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每天都在算計著時間,她知道,隻要小八發現自己不見,那麽一定會通知蕭大元帥。蕭鈺也會得到消息的。到時候,一定會想辦法找自己的吧。


    悖金每天都想和花秋月多聊聊,可是花秋月現在做為一個失語者,讓悖金也是很無奈。


    每次都尬聊的悖金,隻能說說場麵話後,才離開。


    月上樹梢,守著花秋月帳篷外的守衛已經換了另一對人馬。


    蕭鈺和獵鷹弄倒兩個草原軍後,換上他們的衣服,牽著追月乘人不注意,混進了草原軍的營地。


    追月興奮地踢踏著馬蹄,憑著它對氣味的強大記憶,以及驚人的嗅覺,帶著蕭鈺和獵鷹在草原軍的營地內,穿梭著。盡管他們兩人牽著馬在營地內走動,樣子會比較突兀,可是因為牽著的是草原中最純種的草原馬。


    這讓草原軍們,想不到這兩個人是來自於劍門關內,大名鼎鼎的血狼軍斥候頭領,和血狼軍的公子。


    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可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的。


    這時候,向蕭鈺和獵鷹他們,正麵行來的是一隊草原軍的巡邏小隊。


    蕭鈺和獵鷹想閃躲開來,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突兀的蕭鈺和獵鷹兩人,巡邏小隊匆匆趕了上來。


    “站住,你們晚上不休息,到處亂穿幹什麽?哪個營的?”


    獵鷹把手偷偷伸到後腰處,那裏藏著一把銳利的匕首。


    蕭鈺給獵鷹使了個眼色後,才用一口純正的草原腔調:“首領想把這匹寶馬送人。所有讓我們現在帶過去。”


    胡謅的蕭鈺,所說的話讓小隊都懵了,他們並沒有懷疑蕭鈺所說的話,隻是想到最近首領都非常禮遇那個營帳中的女子。估計真的是。不過這兩個兵是怎麽辦事的!


    “貴客不在這個方向,你們帶著馬往這邊走幹什麽?有沒有腦子!走,我帶你們去。”


    巡邏小隊長都這麽說了,蕭鈺和獵鷹隻好轉身跟在巡邏小隊身後。


    這下有巡邏小隊護身,幾乎都沒有人再對獵鷹和蕭鈺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但是獵鷹的心中暗自焦急,他無聲地詢問蕭鈺:“公子,要不要等下把他們都做了?”


    蕭鈺在考慮這種可能性。不過身邊的追月確是越來越興奮,兩隻耳朵不停地抖動著。因為蕭鈺他們走得太慢,甚至是開始不斷地催促著。用馬嘴咬住蕭鈺的衣裳拖拽著前行。


    追月的異常讓蕭鈺的眼神閃閃,他的內心激動起來。看來小月兒就在附近了。


    然而巡邏小隊也發現了追月的異常,小隊長好奇地轉過來,看著追月,奇道:“這是有主的馬吧?你們懂不懂規矩,怎麽牽匹有主的馬過來送人?說說你們是哪個營的?”


    巡邏小隊的突然發難,這讓蕭鈺的唇角勾了勾,顯得妖邪無比,他看向四周,正好,這裏比較背光。


    蕭鈺冷冽的聲音響起:“動手!”


    獵鷹拔出腰後的匕首,先蕭鈺一步,撲向巡邏小隊,出其不意地出手讓小隊的人馬,都全部斃於蕭鈺和獵鷹的手下。


    追月在蕭鈺和獵鷹大鬥的時候,揚起前蹄衝著擋在前麵的一個草原軍胸口踹去。等擋住前路的巡邏小兵倒下後,追月踢踏踢踏從巡邏小兵身上踏過去。往前方不遠的一個營帳奔去。


    追月興奮的跳躍行為,讓蕭鈺明白,估計追月找到小月兒了。


    不過營帳門口,兩個守衛正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追月。並沒有動手的兩人在商量著。要不要找人把這匹馬牽迴馬圈內。


    這時候,正好看到蕭鈺和獵鷹走過來,趕快叫道:“你們倆還不趕快過來,把這匹蠢馬牽迴去。這麽晚了,還能亂跑。”


    這話被追月聽到了,相當於人五歲智商的馬,追月更是裏麵的佼佼者,當下聽懂被人罵了後,頓時不樂意了,揚起前蹄,又要踹人。追月嘶鳴的聲音驚動了營帳內的花秋月。


    熟悉的嘶鳴聲,讓花秋月眼神亮了亮。


    長久沒有說話而有點沙啞的嗓音疑惑地問道:“追月?”


