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落清勒住馬,翻身下馬,“黑不溜秋!”


    話音未落,黑乎乎的東西就撲到了落清懷裏。


    落清一手牽著馬的韁繩,一手抱住黑不溜秋,十分驚喜:“你怎麽在這?”


    黑不溜秋一直在後院看馬,黑不溜秋在這裏肯定是吟宣放出來的。


    難不成……吟宣出了什麽事情?


    “汪!汪!”黑不溜秋腦袋朝著刑部門口叫了幾聲。


    落清牽著馬走近,阿沁身著青色官服,迎了出來:“大人下朝啦?”


    徐端卿自與章修能和離遠行之後,阿沁留在了章府。


    落清與章明遠和離的時候,那晚阿沁突然來,求落清帶她走。


    她說,她不想再這樣過下去 ,她想過不一樣的日子。


    她說,她相信落清能帶她過不一樣的人生。


    落清就去問章修能要阿沁的賣身契。


    但是賣身契被章明遠拿去了。


    章明遠以此威脅落清不要和離。


    結果,章明遠被落清扇了兩個巴掌,吟宣把賣身契搶出來了。


    章修能對章明遠臉上的兩個巴掌印,視若無睹。


    落清就把阿沁安置在身邊,到了刑部後,阿沁就一直在刑部做事。


    雖然隻是掌固,負責倉庫和廳事鋪設,沒有品級,但是有俸祿,還可以不斷提拔。


    現在已經是主事了,從九品。


    去年,阿沁已經自己購置了一處房產。


    刑部尚書都是女子,刑部多幾個女官,誰也不敢說什麽。


    畢竟,說了什麽,也被落清罵迴去了。


    落清將馬交給侍衛,彎腰將黑不溜秋放了下來:“嗯,這兩日可還好哇?”


    阿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大人休假的這些日子,倒也還好,沒出什麽大亂子。就是接手的卷宗越來越多了。


    “對了大人,昨日萬年縣送了徐文簡過來,剛才大理寺將卷宗送過來了,大人可要看看?”


    落清拾級而上,黑不溜秋跟在後麵:“要看的,現在就看。我憂心的就是這個案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下官分內之事,大人才是辛苦。對了大人,還有一件事。


    “我今早上值的時候,黑不溜秋嘴裏就叼了個盒子。


    “我看它叼著辛苦,就將盒子放到後堂了,徐文簡的卷宗也是。


    “黑不溜秋真通人性,我讓它進來等您,它還搖頭。”阿沁和落清並肩而走。


    黑不溜秋有時候會跟著落清來刑部,之前黑不溜秋在章家,也是落清、何嬤嬤和阿沁三個人照顧。


    所以黑不溜秋認識阿沁,阿沁也認識黑不溜秋。


    落清彎腰摸了摸黑不溜秋的頭。


    “好,我知道啦,謝謝你阿沁,你去忙吧。”落清笑道。


    —


    後堂。


    落清給黑不溜秋喂了吃的,讓它門外等她,自己進了門。


    她先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盒子裏麵有一封信,看落款,是吟宣的字。


    於是,落清忙展開看。


    信上寫著,章明遠因為羽林衛的事情走不開,今早黃裳去了她們家,要吟宣陪他去走一趟。


    吟宣在信上說時間緊急,就給落清做了些餅子,要她別忘了吃雲雲。


    盒子下麵一層,就是吟宣今早趕時間烙的餅子。


    落清歎口氣,吟宣走了,她心裏還空落落的。


    不過沒來得及想太多,落清就坐下來看徐文簡的卷宗。


    越看,落清眉頭皺的越緊。


    徐文簡 ,永初八年生人,興寧四年,因不孝之名入獄,判斬立決,秋後問斬,興寧四年秋,執行斬立決,後越獄潛逃。


    景泰七年四月,隨庶人柳承諾謀反,兵圍趙府,傷太傅夫人徐端卿、吏部侍郎妻符落清、偏將軍女舒璟明。


    被徐端卿、符落清、草兒幾人製服,押送大理寺,依照原刑,仍判斬立決。


    景泰七年四月末,斬。


    當年確確實實是斬過徐文簡的,徐端卿好像還去看過。


    不過畫麵過於血腥,並沒有跟落清細說。


    如果當年死的是徐文簡,那現在這個是誰。


    可看麵貌,這確實是徐文簡。


    那如果這個確實是徐文簡,那當年死的是誰,誰那麽大能耐,偷梁換柱。


    不管是不是徐文簡,這都不是件小事。


    落清最怕的,也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就是這件事,可能牽扯世家,和柳承諾。


    柳承諾雖然被廢為庶人,逐出長安,可這幾年還是一直有動靜的。


    隻是三個月前,突然沒了動向。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不得不讓人深思,這其中的關聯。


    徐文簡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背後是何種實力。


    能放他到長安城來,還如此大搖大擺。


    是挑釁?示威?或者是……


    想到此,落清似乎有了些頭緒。


    這人是不是徐文簡不重要了,查明他背後有沒有人,目的是什麽,才是重要的。


    可這如何查呢……


    落清身子向後靠過去,想靠到椅子背上。


    落清忘記了後堂之前那把椅子壞掉了,換了一把沒有靠背的。


    不出意外地,落清直接仰倒在地上。


    四腳朝天,腦袋摔到地板上,椅子也被帶倒了,發出“嘭”地一聲。


    落清躺在地板上,眼冒金星。


    心裏想的卻是早知道聽阿沁的建議,把地板鋪上地毯了。


    外麵的侍衛聽到聲音,推門進來查看:“大人……!”


    她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兩個侍衛第一反應是捂住眼睛,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兩人又怕落清真摔壞了,試探性地問:“大人……”


    落清更想死了。


    後腦勺疼得厲害,落清心裏說可別把腦子給撞壞了。


    落清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我沒事……”


    兩人才安心關門迴去。


    不過這一摔,可給落清摔出了個主意來。


    既然徐文簡大搖大擺地迴長安,那他們肯定是不怕查的。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查暗的。


    案卷上寫著,當年負責這案子的人,是當年的大理寺卿,現在的吏部尚書,元絳。


    這位大人,向來可是被稱為鐵麵無私的。


    符興昭在他手下多年,由於辦案能力一般,硬生生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熬了十年。


    直到把這位大人熬走,也是沾了落清道光,他才升為大理寺卿。


    落清扳著桌子從地上站起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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