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滿臉吊兒郎當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他那原本就有些鬆弛的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子你別偷懶,這次要是不成你就老老實實聽我的,再去閉關十年八載的出來。”


    他的頭發和胡子皆已花白,悠然自得地翹起了二郎腿。


    一隻手穩穩地撐在身後,為身體提供支撐,另一隻手中,則握著一杆古舊的煙槍。


    “年輕人就是急功近利,不可取,不可取啊~”


    邊說他又嘬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一縷白霧。


    “咳咳咳,薊老爺子你別往我這吐啊!”


    謝奪被薊老爺子這一口煙熏的,差點咳岔氣。


    “嘢,你這小子改明我教你抽,學會了就不覺得我這煙嗆人了,保證你一天不抽渾身癢。”


    謝奪翻了個白眼:“那不必了,我怕哪天我沒煙抽把自己癢死了。”


    “咳!你這小子!!”


    “您老別說話擾我分心了,還想不想我融斷這寒冰了?”


    謝奪知道這薊老爺子的嘴有多碎,不過他一提這個倒也是真的管用。


    薊老爺子他隻是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說了,心裏不快活,就想多抽兩口。


    猛嘬了一口又想起這個叫謝奪的小子對煙味敏感,硬生生走遠了才吐出那口煙霧。


    五年前謝奪從昏睡中醒來,知道自己再迴去也沒有用了就想著去滄浪仙門告訴其他人,潯鯉仙尊叛宗。


    誰知道在迴去的途中卻遇見從西陵城裏逃出的修士,他求他將自己送迴宗門救治。


    因為沒能救下那些師兄弟們謝奪很自責,所以看見這個人向他尋求幫助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於是他一路護送差不多兩天後到達了一處偏僻的宗門。


    誰知道這竟然是一處全是魔修的宗門。


    他們把他騙過來是想讓他做爐鼎,他們宗主最喜歡他這樣長相俊美的男修了。


    謝奪雖然修為比他們高,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那個魔修還卑鄙的給他下了藥。


    一路逃跑,被逼的跳入這被毒霧籠罩的山崖。


    是這位薊老爺子救了他。


    這位薊老爺子不是人族 ,他自稱自己是神獸本來是能跟主人一起飛升的,但是主人的另一隻神獸與他不對付設計把他困在了這崖底。


    這霧氣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毒霧,它能擋住一切探查。


    主人估計是沒找到他所以就帶著另一隻神獸飛升了。


    薊老爺子說他困在這崖底已經六萬年了,壽數將盡,可是一同被寒冰煉獄困住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他的孫女。


    另一隻神獸是冰係的白龍,它用寒冰鎖住了薊老爺子的一隻腳,讓他能在崖底自由活動,但是離不開。


    隻能眼睜睜的日日夜夜的看著寒冰裏的孫女。


    “這個蛋是你的孫女?”


    謝奪看見聽完薊老爺子說話,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看見他的孫女,然後薊老爺子就指著一個比他拳頭大不了多少蛋說那個是他孫女。


    “它還在蛋裏呢,你都知道是孫子還是孫女了?”


    “那是自然,它在蛋裏時就有了靈智,會喊我爺爺了!”


    謝奪也不懂他們這些非人族的事情,既然薊老爺子這麽肯定,那肯定就是孫女。


    然後薊老爺子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大堆白骨。


    “你要是火係單靈根你就能活,要不然你就去陪他們吧。”


    謝奪有些不解:“為什麽?”


    薊老爺子不屑的道:“你試試看自己能不能飛上去。”


    謝奪:“……”


    不用試,他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沾到這白霧就一點靈力都試不出了。


    “我可以攀著崖壁爬上去。”


    聽到謝奪這麽說薊老爺子挑了挑眉:“你大可試試。”


    謝奪見薊老爺子坐在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裏雖然已經覺得自己爬不上去了,但還是要試一試的。


    半個時辰後,他從上麵第七次滑了下來。


    “別白費力氣了小子,不如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薊老爺子敲了敲手裏的煙槍,挑著眼看他。


    謝奪老老實實的走了過來:“您說。”


    “把這套功法學會了,救我孫女出來,讓她帶你出去。”


    謝奪:“……”


    聽上去更不靠譜了,他的孫女都被凍成冰蛋了,出來還能有命活?


    薊老爺子瞪著眼道:“你要不是火係單靈根,我現在甚至都不想和你說話,你以為這是誰都能學的嗎?”


    “隻有我能?”


