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不好?”花秋月發覺蕭鈺眉間緊蹙。關心地問。


    “有點。這次黑衣人的人數有點多,兩百多人,而我們能戰的人不到他們的三成之數。”蕭鈺有點無奈,黑衣人都跟蒼蠅似的,讓人煩不勝煩。


    花秋月轉身看看病號房裏裏的人,眼神擔憂:“現在就走的話,對他們的恢複不好。非走不可嗎?”


    蕭鈺攥攥拳,聲音暗沉:“獵鷹被他們發現了,並和他們交上了手。黑衣人背後那人能量很大。就算現在我們把身份亮出來,估計他們也有很多理由駁迴。”


    “好,過兩日走,我會安排好的。”花秋月認真道。


    本來花秋月還想讓傷員留下修養,等傷好後再追上隊伍就行。可是聽到蕭鈺說黑衣人已經和獵鷹交上了手,那,這些傷員就不能留在荊城了。


    萬一,他們走後,黑衣人發現這些傷員怎麽辦?沒有一戰之力的傷員,還不是被他們跟砍瓜切菜一樣,給那群窮兇極惡之徒剁了。


    花秋月和蕭鈺商議好後,兩人各自忙碌起來。


    可是事情卻不會如他們所想的那麽順利。第二天,官府就貼出了告示。


    最近盜匪猖獗,已有確切證據證明,有一批窮兇極惡的盜匪進入了荊城。若是有不明大批外來人員出現,請到官府報案,違者,窩藏盜匪者猶如同犯。一經查證,流放千裏。


    此消息一出,頓時讓荊城的人,人心惶惶。


    血狼軍所包下的客棧掌櫃,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後,悄悄地來到後院偷偷打量一番。當看到清風捧著一盆,帶有血的布帶出病房時。驚得踉蹌地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誰?”獵鷹剛換好肩上的藥,出病號房時徒然聽到‘噗通’地一聲。


    這一聲大喝的‘誰’字讓客棧掌櫃駭得連滾帶爬,要衝出去,準備立即去官府報案。


    可獵鷹是誰?還沒等客棧掌櫃站起來,一把佩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冰冰的刀刃讓客棧掌櫃的脖子激起一層冷汗,流淌在緊貼著脖頸的獵鷹佩刀上。


    客棧掌櫃身子僵硬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他哆嗦著唇求饒道:“好,好漢,饒命啊!饒命啊!小人根本就沒有想去告發你們啊。小人就是路過,路過而已。”


    獵鷹雙眼如電,佩刀又往客棧掌櫃的脖子上送了送,厲聲問:“什麽告官?要是不老實,爺爺我就讓你腦袋搬家。”


    一股騷臭的尿液氣味傳來。獵鷹往客棧掌櫃的胯下看了看,兩股顫顫間,潺潺的淡黃帶有尿騷的液體流了出來。


    獵鷹厭惡地收了佩刀:“現在你要老實交代,不然,哼!”說完,一刀砍向旁邊的約莫有脖子粗的樹杆上。樹杆應聲而斷。砸在客棧掌櫃身邊。發出‘咚’地一聲。


    這讓他麵色煞白如鬼。


    “說,說,小人這就說。”客棧掌櫃咽咽口水:“官府貼的告示,說要捉拿盜匪。小人。小人看過了,您肯定不是盜匪。不是盜匪。”


    說完,客棧掌櫃不斷地磕起頭來:“求求您饒命啊,小人肯定不會告發您啊。”


    獵鷹單手提著客棧掌櫃的衣裳後領,就把他拖走了。這個掌櫃這麽蠢,萬一出去了,說漏了什麽,讓那幫黑衣人找上來怎麽辦?”


    把客棧掌櫃交給手下看管好後,獵鷹喬裝一番,帶上鬥笠出了客棧,打聽去了。


    沒有半個時辰,他臉色陰沉地迴來。


    來到蕭鈺麵前,焦聲道:“公子,那些黑衣人後麵的人不簡單。竟然能動用官府。現在正滿大街搜查‘盜匪’呢。屬下看著,是衝咱們來的。”


    蕭鈺凝了凝眉:“估計還有多久會搜查到這裏。”


    獵鷹煩躁不已:“一概還有一個多時辰。”


    “去安排,分散\/撤離。在城外南麵一裏處匯合,你帶二十人跟我走。”蕭鈺交代好後,取出荊城地圖陷入了沉思。


    花秋月被突如其來的通知,忙得手忙腳亂。


    幸好從小八看到疑似黑衣人開始,她就已經準備了不少。


    現在聽到蕭鈺的決定,開始安排三三倆倆的,沒有受傷的照顧身上有傷的人撤離。盡管忙亂,但是在兩刻鍾後,花秋月就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


    劉嘉樂和猴子,芝麻特地抱著花秋月交代的陶罐子,放在馬車上。


    花秋月看到一車子的陶罐,笑眯了眼。


    正當他們要出發的時候,劉長順急躁地走過來,語氣焦灼地說道:“走不了了。城門都封了。公子想去趟府衙,聲東擊西,讓我們護著你們先走。他們稍後再追上來。”


    花秋月聽到劉長順的話後,眼皮子直跳。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兩隻眼都在跳,是個什麽意思。


    她焦急地揪著劉長順,追問道:“你公子呢?現在出發了嗎?”


