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玨本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結果聽到她這番話,心裏像被什麽刺到一般的疼。


    他該如何化解她們之間的誤會。


    聲音柔和了下來:“可我還未提我的條件。”


    阮冰如知道他這個條件定然不是簡單的事,可是隻要能保住手腳,隻要能上戰場,隻要能為爹報仇,有什麽條件是不能接受的呢!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如果是讓你跟陶菘然和離也答應?”


    阮冰如不可思議,他為何要提出這個條件,驚訝的望著他,而後垂下眼,她跟陶菘然本就是假結婚,她也沒有想過將來要怎麽樣,興許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隻要能上戰場,可今日聽到魏洛依的那番話,她有了新的想法,定國公府如今還有誰能撐得起來,哥哥不能再上戰場了,隻有她了,也許是該和離。


    “好!我答應。”


    蕭珩玨一臉震驚,他也隻是隨便說說,以為她不會答應,沒想到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心裏倒有些竊喜,什麽都沒說,起身出了牢房。


    第二日一早長公主就進宮找皇上了,哭哭啼啼的說起昨日之事,說起阮冰如有多兇惡,魏洛依有多可憐,有多慘,她一個大家小姐,吊在上麵,被所有人看著,以後還有什麽臉麵活,迴去之後還上吊自殺,幸好發現得及時,才救下一命。


    蕭珩玨知道長公主定會向皇上告狀,所以早早的進了宮,銀月、阮冰澈和陶菘然都來了。


    皇帝聽到有些為難,臉上增了些怒氣,問蕭珩玨:“昨日之事鬧得這麽大,你這個禁衛軍首領該當何責?”


    蕭珩玨跪了下來:“兒臣知罪,此事確是兒臣之責,若兒臣在洛依找阮小姐麻煩時提前製止,洛依也不會有機會說那番激怒阮小姐的話,以至阮小姐動怒,對洛依要打要殺。”


    晉帝一聽就明白,是魏洛依挑的頭,蕭珩玨重點在突出那番話,便問道:“洛依說了什麽話激怒陶夫人?”


    “定國公對兒臣有教誨之恩,兒臣說不出口,這話姑姑也聽到了的。”


    晉帝望向一旁還在哭哭啼啼的長公主道:“皇姐,你說說,洛依說了什麽話。”


    長公主立馬止住哭泣:“是洛依不懂事,我都跟阮冰如說了,要洛依給她道歉,她還是不依不饒,根本就是她狠毒。”


    阮冰澈忍不了了:“長公主為何不說是魏洛依驕縱,若不是我站不起來,我都要上前扇魏洛依兩巴掌,我妹妹一向和善,從不會無緣無故欺人,哪裏就狠毒了。”


    阮冰澈對晉帝作了一揖:“皇上此事皆因魏洛依而起,冰如隻是受她所激才會做出這些不理智的事來。”


    長公主嗆道:“不理智?你倒是會為她開脫,我看她一步一步理智得很,明明就是故意而為之。”


    阮冰澈道:“若不是魏洛依自己找麻煩,冰如怎麽可能如此對她,長公主不好好反省自己,反倒來怪別人。”


    “阮冰澈注意自己身份。”


    “別吵了。”


    晉帝大怒,指著陶菘然道:“你說,洛依說了什麽話激怒了你的夫人。”


    陶菘然一下子跪了下來:“啟稟皇上,小人不敢冒犯嶽丈大人。”


    “這話有這麽難以啟齒?都不敢說!”


    阮冰澈拱手道:“啟稟皇上,這話我來說。”


    “好,那你說說。”


    “魏洛依說,定國公死了,阮冰澈瘸了,定國公府無人了,再成不了什麽氣候了,定國公府要完了,以後隻能任人欺壓。”


    “我阮冰澈雖瘸了一條腿,可我還好好的活在這裏,萬忍不了旁人來欺辱我定國公府,我父新喪,為國捐軀,屍骨未寒,可如今卻要受我大晉子民如此謾罵,做子女的要是忍了這口氣實乃不孝也,所以冰如沒有錯,望皇上明察秋毫。”


    晉帝瞥向長公主:“洛依是這麽說的嗎?”


    長公主打起了馬虎眼:“皇上,你也知道洛依的性子,說話直爽,她也是氣急,白日裏被阮冰如戲弄了一番,氣急了才會口無遮攔的說了那番話。”


    晉帝當然知道魏洛依的性子,她的性子不就是被這位母親寵溺出來的!


    “玨兒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迴父皇,律法有定,聚眾鬧事,為首者杖五十拘七日,其他杖二十拘三日,嚴重者依情節處理。”


    “此事擾亂上元花燈節,情節嚴重,魏洛依雖是為首者,但卻是受害者,兒臣以為應當將二人杖一百,拘三月。”


    “不行!”長公主第一個反對:“洛依被打一百杖,還有命活嗎?皇上不能這樣!”


    晉帝也道:“一百確實太多。”


    晉帝思索了一會:“那就各打二十杖,拘七日!”


    “不行”,長公主又開口反對。


    晉帝望著她眼中神色未明:“那皇姐覺得應當如何。”


    長公主早沒了剛剛來的氣勢,央求道:“洛依被吊在那燈上,現在還病著,哪裏經得住打板子,皇上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無礙,等洛依身子好了再打不遲,皇姐可還有異議?”


    “皇上,能不能不打洛依板子。”


    “玨兒,此事交由你處理,你覺得可不可以不打洛依的板子。”


    長公主跪了下來:“皇上,珩玨雖是禁衛軍統領,可此事他也有責任,他身為統領,且擔任此次點燈的職責,卻將小燈和弓箭都交給阮冰如,放任阮冰如將洛依吊在繩索上,若早些救下洛依,洛依也不至於被吊在上麵那麽久。”


    蕭珩玨拜了下去:“父皇,兒臣冤枉,當時我見阮小姐帶著洛依上樓,我第一個就跟上去,隻是阮小姐情緒激動,連陶將軍都不敢靠前,何況是我,而且我若不把弓箭給阮小姐,如果阮小姐動怒用袖箭射擊洛依,那後果更加不敢設想。”


    說著讓人將今早在阮冰如身上搜下來的兵器陳了上來。


    蕭珩玨子昨晚出阮冰如牢房後,一直留在大牢中,他心情有些激動,她和離了,那他就有希望了,他們之間終歸是誤會,一定能解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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