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佑心中存疑,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老頑固也變得油滑了?


    對付這種直腸子的人,還得有話直說。


    “季大人怎的今日突然轉了性子?”


    季仲桓搖了搖頭,也沒想著隱瞞,直說:“六皇子一事牽連甚廣,雖說皇上對六皇子並不如其他幾位皇子上心,但隻要賀乾昭還活著一日,他就是做樣子也要做出來。如今此事由下官負責,世子所做之事下官還能為您隱瞞一二。下官隻當不知此事,世子日後也休要再提。”


    季仲桓頓了下,若不是蕭雲臻牽連到各方勢力甚至是龍椅上那位,他高低要問清楚事情來龍去脈。


    但現在,從錦佑的態度便能看出他是一定要將事實釘死,蕭雲臻已死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他又能說什麽?將一幹人全抓進詔獄?這樣怕是連幾位皇子都要受牽連。


    季仲桓難得油滑一次,錦佑也懶得反駁,透露些許內情,避免他像無頭蒼蠅一般打轉,再發現其他的東西。


    “奶嬤嬤和山中叛匪都是二皇子的人。”


    此言一出季仲桓屬實震驚了一下,“又是二皇子?”


    錦佑頷首,“現在沒辦法將二皇子扳死,所以隻能做無頭懸案,隻是苦了季大人要頂著幾日壓力查案。”


    季仲桓滿目苦澀:“習慣了……”


    “這幾日本世子會推替死鬼出去,全憑季大人書寫結局。”


    ……“知道了!”季仲桓語氣不善,這麽多年頭一次做假案。


    誰讓他和這個黑心世子站在一條船上呢!


    錦佑對上他吃人的目光,靦腆笑笑,“若販官案有了線索請第一時間派人來通報。”


    季仲桓氣更不順了。


    “世子!你別以為下官不知道王府的人就混在調查案件的人手中,哪還需要下官派人來通知世子您啊?”


    錦佑撓了撓頭:“總歸要做做樣子。”


    “也是這個道理,時辰不早了,下官先行告退。”


    季仲桓拱手行了一禮,帶著滿腹秘密離開了攝政王府。


    待季仲桓離開後,錦佑打了個哈欠,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一時間倍覺困乏。


    整夜未眠所帶來的影響在此刻顯露,錦佑的頭隱隱作痛。


    文言剛端了一杯醒神茶過來,見錦佑捂著頭,心一下揪了起來。


    將茶放置在書案上,關心道:“世子,您怎麽了?可要小的將青緋大人請來為您瞧瞧?”


    錦佑伸手搭在文言的胳膊上,拒絕了文言的建議。“不必了,我去休息會便好了,若府中有人來再將我喚醒就是。”


    文言皺著小臉,一臉為,“世子當真無礙?”


    “嗯。隻是有些困乏,歇息片刻便好。”


    “那好吧,若世子不舒服盡管跟小的說。”


    “知道啦~”錦佑拉長音像逗孩子一樣哄著文言,“你怎麽越發同賀伯一樣了,是不是與賀伯相處久了也染上了賀伯的嘮叨?要是這樣我可不會同意你跟著賀伯學管家之事了。”


    “啊?”文言搖了搖頭,“不要!等我跟著賀伯學成,再長大些就能替世子掌管王府了。”


    錦佑眸光閃了閃,這王府日後能否存在都還未可知,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隻是他不忍打擊文言的積極性,鼓勵他:“那你等下就去找賀伯,我去小憩片刻。”


    “好啊,小的先送世子迴房休息。”


    文言扶著錦佑迴到房間,將錦佑安置在床榻之上。


    而錦佑倒在床上,甫一枕上玉枕,隻感覺腦中翻天覆地地旋轉,下一秒便睡死過去。


    文言輕聲喚了兩聲,見錦佑未有迴應,則躡手躡腳地為錦佑蓋好被子,悄聲退出了房間並帶上了門。


    文言轉身便瞧見一身紅衣紮眼的小雀兒。


    “小文言!”


    “噓!雀兒姐姐,世子剛睡下,仔細吵醒了世子!”文言做了個收聲的手勢,指了指房間。


    小雀兒收了聲,悄聲問:“季大人走了嗎?有沒有問什麽?”


    文言搖頭,他離得遠聽不清季大人同世子說了什麽,隻是季大人確實離府。


    “季大人應當是迴大理寺去了,怎麽雀兒姐姐是有事要找季大人嗎?”


    小雀兒瞪著眼睛,捏了捏文言的臉,咬著牙低聲說:“我找他做什麽,我躲著他都還來不及。好了,既然世子在睡著,我就先迴去,世子醒來記得來喚我。”


    小雀兒像風一樣跳脫地跑開了。


    文言站在門口捂著被捏紅的臉頰,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


    小聲地自言自語:“哼!早晚有一天,我長大了變得清秀些,就不會有人來捏我的臉啦!”