    “還沒呢,說是你準備好後跟他說一聲,然後他再出發。”


    聽到蕭鈺還沒走的消息,花秋月嘭嘭做響的心,終於沒有跳得那麽激烈了。


    她緊擰著眉,揉了揉額頭後,焦躁地在與原地轉了兩圈,直到劉長順催促時,花秋月才停住腳步。


    她沉聲對劉長順說:“我這有一計,應該能讓大家安全撤離。你趕快去把你家公子請來。帶著點人手。快去。”


    對於花秋月的急智,在密林中,劉長順就見識過了,完全是個詭道之才。這會聽到花秋月說有一計時,當下就腳下生風迴去找蕭鈺去了。


    蕭鈺正領著獵鷹他們在研究荊城的布局圖。見到劉長順匆匆趕來。當下便問道:“他們都準備好了嗎?”


    劉長順麵上隱約有些喜色:“公子,月姑娘讓您過去,有事相商。她說有計能順利出城。”


    “當真?”蕭鈺謔地站起來,眼神發亮。揮揮手:“大家一起來吧。”


    等蕭鈺帶著二十個血狼軍找到花秋月的時候,花秋月匆忙之間指著放在桌子上,自己準備出來的一袋袋白花花的銀子。脆聲告訴他們。


    “記住,現在就悄悄出去,專門找些乞丐之類的人,並讓他們傳一句話,要讓這句話傳得荊城滿城皆知。要快。趕在官府製止之前。”


    蕭鈺沉聲問:“什麽話?”


    花秋月的眼神深邃而迷離,聲音如深海處的海妖,唱著這世間最誘惑人的歌。


    “城南外有寶藏!要想發財,必須趕在官府封鎖前取走銀子。”


    眾人看了看手上加起來,也不過一千餘兩的銀子,眼前這笑意盈盈的女子,是要用這一千餘兩的銀子,欺騙全荊城的百姓啊?


    蕭鈺會意過來,親自取走一袋銀子,身子一飄,人已經離開了客棧。


    其餘的血狼軍皆是學著蕭鈺,各自取走一袋銀子,出門辦事去了。


    血狼軍們的效率是不錯的。還沒有兩刻鍾,‘城南外有寶藏!要想發財,必須趕在官府封鎖前取走銀子’這句話就傳遍了整個荊城。


    寶藏啊!


    現在就連荊城裏的乞丐都發了。


    還等什麽啊?


    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現在荊城中所有要好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出門扛財寶去。


    用什麽扛?


    家裏有麻袋的抱上幾個麻袋。


    有車的,趕快駕好馬車。沒有馬車,驢車或者牛車也行啊。


    一時間,荊城的大街小巷中,湧現出一大波要出城扛寶藏的人。


    見到有相熟的人,還能滿臉笑容,神秘而又奇異地小聲打著招唿:“嘿!你家也是出城啊?”


    “是啊,聽說那的,那些東西可多啦。誰都去,我家怎麽可能不去。”


    “你說是真是假啊?”


    “應該是吧,平時窮得連狗食都搶的乞子,現在都可以右手拿一塊銀子,左手丟一塊銀子了玩啦。”


    “哎呀,快去。據說這寶藏裏麵有很多金銀呢。”


    “哎喲,等等我。”


    花秋月和血狼軍們混在荊城的百姓中,一起在出城扛寶藏的行列中。耳邊聽著各種版本的寶藏話題。不過無外乎都是:城南外有寶藏,去晚了,就沒有了。


    猴子給花秋月豎起了大姆子。


    花秋月看了一眼車廂外,悄悄和猴子說:“等下你下去,叫上幾個血狼軍的人,等到了城門的時候,你們混在人群中,製造些混亂。咱們乘亂出城。”


    “好。”猴子機靈地竄下了馬車,幾步竄到幾個血狼軍身邊,小聲地交代花秋月的話。


    等所有人都表示知道後,猴子往隊伍的前麵去,不一會就和荊城內的幾個百姓打得火熱起來。


    如花秋月所料,等到了南城門的時候,果然被守門的兵將攔住了去路。


    言辭嚴厲地讓眾人後退。


    這時候,隱在人群中的猴子突然大喊一聲:“再不出去,銀子都被官府的人拿走了啊。”


    這時候不少血狼軍隨聲附和。


    裝扮成路人的劉長順,更是繞到一個守衛身邊,一拳打在他的臉頰上。把守衛兵打倒在地。


    這時候猴子又喊道:“大家快出城啊,要是晚了,啥也沒有啦。”


    頓時“衝啊~!”這種帶有激勵人心的口號聲中,在群眾中響起。


    所有人心血都澎湃了。一股腦地往城門擠。


    還有一個守衛被自家的老爹,一個鞋底子砸在腦門上:“你個傻娃,還在這守著,有了銀子,迴家享福去。用得著受這份罪?”


    被打的守衛懵圈了,沒聽官家說過,城南外有寶藏啊!


    可是這密密麻麻的荊城百姓都是瘋了麽?


    很快,荊城的百姓讓守衛們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瘋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門醫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酒心湯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酒心湯圓並收藏農門醫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