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居元名動京師,不認識陸居元的還真沒幾個。


    就連這位心比天高的祭酒大人,也時常聽說過陸居元的大名。


    她覺得陸居元所提出的土地改製的國策,隱患重重。


    不過陸居元撰寫的民典,雖然還沒有完善,祭酒大人已經看到最新部分了。


    除了正當防衛之外,這本法典當中所有的律法,都讓姚祭酒歎為觀止。


    整本民典,現在一共才不到二十條律法,可每一條都寫的相當的詳細。


    而且這其中所表現出來的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


    姚祭酒看到了兩個字。


    公正。


    從陸居元編撰法典來看,他應該是一個法家弟子才對。


    可陸居元寫的這一篇文章,卻處處充滿了對現實的唾棄,處處都是對理想世界的憧憬。


    這兩者之間的思想,未免太跳脫了。


    姚祭酒對陸居元非常感興趣。


    “這個弟子我收了。”姚祭酒沉聲說道。


    “啊?”雷司業聽到這話,忽然一愣。


    姚祭酒居然要收陸居元為弟子?


    這未免有點驚世駭俗了吧!


    雷司業也知道,這篇文章寫的極其的妙,但是姚祭酒是何等眼高於頂?


    姚祭酒掌管國子監多年,可她真正收下的弟子的數量,不足五十,其中又有一大半後來被她親自趕走了。


    其中包括但是不限於四皇子蕭遙。


    蕭遙這種人是走後門進來的,像蕭遙這樣拜入姚祭酒門下的弟子也不少。


    可姚祭酒敢將那些權貴子弟,甚至敢將皇子直接扔出國子監,她的魄力可想而知。


    像那些正常進入國子監的弟子,起碼得在司業手下讀一年書,最後還要通過極其嚴厲的考核,才有可能拜入姚祭酒門下。


    陸居元一來便被姚祭酒收為弟子的事情,絕對又能震動京師。


    坐在蒲團上打盹的陸居元,一陣清風吹來,眼前忽然一花。


    陸居元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淡雅白色紗裙的女子,站在自己麵前。


    女子身上仙氣飄飄,五官渾然天成,有如仙女下凡一般。


    陸居元心神一震,頓時就來了精神。


    這女人看著不過二十三四歲,她的容顏絕對不亞於荀施和竹白虎。


    而她身上的氣質,與荀施大家閨秀以及竹白虎英姿颯爽不同,她身上居然有著書生意氣。


    此時,陸居元才感覺壓在自己頭頂的壓力已經不見了。


    在閣樓上圍觀的學子們,見姚祭酒出現,開始議論紛紛。


    “祭酒大人親自出麵了!”


    “少見啊!祭酒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陸公子好像連弟子規都默寫不出來,該不會要被祭酒大人丟出國子監去吧?”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這裏可是國子監啊,連聖上來了,祭酒大人都不會給麵子。”


    “這陸居元,倒黴咯!”


    ……


    陸居元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姑娘,你也是國子監的學生?”


    姚祭酒沒有迴答,她很想問,你沒有眼睛嗎?我穿的可不是學服。


    陸居元見這姑娘不迴話,接著說道:“在下陸居元,國子監新學子。我還有另外好幾層身份,戶部主簿,密典司副使,西楚大女婿……”


    “還有呢?”姚祭酒見陸居元卡殼,便問道。


    陸居元想了想,說道:“西楚街上最靚的仔,京師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全天下最不怕死的人。”


    姚祭酒在大炎王朝,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一號人物。


    全天下的讀書人,絕對都知道大炎王朝這位天之驕女。


    不隻是大炎王朝,曆史上最年輕的祭酒,大炎王朝有名的美人。


    這陸居元也是讀書人,居然會不知道她?


    什麽西楚街上最靚的仔?這家夥臉皮倒是挺厚的。


    “還有嗎?”姚祭酒問道。


    陸居元嘿嘿一笑,問道:“姑娘芳齡幾許?可曾婚嫁?如果沒有婚嫁的話,可曾擁有意中人?如果沒有意中人的話,可曾願意把我當做你的意中人?”


    然後陸居元拍了拍肩膀,笑道:“我乃民典司主簿,官正四品,以後我罩著你。”


    那些圍觀的吃瓜們,全部都聽到了陸居元的話。


    這些人,一個個身體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好家夥!這陸居元真是不怕死啊!”


    “居然敢在國子監調戲姚祭酒?”


    “完了,這陸居元絕對完了!”


    “哦!我的眼睛!陸居元調戲姚祭酒,這是京城所有男人都不敢幹的事情啊!陸兄,你今後就是我的偶像了!”


    “臥槽,陸兄牛啊!”


    “哎?你怎麽知道臥槽?”


    “臥槽是一句粗話!此乃書香淨地,不許口吐醃臢!”


    ……


    “我姓姚,今年二十有三,暫未婚嫁。你想當我的意中人?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姚祭酒笑道。


    吃瓜們再一次驚訝了。


    “姚祭酒沒生氣?”


    “陸兄何許人也?姚祭酒居然衝著他笑了……笑了!”


    “哇,這笑容!我還是不要看了,我怕姚祭酒把我的眼珠子挖出來!”


    “姚祭酒笑了,難得一見,屬實恐怖!”


    姚祭酒有許多綽號,其中有一個叫死魚臉。


    “原來你姓姚啊,這國子監的祭酒也姓姚,你們有關係?”陸居元問道。


    “算有吧,跟我來。”姚祭酒轉身往裏麵走了進去。


    陸居元甩了甩衣袖,跟著姚祭酒往裏麵走,他這才發現許多人都在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


    陸居元朗聲道:“好好去讀你們的書,都看著我做什麽?沒見過泡妞嗎?”


    轟!


    圍觀的吃瓜們聽到陸居元這話,心中頓時就炸了。


    真是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


    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說泡姚祭酒!


    “哥幾個,你們說著陸居元到底有幾個膽子?”


    “估計剛剛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哥們,我忽然有點理解,他為什麽敢當街捅死王元了。”


    “連姚祭酒都敢調戲,捅死一個萬元算什麽?我估計他連王崇都敢捅!”


    “這話可別亂說啊,小心遭罪!”


    “陸兄完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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