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有找到安東吉?”


    那座顯得有些陰森昏暗的宮殿之中,沒有燃燭,唯有從兩側的窗戶投射進來的微弱光芒,勉強照亮了這片空間。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隻能隱約瞧見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形輪廓,以及身上所散發出的一種無形威壓。


    跪在地上的魔族壯漢被那森冷的語氣嚇的打了個寒顫,他僵硬著身子迴道:“尊上,我們遲了一步。”


    說完,那個魔族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唿吸都加快了些。


    “嗬。”


    “尊上恕罪!我這下去領罰!”


    陸驍迴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那魔族鬆了一口氣,看來是不用受罰了,他小心翼翼的退出殿內,身上都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陸驍迴又聽見腦子裏奇怪的女聲了,一直喊著小魚,小魚……


    他之前醒來的時候經常能聽見這種幻覺一樣的聲音,他以為是那次和霜惹意的打鬥讓他在自己的身裏種下了奇怪的東西。


    可是那個聲音也無法對自己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就選擇了無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


    後來這個聲音消失了,他還以為自己正常了,沒想到這幾日又開始了。


    就在剛剛,她又在小魚,小魚的喊著。


    他甚至看過魔醫,他們都說自己的身體裏沒有霜惹意的那些髒東西,這個聲音到底是什麽呢。


    還是得找到霜惹意,親自問問他。


    那個招搖撞騙的惡心的髒東西倒是挺能藏的,每每找到一點線索就又藏起來了,比泥鰍還滑手。


    他揉了揉額頭,有些煩躁。


    這邊鶴羽已經聽這兩個魔族抱怨了小半個時辰他們那個糟心是工作了,這魔上了班就是話多,百分之九十都是罵老板‘為富不仁’。


    這也是看鶴羽不是魔族才敢說的,自己魔哪敢這樣吐槽魔尊啊,要是被有心魔告狀就慘了。


    “也不怪魔尊這樣,是那個什麽仙主太過分了,搞了什麽破研究,把很多魔族變成了奇形怪狀的巨物,那玩意又醜又臭還沒有腦子隻會吞噬。”


    “是的,也虧了魔尊,要不然我們魔域都不用那幫修仙的打過來自己就沒了。”


    “我可不想變成那種東西。”


    “我也不想!”


    鶴羽聽他們這麽一說,好像有點知道那是什麽了,沒想到那個‘惡’還有啊?


    “我聽說修士那邊把這種怪物叫‘惡’。”


    兩個魔族聽見鶴羽這麽說也來了興趣:“你還知道修士那邊的消息?”


    “當然,畢竟我也從外麵來的嘛。”


    “魔尊已經發了通緝令,隻要能提供仙主消息的,都會給予獎賞,所以那個仙主肯定不會在我們魔域了,畢竟魔尊的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


    不知不覺那一桌子酒就喝完了,兩個魔族也就迴家了。


    鶴羽覺得這些魔族也不是太難相處嘛,而且這個新魔尊還挺有正義感的,沒有助紂為虐,反而痛恨那個仙主。


    鶴羽心中一動,對這魔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她第二天一早決定偷偷潛入魔宮瞧一瞧這位神秘的虐待屬下天天讓他們工作的魔尊。


    在石門城買了的幾件女性的特色服裝,因為她這個體型想偽裝成魔族男性是不可能的,隻能恢複女裝。


    想著來都來了,還順帶吃了不少當地特色美食 ,烤昆蟲,油炸婆羅花,清蒸蜥蜴……還有特色的飲料,羚牛奶。


    嗯,這些食物的味道都有些奇怪,但不算難吃,但是絕對不會想吃第二次了。


    逛了一圈她就去買了幾套黑紗衣,她買的紗上什麽也沒有光禿禿的,她不敢買華麗款的,怕有人覬覦她的彩寶從而找她的麻煩,但是她又實在喜歡那些亮晶晶的款式,所以又另外多買了幾套放到了儲物袋裏。


    她換上那套紗衣出來,還怪不好意思的,她第一次穿布料這麽少的衣服,那白花花的大腿就這樣大咧咧的露在外麵,外麵就覆著一層紗,這樣若隱若現反而更惹人眼球。


    “這位姑娘你穿這套衣服猶如魔女下凡,真真是好看極了!”


    賣衣服的是個年邁的狐族大娘,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極美的美人兒,她笑眯眯的誇讚著鶴羽,因為這是個大客戶啊,能不誇著麽。


    突然這位老板娘笑眯眯的眼睛瞪得溜圓,聲音裏全是驚歎:“這個珠子!”


