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二人交談之際,後方的隊伍也緩緩跟了上來。


    沈璃此前在出發之前,於馬車上悄悄放置了一些玉米、土豆和紅薯。


    隻因白錦曾慎重地叮囑過她,儲物袋這等神奇之物切不可輕易示人,務必保守秘密,否則極易引火燒身,招來無妄之災。


    沈璃後來仔細思量,也深感自己此前確實考慮欠妥。


    畢竟如今身處封建社會,人心險惡,在那些視人命如草芥之人眼中,儲物袋這般神奇的寶物一旦現世,難保不會引發他們的覬覦之心,從而不擇手段地殺人奪寶。


    為了自身安全與平靜,保密無疑是最為明智之舉。


    好在除了自己家人,也就隻有白錦這個外人知曉了!


    就在這時,白錦那向來忠心耿耿的貼身小廝劉安竟一路追趕了上來。


    白錦見狀,不禁麵露疑惑之色,此次迴京,他分明是特意將劉安留在了青山鎮,並未讓他隨行啊。


    劉安匆忙翻身下馬,“噗通”一聲便直直跪在了地上,眼眶泛紅,語氣急切又帶著幾分決然地說道:“公子,奴才這一路上是左思右想,實在放心不下您獨自上路呀。


    打從奴才八歲起,就被安排在了您身邊,這麽多年來,日夜伺候著,從未曾離開過半步。


    您這一迴不帶奴才,奴才心裏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寢食難安呐。


    所以哪怕明知此舉不妥,奴才也顧不得了,您要是生氣了,要打要罵,奴才絕無怨言,全都認下便是。”


    白錦低頭凝視著這個自幼便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小廝,心中思緒萬千。


    迴想過往,這劉安正是在自己八歲那年,被繼母安排到身邊的,這麽多年的相處,兩人之間雖為主仆,卻也有著別樣的情誼。


    未曾想,自己此次未帶他一同迴京,竟讓他這般不顧一切地追了上來。


    白錦緩緩抬起頭,目光投向那被夜色籠罩、灰蒙蒙一片的前方道路,心中似有千頭萬緒在交織纏繞,一時之間,也不知究竟在思量著些什麽。


    沉吟良久,他終是開口道:“你這不聽吩咐、擅自追來的賬,暫且先記下吧。”說罷,便轉身朝著準備紮營的地方走去。


    劉安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趕忙從地上爬起身來。


    眼珠滴溜溜一轉,又趕忙快步跟了上去,急切地說道:“公子,咱們這就要在這兒紮營了嗎?


    小的記得,往前再走上十裏地,可就是官驛了呀,咱們為何不在驛站歇腳,反倒要在這野外湊合一夜呢?”


    白錦腳步一頓,緩緩轉頭看向劉安,那目光猶如寒芒利刃一般,淩厲萬分,直刺得劉安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半句。


    可沒等他緩過神來,卻見公子的神色又瞬間變得溫和起來,目光中透著幾分無奈與關切。


    白錦對著他輕聲說道:“今日這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了整整一日的路,沈小姐本就身子骨柔弱,又飽受暈車之苦,此刻已然疲憊不堪,實在不適合繼續趕路了,必須得停下來休整一番。


    此事就這般定了,你無需再多說什麽了。”


    劉安趕忙收斂神色,恭順地行了一禮,垂首應道:“是!公子。”


    待白錦轉身繼續向前走去後,劉安這才直起身子,可臉上卻滿是焦急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著:“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呀!


    原本二公子精心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大公子今晚路過那處陷阱呢,誰能想到如今公子竟決定不走了,那二公子的一番謀劃可不就全都泡湯了嘛!”


    想著想著,劉安不由地在心中暗暗埋怨起沈璃來,暗自罵道:“哼,都怪那個沈璃小丫頭,要不是她暈車拖後腿,大公子怎會在此處停留,這下可好,壞了二公子的好事了!”


    而沈璃呢,將這邊發生的事兒瞧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她暗自思忖著:雖說自己確實有些暈車不假,可也還沒到那種孱弱得無法繼續趕路的地步呀。


    更何況,之前她偷偷摸摸地喝了幾口空間潭水後,隻覺得那水入口甘甜,清冽可口,仿佛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在體內流轉開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許多。


    至此,她心裏一直以來的猜測也算是得到了證實,看來這空間裏的水絕非普通的水,怕是有著什麽神奇功效呢,隻是不知這功效到底能到何種程度呀。


    此刻的白錦,卻心中已然篤定,前方的路途必定暗藏蹊蹺。


    不過,對此他倒是絲毫不覺慌亂,畢竟早有應對之策,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其實啊,自繼母安排劉安等幾人來到他身邊起,他便從未真正放下過戒備之心。


    那繼母李氏,心思深沉,白錦心裏明白,她安排這些人過來,定然沒安什麽好心。


    於是,在過往的日子裏,他巧妙地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陸續將其他人都打發走了。


    隻是考慮到李氏定然不會就此罷休,往後肯定還會另做安排,所以他特意留下了劉安,想著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多少也該有些情分,或許能為己所用,亦或是借此探聽些李氏那邊的動靜。


    卻沒料到,人心終究難測,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這劉安終究還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關鍵時刻,心裏怕是隻想著那李氏和二弟交代的事,全然不顧主仆之間的情分。


    就在今晚,白錦騎馬凝視著前方那黑沉沉的道路時,忽然間,他的心髒毫無預兆地劇烈跳動起來,那“怦怦”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要衝破胸膛一般。


    那黑暗的道路,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一張猙獰的大口,帶著無盡的壓迫感,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而這種情況,對白錦來說並非偶然。自小他便擁有這樣一種頗為奇怪的能力,每當即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時,心髒就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陣抽疼襲來,仿佛是在提前向他發出警示。


    這麽多年來,憑借著這特殊的感應,他屢次躲過了不少潛在的危機。


    所以這一迴,他依舊遵循著以往的行事準則,果斷地決定停下來,不再繼續趕路了,以免貿然踏入那未知的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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