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芸娘從客棧出來,看神情有些冷峻。


    芸娘走後,沒多久羅布也出來了。


    阮冰如猜得果然沒錯。


    阮冰如頓在原地,芸娘是靈芷?是羅布安插在晉國的眼線嘛?陶崧然是被利用的?往日兩人都恩愛是假的?


    阮冰如覺得此事不宜打草驚蛇,騎著馬迴了定國公府。


    到了梧桐苑才想起來,蕭珩玨好像來過,問秋梨:“寧王是不是來過。”


    秋梨搖頭:“沒有見到寧王殿下。”


    “許是看我出門所以沒進來,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何事?”


    他要是有急事還會再來找她的,先查清楚芸娘要緊。


    “綠影你去約芸娘,明日午時悅福樓見,要她跟麗然一起來吧!這樣她不會有什麽疑心。”


    “是,小姐。”綠影出了梧桐苑。


    第二日午時,阮冰如早早在悅福樓等候,柳芸娘和陶麗然準點而來,兩人都一臉的高興。


    陶麗然一進門便大喊:“冰如姐姐。”朝阮冰如衝了過去,抱住她:“冰如姐姐,我們好想你!”


    柳芸娘仍是往日的溫柔,走路說話都是如此,與羅布口中的靈芷大相徑庭,若她真是靈芷,那她可真會裝。


    阮冰如朝兩人道:“快坐。”


    包間人到齊,小二就上齊了菜。


    阮冰如一臉笑的對二人道:“本來早想約你們出來的,如今又逢芸娘喜事,真真該與你們慶賀。”


    阮冰如舉杯,綠影給柳芸娘上了一杯茶。


    阮冰如朝芸娘道:“芸娘你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我們喝一杯。”


    三人舉杯,慶賀芸娘懷得麟兒。


    三人高高興興的吃了這頓飯。


    飯後,阮冰如將一個盒子送到柳芸娘麵前:“這是賀禮,一點點心意,收下吧!”


    柳芸娘推卻:“姐姐已請我們吃飯,如何還能要姐姐的禮物!”


    阮冰如道:“收下吧!跟我還客氣什麽。”


    麗然也在一旁應和:“對啊,冰如姐姐送的,收下吧!”


    柳芸娘這才收下:“謝姐姐。”


    陶麗然在一旁一臉羨慕。


    阮冰如望著她笑道:“我們的麗然自然不能少,聽說你定親了,我在珍寶閣給你定了套首飾,老板好像說快要做好了,不如你去瞧瞧。”


    陶麗然喜出望外:“謝嫂嫂。”


    陶麗然脫口而出,阮冰如望了眼芸娘,她才發現自己叫錯了。


    歉意的道:“那我現在去!你們在這裏等我。”


    阮冰如點點頭:“好,我要綠影陪你去。”


    待陶麗然走後,阮冰如給柳芸娘倒了一杯茶。


    才放下茶壺就聽芸娘道:“姐姐把麗然支開,是否有話要跟我說?”


    阮冰如笑道:“芸娘果然是聰慧之人。”


    既然她先開口,她也不打算繞彎:“芸娘可有覺得,心悸頭暈?”


    被阮冰如一說,柳芸娘還真覺得有些心悸頭暈。


    柳芸娘望向桌上的茶杯:“這茶?姐姐為何要如此。”


    阮冰如臉上笑意不減:“不如芸娘來告訴我你真名叫什麽?”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芸娘最是會裝,騙過了我和陶崧然!芸娘既然不想承認,那不妨說說昨日去見了誰?”


    柳芸娘臉上明顯的出現了一絲慌張:“姐姐你跟蹤我!”


    阮冰如臉色也嚴峻起來:“你到底是誰?”


    “姐姐,你既然能查到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想聽你親口說。”


    芸娘還是不肯說,緊閉著嘴,皺著眉頭。


    阮冰如很有耐心:“你就是不疼惜陶崧然難道不疼惜你腹中胎兒嘛?或者我直接將你交給大理寺,好讓陶崧然看看你的真麵目。”


    柳芸娘終於開口:“姐姐何必要用這些來威脅我,我隻不過想過簡單的生活而已,為什麽你們都不讓?”


    “你口中簡單的生活,就是利用和欺騙?”


    柳芸娘默然無語,他確實有欺騙陶菘然,可她是真心想跟他過日子,陶菘然是個重情義的好人,對人都好,當初她正好從羅布那逃出來,遇到一家人,正好女兒死了,他們便認了她做女兒,她正想離開他們,否則讓羅布找到,他們一家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可出來後遇到了受傷倒地的陶菘然,她本不想理,可陶菘然抓住了她的衣角緊緊不放,她才將他帶迴家裏,等他醒了,陶菘然自己走了。


    可巧那日被羅布的人追到,又遇到了陶菘然,他救下了她,說是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男人的話她聽得多,羅布也說要報答她,可最後呢,囚禁她,她怎麽可能再相信男人的話,不過可以借他之手逃離羅布。


    所以才編造了父母死亡的事,陶菘然越發憐憫她,還說要照顧她。


    後來一路相處,覺得陶菘然跟別人不一樣,雖然看上去粗魯,可心細如發,雖然有時憨厚,可人品端正,有擔當,重情義。


    後來才想著跟了他,可她並不知他已娶妻,後來發生了那事後才知道他有妻子,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帶她迴了京城,將她帶進了陶府。


    她覺得這樣安安穩穩的過沒什麽不好的,她根本就不在意什麽妾室不妾室,隻要別人不來惹她,她就不會生事,雖然陶菘然有妻子,深愛他的妻子,可是對她還是很好,相敬如賓,萬般寵愛。


    他的妻子待她也不錯,完全沒有介意她的身份。


    她想要的就是在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一個沒有羅布的地方,陶府就是這麽個地方,她便在陶府留了下來,後來陶菘然與妻子和離,陶菘然便扶她為正妻,她覺得京城的人很可笑,為何看中什麽正妻的名聲,不過以後陶菘然就她一個妻子,也沒什麽不好,可以吃自己想吃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可以逛街買自己喜歡的,這對她來說像另活一世,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可沒想到羅布來了京城,為什麽他又出現在這裏,難道真的逃離不了他嗎?


    阮冰如看著她沉默不語,看來硬的不行,得來點軟的:“芸娘,你與陶菘然的恩愛我看在眼裏,我從未介意過你是誰,我把當姐妹,我也不會介意你過往的身份,但是你不能做對不起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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