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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刃,諸葛右感覺自己所有的過往似乎都被貫穿了,他開始在腦子裏迴憶這個老頭,期望能找到一點與這個老頭有用的信息,但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老頭。


    “那個人自己獨住在小屋裏,還時常出去打獵,那技術很嫻熟,對地形也熟悉得很快,一看就知道是以前在這個地方生活過的,所以我覺得他不算外來的。”老頭解釋得很牽強,像是故意要解釋給諸葛右聽。


    諸葛右先放下了對老頭的懷疑,現在找到左正是最為要緊的事情:“那麽那個人現在住在哪裏?”


    老頭把酒杯放在條櫃上,打了一個酒嗝:“一杯酒隻能有這麽多問題。”


    諸葛右又趕緊拿出一張票子:“老板,再來酒!”


    “慢著!”


    老頭打斷了周信打酒的動作,一把奪過了諸葛右的錢:“我一天隻喝兩杯,你這錢留著我明天喝,我先預支你一杯酒的問題。”


    老頭把錢掖進了胸前的衣服裏,拿手拍了拍,確認裝好了不會掉出來,才緩緩說道:“那個人住在鎮子外,所以鎮上沒有幾個人見過他,你得出了鎮子先往東南方向的道上走,到了岔路口往北拐,不遠的地方有座木橋。過了橋之後一直往前開,遇到路口就停下來,從路口進去,走不遠就能看見一個屋子,他就住那。”


    說完,老頭就大搖大擺得往外走,諸葛右追了出去:“老頭?”


    老頭轉過身,一臉茫然:“你還有事?”


    諸葛右往前追了兩步,靠近了一些道:“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老頭笑了:“剛剛一起喝過酒,這輩子也算見過了。”


    老頭說完就再不迴頭,獨自遠去,隻留諸葛右站在原地,仔細想卻想不起來任何與老頭有關的事情。


    諸葛右看了一會,直到老頭拐入了巷子尾,歎了口氣又折迴了酒館,去找還在裏麵的愛迪生。愛迪生趴在條櫃上,似乎跟喝醉了睡覺一般,諸葛右猛的搖了幾下,愛迪生驚坐起來問道:“怎麽了?”


    諸葛右拖著愛迪生就往外走:“該去找人了!”


    兩個人走出了酒館,諸葛右好奇得問:“你一個機械人,怎麽還會喝醉酒?”


    愛迪生嗆聲道:“我可不是一般的機械人,我是智能仿生機械人,我會模擬人類的一切行為,這是我比其他機械人厲害的地方!”


    諸葛右笑道:“就是酒量不行。”


    愛迪生不服氣:“那是因為你們酒量不行,所以我才會酒量不行,若是你們酒量沒有問題,我的酒量自然也不會有問題,人就是不自知!”


    諸葛右笑笑沒有說話,這個仿生機械人,一股子樂毅味。


    兩個人鑽到了車裏,諸葛右發動著車子,準備去老頭說的地方找左正。點了幾次火,車子的發動機還是不響,看來是出了點問題了,諸葛右轉過去問愛迪生:“修車你會不會?”


    愛迪生的臉上還掛著飲酒之後的紅潤:“當然沒有問題。”


    搗鼓了一會之後,似乎車還是沒有修好,諸葛右湊到跟前問:“怎麽了,這車很難修嗎?”


    愛迪生使勁得摔了一下扳手:“不難修,隻是我喝了酒,現在腦子很不清醒,我得好好緩一會。”


    “看來主人說的對,酒這個東西就是毒品,它會降低人的判斷和反應力,現在我連修車都做不好。”愛迪生很是氣憤,那樣子跟個真人沒有兩樣。


    諸葛右歎了口氣:“也好,北原的景色還是很美好的,我們走兩步吧,去的地方也不算遠。”


    兩個人沿著積雪的路,按照老頭所描述的方向走著。


    “愛迪生,你有沒有那種能看透別人異能等級的功能?”諸葛右還在想剛才那個老頭。


    愛迪生從眼睛裏射出兩道綠光:“看到沒有,這個就能檢測異能等級。”


    諸葛右用肘撞了愛迪生幾下,示意他趕緊把這東西收起來,如果讓別人發現愛迪生是個機械人的話,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就沒點暗中就能檢測出來的設備嗎?”


    愛迪生點頭:“當然有,不過我覺得那樣直觀一點,畢竟你們這些人類的抽象思維一直不太好,我得照顧到你們的缺點。”


    “那你看看我是什麽異能等級?”諸葛右準備先試試愛迪生的能力準不準。


    愛迪生看著諸葛右:“諸葛右,次乾級變異者。”


    諸葛右疑惑得問道:“什麽叫次乾級變異者?”


