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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統長籲一口氣,轉身對著劉文貴鞠身說道:“殿下,我覺得江主簿年紀雖輕,卻是棟梁之材,而且是大材,他說的讓他在長安打磨打磨非常有必要,此等大材,放到洛陽那等爭利之地,很可能就毀了太過年輕的他,這可是我大晉重大的損失。”


    其實他的意思其實是,江晨這小身板,就算有大才,到了洛陽那種權貴鬥量的地方,很可能就因得罪某人而被毀,還不如讓他在長安多呆呆,遠離權利漩渦,多保護保護。他已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保護好江晨,迴去也會給張華他們著重提提江晨,為大晉的未來留根棟梁。


    賈謐其實之前就被江晨說通了,讓他在長安再多呆,隻是經“天上人間”一事,他對江晨更是喜歡,很想把江晨隨時都帶在邊上,不說用他,能時時與江晨聊聊天也不錯,現在再想想,自己也太著急功利了些,不說自己與江晨的關係,像江統所說,此等大才,為大晉,也不能急功近利。


    想明白此點,他緩緩點頭道:“江洗馬說得不錯,是應該讓他在長安多打磨打磨,不過,他這小小的主簿,實在打磨不了他什麽,要不我們上個章,給他升升?”


    既然決定了,賈謐就馬上放下,想著的是如何打磨江晨未來為自己所用,江晨這主簿,當時趙王司馬倫給他,也就是掛著個虛銜職,沒實權,江晨也沒真正去做過一天的官,賈謐現在的打算就是,給江晨一個有實權實職的官,真正的在官場上打磨他。


    劉文貴一拍大腿:“不錯不錯,這次江主簿立了大功,孤不重賞,那可就寒了眾屬的心了,要賞,要重賞,賈常侍這話深得我心。”


    江統現在對江晨是萬分喜愛了,喜歡一個人,他的所思所想都是從江晨那兒考慮,想了想說道:“可以升,但不可高升,不然他這麽年輕,高升很容易就受高層關注,那也容易被人打壓,也容易被官場所汙染。”


    劉文貴哈哈一笑:“這簡單,反正我們都要迴去洛陽,到時江洗馬你琢磨一個合適的位子給他,上個奏章,賈常侍附議其後,我再說說,想來不會有人反對了。”


    江統點點頭,腦子裏已在轉著如何把江晨收歸自己所用。看這樣子,賈謐是早就想把江晨弄過去的,隻是因為江晨想在長安才沒成,而賈謐不用說,站在的是賈後那邊,自己走的是張華裴頠他們的路子,迴去要找張華,保舉一下江晨,不管如何,要想辦法把江晨弄到自己陣營來。


    這樣的人才,不由得他不心癢難耐。


    賈謐看到江統的樣子,心裏格登一下,這是擺明了在自己麵前爭人,不行,迴去就要好好跟賈後談談,先把江晨爭過來,不能讓他跑到江統他們那邊去。


    兩人心裏各懷鬼胎,低頭想事,都沒看到劉文貴和江晨在那兒擠眉弄眼。


    再說了說,這事就算定下了,江晨也鬆了口氣,暫時不用跑到洛陽去擠朝廷麵對爭權奪利,能安穩在長安苟著發展,是現在他最好的選擇。


    中午劉文貴江統他們要迴洛陽,事情說完,江晨也隻能是鞠身辭行,雖然他還有很多話要交待劉文貴,卻也沒有辦法,他這身份,太子殿下還能抽空單獨見上一見,那都是莫大榮耀了。


    不過他相信,在走之前,至少劉濤會過來見上一見。


    迴到“天上人間”看了看重建的事,才到沒多會,劉濤就到了,兩人找了個沒人之處說話。


    劉濤道:“這次讓太子殿下離開,江洗馬提出來後,是我們也同意了的,非常擔心這次事情後司馬冏對殿下不利。”


    江晨皺了下眉:“這兩天一直都沒見到過司馬冏,秦香蓮那兒也沒聽到什麽信息傳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讓殿下離開是必須的,就怕司馬冏因司馬毗的死,被司馬越綁著鋌而走險。”


    劉濤有些不確定:“你是說,死了一個司馬毗,會讓司馬冏和司馬越做出些事出來?”


    江晨笑道:“也隻是有此可能,不得不防,現在殿下走了最好。”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現在有個問題,司馬熾的那張假遺詔不知道落誰手裏了,如果是到了司馬越手裏,這可能性更大,畢竟他兒子死了,他要想有所作為,必然要拿司馬熾這張遺詔做文章。”


    劉濤苦笑道:“目前來說,真很可能到了他手裏。”


    江晨笑道:“不管如何,現在太子殿下還在我們手裏,這是根本,不管誰,都不能忽視太子這個正統存在,保住太子,就是保住了我們的未來。所以,到了洛陽,這是重中之重。”


    劉濤歎了口氣:“我還想著,迴去洛陽,要麵對那些蠅蠅苟苟的爭權奪利,還不如到了洛陽後就此離開去闖蕩江湖。”


