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玨見阮冰如愣愣的望著他,給她盤子裏夾了個蝦餃:“看著我幹什麽,再吃點,是不是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


    對,她腰疼呢,還沒問他是怎麽迴事:“我的腰好像被人掐過一般,好疼,是怎麽弄的?”


    蕭珩玨眼神躲閃,用夾菜來掩飾尷尬:“呃..可能是我昨日抱著你在木箱裏時,木箱太擠,不小心弄的。”


    說著望著她道:“嚴不嚴重,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明明昨晚就給她上過藥了,應當沒什麽大礙。


    阮冰如打量著他,總不信他說的話,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麽,可很明顯他不想說:“若你有不可言說之事,我也不強求你。”


    “我吃好了,告辭!”放下筷子,出了膳堂。


    “誒...”蕭珩玨招著手停在半空,想要喊住她,可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在廊角。


    阮冰如迴了定國公府,跟母親請安,正好嫂嫂和小桃子也在。


    阮冰如逗弄了一會小桃子,而後問:“哥哥呢!”


    銀月道:“兵部來人找他有事,還說你若迴來,也要你去一趟兵部。”


    阮冰如疑惑:“可是有什麽要事。”


    銀月搖了搖頭:“不知!”


    阮夫人朝著阮冰如道:“你去了哪裏,昨晚一夜未歸。”


    阮冰如有些尷尬,望了銀月一眼:“昨晚跟蕭...寧王殿下查案去了!”


    阮夫人問:“查了一晚上?”


    “嗯,那邊有些棘手,我們待了一晚上才脫身,他便邀我去王府用了早膳;嗯!就是這樣。”阮冰如避重就輕,將在王府留宿之事抹去,覺得自己的謊說得合情合理。


    銀月笑笑不語。


    阮冰如則道:“查案子也要注意安全。”


    阮冰如見母親沒有起疑,趕緊道:“我們知道的!”


    得趕緊離開為要,不能讓母親再問下去。


    “我去換身衣服就去兵部,也不知道有何事!”


    趕緊離了母親的院子,迴了梧桐苑,梳洗一番,換了身衣服出門。


    到兵部時,有人告訴她去司務廳,兵部基本上在職以及掛職的都在裏麵。


    阮冰如進去,坐在最後。


    兵部尚書潘明見了,朝阮冰如道:“阮小將軍,上前來。”


    所有人都朝後望去,阮冰如站起身來,對潘明施了一禮,坐在了前頭的凳子上。


    潘明對阮冰如道:“我們在商議接待大疆使臣之事,你與大疆打過交道,你有何看法?”


    阮冰如震驚,大疆使臣?她怎麽才知道,不會是羅布吧!


    阮冰如問:“接待不應當是鴻臚寺之事,為何要安排我們兵部!”


    潘明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臉上一臉和藹,胡須已經發白,捏著胡須道:“皇上說兵部協理鴻臚寺接待大疆使臣。”


    阮冰如拱手:“既是協理,那我們配合鴻臚寺即可!”


    潘明道:“我們商議打算派人去鴻臚寺協助,阮小將軍與大疆打的交道多,你去如何?”


    阮冰如拱手:“但憑尚書大人差遣。”


    潘明道:“此事就此決定,阮將軍明日就去鴻臚寺,看有何需要兵部配合的。”


    朝著眾人道:“今日便商議到這裏,散了吧!”


    眾人朝尚書施禮,紛紛散去。


    阮冰如推著哥哥的輪椅走出兵部,問道:“大疆出使為何之前沒聽到過消息。”


    “是皇上突然指派的,且不日就要到京城!”阮冰撤把玩著手中核桃。


    阮冰如感歎:“這也太突然了!”


    阮冰澈道:“迴去再說!”


    馬車已經到了兵部門口,阮冰澈身旁的小廝行承立即上前扶起他,背他上了馬車。


    阮冰如獨自騎馬而來,便還是騎馬迴去。


    到了定國公府,蕭珩玨也來了,正在阮夫人的院子裏閑聊,銀月也在。


    見兩人進屋,都朝他們看去。


    蕭珩玨道:“可是為了大疆來使之事。”


    阮冰如驚訝:“你知道?”


    蕭珩玨淡淡的點了點頭。


    阮冰如問:“你早就查到了?”


    蕭珩玨仍淡淡的點頭:“皇上特意避著我,不讓我參與朝政,朝政之事,我不能妄議。”


    阮冰如問:“來者是誰?”


    “羅布和他們的公主鞮那·依古麗!”


    阮冰如驚訝:“依古麗?”


    “對,她是支骨牙最疼愛的小公主,所以當初羅布才不敢對她怎麽樣!”


    阮冰如若有所思:“送公主來,難道是為和親?”


    蕭珩玨點頭:“對!”


    當初在昌州,依古麗也算是幫過她,她就像草原上自由自在翱翔的大雁,如今也要被困在方寸之地嗎?真是世事難料。


    阮冰如問:“什麽時候到?”


    “不到一月!”


    “這麽快?”


    阮冰澈長歎一聲:“大疆怎麽可能與晉國相安無事。”


    父親為邊關犧牲,他們又如何能接受仇人來和親,隻是和親是為兩國邦交,他們理應放下私仇,可定國公之死真的是私仇嗎?


    阮冰如和阮冰澈對望一眼,心中感慨無限。


    阮冰如長籲一聲:“既然來了,就好好招待。”


    一家人用了晚膳,阮冰如特意送蕭珩玨出門,送他走時,悄聲與他說:“大疆來使不應提前通報,為何已經進入我國境地了才通知群臣。”


    “想必邊關談判早與皇上通報過,隻是沒有通報全臣,你不必多想,該怎麽做怎麽做,羅布在京城掀不起什麽風浪。”


    阮冰如點了點頭,送他離開。


    此後,阮冰如每日往鴻臚寺跑。


    果然不到一月,大疆使團到京,阮冰如跟鴻臚寺卿許正陽以及鴻臚寺的其他人一起在城外接待。


    而正是這一天,蕭珩玨被任命禁衛軍統領。


    阮冰如忙著接待工作,無暇去恭喜蕭珩玨,但蕭珩玨心中生疑,讓墨玄去查舉薦他的官員。


    羅布騎在馬上一副高傲的勁頭鄙視著接待他的使官,可見到人群中的阮冰如臉色便變了,像看著獵物一般,望著阮冰如。


    阮冰如微弓著身子低著頭,不去看他,但也能感覺到一股刺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依古麗坐在馬車上早見到了阮冰如的身影,比在邊關見到時白淨了許多,一身紅色官服,更襯得肌膚雪白,清新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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