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一種世界公認的學位,成就與實力的象征,唯有被人們或神明認可的人才能擁有。以其特長劃分為武賢與文賢,而兩者的最高榮譽名其“聖賢”。可惜的是聖賢多為 賢人離去後由後人來冠名,存活於世的聖賢乃是眾學者的共同追求。


    ……?(淩月學院)


    “八月相”,淩月學院為滿足各項“教育性”而設立的八個特色班級,而今天他也將設立最後一個月相:“新月班”。


    “碧先生,手續辦好了,今日起你將作為新月班班主任正式上任,淩月學院將會支持一切合理範圍內的教學消耗,碧老師。”校長招 正在通話。


    而通話人正是在第六大陸“風雲板塊的碧。白發青年扶了扶眼鏡,“毫無意義的編製,嗬……新月班,說好聽點就是搞慈善,說難聽點就是把別大陸的“有才之人“挖過來。”青年麵無表情,眼神犀利。


    “碧,你需要一個正當的身份,你可以拒絕把學生帶迴來為夏國出力,但別讓他們埋沒於人海之中,即使不是為了夏國,他們也不會被“黑暗”所吞噬,走上不歸路。”招道。


    “找別人吧,我沒興 趣 幫你們“傳教”。”


    “如果連賢者都沒法教導他們,我又怎麽敢放心將學生們教給別人呢。”


    ………


    第六大陸以古今景觀高度結合為特色,裏麵的國度有的擁有跨大陸物流,而有的則停留在 古代社會。


    碧掛斷了電話,來到第六大陸最大的物流中心 ——“風雲國際”。


    碧來到前台遞過 去一張卡。


    “碧先生,老板等候多時了。”服務員將碧引入一間房,“那麽,祝您交談愉快。說罷,服務員便匆忙關門離去。


    “見過禦庭先生。”碧行禮。


    “先提前祝賀先生入職淩月了,校長招寄給您的東西等會也交給您。”這位麵相溫和的中年人示意碧坐下。


    我上午 收到的通知,下午東西就備好了,讓人好奇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策劃的。碧露出營業式笑容。


    “先生不要多想,新月班很早就在籌劃中了,相關物品自然要提前備好。”


    “行了,說重點吧。”


    “這是我家小女的入學通知書,我想 讓 她 入 您門……”


    “我拒絕。”碧打斷了對方。


    “您是覺得我們哪點不符合標準?”禦庭信臉色略 顯僵硬。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不說我能教她什麽,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別的大陸上遊曆,九死一生才是常態。”碧緩緩說著,“而且本班自主招生。”


    “所以我才來征求您的意見,若先生今日賞個名,便是我們禦庭家的恩師,您們夏國常言“愛其子,擇師而教之”,而您便是我的選擇——淩月最年輕的賢者。”


    “嘖(消息倒是挺靈通)。”碧大慨是知道這單非接不可了,畢竟東西還在對方那扣著,“我建議直接去第一大陸留學。”碧清楚對方要的是什麽,“一個賢者關門弟子”的名頭,實際上誰教沒有區別。


    信臉上的表情緩和了,“惠,還不快出來招侍你的老師。”說罷,後邊的拉門打開了,一名十六七的少女抱著箱子走了進來,箱子上還有淩月學院的校徽。


    “老師您好,我是禦庭惠,請多指教。”惠跪坐在地上。


    “那你們相互熟悉下,有什麽需要盡管提。”信愉悅地離開,擁有賢者之名的人都不太好找,有固定居所的要麽性格奇特,要麽自傲,不埋塵世,真正帶學生收徒的賢者手下人也早就滿了。而這次竟能剛好有現成的賢者,性格正常,風評良好,這“門徒”身份換誰不眼紅。


    ………


    “惠是吧。”碧將箱中的東西一一核對收納入袋中,“花名冊,教師證明,校徽……”。之後開始記錄,遞過去一張表格。


    惠一一填入基本信息,但卻停在了“能力介紹”那欄。她偷偷瞟了一眼碧,隨後馬上移開視線。填上了“未知”這個選項。


    碧靜靜地看著,沒有做聲,直到收迴那張表,但並未在右下角簽確認,“我會和你爸商量航班,去淩月會有人給你分配老師。”


