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老皇帝龍體欠安,許夭夭被迫暫時居住在了皇宮裏,小丫頭心裏略微有些不滿,嘟囔著不高興。


    “我才不想住這。”許夭夭道。


    “姐姐陪你可好?”許雲初道。


    許雲初實在心係妹妹的安危,放心不下她獨自一人留在宮中,於是也跟隨一同入住。


    而另一邊,陸淮硯這些日子同樣忙碌不停。對於陳國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詳細地寫信告知崇文帝。


    這天,陸淮硯將一封沉甸甸、看上去頗為重要的書信交到了青楓手中,並神情凝重地叮囑道:“青楓,不管遇到任何情況,這封信絕對不能轉交他人之手,一定要由你親自呈給皇兄才行。”


    說罷,他鄭重其事地把那封厚厚的書信遞到了青楓麵前。


    青楓一臉肅穆地雙手接過信件,應聲道:“是!卑職必幸不辱使命!”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隻見他翻身上馬,揚鞭策馬,馬蹄聲響徹街市,很快便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此次行程路途遙遠,一來一迴即使以最快的速度趕路,至少也需要七天時間,但任務緊急,必須要盡早送達。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得如同羽毛拂過般的敲門聲悠悠響起,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神秘信號。


    屋內原本安靜沉思的陸淮硯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之上。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如疾風一般迅速衝向門口。


    隨著門鎖發出清脆的哢噠聲,房門被猛然拉開,出現在眼前的果然是那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身影——許天舟!


    隻見許天舟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衫,身姿挺拔如鬆,但麵容上卻隱隱透著幾分疲憊與滄桑。


    陸淮硯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嘴唇微張,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將軍?”話音未落,他就注意到許天舟臉上流露出的那絲淡淡的遺憾之色。


    許天舟輕輕地搖了搖頭,緩緩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我早已不是什麽將軍啦,那些過往都已隨風而逝。以後啊,你隻管叫我的名字,或是隨意怎麽稱唿都行。”說罷,他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如今的許天舟是以一種極為特殊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他失蹤多年後竟又突然歸來!由於此事尚未正式上報朝廷,其中諸多細節和後續安排都還處於待定之中。所以,目前的許天舟暫時無法恢複往日的榮耀與地位。


    陸淮硯何等聰明伶俐,他立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恭恭敬敬、彬彬有禮地喊了一聲:“許伯父。”對於這位曾經的上司兼長輩,陸淮硯心中始終懷著深深的敬意。


    許天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門見山地說道:“淮硯,我想知道關於當年我失蹤後的京城,還有朝堂局勢……我有太多想要了解的地方了,我們慢慢聊。”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陸淮硯,似乎在等待對方開口。


    陸淮硯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與對麵之人相對而坐,麵前擺著一盞清香四溢的熱茶。


    時間仿佛凝固一般,兩人從清晨開始交談,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直至黃昏降臨。期間,就連許母多次唿喚他們去用飯,那聲音都如同被風吹散般未能傳入二人耳中。


    最終,還是許母親自給他們把飯菜端過來,二人才恍然迴過神來,匆匆忙忙地扒拉了幾口飯菜後又繼續投入到熱烈的討論之中。畢竟曾經一起共事過,對於彼此的習性和脾氣可謂是了如指掌。


    “伯父,目前朝堂之上的局勢大致就是這樣。”陸淮硯一邊說著,一邊順手給自己續了一碗茶水,同時也沒有忘記給許天舟的杯子添滿。


    許天舟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然後站起身來,背著手緩緩走向自己的房間。此時的陸淮硯毫無睡意,心中掛念著宮中的許雲初,於是決定立刻進宮去探望一下她的情況。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起身,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原地。眨眼之間,他的身影便融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一邊,在陳國皇宮內,許雲初原本正準備上床歇息。身旁的夭夭因為白天忙碌奔波,早已沉沉睡去。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石子敲擊聲突然從門外傳來。“扣扣……”這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許雲初一驚,瞬間提高了警惕,低聲喝問:“是誰?”


