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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人奴隸市場太大,進去後倒沒有想像的那樣髒亂差,但人多是鎖在欄裏,隔著選擇即可,有稍好些的奴隸,就放在台上大家圍觀博買,似看牲口般,鮮卑語、匈奴語、羌語、漢語,各種語言混雜一起,整個奴隸市場熱鬧非凡。


    三人平時對奴隸市場又不是很熟悉,看著又如此雜亂,進來後直接就找了中人,跟他說了條件,還真別說,奴隸裏會讀書寫字的不少,據說有的還會兩族文字,當然,會讀書寫字的奴隸價格自然也要高上一些。


    找了幾個識字的奴隸,年紀都不算大,拿出一些鮮卑字讓他們認,也知道,麻煩的是這些會讀書寫字的奴隸,會鮮卑文,漢文卻不會,再找了幾家問了下,多是如此,畢竟會鮮卑文的奴隸本來就不多,再會漢文,那更是少之又少,說是之前有過會兩國文字的,今天一時沒有,但就算這樣,一個識字的奴隸的價格還比不了一頭羊。


    那中人見幾人有些無奈,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女孩你們需要不?之前是個鮮卑貴族,父親犯事,好像說是得罪了宇文家,全家被殺,她因為長得漂亮又聰惠,所以沒殺,用一些手段淪為賤奴,倒了幾次手才放到長安來販賣。年紀有些小,又識字,買去後做個姬妾也不錯。隻是價格就要貴許多。”


    三人對視了一眼,江晨說道:“隻要識字,年紀大小,是男是女無關緊要,錢麽到時你開即是,不會少你。”


    中人大喜,其實這女孩因為倒手太多,到他手時就有些雞肋了,賣貴了人家不要,畢竟你貴族身份和會誤字,能加分,很多買奴隸卻不在意這個,年紀小,那就還要養幾年才能成為姬妾,賤賣,樣貌什麽的都是上上之選,又有些舍不得,所以在販子手裏已有小半年時間,現在居然有人專門要買這樣通兩國文字的,那女孩真是上上之選了。


    中人領著找到奴隸販子,聽聞要看那女孩,販子也是極高興,進店內把那女孩帶了出來。


    那女孩不像其他的奴隸那樣髒臭不堪,販子把她洗得挺幹淨,帶出來時,雖然穿的隻是粗布衣,卻讓人感覺到高貴之氣,年紀也就十歲左右,江晨望去,女孩長得很是青澀,但樣貌望去就是個美人胚子的樣子,五官精致,眉眼如畫,說是胡人,卻沒一點胡人的樣,實在就是個極漂亮的漢族小姑娘。


    看著這漂亮的小姑娘,江晨有些疑惑:“掌櫃的,你莫不是找個漢人來騙我們說這是鮮卑貴族吧?看她那樣子,怎麽看怎麽都像我漢人。”


    那販子急了:“這位公子,她鮮卑貴族的身份肯定是真實的,當時買來時,我還問過,她家在鮮卑被殺時,整個鮮卑上層都知道的,她家屬於宇文家,姓也是叫宇文,隻是不清楚為何會被誅了。”


    姓宇文,卻被宇文家所殺,估計中間就有政@治和鬥@爭的原因了,江晨他們當然不會去在意她家為何被殺,隻要這小姑娘會鮮卑文漢文就行。


    江晨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那姑娘見江晨問得禮貌,有些奇怪,畢竟奴隸在這兒比之牛馬不如,她先行了一禮後說道:“妾複姓宇文,名曦,剛才公子問起為何賤妾似漢人,因家母為漢人,隻是……”說到這她的語氣有些黯然。


    江晨微微怔了一下,又問道:“是哪個曦?”


    宇文曦輕聲道:“晨曦的曦,陽光之意。”


    江晨聽她說話,是字正腔圓的漢語,比之自己這名義從益州來的漢人說得還要好,而且聲音清脆,語速語氣適中,不急不緩,這真的是一看就有那種大家之風。


    江晨他們都有些愣住,是真沒想到這女孩就這年紀,卻已有非常好的家教風度,說是宇文氏貴族,那還真有可能。


    江晨又問道:“你會鮮卑文嗎?”


    宇文曦輕聲一笑:“賤妾是宇文氏鮮卑人。”語氣裏居然就帶了一點高傲之氣。


    江晨想想又問道:“你因何會被販賣至此?”


    宇文曦更是黯然:“家父與宇文莫圭本為同部落兄弟,爭單於之位時,家父敗走,致全家被殺,賤妾才淪落至此。”


    江晨聽她如此一說,迴頭對那販子和中人說道:“她我要了,再加上前麵看中的那幾個奴隸,契書準備好,多少錢你報個數,午後送到‘天上人間’,順便再找叫江長安的管事拿錢。”也沒再問宇文曦是多少錢,再貴十倍,江晨扔出去也不會眨下眼。


    那販子更是大喜過望,作為一個奴隸販子,“天上人間”那樣的高端場所,他是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賭場倒是常去,但其他地方隻能是聽聞了,現在不僅賺了錢,居然還有機會進去一趟,哪怕是去送幾個人拿點錢,那也值得他吹噓吹噓了。於是連連答應不提。


    張劉二人有些不明白,出來後問道:“這些鮮卑人又不識漢文,我們買了來幹嘛?”


