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落捂著額頭,非常不理解這個問題為什麽會讓建木魁賞他一個腦瓜崩。建木魁看著魁落疑惑的表情,雙手抱在胸前,用空洞的眼孔死死盯住魁落,似乎是希望他自己想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麽不合理之處。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最後還是魁落自己先打破了沉默,對著建木魁小聲說道。


    “師父可否解釋解釋,我剛剛的一番話有何不妥?\"


    “徒兒,我雖然不介意你把複雜問題簡單化,但也不能想得太簡單了。我就問你一個最基本的問題,聖人入聖之前,知道自己會入聖嗎?”雖然對魁落的問題極度無奈,但身為師父,建木魁還是耐心的給魁落解答這一疑問。


    “應該不知道吧?不對,我記得我爺爺入聖之前,閉關修煉了足足一年的時間,閉關前他明確對父親和奶奶說了,自己感覺到了聖境的意蘊,那應該可以趁著還沒有閉關,抓緊時間多生幾個呀。我爺爺是因為專情,所以沒有其他子嗣,但其他家族那些強者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這段時間足夠他們生上一堆娃娃了。”魁落結合自己的記憶作出了迴答,其中不乏自己的分析與思考,魁落這才將抱在胸口的雙手垂下,腦袋順時針扭動起來。


    “嗯,這個分析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弄錯了兩個點,所以沒法理解。強者並不是修煉到了曜日境巔峰,就能理所當然的入聖,需要一些契機感悟,才能從萬千道路中找尋到屬於自己的路,因此成聖沒有前兆,非常突然,一旦放過契機,這輩子可能都會困於曜日境,最後帶著遺憾老死而去。其次,閉關的時間有長有短,即使感受到這聖境的意蘊,也並非一定就能超凡入聖。最後,若是一個曜日強者將自己的精神都沉溺到了男歡女愛之中,他能否到達曜日境巔峰,感受到聖境意蘊,可就是未知數了。曜日境強者不過比尋常之人多上四十年壽命,即使服用能承受的住的天才地寶,也就能再多活上二十年,也不會將精力放在生育子嗣這種事情上麵。”


    就在建木魁給魁落解釋完這些問題,一旁的虎王蘇醒了,眼中精芒大盛,巨大的身軀在幾息之間瞬間縮小,一陣白色霧氣從身體之中噴薄而出,半晌之後,從散去的白霧之中走出了一個身穿黑白長袍的精壯漢子,身材高大健碩,即使隔著衣袍也能看見其下雄健的肌肉。這嘯月銀虎王,居然化形成人了。虎王化形成功後,倒是矮了足有一丈高的建木魁一頭,不過那九尺的勻稱身材依舊顯得衝擊力十足。虎王對著建木魁一抱拳,說道。


    “多謝前輩將聖境感悟取出煉化,以我自身本事想要消化這聖境感悟,恐怕不是這點時間能做到的。前輩,我在消化這聖境感悟之時,還繼承了一點這位同族前輩的傳承記憶,看前輩的衣著,您不會是西邊森林的森之王吧?”


    建木魁拍拍了虎王的肩膀,示意虎王不要細說。“我不是森之王,不過我與森之王確實有點淵源。”


    “啥是森之王?”魁落又湊了過來。


    “日後你就知道了,大不了我帶你去見見森之王。”建木魁摸摸魁落的腦袋,似乎不太願意繼續關於森之王的話題。


    見師父不願意說,魁落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既然已經皆大歡喜,咱們便在此作別,以後有緣再見了。虎王,你既有修為亦有品性,我便贈你一名,叫做不貪可好?”建木魁對著虎王正色道。


    “不貪謝過前輩。”虎王對著建木魁再一抱拳。


    “日後若有強者向你詢問我們的事情,請幫我徒兒做些隱瞞。魁落,走了。”


    與虎王作了簡短的告別,建木魁卷起魁落,朝著洞外飛掠而去。魁落在建木魁的觸手之中,顯得有些麵色古怪。


    “怎麽了,魁落,有啥不高興的事情啊?”


    “師父,你不是說給我起名是殊榮嗎?連我的師兄師姐都沒有你起的名字,怎麽轉頭又送了個名字出去,不會是騙我的吧?而且這老虎的名起的多好啊,怎麽我的名就這麽隨便。”


    “你還吃上醋了,我可沒有騙你,你師兄師姐大多有自己的名字,他們又不用換身份,自然沒有我起的名啊。至於起啥名字是得看緣分的,那大老虎能在聖境修為的誘惑下堅守自己的本心,確實可稱不貪。”


    “那你取的那虎尾,說給我當見麵禮的東西呢?”


    “那個不急,還需要些時日,待我將你虛弱的身體治好之後,再給你也不遲。眼下我們要長途跋涉,去往雲之國西南邊與沙漠接壤的邊陲之地,雲之國大部分地方太安全了,不適合你曆練變強。話說好了,跟著我修行可要吃些苦頭,你可承受的住?”