    然而,當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迴應時——“是我。”許雲初原本略帶倦意的麵容頓時煥發出光彩,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充滿了活力。


    她輕柔得小心翼翼地替許夭夭掖好被角,生怕驚醒了睡夢中那甜美的人兒。


    而後,她隨手拿起一件披風,輕輕披在了自己的肩頭,仿佛這樣便能抵禦夜的寒意。接著,她邁著輕快而又急切的步伐,迅速走到門前,緩緩地打開了那扇門扉。


    門外,如水的月色傾灑而下,映照出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隻見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裏,眉眼之間滿是溫柔與繾綣,那目光猶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清泉,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已經許久未曾相見。


    \"今日可好?\"男子輕聲問道,聲音略微有些低沉。


    他本就不是那種能言善辯之人,麵對心愛之人時更是顯得有些笨拙,說不出太多花言巧語般關切的話語。然而,正是這份真摯而純粹的情感,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流淌進了許雲初的心間。


    許雲初微微仰起頭,唇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嗯,一切都好。倒是你呢?\"


    \"我也一樣。\"男子迴應道,\"今日與你爹爹談論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心裏總是惦念著你,便想著在入睡前過來瞧瞧。\"


    此時,夜風陣陣襲來,吹拂著許雲初額前的幾縷青絲。陸淮硯見狀,下意識地抬起手,動作自然而流暢地將那幾絲亂發輕輕地歸攏到她的耳後。


    這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因為兩人相伴已久,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如今突然有一天未能在一起,心中竟莫名生出一種難以填補的空虛感。


    陸淮硯終於明白了自己今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原因,也找到了非得來探望她不可的理由——原來,隻是因為對她深深的牽掛和眷戀。


    許雲初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但她並未追問下去,隻是默默地垂下眼眸,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衣角。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那般嬌小柔弱,令人心生憐愛。


    “那......今晚,好好休息。我們忙完了便迴去了。”


    她輕聲說道,


    “好,我看著你進去。”陸淮硯頷首,在她轉身之際,伸手牽住了她的手,一個巧勁將許雲初抱了個滿懷。


    “你......”許雲初驚訝差點驚唿出聲,就聽見他悶悶的說,“你不在,我睡不著。”


    “我也是。”她的聲音很小,小到風聲大點幾乎淹沒在風裏。


    陸淮硯聽到了,緩緩放開,啞著嗓子道:“進去吧,風太大了,我看著你進去我再離開。”


    “好。”


    —————————


    “他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又怎能與尊貴的王爺您相提並論呢!”


    此刻端坐在高位之上的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光景,其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低氣壓,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強大的氣場所籠罩。那張俊美得毫無瑕疵的麵龐猶如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冰冷至極。


    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眼,以一種慵懶倦怠的姿態斜倚在精致的檀木椅上,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本王倒是想知道,我那位所謂的好兄長還能苟延殘喘幾日?”


    “迴王爺,這‘幻夢’之毒看似藥性溫和,但實際上卻是極其猛烈的毒藥。當初說好了百日之內必定奪命,即便現在請來了世間名醫,最多也隻能稍稍延緩一下病情,想要徹底治愈,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一直俯首跪在下方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迴答道。


    “嗬嗬……”聽到這裏,高座上的男人冷笑一聲,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隨後便擺了擺手說道,“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暫且先由著他去吧。不過嘛……”


    說到此處,他那雙原本就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突然睜大,其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黑暗和神秘,讓人不敢直視。


    緊接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殘忍和戲謔,繼續吩咐道,“去給本王的好侄兒找些有趣的事情來做,也好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裏不至於太過無聊。”


    話音剛落,他那如同妖孽一般邪魅且放肆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整個人的神情瞬間變得充滿了探究和玩味之意。


    “遵命。”


    男子恭敬地向新帝和太上皇行了個禮,然後緩緩退出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太上皇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微微低著頭,用那如同殘燭般沙啞的嗓音說道:“新帝,孤方才所說之話,你可都牢牢記住了?”


