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繩子把賊人綁了,每天都給他兩包軟筋散當點心,去把嘉樂叔叫過來幫忙。”花秋月下著命令。


    “月姐頭,外頭還有一個黑衣人呢。”猴子打著報告。


    “那不一起綁起來,留著等他逃啊。”餘多洋裝踹了猴子一下:“快去!”


    此次戰役雖然除了羅偉誠負傷外,可算是大獲全勝。可是花秋月卻高興不起來。越發的憂心忡忡了。


    顯然自己用心髒複蘇術,救了李老太太而被人家盯上了,認為自己手上有那勞什子寶典。


    可是落雪明顯和他們是一夥的,而落雪早就從老花家查起。可是老花家在月灣村幾十年可真的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一青二白的農民了。


    除了最近幾年出了一個花信才,這個不著四六的窮秀才。可是要是他身上有什麽寶典,估計早上天了,哪能那麽低調。


    這讓花秋月想到了,老花家可是從五十多年前,才舉家搬遷到了月灣村,不過那時候花家還沒分家呢。難道花家在沒遷到月灣村還有什麽故事不成。


    花秋月現在迫切地想弄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有這樣,她才能把主動權握在手裏,不會哪一天再像今天這樣,被動地反擊。


    再說,這一次他們失手,萬一下一迴再來的人沒有像這兩人那麽自負呢?花秋月賭不起。


    安排好眾人,花秋月親自確定兩個,像死豬一樣的黑衣人,四肢被捆綁結實。肯定逃不了後。她才和劉嘉樂在天色破曉時分迴了月灣村。羅偉誠因為身上有大量擦傷的緣故,被留在了百味居。


    劉嘉樂現在對昨晚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對於迴月灣村而不直接迴家,要直接去花家二房的花秋月,深感不解。


    不過小丫頭一向主意正,她不說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問。隻能聽從花秋月的話,把牛車停在花家二房前。


    二房最小的孫子輩,花曉成獨自在門前打著陀螺玩,看到從牛車上跳下來的花秋月。愣了愣,隨即綻開笑顏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我認識你,人家都叫你小醫仙,你快叫我哥哥。”


    花秋月撫了撫額,年齡什麽的真是硬傷!


    “你能帶我進去找你太爺爺嗎?我找他有事。”她直接避開‘哥哥’的話題。


    “你找他要幫他瞧病嗎?不去。我看他也不像生病啊。”花曉成疑惑地說。


    這小鬼真難纏,花秋月蹙著眉望著朗目疏眉的小屁孩,卻發不出火來。隻能好好哄著:”你不是想我叫你哥哥嗎?你太爺爺也就是我太爺爺啊,你帶我去看看他,我給你糖吃。“


    “糖?”花曉成兩眼放光,吸了吸口水。都不帶思索的,瞬間出賣了花二太爺:“先把糖給我,我帶你去。”


    花秋月把荷包裏幾塊薄荷糖遞給了花曉成。交易達成。花曉成叭叭地啜著嘴裏的方塊糖,眼睛都眯了起來。


    心滿意足的花曉成很守信地領著花秋月穿堂而過,直奔老二太爺的院子。


    花二房的人今天一早都下地去了,花二太爺依舊閉目養神躺在,他那把老舊的搖椅上,吱呀吱呀地搖著。


    花曉成一進來,就低低叫了聲“太爺爺?你醒醒。我帶妹妹來看你了。”


    “妹妹?”梨眉艾發的花二太爺聽到玄孫的聲音,緩緩睜開了渾濁的眼睛。掃了眼乖巧站在花曉成身邊的花秋月。小丫頭小小年紀已然渾然天成一股嫻靜獨特的氣質,端是好模樣。


    花二太爺輕啟他那沙啞,低沉的聲音:“你是信強家的小閨女?今兒怎麽突然來看二太爺啦?”


    對於花二太爺的意外,花秋月心中有數,自從花家除族後,基本上都不相往來了,李娟幾乎是帶著她們兩姐妹關起門來過日子。


    “二太爺,我有事要詢問您,您能不能讓他出去?”花秋月和花二太爺開門見山。她想過,寶典的事情,在花家估計就隻有碩果僅存的老人才能知道了。


    花二太爺聽到花秋月的話後,半眯著瞌睡的眼,才真正地睜開,睇了花秋月一眼,頓了頓。向花曉成揮揮手。


    感覺被過河拆橋的花曉成撅著嘴,氣憤不已,蹬蹬蹬跑了出去。


    花曉成出去後,花二太爺並不開口,又躺迴他的搖椅上,靜靜搖著。


    花秋月不介意花二太爺擺得高高的姿態。心裏嘀咕,一會我說的事,不讓你嚇一跳,我跟你姓。


    她如風吹林木和泉石相激的悅耳聲,清脆地響起:“二太爺爺,我昨晚家裏招賊了。”


    花二太爺凝著眉,心想她們除了族,果然難過啊,都有人欺上門了。今兒小丫頭來是想讓他做主的吧,隻有要求不高,還是盡量滿足她好了。


    花秋月看著傾耳細聽的花二太爺,勾了勾唇:“來人為兩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他們和落雪小嬸一樣,都是來找什麽寶典的。”


    ‘寶典’兩個禁忌的詞,猶如一個重磅炸彈在花二太爺的腦海裏炸響,把他震得從搖椅上蹦起來。


    過了半響,察覺到自己失態的花二太爺又緩緩地躺迴搖椅上。隻是一雙渾濁的眼睛明滅不定地瞪著花秋月。


    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搖椅的把手,半會,才艱難地抖著幹癟灰白的唇,用發顫,走調的暗啞嗓音迸出一句:“你想說什麽?”


