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表情驟變,冰冷而陰鬱的掃視一周,眼中迸出冷冽警惕的鋒芒,緊緊的握住了周靜容的手。


    周靜容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不想傅雲深為難,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勸道:「別擔心,貴妃娘娘不是說了,隻是傳我問話,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迴去等我吧!」


    傅雲深黑著一張臉,麵色越發難看,心中卻已有了計較,低聲對周靜容叮囑道:「等下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害怕,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周靜容見傅雲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失笑道:「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呢,你就這樣緊張。我本來不害怕的,讓你這麽一說,我反而有些怕了。安心吧,別嚇我啦!」


    周靜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在小宮女的帶領下緩緩走進碧泉宮。


    在夜幕之中,碧泉宮的大門仿佛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猙獰怪物,正在將周靜容一點一點的吞噬入腹。


    傅雲深看著周靜容的背影,緊鎖眉頭。


    他沒法放鬆,皇宮的水太深,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啃的連渣都不剩。


    所以周靜容每一次進宮,尤其是離開他單獨行動,都讓他掛心不已。


    傅雲深在門口站了半晌,直到周靜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方轉身大步離開。


    周靜容一路忐忑的走進碧泉宮的主殿,直覺沒什麽好事。


    淩貴妃叫她來,明顯是為菁毓公主暈倒一事,可此事與她毫無關係。


    這就說明,這件事或許已經在她不知不覺中,與她產生了什麽關聯,怎能讓她不忐忑。


    果然,周靜容步入殿中,還不待行禮,便聽到一聲氣勢逼人的質問:「你就是在玉華霜中投毒,毒害我妹妹的人?」


    周靜容聽見「投毒」二字,不免大驚。


    她抬眼看過去,出聲質問的她人正是蘭羌國的大公主,雌雄莫辨極為英氣的一張臉上滿麵怒容。


    周靜容忙關心道:「菁毓公主如何了?」


    大公主冷冷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並無性命之憂。」


    周靜容鬆了口氣,又不解的問道:「大公主為何認定我是兇手?」


    大公主道:「菁毓使用的玉華霜中有慢性毒藥,那玉華霜是從你的鋪子裏購買的,中間未曾經過其他人之手。」


    大公主的語氣十分肯定,看向周靜容的目光鋒利如刀,儼然已經認定了是她毒害菁毓公主。


    周靜容一怔:「大公主如何確定,菁毓公主的玉華霜未曾被旁人動過呢?」


    大公主不耐煩道:「她一直隨身攜帶使用,旁人怎會有機會下手?」


    周靜容對此並不認同,卻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又道:「菁毓公主買下了我店中所有的存貨,又訂下了大批訂單,她可是我的財神爺,我供著她還來不及,又怎會加害於她?」


    大公主微怔,顯然也對周靜容的動機存疑。


    周靜容正想接著說,應等菁毓公主醒來後,問問她這個當事人。


    這時,淩貴妃幽幽的開了口:「許是傅夫人也不是有意毒害公主的,隻是這玉華霜本身就有問題吧?畢竟,之前便有宮嬪用過玉華霜,後來就落胎了呢!」


    「淩貴妃!」周靜容聽著淩貴妃這暗戳戳的挑撥之言,大為惱火,陡然拔高了音量,厲聲警告道:「淩貴妃請慎言,先前那位娘娘落胎乃是被另一位妃嬪陷害,與玉華霜無關。此案皇後娘娘已經調查清楚,並已結案,貴妃娘娘不該隨意潑髒水。菁毓公主在夏朝皇宮內中毒,此事關乎兩國邦交,茲事體大,還請貴妃娘娘切莫信口雌黃!」


    一向跋扈的淩貴妃被周靜容不顧臉麵的懟了一通,竟然沒有發作,而是一副嬌弱的模樣,委屈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喃喃道:「那時本宮尚被陛下禁足宮中,怎知皇後娘娘如何決斷,自然是你說怎樣就怎樣……」


    周靜容氣結,她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她就能隨便亂說了麽?


    大公主自然是更相信淩貴妃的,畢竟她地位崇高,又是皇帝的妃子,更加令人信服。


    大公主怒對周靜容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婦人,看來你是不肯認罪了!那就讓你嚐嚐我蘭羌國的審訊手段,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


    大公主一聲令下,便有蘭羌國侍女上前,齊齊抓住了周靜容。


    這些蘭羌女子常年與風沙為伍,性格粗獷,力氣極大,周靜容根本掙脫不開,直接被她們按倒在地上。


    周靜容沒想到蘭羌國的大公主竟如此強勢,敢在夏朝的皇宮中直接對夏朝官員的家眷動用私刑!


    周靜容大喊道:「大公主,這裏是夏朝,便是你懷疑我,也該報呈陛下,由陛下決斷,你沒有權利私自審問我!」


    大公主根本聽不進去周靜容的勸告,隻覺得她是在狡猾的想要推卸罪責,更加惱怒,命令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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