    “哼!你可是白龍的寒冰,火係單靈根是最最基礎的要求,哪怕是雙係都不行。”


    說著薊老爺子站起身,從那堆白骨裏扒拉出一個個小瓶子。


    “這裏甚至可以避開雷劫,聽我的你先晉升到大乘期然後立刻開始修煉這套功法。”


    謝奪聽到這裏可以避開雷劫,眼前一亮!


    以為是人禍,但是沒想到禍福相依。


    “可是我之前靈根受損,雖然吃了丹藥可還是要靜養一段時日。”


    薊老爺子揮了揮手滿臉的不在乎。


    “你來這裏找找,我這裏死了沒一千也有八百人了,什麽丹藥沒有,馬上就把你養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謝奪隨著薊老爺子的指引找到了不少丹藥。


    “我剛剛給你的丹藥是晉升用的,其他的你自己看著吃。”


    “你確定我融了這寒冰你孫女就能活著出來?她就算是個蛋也有六萬歲了吧?”


    謝奪的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是薊老爺子還是用手裏的煙槍,跳起來給他頭來了一下,疼的謝奪齜牙咧嘴的。


    “白龍的寒冰有凍結時間的力量,這要是普通的冰我孫女也許就死了,但是白龍他怕我孫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他為了吊著我,折磨我,就用這寒冰封印了我孫女的時間,她生出來也隻是個一歲的寶寶!所以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練這套功法!!”


    薊老爺子火冒三丈的說完就又坐迴去了,眼睛冒火的瞪著謝奪。


    謝奪就在這崖底晉升了大乘期,還聽薊老爺子的開始修煉那套功法。


    烈陽焱


    隨著功法烈陽焱的提升,謝奪的修為也在穩步提升,薊老爺子有時候還會指導他一些別的。


    這五年兩個人倒是過得充足,謝奪每天除了修行就是用寒冰來檢驗自己的修行效果。


    現在謝奪的烈陽焱已經練到了第三重,可以消融白龍留下的寒冰了。


    雖然隻是一點點,但是滴水穿石。


    現如今謝奪已經不修行了,而是沒日沒夜的融化那寒冰。


    之前是融不了沒辦法,現在可以自然是要夜以繼日的做。


    因為他知道自己晚迴去一天,滄浪仙門其他的同門就會多一份危險,所以他要盡快迴去。


    “咳咳咳!”


    薊老爺子聽見謝奪還在咳,撇了撇嘴,自己不是離那個小子這麽遠了,他怎麽和個小女娃一樣嬌氣。


    他將煙槍別到褲腰上,走過去想笑話那小子兩句,就見他在悄悄地抹幹淨嘴角的血跡。


    “你這小子!我說不急不急,我等了六萬年就等了你這麽一個火靈根,你要是死了,我可沒有第二個六萬年等下一個火靈根了,你可不能讓我孫女一直住在這寒冰裏!”


    他們相處了五年,薊老爺子自然也對謝奪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他還罵潯鯉和白龍一樣是個老六,就會偷偷摸摸陰人。


    可是他不理解謝奪拚著自己受損也要加快迴去的進度。


    修士不都是損人利己的嗎?為什麽他會如此在意同門的生死。


    要是他自己的主人,肯定就不會如此。


    這樣重情重義的修士,不多了。


    薊老爺子的目光又落在自己那還是蛋的孫女身上,又看了看謝奪。


    長得好,天賦好,心性也不錯……


    他或許可以放心了。


    “唉。”


    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走近了自己的孫女,又多看了幾眼。


    這孩子一出生就死了父母,現在自己年紀也大了,陪不了她多久了,不如給她找一個好的主人,若是這小子能飛升,帶著自己的孫女去那天外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白龍那賤人,許能夠殺了他,替他,替她父母,把仇報了。


    “謝奪。”


    薊老爺子還是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喊謝奪的名字。


    這讓謝奪不禁抬頭看了一眼他。


    這一眼,謝奪感覺薊老爺子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般,眼裏刻滿了滄桑和不忍。


    “我孫女還沒有起名字呢,你覺得叫什麽好聽?”


    本來還在罵罵咧咧他的薊老爺子突然說起這個話題,謝奪覺得這兩者跳躍的也太大了吧。


    不過給孫女起名字,這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收了靈力,抬眼看向薊老爺子:“您這六萬年裏沒想過?”