    花秋月挑了挑眉,經過二太爺的反應,果然這事的根源在花家呢!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我想知道的,您願意告訴我嗎?”


    花二太爺沉吟一會,又緩緩閉上眼睛,臉色已經恢複到麵癱狀態:“你說什麽我不知道,而且你們已經除族了。”


    花二太爺反複的態度讓花秋月的眉緊緊擰著。願以為能從他口中探聽出點細枝末節也好,可誰知現在人家顯然是不想透漏分毫的態度。


    花秋月心裏冷哼一聲,淡漠地開口:“秋月知道了,這就告辭,不過您覺得能躲到什麽時候?人家找上秋月,您覺得可以高枕無憂了?別忘了,我可沒有什麽寶典,遲早他們也會找上您的。”


    花秋月毅然轉身後,花二太爺睜開黯淡無光的眼睛,神色複雜地眺望著她的背影很久,心緒翻湧: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今天小丫頭是自己來找他的,還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她自己的話,那這孩子是得多妖孽才能從蛛絲馬跡中猜出來?再者大房的那個落雪是要處理了??????


    花秋月不知道花二太爺想隱瞞什麽,可她不願意卷進這個致命的漩渦中。雖然從花二太爺口中套不出什麽話,不過已經肯定與花家脫不了關係,隻希望能在黑衣人那審出點有價值的信息。


    不過這次走一趟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已然確認這事和花家的關係,以及借花二太爺的手解決落雪。


    花秋月望著天,天上風卷雲湧,片片烏雲遮住了天空,一如她的心情陰惻壓抑。輕唿一口氣,輕輕呢喃:“天變臉,要下雨了。”


    心中有事的花秋月並沒有在家逗留多久,哄好李娟就匆匆迴了百草居。這讓李娟感歎:別人家的孩子長大了才終日不見人影,而她家的乖囡多大點卻三天兩頭不著家。


    花秋月和劉嘉樂剛進了關押兩個黑衣人的屋子,餘多和猴子就迎了上來:“月姐頭,那兩個黑衣人醒了。”


    齙牙他們自花秋月離開後,就自發地守著兩個恐怖分子。直到熬不住了,餘多才讓他們迴去休息會。


    猴子憤憤不平地告狀:“月姐頭,那兩個賊人實在太可恨了,醒來了竟然還威脅我們。說要不放了他們,以後有我們好看。要不是你還沒發話,我們早招唿他們一頓了。”


    “沒事,你現在招唿他們也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寒風般的冷冽。”花秋月一邊諄諄教導著猴子,一邊亮出一枚針尖泛著綠光的銀針。


    兩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奈何隻能在原地蹭兩下就沒了力氣:媽的,這藥啥玩意,沒聽說過軟筋散這麽猛滴呀。


    “小妖女,你要是敢這麽對我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被餘多他們放到,稍微有點方形臉的黑衣人忍不住出口威脅。


    花秋月輕蔑地睨了他一眼,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然後突然做西子捧心狀,弱弱地開口:“嘖嘖嘖~我好怕怕喲~。我這一害怕呢,就愛拿針戳人,而且這針尖啊都是浸過銷魂東西的喲。”


    兩賊人萬萬沒想到,他們眼裏柔嫩嬌弱的小丫頭是個狠角色。可是,花秋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重新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你們練武的人都聽說過人體致命穴位吧?我可是天天背穴位圖呢!致殘一百零三穴部位,致命三十六穴部位我可是背得透透的,當然,若果不想死得那麽幹脆的話,我還有滿清十大酷刑啦。


    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滿清十大酷刑嗎?”花秋月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山地,無比純正無邪地問。


    方臉賊子把頭搖得像個碧浪鼓,臉色青白:“不知,不知。”


    另一個洋梨臉的賊子很想大喝一聲‘閉嘴’。可是身上的藥勁仍沒過,隻能用文弱的聲音低斥方臉賊子。


    看見方形臉的賊子心理防線在動搖,花秋月笑靨如花。嫣紅的如玫瑰花瓣的紅唇輕啟:“這滿清十大酷刑可包括:剝皮,腰斬,車裂,淩遲,烹煮,刖刑,插針,活埋,彈琵琶,抽腸等等,等等。


    花秋月用無比嬌弱,嬌裏嬌氣的語氣描述著慘絕人寰的酷刑,讓黑衣人越發覺得這個小丫頭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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