    “唉……老師 不去嗎?”惠輕聲問。


    首先我的領域對你們來說太超綱,然後就是我有任務在身,想要前途,就不要在我身上費時間,我能幫你的最多也隻是個“名頭”罷了”。”碧起身離開,借著“恩師”的名頭進入了“風雲國際”最機密的地方。中央擺放極具現代感的機器,四周布滿法陣,這便是這家公司繁盛的原因:禦庭第十八代家主,也就是惠的曾祖父,將西方魔法和科技開創式結合,造就這台可以跨九塊大陸的“傳送通道”,至今無人完全弄明白這可以讓“非生物”跨距離傳送的原理,反正那人也因此得到“小賢”的賢者名頭。


    “先生,前麵不能再走了。”守衛攔住想靠近的碧。


    ‘好。”碧轉身離開,在無人的角落記下了什麽,然後將本子收入衣中。


    ………(侍客廳)


    “碧呢?”禦庭信問。


    “出去了。”


    “那你怎麽不跟上,唉……傻孩子,多跟老師交流下感情,說說話,給他留個好印象,你爹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機會……就這樣吧,你要多熟悉老師,我們這代沒有上一輩的天賦,隻有努力和謙虛才能成功。”信摸了摸惠的頭,“爹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想依靠名頭,但你還小,不知道背景的重要……”信 忍不住多說兩句。


    ……


    禦庭家住的是仿古的宅子,惠的房間就在碧對麵,兩人時常能遇到。


    “你的夢想?”碧換上了古風的便服,將那件綠色燕尾服放到旁邊。


    “成為賢者,聖賢。”惠坐在對麵。


    “世界上活著的已知聖賢十五位,一名人類。”碧放下茶,“而那名人類不是正常人能比的,人類的“聖賢”多是死後“封號”得來,如孔子,老子,亞裏士多德。


    “……”惠知道對方是暗示自己自不量力,在當下,能達到賢者的地位必然要有過人之處,成為賢者的條件也越來越難。


    “現在暫時是一對一教學,我們談點實際的,你選擇在淩月留學,大概率會在第一、六大陸發展,想成為賢者理論上隻能往“慈善,學位”兩方麵發展,而其中慈善又是最受爭議的方麵,你們也不想頂上“營銷”的標簽吧,那麽就隻能靠學位了,你要盡量選擇惠民,親民的專業,避免要保密的行業。”碧道,別看他年輕,但的確是有水平的。


    “老師……你也是這樣成為賢者的嗎。”惠眼神暗了下去。


    “惠,曾經有位賢者告訴我:大賢之下皆道具。大多賢者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風光,他們也要吃飯,生存,勾心鬥角。當你認為賢者高人一等時,就已經輸了。”碧為對方倒滿茶。茶水上映出惠強忍苦悶的表情。“去做自己的事吧,此次遠遊,再迴來恐怕要挺久了。沒必要在這陪著。”


    “不是,我可以……”惠一聽對方要自己離開,便慌了起來。


    “惠同學,下課,接下來自由活動。”碧起身離開,“你父親問起來,就說我有要事,不必陪同。“碧一向遵從”老師教完,學生學完的道理,不願與學生產生過多的聯係,老師做完分類之事便可。


    在夢中,他常會與另一個自己對峙,夢境的月亮綠色與紅色交織,碧的對麵是另一名長相相似的黑發青年。


    “你隻是他們的老師,不是父母,更不是戀人,不要過多幹涉學生,不要出現在學校以外的地方和學生接觸,多餘的情感對誰都沒有好處。”碧最初否定對方的一切。


    “碧,你太死板了,不要用永夜教你套來對學生!”那略顯輕浮的花花公子難得嚴肅。


    ………


    第二天,惠按照行程來到碼頭,跨大陸的航班哪怕是在這也沒有多少。惠告別了正在忙碌的父親,禦庭信很關心女兒,但給的期待卻過於沉重了,在他看來隻要投入的夠多,那麽成果也會更多。


