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剛才也就在心裏想想,要是真說出了後,還不被師傅劈咯?花秋月吐吐舌頭,拍拍胸口暗道好險!好險!


    小跑著進了屋,把常用的藥放進了小背簍裏,背了出來,跟在師傅後麵上了嘉樂叔的牛車。


    牛車載著一路考校醫術的師徒倆,吱吱扭扭地進了月灣村。


    可是到村口的時候,竟然堵車了。


    像這種一頭牛相當於一輛大眾的年代,在月灣村裏堵車,那可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前麵吵什麽?”劉嘉樂站在牛車上,向圍著的一群人張望。


    “嘉樂叔,你看到了嗎?”花秋葉也掂起了腳尖。


    “沒呢,都圍成了一圈,誰知道有什麽事。”劉嘉樂惦記著老大夫要去給月丫頭姐姐紮針的事,扯開嗓門大喊:“欸~都讓一讓了咯,讓一讓。”


    人群裏,一個麵生的人聽到聲音,怒道:“讓什麽讓,你沒看到出人命了嗎?”


    劉嘉樂見大多數都是一些麵生的人,忙拽了拽同村的人問:“牛叔,這是咋的啦?”


    正看著熱鬧的牛大爺迴頭看到是村長家的小兒子,連忙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番。


    說起來這事還和花秋月粘點關係,這事,要從清晨時分說起。


    自從李嬌嬌被私奔後,留下獨女便交由陳豔花代養著,不過每個月,李嬌嬌的親娘,也是小閨女的親姥姥必須要還被逼得每月給十個雞蛋,兩百個銅板付撫養費。


    今天一早,住在李家村的親姥姥因為思孫心切,也沒和老花家打招唿,提著東西就直接上了門。


    結果來到花家的時候,看到的是,小外孫女一個人躺在炕上嗷嗷大哭,就連嗓子哭得沙啞,也沒個人來看一下。


    這可氣壞了老太太。抱起外孫女就在院子裏叫罵上了。這時候的花家才知道,是李嬌嬌的娘來了。


    幾乎強勢了一輩子的花老太太怎麽可能,會讓人家在自己的地頭讓人囂張呢。一言不合就開始全武行。


    若是有人在這裏,肯定一眼就看出來,誰是真正疼孩子的人。在開打的時候,花老太太那是毫無顧忌的大開大合。而李老太太則是要顧及著孩子。


    這結果沒得比,沒幾下,李老太太臉上就掛了彩。隻得抱著哭得哼哼唧唧的外孫女,退出戰區,跑到老花家院子外聲討。


    兩人的動靜讓村裏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有去李家村的媳婦就把這事給桶了出去。


    這下好了,裏正娘子被月灣村的人給打了,這可是臉麵的問題。李家村的人糾集了一夥人駕著牛車趕了過來。


    這才有了堵車事件。


    不過這還沒完。因為在李家村的人到了後,李老太太得到了聲援,底氣那是翻翻地往上漲啊。


    好好的閨女倒貼著銀子嫁進老花家,現在人都不見了,僅剩一個外孫女,那是養得連個狗都不如啊,看看這身上穿的一股子酸臭味,都不知道多少天沒換了。


    花老太太看到都已經大軍壓境了,但是不能坐以待斃啊,於是先發製人,聲淚俱下地哭訴著自己命苦,兒子命苦,李嬌嬌是怎麽怎麽地套奸耍滑,怎麽給兒子帶綠帽子的。


    當然,‘證物’大碼褥褲也拿出來亮相一下。


    李老太太那是不僅麵子,裏子都丟光了,這圍著的可都是李家村的人啊,以後他們還怎麽在李家村做裏正?


    一口氣上不來,李老太太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旁邊的人還因為這是急火攻心,想上前去掐人中的時候,在鼻息下的手猛地一頓,嚇得哆嗦起來:“沒,沒氣了!裏正娘子沒氣了!”


    沒氣了?


    花老太太也禁了聲,懼怕不已。


    這下鬧大發了。


    知道他們都在裏正娘子旁邊,迴去也不好和裏正一家交代啊。


    要說是花老太太的責任,這也說不上啊,人家隻是在哪講事實,擺道理而已。


    在他們的眼裏,不守婦道是就是罪大惡極的人了。是要浸豬籠的。


    大家夥都苦惱地把死去的裏正娘子圍在中間,商討著問題。


    這時候,劉嘉興正好趕著馬車過來,還有了剛才那一幕。


    花秋月看了看,連哭都如小貓叫的小堂妹,蹙了蹙眉。現在最疼她的姥姥都出了事,以後可怎麽辦?


    老花家真不是東西。


    “師傅,您過去看看吧,也許還能救迴來呢。”心一軟的花秋月又央求起了師傅。


    一看又要搖他的小徒兒,孫普業無奈道:“好吧,好吧,就知道支使我這把老骨頭。”


    劉嘉興聽到師徒倆要過去看看,主動當起了開路先鋒。


    “讓一讓,讓讓哎,這是郎中。能救命的。”


    雖然人已經被他們判斷為沒了,但是要是他們看錯了呢?