    新帝連忙抱拳拱手,態度恭謹地迴應道:“父皇請放心,兒臣已然銘記於心。隻是……”說到這裏,新帝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太上皇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新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新帝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兒臣心中尚有一絲疑慮。您剛才提及讓兒臣小心皇叔,可是如今兒臣已經順利登基,若皇叔真有不軌之心,為何不在兒臣登基之前就有所行動呢?”


    太上皇聽後,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他那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更顯憔悴,仿佛被歲月無情地侵蝕過一般。


    良久,太上皇才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有些事情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或許你認為皇叔此時尚無動作,但這並不代表他永遠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也許現在他還未做出切實損害你利益的事情,然而你卻不可掉以輕心。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有所舉動,你務必當機立斷,絕不可放虎歸山,以免後患無窮。”


    新帝聽完太上皇這番話,心中不禁一震。雖然他對太上皇的說法仍存有一些疑惑,但看著眼前這位曾經叱吒風雲、如今卻已風燭殘年的老人,他決定暫時放下自己的想法,選擇順從父皇的意願。


    畢竟,太上皇一生曆經風雨,其經驗和智慧遠非他所能比擬。


    就在這時,太上皇像是察覺到了新帝神色間的變化,他慢慢合上雙眸,語氣悠然地再次開口道:“作為一國之君,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洞察身邊的每一個潛在危機。唯有如此,才能確保江山永固,社稷安寧。”說完這些,太上皇便不再言語,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了深深的思緒之中。


    太上皇艱難地說完這些話語後,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合上雙眼,因體力嚴重透支而沉沉睡去。


    新帝靜靜地佇立在禦書房門外,身影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顯得孤獨而又凝重。他的目光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方才父皇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無法平靜。


    一旁的太監王守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新帝的神情,隻見他麵色悵然若失,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於是,王守德輕手輕腳地走到新帝身旁,恭敬地問道:“陛下,天色已晚,您是否要迴寢宮歇下?”


    然而,新帝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道:“你說,父皇此番所言究竟有何深意呢?”


    王守德微微躬身,斟酌著詞句答道:“陛下,依奴才之見,世間最為穩固持久的關係,往往是雙方能夠彼此滿足各自所需。”


    新帝聞言,眉頭微皺,追問道:“那麽,皇叔所需求之物又是何物呢?”


    麵對這個棘手的問題,王守德不禁麵露難色,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對於皇族內部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以及每個人心底真正的欲望與訴求,實在難以揣測。


    東方的天際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開始從沉睡中慢慢蘇醒過來。


    起初隻是一抹淡淡的橙色曙光悄然爬上地平線,緊接著粉紅色的雲霞也如潮水般湧現,給整個天地間都染上了一層柔和而瑰麗的色彩。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庭院內,許夭夭正忙碌地整理著太上皇的用藥記錄。


    她仔細地將每一種藥物的名稱、用量以及使用時間等詳細信息逐一記錄在冊。做完這些之後,她又從隨身的空間裏取出一瓶之前曾用過的速效救心丸,輕輕地放在桌上,與那些藥單整齊地擺在一起。


    一切收拾妥當,隻待用完早膳,她便可親自入宮將這些重要物品交予太上皇手中。


    “夭夭,你師傅會於今日抵達京城是嗎?”正當許夭夭專注於手頭事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詢問。她轉過身來,看到問話之人正是自己的娘親藍嵐。


    藍嵐清早便開始列菜單,為醫聖的到來做準備,需要丫鬟去采買新鮮菜,於是早早便跟驛站的廚房約好要借用。


    “是呢。娘,我先入宮一趟,將這些資料以及藥物送進去,很快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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