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的話讓冷無雙欲哭無淚,抖著仍帶著夾板的手臂說:“為什麽我覺得自從和你們在一起後,病沒治好,反倒是越來越嚴重了呢?”


    “你不想呆那好辦,你們把他丟在這裏吧。”阿古師傅嫌棄地插嘴了進來。


    冷無雙瞬間閉了嘴,要說在百草堂內他最怵的人非阿古師傅莫屬。就連花秋月他都仗著原來趕走雙影佛陀的恩情嗆聲兩句,但是阿古師傅一出馬,他身上還沒有好全的骨節就開始隱隱作疼了。


    因為在冷無雙的眼裏,百草堂最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可以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就是任性的阿古師傅。


    阿常首先行了出去,他站在百草堂的隊伍前列,麵色冷凝地看著對麵麵無表情的隊伍揚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攔路?”


    他的問話並沒有人迴答,隻是齊齊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沉默無聲地指向了百草堂的方向。


    一看他們的動作,花秋月他們就知道,這一戰是無可避免的了。但是對方人馬顯然是他們總人數的百倍之多,這該如何去打?這簡直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就算對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讓他們去砍,估計砍完,晚飯都可以吃了。


    花秋月是極不想有此一戰的。她慢慢走向前,看著對麵的人:“你們隸屬於誰?我們不想打,免得到時候還枉造了亡魂。再說你們雖然有這麽多人,也不見得會在我們百草堂這討到好。”


    看到花秋月出麵,對麵那個站在正中央的首領終於開口了,他的聲線低沉,帶有濃濃的戾氣,仿若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你就是花秋月吧。我們主子交代了,有你在這個世界就不得安寧,所以你必須得死。”


    “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會放過我身邊這些人?”花秋月平靜地和他對話。


    當她這麽說的時候,她身後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喊了出來:主子\/小月兒\/先生\/所有人都擔憂地看著花秋月,並且氣憤地看著對麵那些冷血無情身穿冰冷鎧甲的人。


    大家憤怒的視線讓對麵的首領微微不適,他擰了擰眉,冷哼一聲:“他們都和你是一夥的,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主子說了,凡是和你又關的人一概不能留。”


    “是嗎?”花秋月麵若冰霜地看著對方:“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說完她從袖袋中掏出兩個拇指大小的黑圓球示意給對麵的首領看:“看你身上所穿的鎧甲,估計你主子是京中之人吧?那麽我手裏的東西你們應該也是知曉的了。”


    對麵的首領看到花秋月手中的霹靂彈後,神色變了變。不過沒多久,他仰頭哈哈哈大笑:“據我所知,你們製這些霹靂彈的數量非常少。再說了,我們這邊有這麽多人,你能保證,你那區區幾顆霹靂彈能把我們這些人都炸死嗎?”


    花秋月知道自己這方的劣勢在那裏,她手裏這兩枚霹靂彈還是原來藏在醫藥箱裏僅有的存貨了。所以她隻是打算跟對麵的人唱一出空城計而已。哪知對方的人卻十分了解他們這邊的情況。這讓她不禁開始猜測到底是誰會那麽清楚百草堂的事情?


    看到花秋月沒有迴應,對麵那位首領得意地再次揚天大笑,而後他小心翼翼地從手下那拿出一個錦囊,從裏麵抓出一把什麽東西,當他麵露得色展開手掌給花秋月看後。


    讓花秋月驚異的是,對方現在正向她展示的卻是和她手裏一模一樣的霹靂彈!


    這個認知讓花秋月驚呆了,她搖搖有點當機的大腦,把心底深深的疑問問了出來:“你們從那得來的?”


    “我們的主子那咯。怎麽樣?可否有驚喜?不過我們主子很奇怪,他說這東西還要謝謝你。不然他也毫無頭緒。”說完,他就突然把手裏的霹靂彈朝花秋月擲了過來。


    因為阿常時刻警惕著對方的發難,他見到對方的麵部表情不對,手臂抬高,便腳尖點地,急速的後退時,攥著花秋月的胳膊身子離地急速一蕩,就飄著退後了好遠。


    當他們堪堪站穩的時候,原來他們曾經佇立的地方卻是被對方突然擲過來的霹靂彈炸得狼藉不堪,好好的路麵出現大大小小形狀不一冒著黑煙的土坑。


    看到一擊不中,對方的首領不滿地蹙了蹙眉,又往錦袋內摸出一把。


    百草堂內沒有見過霹靂彈威力的人皆是目光呆滯地盯著已經被對方炸出來的土坑群,而那些玩過霹靂彈的早早就了解到了它的威力。此時見到對方再次掏出一把霹靂彈皆是麵色大變地大喊:“快退~!快退~!撤~!撤~!撤~!”


