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彥秋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他現在隻希望左佳安快點醒過來,好早一點脫離這裏。


    “行了行了,我說重點。”馬克說著伸手指點著周圍的收藏“這些東西是我這麽多年來的收藏,本來都是散落在我家各個角落的,可是當我把他們都搬來這個狹小的展廳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見對方可算要說道重點了,計彥秋在心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雖然說這次展覽的生意很好,也賣出去了點物件,賺了點錢。”


    計彥秋突然覺得他應該帶點馬鞭草在身邊,讓這位消停點,如果對方早一些消停點,自己現在可能早就弄清楚來龍去脈了。


    還沒等計彥秋有所動作,馬克突然話鋒一轉,神經兮兮的說則會:“這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有了靈力一般,入夜便會竊竊私語。”


    馬克眼神防備的看了眼四周,“夜再深一點的時候還能看到有影子從上麵分離出來隨意走動。而白天卻很安穩就像現在這樣。”


    見馬克目光看向沙發,計彥秋的視線夜蛾跟著跟了過去。


    “但是那個人皮沙發除外。”


    不用馬克說計彥秋也能感覺得到這屋子裏的陰氣也就因為那個沙發。


    “這沙發做成用了幾個人?”計彥秋看著沙發上有些微微皺眉的左佳安,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不知道,當時的剝皮技術根本沒現在這麽先進。我是指醫學水平。”說著馬克好像想起來什麽大聲的說到:“啊,重點!”


    “好像也就二十多個人?主要是要把他們的皮剝下來在拚在一起還要有藝術感很難的。”


    “咳咳..靠變態啊!你說你是不是變態?”左佳安忍著想嘔吐的衝動,強行把自己從怨靈製造的幻境中拉了出來,剛一醒來就聽到對方又再說這事。


    左佳安一站起身便被計彥秋拽過去護在了身後,隨後她伸手連忙拍打著身上與人皮沙發接觸過的地方。


    迴想起剛剛的上帝視覺看到的情景還是忍不住想吐,看著眼前這吸血鬼人模人樣的沒想到能幹出這樣的事。難怪這沙發會作妖。


    你說你吸血就吸血吧,好歹你把人家安葬了啊?不安葬也就算了,剝皮你就剝皮吧,好歹你也文明點啊?


    難道不知道中國有一種古老的用水銀的剝皮方法嗎?幹嘛非要像剝魚皮似得把人家內髒都扯出來是鬧哪樣?


    可馬克不以為然,他今天相求的事情還沒有達到,“我這個展位今天就到期了,除了這個沙發、還有那個玉盅、外麵那個青銅麵具,其餘的展品已經被定出去了。”


    “這三個難道沒人定?”計彥秋有些疑惑,按理說這三個才是這些當中比較有價值的。


    “恰恰相反,這三個定的人最多,但是我怕出問題。相比你們應該也能感覺的到。”馬克打了個響指為自己的善意感到自豪。


    “你還怕出問題?那你當初還把這些東西做出來?”左佳安擼起袖子想上前抽他丫的。


    “我冤枉啊!除了沙發其他都不是我做出來的。再說,他們已經是屍體了,把他們扔在那裏倒不如拿來做成工藝品。”馬克攀上沙發的手有些迷戀。


    “咦~說你變態還真變態。”左佳安又想起剛剛的情形,站在計彥秋的背後又躲了躲。


    “如果我沒猜錯你這三樣東西當初是不是沒放在一起。”計彥秋不想理他們兩個,眼下早點結束早點迴家,火葬場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呢。


    “計先生真是聰明絕頂,你怎麽知道我家有那麽大?說真的我還真不想離開這座城市,那個要拆遷的房子是我迄今為止最喜歡的一個住處。”


    馬克說著翹起手,眼神迷離,好像又開始迴憶他那段歲月了。


    “這三件東西我們要了,你讓勇光運到這個地址就行了。”計彥秋連忙把他的話打斷,他可不想知道他們家有多大,也不想聽他的前世今生。


    “誒,談錢就傷感情了。我隻是想找個棲身之所。”


    前兩天他可是聽欒君說過,計彥秋那裏有很多住的地方。而且地方陰森晦氣基本上沒有人願意去,那正是他想尋的棲身之所。


    計彥秋也聽出來馬克話裏的意思,合著他的火葬場什麽時候變成收留所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用這三個東西換來一個住的地方?”怕不是哪天他這個火葬場要變成旅社了。


