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玨一愣,望著她,心下慌張,緊張問道:“你要去哪裏?”


    阮冰如也一愣,他這是什麽話?她問她,他問她。


    阮冰如搖頭:“不是我,我是問...”


    “我會瘋掉!”蕭珩玨沒有看她,也沒等她的話說完,便低沉的說了出來。


    阮冰如接著問自己想問道:“那若有一天她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是什麽反應?”


    “我該是會抱住她吧!不讓她再從我身邊消失。”


    “可如果,你發現她身邊已經有了人,並且過得幸福,那你會如何?”


    蕭珩玨覺得她越問越離譜,越問越不對:“到底是什麽事?”


    阮冰如深唿一口氣,搖搖頭:“我還不確定,等確定了再跟你說吧!”


    正好,青笛停下了車,到了定國公府,阮冰如掀車簾下車,蕭珩玨沒有跟下去,掀起車簾跟她道了聲別。


    阮冰如去了母親房中問安,正好是晚飯時分,一家人吃了晚飯。


    迴了梧桐苑,阮冰如繼續繡未完成的香囊,繡香囊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難事,下一針都要筆畫半天,也不知到底該下在何處好,雖然綠影給她描了樣,可繡著繡著便不不知道繡到了何處,有時還真是佩服綠影,能靜得下心來做這些。


    綠影在一旁看著也無從下手,也不知該如何教。


    綠影在一旁歎氣:“小姐是送給什麽人的?一定要親自繡,難不成小姐有情郎了?”


    秋梨在一旁附和:“對啊!也不曾見小姐對誰這麽上心過。”


    阮冰如笑著道:“你們倆小蹄子竟敢打趣我!”


    兩人齊聲道:“我們可不敢。”


    停下手中的針,這一針又不知往哪裏走,索性放下。


    “倒也不是上不上心,隻是人家想要,又答應了人,隻得親自繡。”


    “哦!”綠影打趣道:“何人這麽不長眼,竟然跟小姐討要香囊,未必真就缺這個香囊!”


    綠影的話說得在理,點醒了阮冰如,蕭珩玨要什麽沒有,何必要她繡這麽個香囊?未必真的缺香囊?他明知她繡工不好,卻一定要她繡這個香囊,這又是何意?


    阮冰如朝著綠影和秋梨道:“你說別人為何要問你要香囊?”


    綠影道:“小姐,我若願意給他繡香囊,那他一定是我珍視之人,所以他為何要向我討要香囊,那不就是為了探我心意!”


    “這樣嗎?”阮冰如若有所思,突然想起蕭珩玨馬車上的話和看她的眼神,所以他到底想要說什麽呢?表達什麽呢?他喜歡之人到底是誰?難道那莫須有的人是她,怎麽可能。


    綠影又問:“小姐,你心中珍視那人嗎?”


    秋梨道:“小姐,問你要香囊的到底是誰呀!”


    綠影聽到白了她一眼。


    阮冰如沒有在意,心中在想綠影的話,她珍視他嗎?


    “你們下去吧!我累了,要歇下了。”


    兩人施禮轉身出門。


    “等等。”聊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綠影,你明日開始盯著陶府,特別是芸娘,一定探清楚芸娘見過什麽人。”


    “是,小姐。”


    秋梨問:“柳芸娘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阮冰如搖頭:“我不知,隻是一些猜測罷了,下去吧!”


    兩人出了門去,阮冰如熄燈上床,綠影的話一直縈繞在腦海中,蕭珩玨的話,特別是他那炙熱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他為何要那樣看她,他到底想要說什麽?她珍視他嗎?


    突然往事一幕一幕的出現在眼前,這一年多來,他們在邊關攜手作戰,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特別是被羅布抓走的幾日,他突然出現,就像從天而降的神明。


    是不是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看他不一樣了,她從來沒有排斥他的親近,是否是因為她也想靠近他。


    阮冰如心如亂麻,這一切好像很突然,且蕭珩玨也沒有確切的跟她說喜歡她,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興許是她誤會了。


    一夜沒睡。


    這幾日,羅布倒也沒煩著她。


    隻是她開始躲著蕭珩玨,就算他來了國公府,她也會找借口離開。


    她覺得她突然有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見到他總覺得他跟別人不一樣,總想多看兩眼。


    越是如此,她越不敢靠近。


    這讓蕭珩玨特別苦惱,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讓他覺得如當初那般,她總是避著他。


    是不是他那日在馬車上表現得不對,看她的眼神太炙熱,讓她心生厭惡,她才如此。


    若是這樣的話,他更加不敢在她麵前表露心意。


    隻想找她問個明白,可她總是避著他,總也找不到機會。


    到了第三日,綠影匆匆而來:“小姐,柳芸娘出門了,獨自出門,還是後門。”


    阮冰如問:“往哪裏去了?”


    “陶府附近的一家客棧,好像在等什麽人!”


    阮冰如趕緊起身出門,正迎上前來梧桐苑找她的蕭珩玨,蕭珩玨實在憋不住,非得問個清楚,若真是因為那日的事,他道歉便是。


    可阮冰如理都未理他,從他身旁掠過,他在後喊她,她隻迴頭應了一聲:“有事以後再說。”


    蕭珩玨愣在原地,心中說不出的悲愴,傷心,難過,她果真不願見他了。


    都怪他那日太過孟浪,唐突,心急,可是她心中沒他,就算沒有唐突,沒有心急,她心中終歸不會有他一席之地。


    他突然覺得身體沉重,好像被抽去了精氣神,毫無氣力,一步都難以挪動,心中卻是空落落的,幾欲流出眼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


    青笛見狀,上前扶住蕭珩玨,趕忙安慰道:“王爺,阮小姐出去得那麽急,想必真是有事,我瞧著阮小姐平日待王爺還是很親厚的,王爺何必不等阮小姐事情辦完,在與阮小姐說清楚。”


    蕭珩玨完全聽不進青笛的話,有氣無力地道:“迴府吧!”


    阮冰如騎馬快速的到了綠影所說的客棧,她不知芸娘所在的包間,便一直守在門外。


    客棧不大,僅一張門,他們要出來,自然能見到。


    其實也不必等他們出來,阮冰如見到客棧外拴著的馬匹,那匹馬身形高大,壯碩,毛發黝黑亮澤,一看就知不是中原的品種,但還是想親眼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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