    “師父難道對有緣之人沒有信心嗎?”魁落異常自信的反問。


    “有有有,哈哈哈哈哈。”建木魁一陣大笑,與魁落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三天後,雲之國的首都雲霽城,雪家氣派的府邸之內,雪淚寒得知了在印月渡口沒有接到雪眷鄴一行人的消息,心中大感不妙,於是帶著鄴風歌乘著飛行魔物直奔北境,在臨冬成見了鄴元達。與鄴元達一番交談之後,兩位老者心中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孫子雪眷鄴怕是遭了暗算,於是帶著一路人馬,沿著必經之地找尋雪眷鄴一行人的蹤跡。兩位老人都是實力超絕的高手,不過一個時辰就找到了那片因換日珠轟擊而斷掉的崖壁。不過雪淚寒到底是聖人強者,即使過去了六七日的時間,依然從地麵殘餘之中,發現了換日珠與嘯月銀虎王氣息,以及被換日珠焚去的海定境麵具人的感覺。心中頓時有了自己的猜測,對著鄴風歌說道。


    “風歌,現在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外公迴臨冬城等我消息,並且給你父親寫一封信,不管是他也好還是你親舅舅鄴千城也罷,都要來臨冬城保護你的安危,就說是我的命令。記住,是命令不是請求。”說完便一揮袍袖,循著嘯月銀虎王的氣息朝著森林深處飛去。鄴風歌自是聽話,鄴元達雖然想與雪淚寒一同前往,但考慮到孫女的安危,也是同意了雪淚寒的安排,帶著鄴風歌乘著飛行魔物迴臨冬城了。


    雪淚寒在雪林之上極速飛行,一個時辰之後便發現了嘯月銀虎王的蹤跡。此時的不貪正在雪林之中閉目養神,品味著虎族前輩的聖境感悟,突然他感覺到了識域之中一柄出鞘的利劍正朝著自己飛馳而來,瞬間明白了這便是建木魁所說的前來詢問的強者,於是正襟危坐,等待著雪淚寒的到來。


    雪淚寒到了,但當他看見雪林之中端坐於樹樁之上的不貪時,心中大驚。他雖察覺到不貪之前留下的氣息無限逼近聖境,也知道這嘯月銀虎王突破在即,可六天時間,這嘯月銀虎王不僅突破了聖境,而且體內聖之力充盈,已到了能化為人形的地步,這實在匪夷所思。看來想打聽雪眷鄴的消息,今日恐有一場硬戰。雪淚寒一邊想著,一邊取出許久未曾使用的白霜劍,滿臉戒備的走向了不貪。


    “閣下貿然闖入我的地盤,還持劍相向,是不是有些過於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不過本王近日心情尚佳,不與你計較,說吧,有何貴幹?”不貪在心中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段開場白,畢竟一見麵他就發現此人的氣息與那魁落娃娃相似,想來也是尋那魁落下落的,他既不能說實話,也不宜與之開戰,隻能裝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少與此人說些細節,避免露餡。


    見嘯月銀虎王居然沒有暴起傷人,雪淚寒也是本著能不相戰就不相戰的原則收起了武器,問道。“請問大王,幾天之前可曾見過一個黯月境界的老人帶著一個八歲的娃娃路過那林邊的斷崖。”


    “老頭沒見過,隻見過一個氣息萎靡幾乎不能察覺的娃娃。”


    “他現在何處?”


    “死了。”


    這個結果,在雪淚寒的心中已經猜到了,但真的聽到耳中之時,雪淚寒隻覺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之上,又如萬千鈍刀在自己的心頭之上剜肉。可虎王說的斬釘截鐵,雪淚寒也不好反駁,隻得問出一句。


    “可否詳實相告?”


    不貪點了點頭,說道:“那日我在林中吸收月華能量,突然聽見不遠處一陣巨響,然後衝天火光點燃了我的林子,我身為這片森林的主人自然是要查查是誰在我的地盤撒野,於是就飛奔過去滅火,就看見了一個高壯的漢子用身體護著一個小孩,他麵前有一個帶著麵具的黯月崽子,手持一柄黑色長刀,將那漢子與娃娃盡數殺死。那頭戴麵具的黯月崽子左手被什麽東西炸的粉碎,我觀那動靜應該是以手捏碎了一枚換日珠子,但身上的一副金燦燦的甲胄幫他吸收了威能。隨後我趕到,不滿他將我的林子點著,一巴掌送他去見了祖宗,誰知沒控製好力量,將整個懸崖拍斷而去。那娃娃的屍骨,怕是早就成了懸崖下本月河裏魔物的口食。”


    “多謝大王據實相告,在下雪淚寒,無意叨擾,這便離去。”聽到不貪的話語,雪淚寒倒是沒有懷疑,即使是六日前的這嘯月銀虎王,想殺掉雪眷鄴與叉發也是頗為輕鬆,沒必要編造出這番謊話,今日它的修為更是不輸自己,願意如此詳細描述當日之況已經算得上友善。況且說所情況與自己所感應的情況確實無甚出入,當務之急是迴臨冬城保護鄴風歌,於是便離開了此地,返迴臨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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