    聚在一起的人緩緩分開一條小道,讓他們進去。


    孫普業在李老太太身邊蹲了下來,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探探脈搏,跟自己的小徒弟搖搖頭:“這人不成了,抬迴去吧。”


    即使原來知道了結果,不過看到大夫來了,他們還是希望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師傅,我看看。”花秋月蹙著眉挪過去,食指和中指並攏探向李老太太的頸動脈。確實已經探不到動脈搏動。”


    旁人看到花秋月的動作,紛紛勸他:“小丫頭,你師傅都說沒得救了,你才學多久的醫啊,別在那礙事了,人家要把李老太太搬迴李家村呢。”


    作為一個醫者,隻要手上有可能救活的病人,都不會輕易放棄,那是最生命的尊重。


    花秋月凝神靜氣,用手指壓迫病人的眼球,讓瞳孔變形,鬆開手指後,瞳孔已經能恢複了,這說明什麽?說明病人沒有真正死亡啊。


    她隻是處於一種假死狀態,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腦死亡。


    “你們都讓一讓,別靠得那麽近,讓空氣保持通暢。”花秋月示意劉嘉樂幹活。


    早就一心跟著月丫頭,走向人生輝煌道路的劉嘉樂,那是肯定會嚴格地,貫徹花秋月的指令的。


    “讓一讓,讓一讓,別耽誤了救人。”


    雖然大家夥都不相信,不過誰也不會苦大仇深地,阻攔人家做無用功吧,萬一迴頭裏正家的賴到他們身上,說是因為他們,而耽誤了救治時間,那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就連孫普業都不相信,自己的徒弟能把死去的人救活。不過一向對自己徒弟喜愛有加,的老好師傅,是不會在那麽多人麵前,拆自己徒弟的台的。


    人在假死狀態2至4分鍾得不到救治,人就會真正的死亡,花秋月現在正是和死神強時間。


    讓李老太太平躺仰臥,花秋月跪在她身體的一側,一手放在病員的額頭上向下按,另一手托起病員的下巴往上抬,迫使李老太太張口,迅速檢查她的口腔、鼻腔內是否有嘔吐物、分泌物或異物堵塞。


    直到確定口腔,鼻腔內沒有堵塞物後,保持著讓李老太太的頭部後仰姿勢,令下頜部與耳垂的連線同地麵基本呈90°角。


    花秋月深深吸一大口氣,一手捏緊李老太太的鼻子,盡可能用嘴完全地包住她的嘴巴,將氣體吹入她的體內。


    眼睛注意到李老太太的胸廓有明顯的擴張後。心下鬆了口氣。隨即放開捏住李老太太鼻子的手,讓她自主完成一次唿氣過程。


    持續2秒左右,在確保吹入的氣體已經徹底唿出後。花秋月又進行了下一次的人工唿吸。


    體外心髒按壓30次,按壓的頻率每分鍾80到100次對花秋月來說,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


    周邊的人看著一會給李老太太吹氣,一會有不停地按壓李老太太的胸口的小丫頭,搖搖頭,這丫頭又不是神仙,給別人吹口氣,就能把人吹醒啊?


    小丫頭幾乎累得快虛脫了,不會人還沒被她折騰醒,自己就暈了吧?


    突然,‘咳咳~’兩聲咳嗽聲從李老太太的嘴裏溢出。


    大家夥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娘欸,還真的活了。紛紛揉眼睛,感覺像做夢似的。


    孫普業卻看出了點門道,花白的胡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原來人還可以這樣救的。可是為什麽人都死了還能活過來呢?


    恨不得現在就拉著這個總有奇思妙想的小徒兒好好詢問一番。


    可是難以置信的村民們都圍了上來,想看稀罕物似的,打量著花秋月。


    甚至還有人搞笑的拉著花秋月的手說:“哎喲喲,真是仙童下凡啊,吹口氣就能活啦,丫頭,你跟我迴家一趟唄,早上我家那隻母雞不知道怎麽死啦,我這心裏啊疼哦。”


    以防大家越說越離譜,花秋月急忙解釋一番:“這李老太太原來沒有真的死,她隻是閉過氣,呈假死狀態而已。


    假死?人還有真死和假死之分?要是不是這個小丫頭看出來,是不是我們就把李老太太當真死對待了?


    “乖徒兒,你和師傅說說,你是怎麽判斷李老太太是假死狀態的?”孫普業撫著胡須,神情激動。


    花秋月有些無奈地對孫普業說:“其實假死狀態,很容易分辨的,隻是很少有人注意而已。我這有幾個辨別方法。


    一種是,人死亡後,血液是不流通的,咱們可以用一根細繩子把患者的中指指尖紮緊,若是不一會,患者被紮緊的之間出現充血變黑的情況,那就判定為假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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