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圖用五名潛伏的日本特工的命來換取長安站內奸的繼續潛伏,而王副站長則被選為了替罪羔羊,此計實在是陰毒至極。


    若不是蘇明哲反應了過來,怕不是也要被他們蒙騙。


    站長剛下完令沒多一會,王世季就被兩名衛兵架著來到了昏暗壓抑的審訊室。


    接著,他被毫不留情地綁在了那張冰冷堅硬的審訊椅上。


    “王世季,軍事情報調查處的手段你應該都知道,趁早招了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站長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道,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世季此時滿臉茫然,心中滿是疑惑,隨即臉上湧起一股怒色,大聲質問道:


    “我應該招什麽?我可是毛座的人!姓宋的,你別太過分了,小心我向毛座參你一本!”


    站長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迴應道:


    “嗬,你能活著見到毛主任再說吧,而且我也相信,毛主任巴不得和你撇清關係。


    事到如今你還在演戲,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


    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傻得可愛,以一己之力孤立整個長安站。


    沒想到傻的是我們,你如此行事隻不過是你偽裝的手段,我真不知道該叫你王世季還是叫你螳螂。”


    螳螂?


    什麽螳螂?


    站長說的話他是一句沒聽懂。


    看著王世季依舊在裝傻充愣,站長一臉不耐煩,伸手一把將地上的文件抓起,狠狠甩向王世季。


    “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你說你不是內奸,那你今天早上去照相館幹什麽?”


    王世季聽聞有些心虛,迴答道:“我去照相館當然是照相。”


    可話剛出口,他瞬間反應了過來,眼中怒火更盛,怒罵道:


    “姓宋的,你特麽跟蹤老子?我是長安站中校副站長,不是你唿來喝去的下人!”


    見王世季絲毫沒有配合的意思,站長也懶得再和他多費口舌。


    一個眼神示意之下,衛兵立刻拿起磚頭就往王世季腳下墊去,給他坐上老虎凳。


    看著站長要來真格的,王世季心中湧起了一陣恐懼。


    “我說,我說。


    是情報科科長趙鵬給了我十根金條,想讓我將他引薦給毛座。


    他把金條放在了照相館,但這種事我怎麽可能讓別人代拿,肯定要親自去。


    引薦信和金條我放在了二樓左手邊的床頭櫃裏,就這麽點事老宋你至於嗎你?”


    此時,王世季的稱唿也從“姓宋的”變成了“老宋”。


    王世季剛說完,一旁的衛兵急忙對站長耳語了一番。接著,站長臉色一沉,怒喝一聲:


    “王世季啊王世季,死到臨頭了你還在編故事。


    這些人剛搜完你家,其中就包括你說的什麽床頭櫃,根本沒有引薦信,也沒有金條!


    來人,給我大刑伺候。”


    蘇明哲是越看越不對勁,王世季是真不像演的,根據之前的推論和現在他的表現,他被陷害的可能性極大。


    “站長,此事還需慎重對待。


    清水悠太郎既然已經供出了螳螂,那他便已失去了價值,不如將他交由我再審訊兩天。


    而且調查隊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迴來,等到調查隊歸來更新了情報,再審問王副站長也不遲。”


    接著,蘇明哲湊近站長,將案件中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一一耳語。


    站長眉頭緊鎖,聽完蘇明哲的推論後,也深感此事頗為蹊蹺。


    畢竟站長沒有親身參與查案,僅僅是查看了卷宗,未能發現其中的反常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


    隨後,站長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支煙,蘇明哲眼疾手快,急忙為其點上。


    站長深深吸了一口煙,長歎一口氣,說道:


    “明哲,那你就按照你的想法繼續審下去吧,我相信你。”


    說完,站長便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看著站長漸漸走遠,蘇明哲立即將王世季從審訊椅上解離下來。


    王副站長此時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般,激動不已,緊緊握住蘇明哲的手,說道:


    “明哲,患難見真情啊!以後你在站裏若遇到什麽難處盡管跟我說,我保你無事。”


    聽見這話,蘇明哲心中暗笑,心想:您老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這裏瞎扯淡。


    不過,他並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隻是笑嗬嗬地把王副站長打發走。


    王副站長剛剛離開審訊室,蘇明哲的神色便在刹那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麵容猶如覆蓋了一層冰霜,寒冷徹骨。


    “去,把那個日諜押進來,我今天要好好陪他‘玩玩’。”


    蘇明哲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旁邊的衛兵聽見蘇明哲這麽說,也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蘇組長的手段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當清水悠太郎再次被推進審訊室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身下流出,竟然嚇得尿了褲子。


    他拚命地掙紮著,口中不斷地發出告饒之聲。


    “長官,長官,我都招了啊,您還想問我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雖然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然而,他眼眸中的那抹鎮定卻無論如何也騙不了人。


    “你們這些日諜都是戲劇學院出身的吧,演戲上癮了不成?你放心,我今天什麽也不問,就單純跟你玩玩。”


    蘇明哲的嘴角微微上揚。


    接著,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衛兵,說道:


    “來人,把他嘴堵上。”


    身旁的衛兵早就摸透了蘇明哲的行事路數,立刻一路小跑著來到旱廁,掏出了一條髒兮兮的抹布,直接塞進了清水悠太郎的嘴裏。


    清水悠太郎的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腥臭的味道直衝天靈蓋,但嘴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見日諜那狼狽不堪的樣子,蘇明哲微微眯起眼睛,緩緩開口說道:


    “我這個人好奇心重,就喜歡打聽點小道消息,我不光喜歡打聽,我還願意驗證。


    聽說孫耀庭是最後一位太監,我自然是不信這個的。


    沈北,把他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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