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華性子爽快,直接拿起鐲子套在了傅嬈華的手腕上,讚道:「小妹膚白,叫這顏色襯得更白了,與這衣裳也很相配,容娘有心了。」


    周靜容笑了笑,又見傅嬈華的頭上未綴多餘飾物,隻在發髻上插了一根發簪。


    笄禮上有加笄加釵的流程,是以沒做過多的裝飾。隻是這根發簪看著眼熟,分明是吳明嶽專門打造卻被周靜姝撞斷的那支。


    周靜容奇道:「咦,這發簪不是……」


    周靜容覺得這種日子說斷了似乎不太好,便及時打住了話頭。


    傅春華有心吐槽,便小心翼翼的將發簪抽出來拿給周靜容看,連帶著打趣傅嬈華:「你看看,我說先收起來,趕明兒找補玉師傅修補一下。她卻舍不得,非要今天就戴。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發簪確是之前摔斷的那支,斷處用細細的紅線緊密的纏起來,插入發中倒也看不出來。


    吳明嶽哪好意思送給傅嬈華摔斷的發簪,卻不知怎麽被傅嬈華發現了,知道這是按照他親手設計的圖樣製作的,非得要了去,當成寶貝似的收藏起來。


    周靜容也忍不住捂嘴笑,這兩人情投意合,看來待及笄禮過後,應是好事將近了。


    林疏桐一直沒怎麽說話,許是因著之前向傅雲深表白、與周靜容嗆聲之事還心有隔閡。她是笄禮的讚者,又插不進幾人的對話,便提前告辭去準備了。


    傅嬈華的笄禮本應由父輩主持,不過傅家現下成年的男丁隻有傅雲深一個,這個重任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傅雲深是傅嬈華的兄長,倒也合乎禮製。


    笄禮繁雜,傅嬈華中間還換了兩次衣裳,最後仍是換迴了最喜歡的那套衣裙。


    因趕上中秋,晚上是家宴。


    秋季正是吃螃蟹的好時候,不過這時代螃蟹金貴,價格高昂,因運輸不便亦難以購買,非達官貴人吃不起也吃不到。


    每年,傅雲深都會以各種借口讓家人能嚐個鮮,但為了不暴露他私自經商一事,也僅限於嚐鮮。


    今年有了周靜容,傅雲深毫不吝嗇的打著她的名義買迴了足足十筐螃蟹。


    這麽多螃蟹,不僅自家人夠吃,連帶著下人也沾光,還能訪友送禮,裏子麵子都足。


    如此大手筆,使得周靜容在傅家的地位水漲船高,更得人心。


    周靜容這是搶了傅雲深的功勞,有些心虛。傅雲深卻霸氣的說,那有什麽,你的都是你的,我的也都是你的。


    這可不是周靜容教的,是她在漫畫裏畫過的內容,哪知就被傅雲深這個死忠粉學了去。


    周靜容畫漫畫雖然對各式小甜餅橋段信手拈來,但她始終都覺得這種話也就在二次元裏看看,真要說出來多肉麻啊!


    可如今聽著傅雲深認真自然的說出這種話,她笑眯眯的彎起了眼角,嗯,還挺甜的。


    古代吃蟹是一件雅事,單從那精致的擺盤,複雜的用具就能看出來。


    周靜容雖喜愛美食,但於如何吃並不挑剔和講究。


    於是,在她簡單粗暴的消滅一隻螃蟹後,傅雲深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一隻螃蟹剝殼剔肉,小剪子、小錘子、小鑷子各種用具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翻飛變換,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不一會兒,他便剝好一小碟子蟹肉,放在了周靜容麵前。


    周靜容心裏美滋滋的,忍不住中二了一下,她吃的不是蟹,是愛啊!


    不過這樣優厚的待遇卻是有一沒二,當周靜容吃光了碟子裏的蟹肉,眼巴巴的看著傅雲深時,他嚴肅的說:「蟹肉寒涼,你身子畏寒,不可多食。」


    周靜容看他還要再吃,不服氣的說:「那你怎麽還吃?」


    傅雲深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頗顯無辜:「我又不怕寒涼。」


    他說著,嗷嗚一大口蟹肉進了肚子,氣的周靜容頭頂冒煙。可他說的又沒錯,她有氣發不出,隻能憋著。


    傅雲深為了安撫她,又給她夾了些別的菜,哄著她吃。


    兩個人的甜蜜互動被傅嬌看了去,紮心眨眼。她家二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要在朝堂上唿風喚雨,怎能這麽沒出息的被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傅嬌不服氣,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裏的螃蟹,可吃進嘴裏才想起來,這美味還是因著周靜容才吃上的,真是鬱卒!


    周靜容喝光了傅雲深遞過來的不知道第幾杯酒,晚宴也在熱烈的氣氛中告一段落。


    周靜容和傅雲深牽著手走在迴住處的路上,抬頭看向懸掛在夜空中的玉盤,皎潔清透,禁不住感歎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說完,她想起什麽,臉紅了一下。


    「今晚月色真美」在現代語言文學中,被引申為含蓄的表白心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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