    江晨笑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每個男人心裏都有一個江湖夢,不僅是你,放心吧,你這夢會實現的。不過,我們一定要先保住我們的根本,所以,到了洛陽,你一定一定要把太子之事放在第一位,不可輕忽。”


    劉濤點點頭:“行,我知道如何弄,我也要慢慢培養出一些心腹出來,爭取一兩年後我能離開。”


    江晨道:“可以,要有幾個像吳天那般的人,你看看覺得這人值得放心,那就跟太子說,盡量讓他進入核心。對了,還有太子身上胎記的事,一定一定,在迴去之時要解決了。”


    劉濤笑道:“我和太子密劃了,我們打算在去洛陽的路上時,讓他不小心落馬擦傷肩膀,把那胎記的位置傷了,有這麽多人做證,想來沒人會懷疑。”


    江晨笑道:“反正迴洛陽也不著急,你們大可以一路走一路遊玩著去,這也符合太子殿下的性格,遊玩中,去打打獵,然後擦傷或者是撞傷也可能。”


    劉濤笑道:“這也可以,比落馬要更好些。”


    江晨道:“還有就是,你們在路上要注意些,那些殺手後麵還跑了不少,又死了主子,他們現在是喪家之犬,也難說會破釜沉舟,隻求完成目標,就怕這種為達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犧牲的人。不怕死的殺手才是最可怕的。”


    劉濤這點倒還真沒想過:“但我們護衛人太少了些,除非是調兵來,但調兵就要通過司馬冏,這難說他會在中間弄些事出來。”


    江晨想了想:“這些殺手現在人數不會多,要防這些殺手偷襲,那就要出奇不意,比如隨時變換行進的路線,比如趕路時不要有規律性,還有就是隨時探子都放出二十裏外,晚上紮營須謹防偷營,總之就是一路都不要大意。再就是今天就提前出快馬往洛陽,讓洛陽出兵來迎接,快馬如果速度夠快,四至五天能到洛陽,再調了兵後趕迴,總能有一段路可以護送。”


    劉濤點頭道:“我記下了,放心吧四弟,不會有事的。”


    江晨又道:“還有就是擔心司馬越和司馬冏再派出死士來,這才是最須注意的。”


    劉濤道:“他們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吧?”


    江晨嗯了聲:“隻是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但願隻是我多想了。”


    頓了下,江晨輕聲道:“如果事真有不可逆,你武力最高,到時隻需要保住太子殿下即可,其他所有人都可犧牲,哪怕是其他人都死完,保住太子殿下就是全功。當然,如果不可為,首先保你自己,其次才是太子殿下。”


    這些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當關鍵時候,可犧牲其他人來保住太子殿下,除了劉濤自己。


    聽著很殘酷,但在現在這時代,人與人就是如此不公平,劉文貴這太子殿下,就是高高在上的那個,賈謐江統他們地位雖高,與劉文貴對比起來,要犧牲時,也隻能犧牲,更別提再低一層級的護衛這些。


    劉濤沉默地聽著,江晨這些話說得很沉重,卻是不爭的事實,本來他在認識江晨之前不會有一絲猶豫,肯定所有事都會以太子為主,認識了江晨後,他覺得,不管是什麽人,沒身份之別,首先都是人,所以,後麵就算是殺了真太子,他也能以平常心對待,現在,江晨又說了犧牲為了保某一人的話,他也明白,此一時彼一時,他們的未來很大程度就維係在這假太子身上。


    他維係保護的不再是一個人,而已變成了一個係統集團。


    不過,江晨也不會說讓劉濤為了太子殿下,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劉文貴再重要,也不會比劉濤這拜把兄弟重要,保全了自己,其次才是保護太子。


    劉濤自然也明白。


    再聊了下,已近中午,江晨抱了抱劉濤,嘴裏說道:“保重!”劉濤點點頭,手輕輕在他肩上拍了拍,嘴裏也說道:“你也保重。”微一笑離開了“天上人間”。


    江晨望著劉濤離開,心裏五味雜陳。劉濤和劉文貴他們這一去,就完全需要自己在洛陽朝堂的夾縫中求生存,江晨再不能為他們出謀劃策了,而洛陽的環境,有一個賈後對太子殿下虎視眈眈,想著都艱難。


    想到賈後,江晨心裏也不住打鼓,雖然說曆史上賈後是在三年後才對司馬遹下手,從而引出八王之亂,但這曆史被自己攪得亂七八糟,誰知道賈後會不會還是在三年後才對太子下手?萬一曆史由於自己的原因已改變,此次長安事件,迴去賈後就對太子下手,那真的會讓江晨哭都哭不出來。


    所以江晨才交待劉濤那些話,就算麵對權勢滔天的賈後,隻要能保住太子一時不死,那後麵就還有機會重新起來,司馬衷隻有他一個兒子,這太子身份非常重要,司馬衷是出了名的傻皇帝,身體也一般,所以隻要太子人活著,大晉未來就有極大可能交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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