    說罷,捂著臉快速跑去找賀伯了。


    一時間留雲齋內眾人各司其職,靜謐不堪。


    當然留雲齋的靜謐影響不到青緋的院子。


    此時青緋院中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你站住!你別跑!”


    迴應青緋的是一片沉默。


    “我嘞個娘啊,誰知道這家夥醒了之後破壞力這麽強?仡濮牧!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啊?我也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仡濮牧跟在青緋身旁氣喘籲籲。


    “這玩意不是你家族研究出來的?你不知道?你騙鬼呢?”


    “不是你,哎,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不知道這東西,早在我爺爺那一輩就失傳了,我怎麽知道他就突然‘活’過來了啊!”


    “你!那你不知道你瞎動他幹什麽?”青緋壓不住心中的怒氣,直接調轉方向,掏出兩根指針衝著仡濮牧就甩了出去,連四處破壞的鐵皮人都不管了。


    “你打我幹什麽?”仡濮牧一邊躲一邊解釋,“我真什麽都沒做,你怎麽就不相信?我起來這玩意就已經這樣了!我說了不下十遍!”


    仡濮牧也被青緋逼出了真火,也沒看手邊是什麽東西就拿了起來,對著青緋就打了過去。


    “你給我把野山參放下!”


    仡濮牧低頭看了一眼,謔,還是個寶貝!


    他壞笑地勾了勾唇,計上心頭,舉起野山參就要往地上摔,“我告訴你,你再過來我可就把它毀了!毀了你的寶貝,讓你沒地方哭去!”


    果然藥材就是青緋的命根子,見仡濮牧真要毀了山參,也急了。


    “你把它給我往下!有話好好說,山參是無辜的。”見仡濮牧抬了抬手要摔,“你別!那可是百年山參,難得的絕世珍寶啊!你今天要是摔了我就去找世子!”


    提到錦佑,兩人熄了火,仡濮牧將青緋的寶貝放迴原處,又辯道:“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我仡濮牧一人做事一人,難道還騙你不成?是我做的我自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你就是去世子打死我我也不會認!”


    聽仡濮牧說得信誓旦旦,青緋也起了懷疑的心思,“可這院中隻有你我二人,你沒動他,我沒動他那是誰動的?難不成他自己醒過來就這麽跑了?”


    青緋嘖了一聲,轉頭衝向鐵皮人,“別動老子藥材!”


    鐵皮人雖然失去了理智,但一身的力氣還在。搞起破壞來兩個人都拉不住他。


    “我真沒動,你得信我,我一天起的比你還晚,你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又怎麽能知道?”


    “行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去左邊,我在右邊,咱倆一起把他抓住,如果不能活著研究,就隻能弄死他!”


    “麻煩,誰讓你運氣好,唯獨這具鐵皮人還活著。”


    青緋皺著眉頭,沒有反駁。其實不是他運氣好,他也研究了兩日,而是這鐵皮人似乎金剛不壞,甚至不死。


    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明明剖了一層又縫上的,怎麽就突然活了?


    他不理解,也無法理解。


    “別說那麽多了,準備好,我說一二,就準備抓他!”


    “好。”仡濮牧悄悄走到鐵皮人的左側,見青緋已經準備妥當,兩人對視一眼。


    青緋啟唇數著:“一...二...抓!”


    兩人同時奮力一撲,將鐵皮人按在地上。


    然而,鐵皮人掙紮的力量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它猛地將兩人甩了出去掙脫束縛,站了起來。


    青緋和仡濮牧被甩到一旁,他們驚訝地望著鐵皮人。


    “娘嘞,就我們倆,製服他?”仡濮牧微張著嘴巴,指了指跑開的鐵皮人,“我的意思是不如去求助,你覺得呢?”


    青緋也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辦法,你頂住我去找小雀兒過來幫忙。”


    “?不是,為什麽是我啊?”


    青緋頭也不迴地說道:“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不得被他打死?你有武功你先頂上,我很快就迴來!”


    可惜還未等青緋去搬救兵,隻見鐵皮人的動作逐漸緩慢了下來,而後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咚地一聲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仡濮牧不解:“咋又死了?”


    青緋也不明白,他搖頭搖到一半,忽然頓住,望向院門口的方向,忽的瞪大雙眼。


    來人帶著兜帽,長著一張同青緋一般無二的麵容。


    裴清梵微微勾了勾唇,抬頭笑看青緋,說道:“好久不見,這份見麵禮你喜歡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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