    所有的人都不顧形象地轉身往後狂奔著。身後傳來對方將領哈哈哈囂張的大笑聲,如催命的魔音。


    花秋月的腦袋已經不能思考了,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霹靂彈。而且原先完顏烈也有幾顆。記得他當時說是有人贈予他的。並且還說北方也會大亂。


    自那以後,自己才開始被人追殺。所有紛亂的線被她慢慢地理著。似乎是有了霹靂彈後,對方對她就沒有了忌諱。或者是說,對方已經掌握了製作霹靂彈是配方,覺得我花秋月對他沒有了價值了?


    慢慢的,花秋月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所有的問題都讓她想到了‘寶典’曾經有一段時間,很多人都想要把她抓住好套出寶典裏的內容是什麽。是不是對方現在覺得她沒有價值了,或者還怕她把霹靂彈的秘方公布出去,被他的勁敵知道?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如此吧。這麽一理清,基本上對方是誰,花秋月的心裏也大概有了個譜。花秋月低低一歎。一直用內力提著花秋月跑路的阿常聽到她的歎息聲,便安慰道:“主子別怕,有阿常在,隻要阿常還活著,就不容許有誰傷害到主子。”


    他們的身後霹靂彈不斷的爆炸聲一聲緊過一聲地追來。對方首領並沒有下令讓自己的手下對百草堂發起進攻。


    好像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特別對對方首領的胃口,他隻是用手裏的霹靂彈追打著百草堂的人,看著百草堂的人隻能狼狽的四處閃躲著,他便開懷地大笑出聲。


    冷無雙害怕黑衣影衛嫌棄他累贅會把他拋下,便用能使得丁點力氣的手臂緊緊環住背負著他的黑衣影衛脖子。好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中間還不忘迴頭懟向對方首領:“你這樣有什麽意思,欺負人是吧?有種過來單挑啊~!······”


    一直嘰嘰喳喳的聲音雖然讓他緊張的心放鬆了許多,是但卻讓背負著他的黑衣影衛覺得是魔音繞耳,好像幾百字鴨子不停地在他耳膜上叫喚。


    不堪重負的黑衣影衛出口怒喝冷無雙:“你給老子閉嘴。再喊把你丟下。”


    “都要死到臨頭了,還不讓過過嘴癮?”冷無雙垂頭喪氣的嘟囔。


    “誰說我們要死的?你給老子睜大眼睛瞧好了,一會不打得那幫孫子哭爹喊娘的,我就跟你姓。”黑衣影衛一邊唿唿地奔跑著,一邊抽空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那裏有一隻正在他們頭頂上空不斷翱翔盤旋著鷹隼。鷹隼急促尖銳的叫喚聲不斷響起,好像在催促著讓百草堂的人快點,再快點。


    花秋月聽到鷹隼的叫聲後,她蹙了蹙眉問向阿常:“是不是他來了?”


    哪知阿常也不是很確定地迴答:“不是很清楚,不過這是蕭公子的鷹隼沒錯,但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蕭公子的消息,不過現在對方人馬太多,咱們還是先跑一步算一步吧。”


    百草堂的人第一次這麽憋屈的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家追趕著,為了活下去,拚盡了全力地逃著。但是盡管情況緊急,事態嚴重,卻沒有一個身懷內力的人把身邊的人丟下。


    當百草堂的後方霹靂彈開始變得稀稀拉拉,沒有原來那麽密集後,所有百草堂的成員們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的霹靂彈要耗盡了,還好發現得早,跑得快。


    等他們跑迴了原來被包圍的山脊地域時,已經耗盡所有霹靂彈的敵對首領再也沒有了玩性,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對身邊一直等待他命令的手下們道:“去,把他們都殺了,殺一人賞金五十。”


    所有身穿鎧甲的士兵們都興奮了,他們齊齊地給自己打氣發出‘吼吼~’兩聲後,皆是紛紛舉起手中的佩刀,如餓狼一般向百草堂衝了過去。


    山脊內的環境依舊如昨夜一樣,仍然是大霧彌漫,濃濃的霧氣很好地幫助百草堂的人掩藏了身形。


    追趕過來的士兵們本來還滿身熱血沸騰地想靠殺人升官發財。但是遇到這些朦朧的霧氣時,他們沸騰的熱血漸漸冷靜了下來。因為剛才還一直在慌不擇路的百草堂所有人員都消失在大霧裏了。


    所有身穿鎧甲的士兵們開始本能地匯聚起來,高舉佩刀,貓著腰,警惕萬分地往前麵一步一步走去。


    當他們走到了山脊盆地正中間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們開始兩股戰戰了。因為他們的眼前是一堆有一米多高隨意堆積起來的屍首。他們的死像恐怖。從死者的刀傷來看,幾乎都是劍劍沒有砍中要害,而是讓人活活疼死或者流血流光的。


    隊伍後麵是一排排隊列整齊,神情冷清充滿肅殺之氣的隊伍,他們全身隱在烏黑鬥篷內,胸口衣裳的位置上,隱隱露出一擁有紅色眼睛的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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