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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裏突然彌漫開來濃烈的血腥味,離廂房屋門最近的那批仆人都聞到了一股難以言狀的惡臭。


    “這是什麽味?”有小廝捂緊口鼻皺著眉頭問道。


    但無人顧得上迴話,隻因廂房的門在緩慢地一點點地打開中。


    如此詭異的一幕,配著半空中木師傅搖響的鈴鐺聲,仿佛這方天地已經不存在於人世一般,處處透著駭人的恐怖。


    幾個小丫鬟已經被嚇破了膽,緊緊地抱作一團,縮在角落裏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就見那屋門慢慢開到可容一人進出的大小就停住了。良久,沒有一絲動靜。


    仆人們屏聲靜氣地等了那麽久,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不免有那麽一兩個迴過神來,覺得是木師傅在裝神弄鬼。


    “哎,我說你這老頭子,平日裏神神秘秘糊弄我們家小姐就算了,現在又在這搞什麽鬼呢?”


    “是啊,莫不是你想把我們嚇走好一人獨吞那些金銀珠寶,大家說是不是啊?”兩名小廝插著腰指著木師傅笑得猖狂不已,引得好些下人也放鬆了心神。


    朱臻冷冷的眼風掃過去,斥責道:“既然你們這麽能說會道,那就讓我師傅先送你們去見識一下吧。”


    她的話還未讓眾人聽明白,就見木師傅鈴鐺一轉,發出一聲與剛剛截然不同的詭異響聲,緊接著整間廂房劇烈搖晃起來,連帶著地麵都微微震蕩,突然從屋門黑暗處伸出幾條像是蛇尾又像是人臂之類的東西,迅速拽住剛剛出言不遜的兩位小廝,唰的一下拖進了廂房。


    慘絕人寰的唿救聲傳入院子裏每一個人的耳朵裏,讓一些小姑娘直接嚇昏了過去。


    這一迴,廂房裏的東西似乎帶著興致,很是好好地折磨了一番那兩名小廝,小廝的慘叫斷斷續續,時高時低,直折磨得眾人驚懼不已。


    屋子裏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終於有認識到厲害的小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砰砰砰開始磕頭求饒起來。不管木師傅有沒有真本事,她們所求隻不過一條生路而已。想必好好求一求木師傅和朱姑娘,她們也可以早點出了這恐怖的院子。這裏實在是太可怕了,李府外的官差們與這相比都顯得可愛多了。


    就算是被官差們帶走去坐牢,都比在聚景軒裏強,這是院子裏大部分仆人們此刻的心聲。


    木師傅一言不發,並未理會底下的一片求饒聲,相反的,他麵具後的眼睛裏迸射出久違的激動,他精心飼養了上千年的“寶貝們”終於可以見見天日了。


    “吱呀”一聲,廂房裏晃晃悠悠地走出來一道人影。正在磕頭求饒的仆人們並未發現身後的異樣,直到人影一步一個血腳印晃到了人們身側,滴滴答答的鮮血慢慢匯聚成一條小溪,染紅了一方青磚。


    注意到血溪流的丫鬟小廝們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一看,啊!人影的半側身子像是被什麽動物啃食了幹淨,唯獨剩了另外半側血肉,就連臉都隻剩了半邊,那隻流著血水的獨眼正死死地盯著跪著的人。


    啊~~眾人嚇得放聲尖叫,紛紛抱頭在院子裏逃竄,好些人奔到了院門處拚命想打開,但是木師傅設了結界,凡夫俗子又有什麽本事能輕易逃出。


    聚景軒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


    已經有小廝認了出來,那一半血肉一半骷髏的人影正是之前被拖進去的人!


    “盡情享用吧。”木師傅掐訣,鬼鈴鐺脫離他手停在空中慢慢變大數倍,隨著一陣一陣有節奏的清脆鈴聲響起,李府的仆人們終於徹底看清楚了廂房裏的“寶貝”。


    那是一具具渾身長滿蛇鱗,長著獠牙,隻有眼白的僵屍。


    是的,木師傅除了傀儡人之外,這些年一直在研製殺傷力巨大又極其聽話的僵屍。傀儡人可為鬼魂們提供宿體使得鬼可以在人界生活,但其戰鬥力就如普通人一樣,傀儡人也無法迴到鬼界。僵屍就不一樣了,戰鬥力強悍又可不受人界和鬼界規矩的束縛,對手無論是人是鬼,隻要被僵屍咬上,肉體腐爛,魂體受損,再無迴天乏術。


    時間緊迫,朱權其實還未研製結束,但如今李雙雙出事,李府不保,他也失去了在人界的避難所。所有的行動和計劃不得不提前實施,朱權幹脆一不做而不休,先給僵屍們飽餐一頓提升戰鬥力再做打算。


    之前他也隻是設法投喂一些亂葬崗的死屍,再加以一些特製的藥丸,現在這一百零五個活人的投喂能讓僵屍們提高多少的戰鬥力,他心裏也不得答案。


    總歸,這些知曉他曾入住在李府的人也留不得活口,眼下他也是給了仆人們另一種死法而已。


    一具一具走路僵硬的僵屍現身在人前,雖走得慢,但他們的手臂卻如同靈活的蛇尾一般,可綿延伸出數十米,緊抓獵物後迅速拖迴身側,下口撕咬。


    聚景軒裏哀嚎震天,但守在李府外的官差們卻充耳不聞,根本聽不到一絲聲響。


    一個又一個活人成了僵屍們口中咀嚼的食物,血肉在空中橫飛,血水已經徹底把整座院落的青磚浸透。


    整整一個時辰,一百零五人全部葬身僵屍腹中。


    麵色僵硬的僵屍們咀嚼完最後一口血肉後,紛紛抬頭朝著木師傅的方向恭聲道:“參加主子。”


    這竟然是有了自己的意識?