    惠從小就聽著曾祖父的“賢者故事”長大,父親也希望這代可以再出一個賢者,在人們看來,賢者不光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地位。


    “成為賢者,然後……”惠向前走著,是啊,然後呢?繼承家業?為人類做貢獻?她或許從未明白成為賢者是為了幹什麽。惠忽然撞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對……對不起。”惠趕 忙向眼前的人道歉。


    “真是不錯呢~”這人竟然直接捧起了惠的臉頰,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親切,就像春日裏的暖陽,讓人感到無比舒適。這是一名女性,看起來應該已經二十多歲了,但她身上所展現出來的成熟魅力卻遠遠超過了這個年齡應有的水平。


    惠被這位女性深深吸引住了,她那優雅的舉止、端莊的儀態以及散發出來的迷人氣質都讓惠感到驚豔。惠不禁輕聲說道:“好漂亮......”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惠的目光無法從這位女性身上移開。


    而那位女性則微笑著迴應道:“真是位好女孩。”她的聲音柔和而溫暖,如同天籟之音。隨後,這位女性溫柔地向惠道別。【第一大陸航班即將發車,請未檢票的····】


    “糟了……”惠顧不得多想,往站口跑去。好在趕 上,惠乘上了船。


    ……


    但另一邊,碧在站內等候多時,卻沒有發現惠的身影,本是想在離別時發一些證明的,可現在船都快開了。


    碧歎了口氣,來到船泊的監控室,立馬換成那副得體的笑容,“您好,我的學生走丟了,能幫我找下嗎?”


    值班員看了看眼前這名青年,“別添亂,我還沒見過這麽年輕的教師,頂多就是個大學生,小小年紀不學好,像你們這樣糊弄人的大學生我抓好幾個了。


    “……”碧愣了一會,“我讀書時年齡比較小,隻是看起來顯幼而已。”碧掏出教師證,“方便的話,請讓我來操作。”


    “行吧。”值班員讓出位置。


    碧一上手,便調出站外幾個攝像頭。


    “你這五倍速倒放,看的出個啥 啊?”值班員眼都看花了,碧沒有理他。忽然,鏡頭停住了。


    視頻中的惠無視站頭,向另一條小道走去。碧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信的電話,“什麽都別問,以最快的速度叫停 風雲船站附近海域的船隻。”


    ………


    惠乘上了船,但這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熱鬧的遊輪。沒有 五花八門的客人,隻有幾位零星的白衣人士,看起來像搞科研的。


    “又見麵了呢。”溫柔的女聲傳來,正是不久前惠撞上的那名女性。


    “姐姐也在這趟航班?”惠問。


    “說起來還沒介紹呢,你叫什麽?”


    “惠。”


    “很好聽的名字,那你這是要去哪呢。”女性撫住惠的長發,“怎麽愁眉苦臉的~”她的聲音帶著奇妙的感覺,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幻境,感官也遲鈍了。


    “我要留學……成為賢者。”


    “賢者啊~造福世人,神的使者,可什麽叫賢者呢?如果說受益的人達到一定基數人們會稱他為賢者,那麽實驗品是否也有資格。”女性捧住惠的臉,惠眼神迷離,沒有反應。“無關本人意願,個體的付出如果能造福眾人達到一定程度,那麽無論他的命運如何,都會被推到最前麵。”


    ……


    “董事長下通知了,所有航班暫停!


    “喂,你沒聽到嗎!”那艘客船無視了通知,開始緩緩啟動。“叫你停下,叫你們船長出來,(文明粗口)**!


