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宛若遊龍,在武纓火靈力的加持下,更加靈動。


    如果說之前的季雅用鞭子,是一條小蛇,那這鞭子在武纓的手裏,就是能噴火的巨龍。


    不同於季雅隻懂皮毛的揮舞,此時的長鞭猶有靈魂,糾纏、扭動、攻擊……


    一招一式,都帶著精準而迅猛的攻勢。


    季雅哪裏是武纓的對手,隻能護著自己的臉,狼狽的躲避著武纓的攻擊。


    “哎呦——”


    長鞭纏住季雅的腳,武纓輕輕一拉,人便已經倒下。


    “師妹,學會了嗎?”


    武纓丟掉長鞭,拍了拍自己的手,目光帶著嫌棄的掃過季雅。


    “學、學會一點兒……”


    季染咽了咽口水,仔細的迴憶剛剛武纓的動作。


    “沒事,慢慢來。”


    武纓摸了摸季染的頭,拉著她就走。


    “四師姐,這樣真的沒事嗎?”


    季染走的時候,季雅人已經倒在血泊裏,渾身上下都是被鞭子刮過的細小傷口。


    好解氣……


    季染心裏這樣想著。


    如果她也這麽強就好了。


    “沒事,巡山弟子看到,會送她去醫治的。


    你四師姐出手,有數,死不了人的。”


    想著武纓愛打架的性子,她倒是沒聽說過哪個被打死了,跑到他們禦靈峰要說法的情況,因而也鬆了口氣。


    “不過小師妹,師姐還是要提醒你,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煉,不要把心思都花在賺靈石這樣的小事上。


    如果你真的缺錢,跟師姐說,師姐幫你解決。


    如果今天你修為比她高,都不需要師姐出手,你自己就可以解決她,不是嗎?”


    武纓難得苦口婆心,已經用了她所有能想到的話語勸告。


    季染如今賺靈石的模樣,真的很像她幼時跟著爹爹去集市,看到的那些賣菜的商戶小販。


    在她看來,季染這樣的行為,是自貶身價。


    “我知道的,我以後會努力的。”季染道。


    武纓搖頭,連她這麽粗神經的人都看出來了,季染根本沒聽進去。


    那幾個靈石到底有什麽好賺的啊?


    武纓不懂,她覺得大師兄肯定能懂。


    剛迴到峰內,還來不及找大師兄出主意,邱洺長老再次來訪。


    謝聽雨有些頭疼,眉毛皺成一團。


    還是一樣的地方,還是一樣的目的,唯一不同的,隻是挨罰的少了個晏扶風,多了個武纓。


    “師伯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低調行事,不要惹事。


    阿纓,你以前行事莽撞,但是從不捅婁子,今天怎麽就這麽控製不住,打傷你的師妹?”


    “誰是我的師妹?這才是我師妹。”


    武纓把季染往身旁一拉,嘴裏硬氣的不肯認錯。


    季雅當時侮辱小師妹的模樣她都看在眼裏,而且還辱她禦靈峰,這要是誰忍得了,她的名字倒過來寫!


    “就算有理由,你也不能下手這麽重啊。”


    邱洺痛心疾首,他現在萬分後悔,答應烏靈樞那個老道士,在他出門的時間裏,保著他的徒弟們。


    現在好了,一個兩個都不省心。


    “不重啊,她自己的鞭子,連下品都不是,就算我用了一點靈力,但也都是皮外傷。”


    武纓對自己出手的力道十分自信。


    “誰說的?


    巡山弟子發現的時候,她嘴唇發紫,人已經昏迷了。


    經診治,她中了火毒,她的症狀,與你上次出手打傷的魔族十分相似。”


    “不可能吧……”


    武纓吐了吐舌頭,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上一次她跟隨宗門去清繳魔族,誤吃了三師兄一顆毒丸,體內靈力暴戾難以控製,正巧魔族來襲,她一人一掌,直接把七八個魔族幹翻在地。


    “長老,上次是師妹誤服丹藥所致。


    弟子可以證明,四師妹從來沒有修習過製毒,她的靈力,並無毒性。”


    “對啊長老,上次是三師兄給我帶錯藥了,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但是第二天藥勁散了,我的靈力就恢複了。


    我保證,在那之後,我靈力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武纓高舉著手,表示著自己的無辜。


    邱洺搖了搖頭,一副道理我都懂的模樣,道,


    “這次老夫也沒有辦法了, 不管是不是,老夫都得帶你走一趟了。”


    “長老,何至於此?”