    “想過,我當然想過,後來來了那麽多人,沒有一個是我想要的,我就想是不是天道也在懲罰我,讓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孫女一直到死。所以後來我就不想了。”


    薊老爺子說著說著嘴角翹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滿眼慈愛的看著那顆泛著藍光的蛋,道:“但是你讓人又看見了希望,我孫女以後也有用的上名字的一天了,所以我們得給她起個名字了。”


    謝奪點點頭:“嗯。”


    “我想起一個充滿希冀的名字。”


    “那就叫春希,春天總是代表希望的。”


    薊老爺子看著蛋,嘴裏呢喃著:“春希……春希,的確是個充滿新生與希望的名字,那她就叫春希了。”


    謝奪覺得薊老爺子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是哪不對,所以他隻是默默地看著薊老爺子。


    “謝奪,我喜歡你以後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好好的照顧春希,她還是孩子,你是個大人了,她要是犯錯了你就教教她,讓她改。”


    謝奪越聽越怪 怎麽薊老爺子一副托孤的口吻啊?


    “孩子小,隻要能改正就善莫大焉,不過我覺得我們家春希應該是個非常非常乖的孩子,你也不用太擔心她調皮。”


    “老爺子你……”


    謝奪剛準備開口詢問薊老爺子就打斷了他的話。


    “你和她定契後能不能隻有她一隻靈獸,我怕發生和我一樣的事情,你以後要是有幸飛升帶著我們家春希一起,讓她替我還有她父母找白龍那個賤人報仇。”


    說著薊老爺子將一顆金色的散發著濃鬱靈力的丹藥放在了謝奪的手裏。


    “你把這個吃了,我也是年紀大了,沒用了,但是讓你到洞虛期還是沒問題的,我也就這麽點用了,反正壽數不多了,不如讓自己再為春希為你做點什麽,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對春希,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


    在謝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薊老爺子就化為一道白光,潰散在這一方天地裏了。


    謝奪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掌心還殘留著薊老爺子手的溫度。


    他低下頭,看著那根唯一被落下的老煙槍。


    唿吸一窒。


    “薊,老爺子?”


    這孤寂的空間裏,隻有他自己的聲音。


    安靜的可怕。


    謝奪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湧上心頭,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同時紮進了他的眼眶一般,那種酸痛感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他緩緩地彎下腰去拾那杆老舊的煙槍,動作顯得有些沉重而艱難,就好像背上壓著千斤重擔似的。


    他將煙槍握在了手中,可就在這時,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毫無征兆地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這滴淚珠宛如一顆斷了線的珍珠,直直地墜向地麵,“啪嗒”一聲,清脆地砸在了冰冷堅硬的土地上,瞬間濺起一小片塵土。


    在絮絮叨叨裏,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插上一句話,他就這樣問都不問一下自己是不是願意犧牲他,就……


    謝奪的腰沒有再直起來,他就那樣彎著腰,沉默良久。


    “薊老爺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孫女的。”


    他緩和好情緒,直起腰,眼神堅定。


    有了薊老爺子這顆萬年神獸的內丹謝奪毫無意外的突破了大乘期,成為了一名洞虛期修士。


    這樣他融化起那塊封印著春希的寒冰就更快了。


    三個月後,那枚泛著藍光的蛋終於出來了。


    “薊老爺子……你忘記告訴我如何靠你孫女出去了啊!!!”


    兩個人,一個忘記問最重要的事情,一個忘記說這最重要的事情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先把蛋孵出來再說。


    薊老爺子說過他孫女快要孵化的時候被凍結了時間,那麽孵化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十天後,謝奪還在那打坐調息,聽見了清脆的哢嚓聲,像是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他立刻睜開眼看向自己麵前的幹草窩。


    一隻金色短小的末端蹼狀帶著鋒利的趾甲的小爪子,一下子就踢開了蛋殼。


    看上去就有勁。


    謝奪還不知道春希是個什麽品種的靈獸呢。


    那一隻小爪子扒拉扒拉,劃拉劃拉,蛋殼碎裂的範圍越來越大。


    終於,一個頭部光滑,帶著些細小的鱗片的腦袋伸了出來。


    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像是鑲嵌在頭部的紅色小寶石,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它的嘴巴呈三角形,微微上翹,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謝奪撓了撓頭,沒想到春希是一隻金色小烏龜啊。


    “春希,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謝奪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春希眨了眨眼睛,盯了謝奪好一會。


    就在謝奪以為會不會是孩子太小不會說話的時候,春希開口了:“你身上有爺爺的味道。”


    “嗯,你爺爺仙逝了,他將你托付與我,讓你我結定契約,日後我若飛升將帶著你一起,他想你去找白龍,替他替你父母報仇。”


    春希點點頭,小腦袋拱到了謝奪麵前。


    “我願意。”


    既然如此謝奪當場就和她定了契。


    原來春希不是小烏龜,而是神鼇啊。


    “我帶你出去,主人。”


    謝奪被那一句主人喊的,好像在壓榨童工,實在是不忍心這巴掌大的小烏龜喊他主人,於是道:“你喊我哥哥就好。”


    春希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嗯,哥哥。”