    隻見,一道勾鎖猛地捆上船頭,綠影在客輪離岸前爬了上去。船開始加速,駛向未知的方向。


    “嘖,這才幾天就要加班了。”碧收起勾鎖,抹去痕跡,躲入暗處,這船是挺古怪的,這麽大的客輪卻沒有多少人,而且服飾統一,總不能說這是某個團體的專家遊輪吧。


    ……更加離譜的是所有通訊 設備失效,碧隻能使用最後的“暗線”了。


    “碧……你用這種方式通信,是遇上麻煩了?”淩月學院的校長招打開這一次性的魔法信件,這種信件造價昂貴,一對兩張,支持單向傳遞,在主紙上寫下的文字,能跨時空顯現在副紙上。上麵簡潔地說明了情況。但招暫時也沒辦法,第一大陸離第六大陸太遠了,而那艘神秘的船又已駛離,什麽線索都沒有。就連禦庭信也隻知道那是“黑船”,沒注冊過。


    這個世界上賢者的評選一般從兩方麵進行,他們是被多數人所認可的大能,當你在某一領域足夠優秀,超越了許多人時,那麽你就可以得到賢者的名號。學位越高那你所做出的成就也越高,同時你的道德也要為世人所認可。若是光有成就,但卻不被人認可,那麽他就隻能被稱為邪者。


    而還有一種賢者,他並不是某一領域達到了那樣的成就,而是靠多方麵的較低成就交融起來所達到的一種知識境界。比較有名的是全能式的百科全書亞裏士多德。


    我們的老師碧便是這樣的一種賢者,他幹過很多種職業,什麽東西都會一點,他當過醫生,當過科學家,哲學家……隻要是能夠生存下去的職業以及領域,它幾乎都有涉及……傳聞以他的水平已經可以達到大賢級別,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拒絕了,寧可守著小賢的名號。


    像那些法院上的辯論或者狡辯,碧是最抵觸並且沉默的,他看待問題的角度看的很深。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辯論,就是為讓自己的目的達到,而達到目的就必須贏得辯論,我很抵觸關於舉報方麵的辯論,勢力大的一方,無論舉報方是否正確,但他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必定會去博取同情,以各種理由占據道德的至高點,為自己奪得優勢,台上的講道理並不是講給對方聽的,而是講給法官和聽眾的,因為利益和目的不同,所以無論他們拿出怎樣有力的證據或者道理,都是無法讓對方心服口服的,可笑的是有優勢的一方卻總是將自己形容成弱勢群體,奪得聽眾的同情心以及認可那麽你就有更大的優勢”。在碧做研究員的那段時間,裏麵有很多天才,他們大多也是為了避免這些無用的紛爭,這是一堆搞研究的,他們的研究成果也注定為他人所用,這種事情除非出了意外需要抵罪的時候才會用到他們,其他基本上還是相安無事的。


    “你認識那群裏如果有人曾遇到了這種事情,需要去辯論時,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呢?”


    “那些老實人可拚不過對方那種勢力,頂多咬咬牙,我對這種事並沒有什麽太多的看法,事情的正確總是由勝利者來定義的,我隻希望他們不要遇上我那些背後有勢力的瘋子同事們,會很慘。先不說他們會怎麽做吧,他們的智商可不是隻用在研究上。”碧曾經如此說道。


    ……


    (遊輪上)


    “這些研究員真是的,怎麽要求這麽多?硬是跟我談什麽營養均衡,飲食健康。他們怎麽不去請一個營養師?或者放一條有營養師的遊輪啊,不是都說這些科學家對於飲食非常的不注重嘛?!”主廚將櫃台上的東西準備好,洗好食材正準備開始動廚。


    “您好,我是新來的幫廚。”年輕的白發男子穿著一套廚師的服裝走了進來。他緩緩地向主廚靠近。


    “……你很年輕啊我怎麽不知道我們船上有這麽一位幫廚呢?”主廚下意識的往後退,“我有個想法,你猜猜我們廚師隊伍總共有多少人?”


    “算上搬東西的,總共15人,今天過後包括下船時就會有第16個人了。”碧不緊不慢地將水果刀頂在主廚的腰上,“先生,非常抱歉,不過我想你和他們的交集也不深,沒必要為了那幾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而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


    “如果我說我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願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這時候你該怎麽做?”