    “坤級變異者,但是由於對你的異能類型進行評估,研究認為你的異能等級接近乾級,所以是次乾級變異者。”


    愛迪生補充道:“不過千萬不要因為我的評價,就去輕易嚐試與乾級對戰,你大概率會死得很慘,最後提醒你,異能等級差距是第一位的!”


    諸葛右感覺愛迪生還算靠譜:“那你告訴我,剛剛那個老頭,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異能等級?”


    愛迪生搖頭:“不能準確識別,根據檢測程序分析有兩個結果,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普通人類,百分之一的概率是乾級變異者。”


    “為什麽?”諸葛右很好奇這個雙重的結論。


    愛迪生仔細闡述道:“在他的身上出現了反常,他的身體強度與異能等級不搭配,所以從嚴謹的角度出發,給出百分之一的概率是乾級變異者,但是檢測結論為未發現異能。”


    諸葛右點頭:“那我基本確定了,應該是個乾級變異者。”


    愛迪生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妄求人類理性,果然是最大的錯誤。”


    諸葛右笑得很大聲:“妄求你和樂毅感性,才是最大的錯誤。”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小鎮,順著道路往北拐,不久就到了老頭所說的木橋,橋下的河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這裏的河麵一年到頭都沒有解凍的時候,但是生命卻從未停息,在河麵的下方,水正在快速流動,那裏依然有魚、有蝦、有各種小動物。


    遠處的冰麵上,有個裹著厚厚袍子的人,坐在那裏,應該是破開了一處冰麵在釣魚。諸葛右想起了以前的時光,也有一段時間,自己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仔細迴憶當時的細節,卻感覺像蒙了一層紗,怎也想不清晰,原來自己離那段寧靜而又美好的日子,已經很遙遠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前方出現了一個路口,在路邊上有一棵已經枯萎的樹,諸葛右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什麽時候見過。


    “愛迪生,你有沒有能幫人恢複記憶的辦法?”諸葛右嚐試問愛迪生,愛迪生會的東西一直都很多也很奇怪。


    “如果你是被人植入抑製器了,我倒是可以幫你,如果是單純忘記的話,我想隻能試試一個辦法。”


    諸葛右皺眉道:“什麽辦法?”


    愛迪生的手掌間發出滋滋的聲音,閃電在指間跳躍:“我可以為你做一下電擊療法,成不成功不保證,但是肯定能讓你的腦子裏多點東西。”


    諸葛右很嫌棄得讓愛迪生把這個收起來,兩個人繼續向前走,不遠處樹木多了起來,諸葛右的大腦像被什麽擊中一般,一下子想起了這裏。


    這小樹林中有兩間木屋,這裏是以前獵人打獵用的臨時屋,雖然不常住,但是諸葛右也來過幾次,怪不得剛剛那麽熟悉路口的那棵樹,這個地方是自己來過的。


    敲了幾下門,沒有人迴應。


    不太費力,門就被撬開了,屋子裏麵沒有人。床上有被褥,爐子裏有燒盡的炭火,房間內還掛著幾件衣服,應該是有人住在這裏,牆角有一些野獸的殘骸,後窗那邊,在窗沿上還放了一些凍肉,果然是靠打獵營生。


    愛迪生仔細觀察著炭火,把手伸了進去,沾了一點炭灰放到嘴裏:“應該是兩個小時前熄的炭火。”


    諸葛右算了下時間:“兩個小時的話,那差不多他也該迴來了,我們就在這裏等等吧。”


    諸葛右再次把火升了起來,很快屋子裏麵就又暖和了,兩個人把外套脫了,從窗沿上拿來一片肉,架在火上烤,準備一會吃烤肉。


    不一會,烤肉的香氣就飄了出來,諸葛右將肉翻了一麵,從櫃子裏翻出了油,在烤肉上刷上一層,那烤肉味更香了。


    諸葛右用小刀在烤肉上劃了一道,看著肉裏麵已經熟了,就從上麵削下了一大塊肉,準備往自己嘴裏送。


    愛迪生打斷道:“等一等!”


    諸葛右不解道:“你一個機械人也要跟我搶肉吃嗎?”


    愛迪生搖頭:“我讓你等一等不是要跟你搶肉吃,而是我感覺到屋子外有人再靠近,我讓你等一等再吃,先看看是誰?”


    諸葛右凝神屏息,釋放出異能一探,果然在不遠的地方來了一個變異者,異能等級是震級,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左正。


    “走,去門後麵等他進來,別讓他跑了。”諸葛右一個勁步衝到了門邊,附身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聽著屋外的聲音,愛迪生也過來埋伏在另一側,學著諸葛右的樣子,貼住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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