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你說陳厲是入贅,這樁婚事是我秦家高攀。”秦遠航沒注意到季紅的神色變化,嗬斥一聲後笑著對陳厲說道:“陳厲,你別介意,你嶽母就這個脾氣。”


    “沒事。”陳厲笑著搖頭。


    能有什麽事。


    很明顯季紅已經認出他了。


    要是有事就奇怪了。


    隻不過,他有些後悔暴露刀子李的身份了。


    當時之所以會亮出刀子李的身份,隻是為了方便購買法器。


    早知道紅蝴蝶就是季紅,他絕對不會做那筆生意。


    “別站著呀,坐,一家人不要這麽客氣。”


    季紅懵逼過後就隻有激動了。


    她臉上滿是熱情的笑容,客氣又尊敬的請陳厲坐下。


    較之前,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秦海和秦悅雅像是見鬼似的看著季紅。


    秦遠航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陳厲。


    “李……咳咳,那個……”季紅雙手有些不知該往哪裏放,激動又緊張的看了秦遠航幾人一眼,這才顯得很是小心的對陳厲問道:“那個,怎麽稱唿您?”


    “我叫陳厲,您叫我名字就行,叫小陳小厲也行。”陳厲顯得很是謙遜,暗示道:“您是悅雅的母親,是我的嶽母,是我的長輩,不需要對我這麽客氣。”


    季紅雖然激動、緊張,還有些懵逼,可畢竟是跑江湖的,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聞言就意識到自己對女婿的太過客氣,腰背立刻挺直了一些,點了點頭後讚歎道:“陳厲,是厲害的厲嗎?好名字,以後你可得對悅雅厲害一些,不然你壓不住她。”


    “……”陳厲。


    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秦海一臉懵逼。


    秦悅雅卻是不高興了,“媽,我才是你的女兒。”


    “我還沒說你呢,小厲長的一表人才,還這麽謙遜有禮,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季紅板著臉訓斥女兒,“老爺子說的對,這樁婚事就是高攀。你能嫁給小厲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以後別再提離婚的事情,我和老爺子的態度一樣,隻要我活著,你就別想離婚。”


    “!!!”


    秦悅雅傻眼了。


    這是親媽?


    怎麽翻臉翻這麽快?


    秦海連忙道:“你之前……”


    “我之前什麽。”季紅瞪向秦海,“你這半輩子是不是都活狗身上去了?我告訴你啊,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你別瞎摻和,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對待小厲,老娘第一個收拾你。”


    秦海一臉懵逼,像是看陌生人似地看著季紅。


    沒看到陳厲之前,對陳厲一百個不滿意。


    看到陳厲了,態度發生巨大的轉變。


    這也太奇怪了。


    “哈哈,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秦遠航這個武夫還是頗有腦子,等季紅訓斥完女兒和前夫才笑著開口,“陳厲,餓了吧,洗手吃飯。”


    季紅連忙起身,招唿著陳厲去吃飯。


    歡聲笑語。


    飯後,季紅沒管其他人,拉著陳厲去茶室喝茶。


    燒水泡上茶,季紅沉默片刻才開口問道:“你真是刀子李?”


    “是。”陳厲點頭。


    季紅眉頭不由得緊皺,“你姓李?”


    “我不姓李。”陳厲吸溜著茶水搖頭,放下茶盞後解釋道:“當初他們叫我刀子厲,隨著我殺的人越多,名聲也就越大,刀子厲就被傳成了刀子李。”


    季紅恍然大悟。


    名號傳錯的事情,江湖上大有人在。


    這種事情並不算稀奇。


    就像她,明明是叫紅蝴蝶,可就是被傳成了血蝴蝶。


    “我和你女兒的這樁婚事……”


    陳厲見季紅忽然沉默了,就主動開口,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可季紅卻是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讚同這樁婚事,況且你和悅雅已經領了結婚證,是合法的夫妻,我更沒有理由不讚同。”


    陳厲苦笑道:“可我是刀子李呀,無數人想要用我的人頭換賞金……”


    “人各有命。”季紅再次笑著打斷陳厲的話,“夫妻本就是同林鳥,大難……咳咳,說錯了。悅雅嫁給你就是她的命,你敢娶她就一定能護她周全,我相信你能做到。”


    陳厲臉上苦笑更濃,“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能找出應對我的話?”


    “是。”季紅笑著點頭。


    陳厲有些無語,沉吟一下說道:“我師父是玄羽山的守門人。”


    “玄羽山的守門人?”季紅皺眉思索一下,臉色陡然大變,“你師父是妖……”


    陳厲臉色瞬間陰沉。


    強大的氣勢撲麵而來,季紅瞬間閉嘴。


    陳厲收斂氣勢,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唿我師父。”


    “是我失言了。”季紅連忙抱拳行禮,可隨後臉上就又浮現笑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悅雅嫁給你了,就是你的女人,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能護悅雅周全。”


    陳厲這次真無語了。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季紅還不同意離婚。


    沒等他再說什麽,季紅就歎了口氣,“老秦家就悅雅這一個孩子,老爺子和秦海從小就慣著她,她是一身大小姐脾氣,說話做事可能考慮不到你的感受,可她本性不壞……”


    主動亮出女兒的缺點,卻又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缺點。


    陳厲心中歎氣,聽著季紅將話題越扯越遠。


    從悅雅出生講起。


    說著說著,季紅的眼圈就泛紅了。


    用本山大叔的話來說,那就是忽悠。


    忽悠忽悠,就忽悠瘸了。


    可沒等季紅忽悠完,秦遠航就敲了敲門後進來了。


    “我不是有意在門外偷聽,是不小心聽到了幾句。”秦遠航笑著在一旁坐下,將手中的相冊遞給季紅,“講悅雅小時候的事情,就離不開這本相冊。”


    “老爺子,我剛營造出的氣氛,都被你打破了,你來的太不是時候。”季紅抱怨著接過相冊,隨手翻開,一張糖果包裝紙飄落在桌上。


    剛端起茶盞的陳厲,隨意的掃了一眼。


    沒怎麽在意。


    可下一秒,他驚訝的看向那張糖果紙。


    這張被相冊夾平的糖果紙,一麵七彩斑斕,一麵是空白。


    空白的這一麵朝上。


    上麵有兩個用鉛筆寫的字。


    月生!


    歪歪扭扭。


    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


    “這張糖果紙哪來的?”


    陳厲極力壓製著心中的激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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