    “別把我想的太壞,這是請求而非命令。如果你真這麽說,那我認為你是一個可敬的人,我並不會對此做出更加深入的行為。”碧道。


    “可以說一下你的來意嗎?”主廚的汗水正因為緊張而不停的從頭上滴下。


    “做一個好的廚師,以及找到我那還沒有入學的學生。”


    “聽起來你還是一位控製欲很強的教師。”


    “可以的話,我更希望學生能夠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而不會被陌生人拐走……”


    “停,剩下的話就可以不用對我說了,我想我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麽好處,廚房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可不要到時候才告訴我你連飯都不會做。”主廚咽了咽口水,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麽一開始就碰到這檔子破事?不清楚這位突如其來的男子究竟是何人?但自己也明白目前的形勢,為了那幾千塊錢工資,不至於。反正剩下的是不屬於他的工作範疇,這人暫時好像也不會傷害到自己,就當真的來了一個幫廚吧。


    ……碧的降臨,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讓這艘長途遊輪瞬間煥發出勃勃生機。眾人皆知,船上多了一位多才多藝的幫廚,他那強大的交際能力宛如春風拂麵,而其過硬的實力則恰似堅如磐石。他是如此年輕的男子,然而那滿頭與年齡完全不相稱的白發,卻如同一團神秘的迷霧,令人心生好奇。有人曾試圖探尋他的故事,卻每每被他以巧妙的言辭如輕舟般避開話題。就連他的舉止,也是那般優雅,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君子,即便是那群最為挑剔的研究員,也難以從他身上挑出絲毫瑕疵。


    “先生,您預定的晚餐。”碧觀察了各個研究員的特征,推測他們的國家以及喜歡的食物和習慣。


    “這盤菜是你做的?”


    “先生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碧露出了非常得體的商業式笑容。


    “不……我覺得挺好的,你是東莞國的人嗎,看起來不太像?”


    “隻是周遊各國學習廚藝的時候,偶爾學會了這道菜而已,想不到您竟然是那個國家的,真是幸會,能合您口味做的太好了。”這是個謊言,碧雖然去過那個國家,但他隻是從書上學會這道菜的而已,而且就在主廚的筆記裏。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也有一個比較老成的研究員注意到了碧,“葉傲”,這個研究團隊的副管理者,同時他也是個很多疑的人,碧的出現讓他感到很不自在,碧散發出的氣質讓他感覺到有些緊張或者說是壓力,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真是奇怪啊!明明前幾天廚房還做不出能讓我們滿意的食品,怎麽忽然就多出來一個這麽懂我們口味的年輕小夥。”葉傲思索著,想看看對方能拿出一盤怎麽樣符合自己口味的菜品。


    可他沒想到的是,被端下來的卻是另一個國度的招牌菜。


    “先生這是不喜歡嗎?”


    “……”難道猜錯了?”葉傲感覺自己懷疑的很不是道理,或者說自己可能想多了,自己之前沒有見到這個廚房的人,可能是因為對方那時正好不出工吧。


    “您可以告訴我您的國度或者是忌口,我去問問主廚能不能做相關的菜品?”碧優雅地鞠了一個躬。這句話更是打消了對方的懷疑,如果從語言學和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一般人聽到這種話,大概率第一時間是會想到這菜品可能是主廚教給這位幫廚的。那麽最大的嫌疑就不在碧身上了。


    碧很擅長這種心理語言暗示的技巧,在不起眼的地方誘導別人的潛意識,作為全能型的賢者,他所擅長的地方涉及各行各業。


    ……


    另一邊,碧的學生禦庭惠這被拐上船以後,並經常跟那位神秘的女性交流,據了解那位看不出年齡的美麗女性名為“蘭陵冷夜”,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畢竟翻譯成國際語還是會有誤差的。


    惠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艘船根本不是去第一大陸,她曾想逃離,曾想反抗,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自己已經上了遊輪自己,早已被掌控。


    冷夜也總是會在惠去激動的時候出現安慰,並且跟她聊天,惠並不知道冷夜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處境,或許會真的會認為對方隻是一個溫和友善的大姐姐吧。偶爾她也會被一些人以健康為理由送到一些儀器裏麵去檢查。本人是十分抗拒的,但奈何實在敵不過對方。


    ……


    “主任,這次的樣品真的是非常的完美,我覺得用她的話會大大提高我們的實驗成功率。”


    “……葉傲,你怎麽看待那名女生的?”冷夜問道,無法從她的表情裏讀出什麽情緒。


    “一旦成功,我們又將為人類的夢想邁出巨大的一步,到時候10塊大陸不再有隔閡,通往神域也不再是什麽幻想。”葉傲情緒激動。


    “我沒有在問你這個,我問的是她撐得住這次的實驗嗎?”


