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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刻鍾,原本浩浩蕩蕩意氣風發的匪群逃散一空,隻留下五六百具屍體,狼藉的散落在平原上。


    匡厲、李麻子、劉黑龍、一陣風四大匪首及其中上層頭目盡皆亡命。


    說來也搞笑,顧賢亭送來的五十匹戰馬畢竟對群匪來說是稀罕物,有資格騎乘的都是在匪群裏有些地位的。


    在逃命的關鍵時刻,這些頭目們秉持著我不需要跑贏敵人,隻要跑贏身邊人就行的原則,騎馬狂奔,看的隻能靠兩條腿跑路的小弟心中羨慕不已。


    可惜啊!盧德昌得到的命令便是帶迴這些戰馬。


    策馬狂奔的一眾頭目,在散亂的匪群中就好似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奪目。


    被破軍部丙隊的騎士憑借更加嫻熟的馬術追上一一射殺。


    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匡厲死不瞑目啊!


    ……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熬,陪著於秀娥在柵欄上吹風的沈軒,有些受不了秋末炙熱的陽光,用巡查的借口躲到下麵乘涼去了。


    過不多時,於秀娥也走下了柵欄。


    她那身據說是禦賜的金甲分量十足,做工精細。透氣性差不說,還特別吸熱,隻是在陽光下站了一會,於秀娥就感覺自己快被烤熟了。


    沈軒一邊用衣襟扇風,一邊打量熱的滿臉通紅就差伸出舌頭來的於秀娥,誠懇的建議道。


    “主公還是換一套輕便些的戰甲吧,現在這身…著實有些晃眼,很容易成為敵人弓箭手攢射的目標啊。”


    “不換!”


    於秀娥斬釘截鐵的拒絕,頓了一下後,又解釋道。


    “我看戲文裏演過,身為主將就要著金甲執帥旗,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讓所有軍士看到,鼓舞士氣。”


    “主公威武,卑職五體投地。”


    沈軒目露崇拜之色,言辭懇切。


    “但是主公…咱們營寨就這麽長,兄弟就這麽多。換身透氣便捷一些的戰甲也沒有問題的。畢竟主公氣質出眾、卓爾不群,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兄弟們的目光也時刻都會仰視著您、追隨著您。這身金甲雖然更能烘托主公您的氣質,但…怕是有三十多斤重吧,恕卑職直言,金甲隻會影響主公您出刀的速度…”


    吧啦吧啦吧啦…


    於秀娥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再迴來時已是換上了製式鎖甲,原本斜挎在腰間的直刀也不見了,兩把比製式軍刀略寬帶有流暢弧度的彎刀呈x型綁在美背上,左右肩頭各露出一把刀柄。


    遮蔽了大半張臉的頭盔也被卸下,烏黑濃密的秀發用一根紅色的絲帶紮起,像一根馬尾般隨著走路的幅度左搖右擺。


    “帥呀!”


    沈軒有被驚豔到,目露豬哥相,差點流出口水來。


    還沒等欣賞夠呢,便聽到柵欄上黃老狗突然殺氣騰騰的吼道。


    “那幫狗娘養的來了!”


    於秀娥聞言雙腿用力一蹬,同時手掌拉住柵欄借力,便飛身躍了上去。


    沈軒沒這本事,隻能老老實實的手腳並用爬梯子上去,同時心中暗暗吐槽。


    狗娘養的這詞從黃老狗嘴裏說出來總有一種違和感!


    爬上柵欄,極目遠眺。


    正午的陽光晃得人眼睛刺痛,沈軒手搭眼簾,也僅是模模糊糊的看到好似有一條黑線在移動。


    武德營的營寨不算寬,隻有十幾丈,青龍、白虎、玄武三隊兩百多人疏密有致的分成三排駐守三層柵欄,剛從外麵撤迴來的朱雀小隊在柵欄內修整。


    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調整著唿吸。


    十多年的拚殺,早就讓他們學會了如何在廝殺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


    狗娘養的!來吧!爺爺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


    黑線漸進,已能聽到整齊的馬蹄聲。


    “1、2、3、4…”


    沈軒伸出手指清點敵人的數量,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數目不對啊?怎麽隻有三百多人?而且…漳州這邊的綠林好漢們條件這麽好的嘛,都有馬騎?馬屁股後麵一晃一晃的黑乎乎的是什麽玩意…不會是弩吧…”


    “不對,不是匡厲那群人!”


    跟沈軒黃老狗並肩站在最裏層也是最高的柵欄上的於秀娥突然開口說道。


    “嗯?”


    沈軒聽過先是疑惑,而後心中一驚。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漳州左衛。


    顧閑亭已經這般不要臉了嗎?竟然跟土匪聯合在了一起?他就不怕走漏風聲朝廷治他得罪?


    “是該死的慶國狗!”