    她指著鶴羽脖子上那顆散發著流光溢彩光芒的淡藍色的珠子:“這可是極東珠!是寂海人魚的眼淚所化,世間罕有,百年前我還出售過兩顆,隻可惜現在寂海人魚滅族,市麵上就再也難見極東珠了。”


    說到這老板娘麵露困惑:“按理說這極東珠是有年限的,哪怕是靈力最強的寂海人魚所哭出的極東珠也隻能保存兩百年,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後就會逐漸化為泡沫,姑娘的珠子看上去如此耀眼奪目倒像是剛哭出來的一樣。”


    鶴羽眨了眨眼睛,內心十分詫異,雖然她之前一直鬧著讓陸驍迴哭一哭,好讓她見識見識傳聞中的極東珠,他從來沒有哭過。


    想來那個天天冷著臉的陸驍迴也不像是愛哭鼻子的樣子,所以她就沒有再要了,沒想到他臨走時給她的珠子居然就是極東珠,她還單純以為是個好看的珠子呢。


    陸驍迴也真是的,都哭了也不知道多哭點……


    她笑著迴老板娘:“苦寂海那麽大也許有漏網之魚呢,我這也是前幾年朋友送的。”


    老板娘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那麽大的海域,藏一兩條人魚不是簡簡單單,也就是當時的老魔尊愛吹牛罷了。


    她還聽說現在的魔尊就是條人魚呢。


    告別了老板娘後鶴羽用紗衣把自己纏的緊緊的,用術法將原本的束起的直發弄成了波浪形的卷發,老板娘說這是現在最時興的發型了,漂亮的魔族女子都喜歡。


    再戴上一層頭紗,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因為她實在還是有些羞於穿成這個樣子。


    進入魔域後她能感受到有不少眼睛在打量她,不過她穿的普通,身材又沒有那些真正的魔族女子火辣惹眼,所以大家估計隻是看她包裹的有點異常嚴實而已。


    等靠近魔宮後鶴羽憑借著自身高超的仙法隱匿氣息,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朝著魔宮的深處進發。


    這魔宮黑沉沉的,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是魔宮一樣,所有入眼的建築都是黑色或是灰色,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裏沒有什麽魔族,她貼著牆角的陰影處行走,反正是一個魔也沒有看見,路過的宮殿也是空蕩蕩的。


    這,正常嗎?


    不過之前那兩個魔族一直說缺人手,也許這裏的冷清也是因為缺人手?


    一邊想著鶴羽腳下的步子邁的飛快,這黑洞洞的建築越看越心裏發怵,好似會吃人一樣,而且天快黑了,溫度漸漸下降,鶴羽已經感覺到有些涼意了。


    “這裏,這裏是不是我們來過?”


    因為差不多的建築,差不多的道路,差不多的景色,鶴羽好像有點迷路了,但是她又不敢鋪開神識探路,這裏畢竟是魔宮要是觸發到了什麽禁製怎麽辦。


    那兩個魔族說了,魔尊的寢宮是叫玄夜宮來著,怎麽轉半天也沒看見,不會是吹牛騙她的吧?!


    關鍵是現在後悔想出去也找不到出路啊!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打在這黑壓壓的魔宮上,更顯得幾分陰森,這麽清晰的橘紅圓日別處可沒有,鶴羽貪心的多看了幾眼,直到金烏墜入地平線,星子爬滿天空。


    “哥,你看她傻的。”


    申柿霜從鶴羽肩頭落下,跳了跳,活泛活泛筋骨。


    “你怎麽說話的?”


    鶴羽瞪了申柿霜一眼,能不能有點生活情調,這麽好看的落日第一次見,不應該多欣賞一會嘛!平時哪能見到魔宮的落日啊!


    “嘿嘿,我是聞到了烤羚牛肉的味道了,我先去吃吃,你繼續看日落。”


    說完申柿霜就撒丫子往東邊的宮殿跑去。


    自從申祀在身邊後申柿霜膽子就變大了,一個不注意就跑出去偷吃,有一種舊態複萌的趨勢。


    申祀無奈的跟上,鶴羽傻眼,然後打了個噴嚏。


    不是?


    他們倆就這樣把自己扔在這裏了?


    風一吹鶴羽也顧不上吐槽了,她想著改天再來吧,這大晚上穿這麽點有點太冷了,懷念火狐珠!


    路過一個宮殿的時候她的腦子突然靈光了,她可以直接住在這裏,然後第二天起床可以直接探索魔宮了!反正這裏都是空房子,不住白不住!她可真聰明!


    她偷溜進去,這裏好像是一間存放魔族書籍的宮殿,裏麵的書寫的字她是一個不認識。


    她手指上亮著一個小小的雷召,她靠著這點光翻著一本有插畫的,字看不懂,畫還是看得懂的。


    在裏麵應該是介紹草藥靈植的,畫的都是些魔域特有的,她都沒有見過,就是不知道這些作物的用法用處。


    “嘿嘿,我拿點迴去應該沒問題的哦,反正這裏有這麽多呢!”


    鶴羽喜歡收集各種雜書的怪癖又犯了,哪怕這書上的字她都不認識,她也忍不住,大不了出去之後請一個教魔族字的教書先生,教教她識字不就能認識了。


    所以她就在這宮殿裏,開始翻找自己感興趣的書了。


    而陸驍迴睜開了眼,怎麽會有人去他書房裏偷東西?這天還沒黑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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