    “無論成沒成功,直接獲得實驗數據就可以了。”


    “……我應該說過,我們是為了人類的事業而奮鬥去研究,而不是為了殺人,為科學獻身的人是成功路上的指引者,而不是小白鼠。”冷夜的語氣非常的嚴肅。


    “……當然。”葉傲知道自己失言了。


    ……


    惠不知道在這個房間裏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沒有受到任何委屈,也沒有受到任何威脅,但她就是如此的不安。


    “小姐,聽說今天您不想過來吃飯,我親自為您送過來了。”房門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敲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麵傳出。


    “老師……?!”惠趕緊打開房門一看,果然是那一張熟悉和安心的臉,隻不過對方正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她正準備驚喜地叫出那句“老師”。


    “老……師……”


    但碧卻用手輕輕的頂了一下嘴,示意她不要說話。“祝您用餐愉快。”說完便把裝有食物的餐盤交給惠。


    這著實令人意想不到,誰能料到在被拐賣至陌生船隻後,自己的老師竟然還能追上來。碧向來冷漠,通常他不會與學生有過多接觸,亦不會幹擾學生的選擇,堅守本分是他的準則。他深知老師與學生應各司其職,自己不應過多幹涉其他事務。畢竟,身為老師,應當做好表率,而這表率絕非以父母或戀人的身份去行事,否則便是越界。


    但如果涉及到生命安全之類的事情,那麽他就不得不去管了,在他看來,學生因為自己的失職先一步離去,這是非常可恥的事情。


    ……


    惠在自己的餐盤中,找到了一張餐單以及一個小裝飾品,不過仔細看就知道這其實是個投影交流儀。惠搞了半天都沒有把這個交流儀給開機。然後他又注意到餐單上的時間,明明應該是現在的時間才對,但上麵寫的卻是晚上淩晨的時間。看來這是有意為之,果然到了晚上交流器自動開機了。惠關上了燈,藍色的投影逐漸出現人形。


    “老師……真的是你嗎?”惠非常的激動,至少這個老師還是信得過的吧。


    “……”碧能夠問什麽呢?我不能指望說讓一個被拐的說清楚自己為什麽被拐吧?而且現在這在遊輪上,完全與外界聯係不上,就算你知道嫌疑人的樣子和隱藏地點恐怕也叫不來什麽警察。“長話短說,他們要你做了什麽?”


    惠把自己經曆的事情全部說給了碧聽。


    “銀色的機器呈橢圓狀會發出奇怪的聲響,是嗎?”


    “對,他還會說什麽融合適配性之類的字眼。”


    “……我知道了。”碧的投影好像出現了波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看不出年齡的黑發女性……長得很漂亮……跟他說話的時候感覺意識模模糊糊的……。”碧的腦中閃過一個人選,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這個科研團隊的領導者,也就是幕後黑手,但通過這些天的侵入,碧發現這個幕後黑手很少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一直待在一個難以靠近的房間,就連飯菜都是送進去的。


    碧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的樣貌,因此他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又再次遇到了他的老朋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對於別人來說,相逢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可在碧的那一段人生裏,遇上的都是一些瘋子,什麽類型的都有。有幾位更是他一聽到名字就頭疼。


    “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把交流器藏好,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段找我,平日裏你就把我當一個普通的服務員或者廚師就行。盡量不要讓人看出你認識我。”


    “好……”惠的眼神中寫滿了不安,“老師,你要走了嗎?”


    “我就在這艘船上,走不了。”


    “……”


    “你有什麽想說的?”


    “那個我想和……老師聊聊,行嗎?”


