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柒對著她一字一句,“欠的命總是要還的。楊曉琳,以後你都活在痛苦中吧。”


    楊曉琳本就發熱需要人照顧。


    許永華不在家。


    許天真和許天生根本不會照顧她,兩個皮猴子吃了飯就去玩了。


    她急的要起來。


    不能讓許永華在外麵,一定要讓他迴家。


    她胡亂套了一件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撞上了從外麵進來的許美珍。


    許美珍穿了一件新衣服去知青點轉了一圈迴來。


    被散發臭氣的楊曉琳撞了下,心裏冒出一股火氣。


    用力推了她一把。


    “你幹什麽?”


    許美珍從小身體就好,養的很結實。


    不瘦不胖,長得也可以,是個大姨媽準時準量沒毛病的人。


    被她一推。


    楊曉琳踉蹌了下。


    滾燙的眼睛瞪著她。


    “你幹嘛?”


    “我新衣服被你給弄髒了。”許美珍懊悔的很,早知道就該挑一個條件好的家庭嫁了。


    她怕最後嫁不到好人家。


    楊曉琳沒力氣跟她辯解,出了堂屋門朝外麵走。


    徑直去了沈寡婦家裏。


    沈寡婦上工還沒迴來,隻有沈小芳在家。


    楊曉琳聽錯了蘇筱柒的話,以為許永華在沈寡婦家裏。迷迷糊糊看到沈小芳,來迴看了一眼地上,找到了一根棍子。


    對著沈小芳砸下去。


    “賤人,讓你勾引我男人。”


    “不要臉的sao貨,我今天撕了你的衣服。看你怎麽勾引我男人?”


    腦袋懵懵的楊曉琳,看到沈小芳就覺得她跟她媽一路貨色。


    不信許永華會喜歡一個老女人,肯定是跟沈小芳在一起。


    再胖再醜,勝在年輕。


    沈小芳家在村口。


    時常有年紀大的老人家在村口的樹下曬太陽嘮嗑。老人家第一次看到有人對著沈小芳開罵。


    沈小芳定睛一看是楊曉琳。


    就許永華那種髒透了的老男人,她是瞎了眼都不會稀罕的。


    “楊曉琳,你家那個老男人還有人要?”沈小芳衝著她撞了過去,“你敢罵我賤人。我今天打死你。”


    沈小芳身強體壯。


    坐在楊曉琳身上左右開弓的扇巴掌。


    楊曉琳這才明白真的搞錯了。


    沒重來的機會。


    她想張嘴說自己罵錯人,沈小芳左右開弓打的她臉腫成了豬頭。


    從楊曉琳出來到被人抬迴去。


    前後不超過一小時。


    村口的大爺大娘們都很稀奇,“楊曉琳是皮癢了,來找打的。”


    “她但凡說沈寡婦都有人信她,還有臉誣蔑沈小芳。”許老六老娘一語中的,“誰不知道沈小芳長得醜,想得美。”


    眾人認可,這話沒毛病。


    蘇筱柒在屋裏睡了半小時起來,就看到有人哭天搶地的把楊曉琳送迴來。


    “棍子。楊曉琳怎麽了?”


    跟著過來的嬸子繪聲繪色講了楊曉琳找打的事情。


    蘇筱柒眉開眼笑。


    許家以後的日子好玩了。


    可惜的是當年楊槐花帶來的錢都被他們花了個精光,家裏僅有的那點錢也被蘇筱柒給搜刮了。


    她瞧著看的順眼的東西都不動聲色的收進了空間裏。


    第二天一大早。


    周野叫來了村裏的拖拉機,以給一條香煙的代價跑一趟。


    周正和周草把東西都搬到了拖拉機上。


    蘇筱柒眼尖的發現,周野多拿了一個眼生的樟木箱子。


    周草不舍的抱著許小翠,親了親她的臉頰。


    “小翠。姑姑走了。”


    許小翠緊緊抱著小草的脖子,“姑姑。你走了就不會挨打關在箱子裏。”


    周草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想姑姑了你就一個人去找姑姑。”周草在她耳邊呢喃。


    許小翠點點頭,“姑姑。別忘記了我。以後別迴來。”


    她又跟蘇筱柒道別。


    蘇筱柒又給了她幾塊糖果和一包桃酥,讓她偷偷的藏起來。“別給任何人看見,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吃。”