    聽到花秋月的聲音,追月愈發興奮了,當下連踹人都顧不上了,隻想往營帳中衝進去。


    蕭鈺和獵鷹也聽到了花秋月的聲音,他們臉上緊繃的緊張感終於放鬆了下來。


    花秋月奔到營帳門口,一把掀開營帳門簾子,一眼撞進了蕭鈺那雙溫柔的眼眸裏,追月上前親熱地蹭著花秋月。


    草原軍的名聲一直不好,蕭鈺及其擔心花秋月在草原軍營內吃虧,不過現在看到完好的花秋月,蕭鈺終於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了。


    兩個守衛一看這個情況,麵上一怔,反應過來後,大唿不好。舉起手上的長矛就向就近的蕭鈺身上刺去。


    “小心~!”花秋月驚忙出聲。


    蕭鈺的眼底泛著愉悅的光,根本沒有搭理兩個衝過來的守衛,身形一晃,就閃到了花秋月的身邊。攬著花秋月的腰身,一下子把花秋月帶進自己的懷裏。長長地太息一聲,才道:“找到你真好,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獵鷹手中的匕首一晃,攔住兩個守衛,纏鬥十招,就把兩個守衛解決了。無奈地對兩個仍摟在一起的兩人道:“公子,走吧,這麽大的動靜,估計已經驚動草原軍了,再不走,估計是來不及了。


    花秋月從蕭鈺的懷中直起腰身,麵上爬上了紅暈,輕聲道:“走吧。”


    “好。”蕭鈺拉住花秋月的手,正要離開。就被匆匆集結趕來的草原軍堵住了去路。


    蕭鈺和獵鷹麵色低沉,把花秋月拉到自己身後,靜靜地看著圍上來的草原軍們。


    不一會兒,圍堵他們的草原軍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通道,從遠處走來一人,那人赫然是悖金首領。


    他龍行虎步地走到圍住花秋月的草原軍麵前站定,看了蕭鈺一眼,驀然地仰頭大笑:“哈哈哈~!沒想到蕭公子會為了美人,連續幾次,命都不要了。”


    蕭鈺冷哼一聲,態度桀驁道:“那要看看悖金首領能不能攔住我們了?”


    這時候,悖金首領向後揮揮手,不一會,就有一人押著身著狼狽的陸雪瑩過來。悖金嗬嗬一笑:“蕭公子,這可是你們蕭家表小姐,你難道就不想救迴去了嗎?”


    本來被押上來的陸雪瑩害怕得瑟瑟發抖,徒然聽到悖金的話,抬頭一看,當即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大喊著:“表哥,救我!救我!”


    花秋月淡淡地看著這一幕,對於一心想要害自己的人,她並不是聖母心。


    發現花秋月眼底的冷意,蕭鈺也麵無表情地看著陸雪瑩,聲音冰冷無情:“你怎麽把小月兒弄出劍門關的?”


    陸雪瑩已經被草原軍折磨了兩天了,什麽髒活累活都幹,而且還時不時的被人占點便宜,這時候把赫然從天而降的蕭鈺,當成了救命的稻草,但是,現在蕭鈺卻是站在花秋月那邊,不問她有沒有被欺負,而是質問怎麽把花秋月弄出關來的。


    這讓陸雪瑩的心開始崩潰了,她麵容扭曲道:“表哥,你要是不救我,迴去京城,姨母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身邊這個賤人。我隻恨怎麽草原軍就不把她糟蹋了呢。是不是她和草原軍是一夥的?”


    越說陸雪瑩越覺是那麽一迴事,她仿若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一般,興奮地對蕭鈺說:“表哥,這個賤人是奸細,你要殺了她,快點殺了她啊。”


    陸雪瑩一味的叫囂,讓悖金蹙了蹙眉。他沒想到這個蕭家的表小姐會蠢到這份上。明眼人就看得出來,蕭公子把月姑娘當成了寶般對待。偏偏這個表小姐還作死地讓人家殺了月姑娘。


    悖金揮揮手,連讓陸雪瑩當人質的念頭都沒有了,一腳把陸雪瑩踹到蕭鈺麵前。和顏悅色地花秋月道:“月姑娘,悖金還是想讓你留在這裏做客的。我們草原人是好客之人,沒有盡夠地主之誼,怎能讓你迴去呢,對吧?”


    悖金的意思中的決心,讓花秋月的心沉了沉。她不想蕭鈺為了救他,又弄得一身傷。


    陸雪瑩充耳不聞,眼裏隻有蕭鈺,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攥著蕭鈺的袍子,痛哭流涕道:“表哥,我好想你啊。快帶我迴去吧。”


    獵鷹嫌棄地把陸雪瑩拽到一邊:“陸小姐,你還是不要攔在前麵的好,刀劍無眼。”這讓陸雪瑩麵色發白地往後縮了縮。


    花秋月先前一步,蕭鈺剛想拉住她,但是花秋月衝他輕輕搖搖頭。轉頭對悖金道:“悖金首領,謝謝你這陣子對小女子的款待,小女子不勝感激。不過家中還有要事,便不留下了。”


    悖金麵色一變,臉上隱有怒意:“月姑娘,你一直在耍本首領嗎?你能說話!”


    花秋月輕輕一笑,驀然抽出獵鷹手中的匕首,架在自己雪白的脖頸上。


    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變了麵色。蕭鈺急急道:“小月兒你,你把刀放下。聽話啊。”


    獵鷹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一時大意,也沒有防備花秋月。所以被她奪了刀子。


    陸雪瑩都快拍手稱快了,而悖金則麵色晦暗不明地盯著花秋月。


    花秋月目光如水般平靜地看著悖金首領,聲音平淡:“悖金首領,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給你的獨子治病,我同意了,不過要讓你的獨子前往劍門關才行。我花秋月定當傾盡全力,也會救你家獨子。說實話,沒有我,你獨子這個病,別人是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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