    “……”碧一般不會做這種沒有效率的事情,他感覺這就是浪費時間以及增加不必要的風險,不過不是任何人都能和他一樣以效率為先,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一直保持理性。碧想開口拒絕但這時候他又想起了另一個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碧,我的確不是他們的父母或是戀人,教師們或許也不必承擔這份責任以及這些多餘的事情,但如果……我是說如果,當他們的父母或者朋友無法解決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學生們該怎麽辦?那些根本就沒有父母和戀人的他們又該怎麽辦?不是每一個學生都有獨自麵對困難的力量,如果這時候沒有出來站在他們旁邊那他們該多麽可憐,我們的確可能沒辦法真正解決他們的問題,他們的問題到最後或許也必須由他們自己來解決,但我們還在,哪怕是安慰一下他們,跟他們說一些無傷大雅的謊話,隻要他們能夠向前走去……這就是我所認可的師道。”


    ……


    “30分鍾,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說,我可以迴答你的問題,那你要記住我這不是以一個賢者的身份在和你交談,而是一個教師在傾聽學生的話。”碧的投影輕輕的坐下,好以一個平視的高度跟惠講話。


    這個晚上……短短的30分鍾,他們聊了很多,壓抑了許久的惠毫無保留地向這名老師在投影傾訴自己的煩惱以及害怕,他哭泣著,抱怨著。


    碧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要是換做平常,麵對的是一個心智比較堅強的學生那麽碧一定會說,“抱怨和眼淚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用處,如果想要讓自己不那麽難受,那麽就無視,忽略掉自己情感。讓你理性占據自己的頭腦。”


    至少曾經的他是這麽認為的。


    ……


    “保持天真或許會讓他們在社會上失去相應的優勢,看看你周圍的人吧,看看你那堆學長學姐們吧,他們哪一位不是理性而天才的?但你始終沒有和他們站在一起,你反對他們的理念,抵觸他們的思想,你自以為自己是理性,但你這樣的理性卻讓你忽略了你的潛意識中那份情感,碧,這是第一大陸,學生不是像你這麽教的。”和他長得非常相像的黑發男子曾經如此說道。


    “管好你自己,我還不需要別人來教我怎麽教育學生。”碧總是這樣獨來獨往,不過他經曆的越多,他便越是發現事情往往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數學的公式和結果是固定的,但學生不是。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家庭,不同的教育環境,不同的就業國家。雖然嘴上說著學生應該自己獨立解決問題,自己不會過多幹涉,但事實確是有很多事情自己必須得插入其中,因為他所麵對的學生群體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


    教育不是一成不變的,碧會改變自己,別的老師也是一樣的,沒有人能夠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是否正確,也沒有人能夠肯定這個學生在未來能夠成為什麽樣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教師何嚐又不是在從學生身上尋找著什麽,求教著什麽……歸根結底正是因為有學生的存在,才會有教師這個名稱。


    ……碧和惠還聊到了一些家常或者是對什麽事件的看法。


    “老師,我覺得文學作品裏有一些主角做的的確是太過分了,雖然說看起來非常的正能量,但是他所謂的行為本質上也是在滿足自己的利益。”惠道。


    “這不挺好的嗎,真實。”


    “但是在這真實之中,又摻雜著想要我們學習正能量的意味,我覺得這就非常不合理。就比如說我看過的一篇後宮文,當女人多了以後,就開始做一些對女性非常不尊重的行為,我認為這是非常不可取的,我並不是在批判他開後宮,而是認為他的思想非常的不健康。這樣下去遲早會損人害己。”


    “要是每個人都和你這麽想,那這爽文小說也別寫了,你現在覺得不健康,那是因為你隻見過這些,你要是到那些少兒不宜的成人宇宙去看一下,就知道這些主角做的事情簡直不值一提,和純潔小朋友一樣。”


    “說的好像到別的世界去穿越了一樣。”


    “……誰知道呢”。碧沉默了。記得曾經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碧的年齡不大,但他的確是活了好多年。並不是因為他是什麽不死人,或者用了什麽易容術。


    有人猜測這跟世界的法則有關係。貌似是有個人證明了不同世界之間的流速是不一樣的。那麽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可能會遵守於自己原本世界的法則,而不遵守當下的法則。這樣就產生了時間矛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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