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個個如大夢初醒般,恨不得雙手雙腳幫忙,奈何越幫越亂,隻能幹著急。


    蒲月站在一旁,假裝著急地扭著眉,大聲指揮:“好端端地,怎麽會又掉下去一杯茶呢?”


    “你們這些丫鬟怎麽做事的,沒聽見太子妃吩咐你們的嗎?”


    在忙碌過後,又過了很長時間,太子妃的房間才終於重歸平和。


    丫鬟們扶著婁維佳進了裏間,邊走還能聽見婁維佳後怕的叫喊聲。


    其餘的丫鬟蹲下來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間,地上滿是倒幹了茶水的杯子和碎片。


    蒲月忍不住“噗”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她拉了把座椅,悠閑地把玩自己的衣袖,等著婁維佳更衣迴來。


    過了好一會,都不見婁維佳的身影,蒲月有些起疑。


    “青鎖,太子妃呢?換衣服怎麽需要這麽長時間呢,讓客人等這麽久可不好。”說著,蒲月伸了個懶腰。


    “許是剛才茶水打濕了太多,衣服也一時不好換,小姐再等等吧。”青鎖皺皺眉頭,耐心的勸著蒲月。


    “不如,你跟我進去看看唄,看太子妃用不用我幫忙,畢竟剛才的事情我沒幫上忙,還讓我有些慚愧呢。”蒲月笑著說。


    說罷,蒲月起身來到裏間門前,剛要邁進去,就被兩隻手攔住。


    “趙小姐,太子妃正在裏間更衣,不方便進去,您還是在外麵候著吧。”兩個丫鬟低頭說道。


    蒲月對此事也並不在意,她轉身正要離開,突然餘光撇到隔間的小榻上有件衣服。


    這衣服看上去像個男人的衣服,不過應該不是祁鈺的。


    想到這裏,蒲月又沉吟了一下,總覺得這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蒲月又看了看那衣服,這個顏色,圖案……


    突然,蒲月恍然間想起,太傅府那日,三皇子祁晟穿的不正是這件嗎?


    這婁維佳和祁晟的關係還真是越走越明顯,衣服都敢光明正大地丟衣服在床上,不怕被人看到嗎?


    蒲月勾勾唇,心下了然。


    “你在看什麽?”一旁傳來婁維佳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蒲月忙得迴神,換上平時的笑容,假裝什麽都沒發現般轉過身。


    蒲月假裝關切說:“沒什麽,你換好衣服了?沒事吧?”


    看她又提起了這件事情,婁維佳瞳孔暗沉,滿臉通紅地盯著蒲月,看上去非常生氣。


    “蒲月,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離開京城?”


    “恩?為什麽這麽問我?我在京城過得這麽好,每天有吃有喝,我為什麽要離開?”蒲月無辜地擺擺手。


    “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可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婁維佳冷笑一聲,滿臉厭惡看著蒲月。


    蒲月挑挑眉,等待婁維佳的下文。


    “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早些離開京城,不然我就讓你嚐嚐失去一切是什麽滋味,到時候你可別跪下來求我。”


    婁維佳叉著腰,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失去一切?比如呢?”蒲月微笑看著婁維佳。


    “嗬,到時候侯府會被打壓得再也無法在京城抬起頭,看你還拿什麽給自己撐腰在我這撒野。”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還開了個什麽小糧鋪,到時候你就等著負債累累,親眼看著你的糧鋪關門吧。”


    蒲月始終沒有插話,依舊平和地看著婁維佳,空氣中隻能聽見婁維佳因憤怒而變得愈發急促的唿吸聲。


    待到婁維佳吼得差不多了,蒲月便上前一步,微眯起眼睛笑著看著婁維佳。


    “你剛剛說的這些,就算失去一切嗎?那好,你盡管去做,這樣競爭不才有意思嗎。”


    “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和你,到底是誰輸的更快。”蒲月笑著說道。


    “你!”婁維佳剛想再說些什麽,突然,外麵來了一陣喧嘩聲,嘰嘰喳喳地很是吵鬧。


    蒲月滿臉疑惑,她和婁維佳見麵,難道還有外人來叨擾了?