    許小翠點點頭。


    藏起來後,又坐在了廚房門檻上。


    隻是以後,再也看不到對她好的人了。那扇院門對她來說,再也沒有驚喜。


    她的世界沒有星星了。


    蘇筱柒和周草坐在拖拉機上。


    許家傳來楊槐花的咒罵聲,各種惡毒的咒罵。許有田敲旱煙袋的聲音。


    昨晚許永華沒迴家。


    楊曉琳早上發了瘋一樣哭著罵著笑著。


    就在這一片聲音裏。


    洪姍胖哀嚎叫了一聲。


    拖拉機的聲音掩蓋了洪姍胖和後麵許小翠的哭聲。


    周野坐的筆直。


    握著蘇筱柒的手,再過幾天就要迴部隊了。


    迴來也二十天出頭。


    拖拉機顛簸的厲害,到了周家大隊河邊的小橋上。已經看到石頭幾個人跑了過來,又跟著拖拉機跑迴去。


    石頭在前麵指路。


    拖拉機一直開到周家的老房子。


    周正和周草對老房子沒有一點印象,特別是周草對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


    到了門口。


    拖拉機停下來。


    葉秀巧帶著周芒媳婦從屋裏出來。


    周家老宅子是三間草房,一間廚房和雜物間。房子後麵有個不大的茅廁。


    旁邊還有一塊自留地。


    雞棚裏養了兩隻雞。


    葉秀巧叫石頭去喊周文強和周芒過來幫忙把東西抬下來。


    旁邊鄰居也過來幫忙抬東西。


    “這是小野和小正?”幫忙的老漢跟周野父親關係不錯,將旱煙袋敲了敲插在了褲腰帶裏。


    葉秀巧搬著被褥下來。


    嘴裏迴道:


    “長得最挺拔的是周野,另外高高瘦瘦的是周正。美得跟電影裏的大明星一樣的是小野媳婦筱柒,秀氣的姑娘是小草。”


    葉秀巧說話也不耽誤幹活。


    蘇筱柒也跟著搬了自己的東西下來,他們夫妻兩人用了一個房間。


    周草住一間房間。


    周正還是住了雜物間,反正也是暫時住在這裏。


    東西都搬下來。


    周野又掏了一包大前門給了開拖拉機的小夥子,“這是單獨給你的,別讓大隊長他們知道。”


    小夥子高興的拍胸脯,“我知道,肯定不說。”


    葉秀巧不讓小夥子走,說是吃一碗麵再走。


    周芒媳婦下了一大碗麵條,上麵還有一個荷包蛋。又挖了一勺豬油進去。


    把許家的小夥子吃的心滿意足。


    開拖拉機走的時候,心裏暗歎還是周家人板正。


    做事比許有田一家子敞亮。


    蘇筱柒和周野先把自己的房間整理了一下,原本房間打掃的很幹淨。一張木床看著像是找了木匠新做的。


    靠著牆邊有簇新的衣櫥。


    窗戶下麵也是新的五鬥桌,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買新家具。


    到了這裏,葉秀巧給他們置辦了新家具。


    落在蘇筱柒眼裏,暖洋洋的。


    周野將那個樟木箱子搬進來,把鑰匙給了蘇筱柒。“筱柒,這個箱子有你保管。是九奶奶留給我的東西,以後歸你了。”


    蘇筱柒一秒鍾都沒有推脫。


    “我保管比較放心。”說著已經把鑰匙放在了自己口袋裏。


    床上鋪上了舊的棉花胎做的褥子。


    再放了草席。


    兩個枕頭,上麵的枕巾是花開富貴的圖案。


    蘇筱柒覺得周家大隊的日子也不錯。


    周芒幾個兄弟過來幫忙。家裏不一會已經收拾好了。


    葉秀巧讓他們過去家裏吃飯。說是周月在家做飯,一大家人今天聚一聚。


    蘇筱柒鎖上了房門。


    叫周草鎖上堂屋的門,幾個人跟著葉秀巧往她家走。


    周文強雙手抱臂,想著今天上午沒有上工損失了不少工分。


    又想自己媳婦這麽一折騰,家裏花了不少錢。


    越想越煩。


    想要給周正臉色瞧。


    不小心摸到了胳膊淤青還沒好的地方,隻好憋屈的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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