    江晨笑道:“反正也不貴,先買來儲備著,以後我們‘天上人間’要開到鮮卑去,這些人先培訓了,以後肯定有大用,至於我們要了解的書信,有那叫宇文曦的小姑娘,估計就夠了,實在不行,我們還要去漢人奴隸市場,那邊難說也能找到懂兩族語言的人。”


    劉濤道:“你也不怕這姑娘把事情說出去?”


    江晨道:“這姑娘全家被殺,對於她來說,鮮卑一族估計隻有仇恨了,就算她不會幫我們解讀書信,她一個姑娘,在大晉舉目無親,隻獨一人,我們想滅就滅了。


    張劉二人在這方麵,很是相信江晨的判斷,也沒多說什麽。


    江晨又招手叫過中人:“再去問有沒匈奴和羌族的奴隸,一樣條件,年紀稍小,會識字的。”他剛才看到奴隸價格很便宜,就想到,未來的布局中需要這方麵的人,會識字,那就容易培訓,從現在就教他們漢語,加強洗腦,估計他們會忘了自己原本是什麽民族,過幾年再放出去到胡地,他們取到的作用與現在付出的這點錢相比,不可同日而喻。


    再一會,中人帶迴來了五六人,匈奴有四人,羌族有兩人,年紀最大的十六七,最小的十來歲,隨意問了下,都識點字,還有會漢文的,加上那幾個鮮卑人,一並辦了手續讓去“天上人間”要錢。


    中人遲疑了下問道:“那個小姑娘呢?現在也一並送去還是……”這中人也是個妙人,他看出來,江晨對於這姑娘似有所區別對待。


    江晨看了眼宇文曦:“讓她跟著我們就是。”


    中人應了,連忙把宇文曦叫了出來:“你現在屬於這位公子了。”


    宇文曦眼神裏似有些悲戚,又似無奈,對著江晨福了一福:“是。”


    江晨沒見過哪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有這樣豐富的眼神,這讓他都有些失神,稍後才收斂心神迴來,一行人走出了胡人的奴隸市場。


    張宗道和劉濤這種粗人,一出來就直接笑了出來:“江兄弟,前麵我說什麽,找個小姑娘暖床,一語成讖啊,哈哈哈,兄弟,你這童子之身,今晚不保。”


    江晨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道:“拜托兩位,就算我想怎麽著,她也才十來歲,還是個小孩,你們怎麽能想得這麽……”他望了望宇文曦,這姑娘落後他一步走在後麵,聽著麵色如常,也不知道她這小小年紀怎麽把心境練得如中老年人般。


    張宗道也望了眼宇文曦:“年紀是小了些,不過看著就是個美人胚子,再養五六年,長開了估計不得了,禍國殃民啊,江兄弟,有眼光,知道從小來培養更有感覺。”


    江晨斜了他們一眼,隻管向前走去,沒再搭理這兩個老色鬼。


    胡人的奴隸市場到漢人奴隸市場也就十多丈遠,差不多就是在隔壁,狀況看著比之胡人市場要稍好些,到了後還是找了個中人,優先要懂鮮卑文的,其實懂其他民族語言的也叫過來看。


    這次運氣不錯,居然有一個既懂鮮卑語,還懂匈奴語的,漢文自然更不是問題,年紀四十來歲,他這年紀了,自然價格也是低得離譜。問了下,居然是常年在鮮卑和大晉兩地跑單幫的,也就是走私,一次走背運,不知怎麽就被鮮卑人逮到了,使了錢也就隻保了命,然後當奴隸賣了來長安,說起話來很是油滑,一看就是在這世道混了很長時間的人。


    江晨與張劉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人太油滑,信件的事讓他知道,那估計就隻有滅口了,但又是個漢人,這下手殺一個漢人,估計張劉兩人都會考慮下,雖然現在他隻是個奴隸。


    倆人自然知道江晨與他們對視的意思,張宗道滋了下牙:“再看吧!”


    江晨點點頭,對中人說:“這人要了,手續拿了,帶人去‘天上人間’找江管事要錢。”


    事情還算順利,看看時辰,離午飯都還有段距離,江晨笑道:“時間還早,要不咱們逛逛這市場,看有沒合適的姑娘,買了給倆位兄長暖暖床,省得說兄弟有了不照顧兄長們的情緒。”


    倆人大笑:“江兄弟是一點虧也不吃的啊。沒關係,真送來我兄弟倆才不介意呢,大不了養在長安不放迴洛陽即是,我們兄弟是粗人,才不管是十歲還是二十歲呢!來者不拒。”


    江晨聽得直搖頭,這十歲也下得去手,那真的是禽獸了。


    漢奴多為自願賣為奴的,實在活不下去,或是地被人買了,或是遇事了,就把子女,或者是自己用草標一插,扔到奴隸市場,被人買去至少還有條活路,說是自願也不大準確,有些自然也是被逼的,進了市場當然要說成是自願。還有就是犯官之後,有夷三族的,有的是男的成丁全殺了,然後女的或兒童就為賤奴,為奴就完全沒有自由,主人有生殺大權,遇上好些的還能有條活路,遇到一些不好的主人,心情說殺就殺了,事後亂葬崗一扔,根本沒人搭理。至於說逃,基本沒法逃,沒有身份,隻能往深山老林裏鑽或許能活一段時間,其他的逮到也是死路一條。所以,西晉時期的世家士族,大多是奴隸主,西晉說是半封建半奴隸社會更準確些。到了西晉後期流民四起暴亂之時,很多也是這些奴隸們站了起來反抗,反正都是賤命了,不如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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