    二人同步般向門口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原本禁閉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發出巨大聲響。


    “太子妃見客人陣勢還真是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蒲月的耳朵。


    蒲月渾身定住,這不是祁鈺還能是誰,那個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不過聽上去,這聲音的主人應該非常生氣。


    “這……你,你不是去郊外視察了嗎?怎麽現在就迴來了。”


    婁維佳猶如做壞事被發現般,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吞吞吐吐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祁鈺並沒有迴答婁維佳的問題,他徑直從婁維佳身旁走過,來到蒲月麵前。


    蒲月慢慢轉過身看著祁鈺,卻被祁鈺一把拉住,將她護在身後。


    身後的蒲月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祁鈺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婁維佳,身為太子妃,你也應該知道太子妃的本分是什麽,瞞著我請趙小姐做客,你還真是越來越曆害了。”


    祁鈺頓了頓,又開口道:“我告訴你,還是別做的太過分了,平常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追究,但你這次,我是一點也不想聽你解釋。”


    一旁的婁維佳插不上話,隻能咬牙切齒地盯著蒲月。


    “若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個東宮,恐怕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說罷,祁鈺轉身看了蒲月一眼,拉著她頭也不迴地快步便向外走去。


    眼看著祁鈺拉著蒲月就要走出門外,婁維佳麵露慍怒之色,她衝著門口大吼:“祁鈺,你站住!”


    聽到婁維佳的怒吼聲,原本拉著蒲月的祁鈺頓住腳步,並未轉過身去。


    “我要你把剛才的話收迴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怎麽敢說出廢棄我這種話?”


    婁維佳抖著肩,說話聲音帶著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你就為了蒲月這個女人?嗬,荒唐,你覺得我爹那邊會任由你這任性的行為嗎?”


    婁維佳不容旁人插話,緊接著說話。


    “你說夠了沒有?”祁鈺轉身,冷眼看向一旁大喊大叫的婁維佳。


    “你和蒲月不可能的,你別想廢棄我,為你們鋪路,到時候我爹一定會為我做主的。”婁維佳攥緊拳頭,昂著頭喧叫。


    祁鈺看起來已經沒了耐心和婁維佳繼續耗下去,不等婁維佳下文,便開口了。


    “你大可以一試,到時候,我給你足夠的自由,讓你去太傅府求援,屆時,我倒也想和你賭一把。”


    他頓了頓,勾唇笑著接著說:“孤倒是要看看,看太傅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會不會幫你,也看看太傅府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一旁的婁維佳盯了祁鈺片刻,聽著祁鈺這堅定的語氣,像氣球般泄了氣,頓時,氣勢全無。


    蒲月心中也是明白幾分,祁鈺的話字字在理,婁維佳怕是對自家處境也沒有太多的自信。


    畢竟,最近太傅府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太傅焦頭爛額。


    這一出讓婁維佳成功地無話可說,婁維佳半張著嘴,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祁鈺拉住正在一旁發愣的蒲月轉身跨門而出,向外走去,至始,婁維佳沒有發出任何阻攔的聲音。


    “呀。”一聲低唿,讓祁鈺猛地轉頭。


    身後的蒲月險些絆倒在地,多虧祁鈺及時扶住了她。


    “沒事吧。”祁鈺連忙關切地看向蒲月的腳。


    “沒事,我並無大礙,就是被這門檻絆了一跤。”蒲月擺擺手,示意祁鈺繼續向前走。


    祁鈺表情卻有些自然,他沒有聽蒲月的話繼續走,而是停在門口處盯著她的腳,說:“來吧,我拉著你,慢一點。”


    一雙手輕輕拉住蒲月的胳膊,雖然祁鈺的步子已經放慢了許多,但蒲月仍能感覺到些許的疼痛。


    蒲月心想,這腳疼的真不是時候,偏偏在這冒火藥的地方絆倒,又要麻煩了祁鈺。


    想著想著,蒲月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兩人的步子已經又放慢了許多。


    扶著蒲月的手突然用力,將蒲月強行固定在原地,祁鈺低聲說道:“腳疼就直說,是不是很疼?”


    蒲月尷尬地擺擺手,剛想向祁鈺解釋。


    “不是……誒?”


    一種失重感頓時湧上,蒲月感覺到雙腳離開地麵懸空,她下意識的一把摟住祁鈺的脖子。


    “你幹什麽,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我沒那麽矯情,這點傷不算什麽。”蒲月又羞又惱,紅著臉抬頭看著祁鈺。


    祁鈺無奈地搖搖頭,笑著低頭看著懷中的人,緩緩開口:“別嘴硬,我帶你去找太醫為你治療。”


    “就是腳扭到了,不用這麽小題大做。”


    “別動,萬一我不小心鬆手,你就掉下去了。”


    蒲月擔心地摟緊了祁鈺的脖子:“你,那你過了這段路放我下來,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副場景。”


    “為什麽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都不怕,你怕什麽。”祁鈺目光沉了沉。


    兩人的話音落下,之後途中很長一段時間內,蒲月沒有再和祁鈺說話,他們就這樣安靜地向前走。


    路途過半,人群漸漸多了起來,蒲月心中的不適感又被激發。


    雖然她也不是那麽不情願,但是這樣真的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祁鈺,你放我下來吧,這裏人太多了,人多嘴碎,你就不怕這宮裏傳開你我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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