    主人讓她喊啥就喊啥,主人說的都對。


    然後謝奪就目瞪口呆看著春希慢慢變成和他一樣大。


    “哥哥,坐我身上。”


    謝奪表情複雜的看著春希,這孩子才剛剛從蛋殼裏出來啊!他這樣坐到她身上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要是人族,自己一屁股就能坐死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謝奪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渾身都僵硬的,坐上了春希的龜殼。


    “哥哥,坐穩。”


    謝奪還沒有從自己真的坐在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身上的震驚裏緩過神,就見屁股低底下的春希像吹起一樣脹大了起來。


    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越來越離譜。


    謝奪眼睛都瞪圓了。


    他不敢想象一唿一吸間,春希就變成一座山那麽大,穿過了白霧的遮擋。


    當你足夠大的時候,一切法術都如同小把戲。


    等謝奪站在土地上的時候,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看了看又變成自己掌心大的春希。


    剛剛恍惚是一場幻覺。


    他摸了摸春希的頭:“我們家春希年紀小小就這麽厲害,以後不可限量啊。”


    春希也順從的蹭了蹭謝奪的手指,說了一句:“我要餓死了。”


    謝奪:“……”


    謝奪立刻去給小家夥抓魚吃。


    當然路過之前那個魔修門派時,順便把裏麵的魔修全殺了。


    這種活著就是禍害的門派,不需要存在。


    在小溪邊謝奪差點把這裏的魚抓到滅絕,春希至少沒有那麽餓了。


    “你一頓得吃多少啊?”


    “好多好多的。”


    謝奪覺得除非自己住海邊,要不然春希根本不可能會吃飽,而且神鼇本來也是住海裏的。


    “你忍忍,我先去處理些事情。”


    謝奪倒也沒有莽到直接衝會滄浪仙門告狀。


    他先是在周邊城鎮打聽了一下滄浪仙門的現狀,又打聽了一下潯鯉現在在做什麽。


    雖然滄浪仙門沒有事,但是他聽到潯鯉在滅魔行動上非常的積極,甚至屢次帶頭,一改往日作風。


    他覺得事情應該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就潯鯉現在的正麵形象,他要是貿貿然的和其他人說潯鯉叛宗,和霜惹意那個魔頭攪合在一起,誰都不會相信的。


    他沒有任何證據。


    這時候謝奪就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很不待見的人。


    鶴羽。


    她為什麽會那麽巧的出現在那,又救了自己。


    而且之前潯鯉也一直在找她,現在想想潯鯉仙尊的找鶴羽的理由,怎麽想怎麽可疑。


    是不是鶴羽早就知道潯鯉仙尊的不正常,她手裏有潯鯉仙尊叛宗的證據,所以才會那麽巧合的救了自己。


    而潯鯉仙尊也是因為那個證據才對那麽想知道鶴羽。


    他想找鶴羽問問,可是……


    潯鯉仙尊找她那麽多年都找不到,他想找她肯定也難。


    這幾次的見麵都是她自己跳出來的。


    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給謝瑜裴傳音。


    給她報了平安,交代她不要把自己的消息告訴別人。


    安排好一切,他決定先帶春希去吃個肚飽再說。


    都已經和薊老爺子承諾過照顧好他孫女了,總不可能讓這麽小的孩子餓肚子吧。


    他路上又多買了幾個儲物袋,準備多抓點魚幹放儲物袋裏,以備不時之需。


    他一路向東,那邊的海域是奉天宗的領地,潯鯉應該不會去那邊。


    路上聽見有人議論今年輪到奉天宗舉辦大比,又能看見各個宗門的傑出弟子了。


    最重要的是今年奉天宗拿出的魁首的獎品是金蠶天絲綾,這種最適合給女修做武器了。


    飄飄嬈嬈的,又好看,防禦力又高。


    “雖然沒有規定隻能女修用,但是我們男性拋出來一截嫩黃色的飄鍛實在是太不爺們了吧!”


    “那幾個女修們不得搶破了頭?”


    “嘿嘿,她們也可以讓自己心儀的男修幫幫她們啊~”


    “得了吧,那是大比魁首的禮物,你以為是好得的?”


    “我覺得今年天泉宗那個肖越澤最有奪魁首的可能。”


    “我覺得是奉天宗的氿煙姑娘!”


    “我倒是覺得是滄浪仙門的謝奪可能性更大。”


    “得了吧,你這消息太落後了,謝奪早就在之前的西陵滅城裏死了。”


    “啊!?他那樣的天之驕子也沒能逃出來?”


    “誰說不是呢,打不過霜惹意總不可能逃不出吧。”


    謝奪聽著這些人的話,眼中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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