    朱權按捺住心裏的狂喜,頷首道:“這是可暫時隱蔽你們蛇鱗的藥水,喝下後隨我先找一處容身之所。”


    蛇鱗一遮,僵屍們再戴一頂帷帽,把那沒有眼球隻有眼白的臉遮住了,外表看上去就與尋常人無異了。


    “祖父,我們可以去救彥兒了嗎?”朱臻心裏還是掛念著被小勺和蘇卓捉住的親弟弟,李府被滅門,他們的行蹤總會被暴露,還是趁著事情擴大前趕緊帶著彥兒迴鬼界吧。


    但顯然朱權不是這麽想的,他拍了拍朱臻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臻兒,做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彥兒速來心高氣傲卻學藝不精,這次被逮到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要不然一輩子躲在你我的羽翼之下,叫我如何能放心把創下的基業交到他手裏?”


    “可是,祖父……”


    “好了,別再說了,結界快失效了,我們先尋一處隱蔽的容身之所再作打算。”朱權打斷了孫女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冷漠,曾經數十載的祖孫情在一千多年的運籌帷幄中早已消磨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看在朱臻姐弟還有一些用處在,朱權怕是連撫慰的話都懶得說。


    他就是這樣唯利是圖的性子,隻是朱臻還未察覺到而已。


    一手隔空轉移,不消片刻,朱權就帶著朱臻和僵屍人來到了甸南鎮西邊的一處山穀中。


    僵屍人現在還不適合待在人多的地方,遠離人群躲在荒山裏才是最好的辦法。


    隔日天光大亮,睡飽了的小勺正伸著懶腰,老捕快已經帶著丫鬟們等在屋外多時了。


    昨兒半夜迴到縣衙的小勺和蘇卓可謂是受到了全縣衙上下的款待,甚至縣令和縣令夫人也匆匆披衣而來給小勺磕了好幾個頭。他們兒子的失蹤終於有了真相,兇手也抓了迴來,一切就等著搜集證據後把犯人早日繩之以法以慰枉死的亡靈。


    “仙人醒啦,小的奉縣令之命,特來伺候仙人們用早膳。”


    昨夜迴到縣衙,小勺饑腸轆轆,說肚子餓了。但那時三更半夜廚房裏也沒人在當差,緊急之下隻搜刮到兩盤夫人未動過的點心送到了小勺屋裏,對此老捕快心裏一直有些過意不去,他著實沒想到仙人也需要吃東西填飽肚子啊。


    這不,有了前車之鑒,今兒一大早他就招唿著廚娘做了十幾道拿手吃食,此刻丫頭們正一盤一盤小心地擺在圓桌上,等著伺候小勺呢。


    白粥小菜,酥皮點心,蒸餃奶糕,甚至還有幾碟擺盤精致的小炒,小勺看著很滿意,忙坐下動筷吃了起來。丫鬟們想上前,被她製止了。


    老捕快和丫鬟們急了,仙人不讓伺候是不是不滿意啊?


    隻有坐在窗前喝茶的蘇卓明白小姑娘的心思,他淡淡開口道:“她習慣了自己動手,你們退下吧。”


    原來是這樣,心下鬆了一口氣的老捕快這才領著丫鬟們走了。


    “大人,你也來吃點啊,這點心做得軟糯香甜,味道真不錯!”吃貨小勺已經忙得頭都沒工夫抬,含糊不清地招唿了一聲。


    “你吃吧,吃完我們去趟李府。”


    “好啊。”


    李雙雙如今就剩半口氣了,看樣子也熬不到天黑,雖說她是真兇,但她眼下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怎麽接受審問畫押。再說了,她一位閨閣女子是從哪裏得來的法子和能力殺了那麽多公子,李雙雙的背後之人必須要揪出來,否則恐怕以後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李雙雙。


    吃飽喝足,小勺和蘇卓坐著縣衙準備的馬車,向甸南鎮的李府疾馳而去。


    馬車剛駛到甸南鎮的鎮門處,小勺就皺起了眉頭,她伸手在鼻尖揮了揮,嘀咕道:“哪來的血腥味,好臭。”


    蘇卓眸色一冷,吩咐車夫把馬車趕得更快些。


    等到了李府門口,小勺已經被那濃烈的腥臭味熏得毫無精神,不用猜了,李府肯定出事了。


    “這麽濃的血腥味你們聞不見嗎?”小勺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一眾官差傻了眼。


    車夫這時掏出縣令給的令牌,守在李府門外的官差反應過來,想起李府昨兒還能聽見裏頭人活動說話的聲音,今兒確實安靜得過頭。


    官差們拍門半天不見有人迴應,心下暗叫不好,喊來幾個人一起撞開了李府的大門。


    大家踏進大門走了好一會,一個人影子都看不見。李府家仆登記在冊的有一百零五人,這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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