    謝聽雨伸手欲攔,表情焦急。


    邱長老是掌管弟子獎懲的,按說這件事隻要他給出一個處罰方案即可,完全不必帶人走。


    若是到了帶人走的地步,那便是眾峰議事,像之前決定季染去留一樣。


    不過是弟子間私下的打鬥,有舊章程可循,隻需要按例罰俸便可,為何發展到要去議事廳的程度?


    “宗主出關了。”


    隻一句話,謝聽雨便放棄了阻攔。


    “季染,你也跟我來。”


    邱洺眼裏的愁緒化不開,季染隻覺得濃濃的壓抑感。


    “是,長老。”


    謝聽雨無言,跟著眾人一道前行。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此行恐怕難以善了了。


    ——


    議事廳內充斥著壓抑,左右兩列林立著十數人,都是一臉的嚴肅。


    上一次季染來這裏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些人,隻不過沒有今日這麽規矩。


    錢紹站在左手邊第一個位置上,他的身旁,陸慨之滿眼關切。


    季染沒有多停留,手下意識的摸向袖口。


    在摸到了通天霹靂彈之後,季染的心定下了幾分。


    今日的主角是武纓,謝聽雨代表著禦靈峰,站在右手邊最後一個位置上。


    季染本想跟著武纓,卻被謝聽雨拽住,拉到了自己身後。


    “少說多看,不要插話。”


    這是謝聽雨能給季染的唯一囑咐。


    “我知道的,師兄。”


    周圍的靈力突然暴動,將原本的靜謐打破。


    “恭迎宗主——”


    眾人向著議事廳正中的方向行禮作揖。


    下一秒,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正中間的鬆鶴銜春的古木座椅上。


    玄青色的寬大道袍上,用金線繡著金龍出雲的紋樣,靈力流轉,有著讓人無法直視的流光。


    來人正是清暉宗宗主,葉玄逸。


    季染忍不住神遊,這道袍絕對是神器級別,能賣個好價錢。


    至少能買她十條命。


    眾人都是垂首尊敬的模樣,隻有季染一雙眼睛不知畏懼,沿著道袍向上,打量著這位宗主的容顏。


    他的麵容英俊而冷漠,眼神深邃,掃過四周,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墨色的發絲如瀑布般垂落,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發間,斜插著一支鳶尾花發夾,猶如高嶺之花,帶著獨特的聖潔。


    忽而,那鳶尾花搖曳著身姿,下一秒竟化成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麵目猙獰的與季染對視。


    “嘶——”


    毒蛇忽而張開巨口,要將季染整個吞下。


    季染驚得一身冷汗,耳邊唿嘯的風聲將她拉迴現實。


    毒蛇早已消失,鳶尾花依舊綻放。


    隻是鳶尾花下,一雙淡金色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身上,目光帶著審視,不容褻瀆。


    季染連忙垂首,才明白剛剛的幻境,是宗主給她的警告。


    不要肆意窺伺不該看的人。


    “本尊閉關期間,宗門內又添新人了。”


    高台之上的聲音清冷疏離,聲音不大,卻傳遍每個角落。


    “宗門仰賴各位峰主、長老相助,一切安好。”


    葉玄逸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了邱洺身上。


    邱洺會意,上前道,


    “宗主,有關禦靈峰弟子武纓觸犯門規,私下械鬥,打傷內門弟子季雅一事,還請宗主處置。”


    “邱長老這話說得好生偏頗,分明是武纓刻意謀害,如今季雅身中火毒,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麽到了邱長老嘴裏,成了私下內鬥這麽簡單了?”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季染記得她。


    上一次的議事廳裏,她就對自己有莫名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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