國家和民族的底蘊之一,沒有這個境界,沒有這個神山的認可,兩個缺一個他都做不到。”


    他走向窗邊,望著遠處的那座低沉呻吟的神山,道:“當年你師祖就是被那位的同樣的招術,產生的氣勢所感召,毅然向東,跟隨他殺盡倭寇,最終戰死在金陵。”


    “可惜了師祖,當年那場戰爭,我們也勝利了,隻是如果他不出去,在這裏苦修,也有可能會達到更高的境界的。”


    兩人沉默了,都在觀察著這場元氣大震動什麽時候能結束。這場異動,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很可能是邊境發生了大戰,或者是其他極為緊要的事情,但無論是那件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


    而這浩浩湯湯的元氣,如繁星般從雪域高原騰空升起,從各處山脈浮現,自行匯聚,從小溪匯聚成河流,從河流匯聚成巨江,不斷的往前,最終匯聚成巨大的一股,幾公裏寬的,往邊境匯聚,其無可匹敵的氣勢,以及元氣的濃鬱程度,驚動了無數的高原生物,羚羊,犛牛等等,這些生靈都希望能夠能夠有機會感受到這股元氣也好,隻要感受到一點,壽命更長,可能開啟部分靈智也未可知,這是生物的本能。


    這股元氣終於到了邊境的雪山,在普通人眼裏,沒有任何區別,隻會覺得夜晚的風變大的很多,在雪山寒冬,這種鬼天氣很常見。但在修煉者的眼中,這股元氣卻如同一個個太陽,直射出炙熱的光芒,不敢靠近。


    而在雪山頂峰隱藏的一個黑色身影,也注意到了這一切,心中驚駭道:“這等修為,怕是無限接近於引道後期了!我是萬萬不能與之匹敵的!”


    但很快便覺得不對,似乎這股元氣還在空中慢慢匯聚,心中警鈴大響,這是衝自己來的!自己需要趕緊走!


    隨即神識一動,整個影子化成一道流光,極速遠去。但一束元氣光芒,卻以更快的幾百倍的速度,直接將影子擊碎,湮滅在空中。


    遠在日不落帝國的倫敦的一座曆史久遠的古堡的一間密室,其中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古堡。


    “老祖升天了!”


    影子的元氣連帶神識,在剛剛那一擊下,沒有任何反抗,直接消失。


    而下方的豐城卻沒有在意這些,繼續觀察著巨樹吸引著海量的元氣,此時的元氣已經變換形態,稱作靈氣更為合適。


    再過了約莫半小時後,整個過程終於結束了,而巨樹在吸收了如此巨量的靈氣後,在其枝葉間,已經可以孕育出靈氣雨滴,形成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地麵,並重新被巨樹根部吸收。


    豐城神情嚴肅道:“曆代先祖在上,不肖子孫豐城,祈求上蒼,更改弟子的命運!”


    隨著這一聲喊出,巨樹周圍的海量元氣迅速被吸收,甚至眾多樹枝也迅速萎縮,樹葉極速變小,最終在樹幹中央,慢慢形成了一個七彩的樹葉,從指甲蓋大小變成了手掌大小。


    最終巨樹也不斷萎縮,從百米高變成幾十米,並最終定型在一米多高,而那個七彩的樹葉,也是凝聚在其樹幹,仍然是巴掌大小。


    豐城咳嗽兩聲,臉色極為蒼白,剛剛為了救自己的徒弟,不得已動用了類似於仙術的東西,而其消耗之大,才剛剛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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