    沈軒正要做進一步的分析呢,於秀娥已經咬牙切齒的公布了答案。


    沈軒聞言連忙再次望去,騎兵越來越近,已經能隱約辨認出身上的服飾了,雖然有些破爛,但確實與大虞軍隊的服飾不同。


    沈軒沒見過慶國軍隊,但於秀娥可是與慶國邊軍有殺父之仇,斷然不會認錯。


    目光在排成五列緩緩逼近的騎兵隊上掃過一遍,沈軒便將目光投向了更遠處。


    綠林好漢們呢?咋還失約了呢?慶國人不是去打祁州大營的主意去了嗎?咋還跑這來了呢?迷路了?我給大哥們指明方向,你們迴歸正途可好?


    沈軒心中無比幽怨。


    漳州綠林好漢遲遲不現身,這給企圖把控整個戰局的沈軒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林綠好漢們發現了有一隊慶國騎兵再打武德營的主意,所以決定做黃雀?


    沈軒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為嚴重的錯誤,負責哨探的朱雀小隊撤迴來的太早了,以致於自己這邊完全缺失了兩個時辰內的敵方情報。


    留幾個人在外麵也是好的啊,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抹黑。


    唉!紙上談兵害人不淺啊!


    沈軒正在心中懊惱,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於秀娥殺氣騰騰的雙眸。


    沈軒猛地意識到事情不妙,環身一瞧,果然,武德營所有人都如同於秀娥一般,殺氣騰騰的盯著漸漸靠近的騎隊,仿佛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啊不對,慶國軍隊本來就是於秀娥的殺父仇人。


    這事…難辦了啊!


    其實就在幾分鍾之前,沈軒對這一戰還不是特別擔心。武德營眾人的戰力足夠強悍,雖然尚缺少一些正規戰陣廝殺的訓練,但也問題不大。自己這邊又是以防守為主,破不破敵的視情況而定。對手雖然人數是己方的數倍,但一群沒有攻城器械的烏合之眾能有多大戰力。


    一名精銳士卒或許一定打不過七個兇悍的山匪。


    但三百名精銳士卒對陣兩千兇悍山匪卻是勝算頗大。


    武德營算不上精銳,但是那群山匪也不兇悍不是,兩邊一起做減法,還是半斤八兩有得打。


    而沈軒心裏最大的依仗其實是武德營營地的地勢。


    建在半山腰居高臨下,守方占優。


    山路狹窄無法一次性投入更多士卒參與進攻,守方占優。


    倉庫裏有剛剛討要迴來的輜重,營地側麵的陡坡有一條小瀑布,吃喝不愁。而山匪們平時就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主,能指望他們有多少存糧。己方不怕圍困,仍是占優。


    最重要的一點,武德營營地依山而建,實在打不過的時候,大家夥就往山上跑,山後麵還是山,莽莽群山連綿不絕,你能抓到我?


    據說在此處紮營乃是閆羅生親自決定,沈軒表示十分欽佩。


    這種位置不適合大軍團駐紮,但卻是為武德營這種幾百人的雜牌軍量身定製的,營寨前插上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直接變身匪寨你服不服氣!


    可是這一切美好的設想,在看到於秀娥一眾人目光之中宛如要化為實質的仇恨時,統統破碎。


    眼下隻會有兩種情況發生。


    一:慶國騎兵死光光。


    二:武德營眾人死光光。


    慶國騎兵也注意到了武德營這邊的地形,還有柵欄上嚴陣以待的士卒,所以並沒有急著進攻。


    馬隊緩緩湊到差不多四裏的距離後,便停了下來。


    隻見中間領頭的騎士似乎說了些什麽,便有二十多名慶國士卒躍下戰馬,排成一列,用手中的長矛不停的敲打地麵,慢慢向前挪動。


    在這種訓練有素、戰陣經驗豐富的精銳麵前,陷馬坑這種東西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


    看到這一幕的沈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寧願麵對人數更多的林綠好漢們,也不願意與這夥騎兵為敵。


    他扭頭看向於秀娥正要提醒她做好應敵的準備,仇恨能讓人強大,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但同樣,仇恨也會蒙蔽人的雙眼,讓人失去冷靜。


    誰知於秀娥卻是搶先開口。


    “富貴叔你上來一下。”


    正在柵欄下麵喝水的侯富貴聞言連忙將水囊遞給身邊的朱雀小隊兄弟,如同之前於秀娥一樣輕鬆的躍上近三米高的柵欄。


    “將軍有何吩咐?”


    侯富貴抱拳請示道。


    這是沈軒立下的規矩,臨戰及訓練時,必須以職位相稱。目前來看,武德營眾人都做得很好,隻有於秀娥在麵對老一輩人時,仍會沿用平時的稱唿,對此沈軒倒是覺得也不錯。


    於秀娥目光複雜的看了沈軒一眼,而後冷聲對侯富貴說道。


    “富貴叔你叫上兩個弟兄,送軍師進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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