    計彥秋有些微微不悅,這些人來路不明不說,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清淨的人,更何況之後還要和左佳安跑路,要是把他們都收留迴去,還要下個辦法壓製這些人,徒增煩惱。


    “誒,你就讓他住吧,反正你那地方不是很多嗎?”左佳安伸手微微拽了一下計彥秋的手指,背著馬克細聲的對計彥秋說著“我真的很想要那個青銅麵具,拜托啦,拜托啦~”


    計彥秋還沒說話馬克便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未了避免他拒絕果斷先開口:“勇光,撤展後把這三個打包到計先生家,順便把我們的東西也運過去”


    “話說我們真的不等他們兩個了嗎?”馬克坐在車裏好奇的問著計彥秋這麽做是否可以,畢竟還是欒君將他們兩個找來的。


    “沒必要,他們會自己迴去的。”


    左佳安坐在後麵瘋狂點頭,她可不要在跟欒君那瘋婆子扯上關係。


    “沒想到我們在裏麵耽誤這麽長時間,這天色有些暗了。你現在還需要吸血嗎?”左佳安可是個話癆,恰巧現在旁邊又坐著一個話癆。


    剛剛那惡心的一幕早就被她拋擲腦後,現在心裏有一大堆問題要問。


    “事實上從很早之前我就可以不用人血維持我的狀態了。”馬克說著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血玉手鏈,放在他們眼前先擺著。


    “這是什麽?我到還是第一次見。”左佳安能感受的到這塊血玉上的靈氣,雖然中間還混合著怨氣。但想必馬克也應該是廢了一些功夫才把這些都鎮壓了下去。


    看來造這個東西的人有心了,要是能見一麵肯定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這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幫我做的,作為交換我把一個夜明珠送給了他。”說起來他還有點想念那位朋友,不過...想必已經入了輪迴了吧?


    “嘖嘖,這活的時間長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過你在哪搞的夜明珠?”左佳安反複打探著,可以的話她也想去弄一個,哪個女孩子能抗拒這些東西呢?


    “死人嘴裏。”馬克說著伸手撫摸著血玉,一臉期待的樣子又開始話癆起來,“大概在三百年前。”


    “等等,你來中國有這麽長時間嗎?”左佳安打斷他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靈識被強行吸金沙發裏,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什麽。


    “之前都是騙你們的,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看來當初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馬克說完又撫摸了一下血玉,這種孤獨可不是一般人能體驗的。


    那人曾經將血玉送給自己的時候曾說過,他可以讓自己在世間消失,不用受這種痛苦。可那時候自己才多少年歲?哪懂得那人話中的深意。


    “我當時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夜明珠。”馬克說著禮貌性的笑著,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尖牙,猛地一看還有些可愛。


    “機緣巧合?”左佳安可不信,什麽機緣巧合能從死人嘴裏逃出來東西?除了盜墓她想不到其他的。


    “啊哈哈,也沒有那麽巧合。當時正處於起義,你知道吧?不管在哪個國家起義都是很恐怖的一件事。”馬克說著露出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尤其是在這裏,我發現你們的祖輩特別喜歡把前朝統治者的屍體挖出來。”


    “糾正一下,不是我的祖輩,我跟他們可沒什麽血緣關係。”左佳安端著肩膀,他們血靈族的人可不懈與認人族為祖先。


    “啊?!反正夜明珠就是我在他們把一個女人挖出來之後得到的。這中間也是很曲折的,要不是因為當時動/亂那小子...反正最後這個夜明珠就到了我那裏。”


    “那你的那個友人呢?他這麽厲害能做出這血玉一定還活著吧?”


    馬克沮喪的搖了搖頭,他倒是想讓那人還活著,“他說人活一次就夠了,沒必要逆天命,凡世間的種種自有它該有的定數。所以你應該不難猜到他的結局。”


    “那他還真是灑脫。”聽到這話計彥秋又開始毒蛇起來,要是讓自己選的話他當然選擇活著,畢竟活久見嘛。


    “再灑脫如今也變成白骨,這活著雖然是有些孤獨,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馬克安慰著自己來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


    “萬物皆是因果循環,你也不必傷感。你看那是不是你助理?”車停進去之後左佳安指著外麵的人說道。


    “他到的還真快。”


    他們看著站在集裝箱旁邊的幾個火葬場的夥計下了車,見到二叔,計彥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二叔,這是新來的還勞煩您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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