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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南宮元霜摟在懷裏,拓跋燁此時才能體會到幸福被緊緊握在手裏的感受。


    這種感受,他不要與人分享。


    咕嚕嚕…


    南宮元霜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嘿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拓跋燁無法,搖著頭笑了笑,“也不知是朕的兒子餓了還是你餓了。”


    “都餓了。”


    好吧。


    南宮元霜如今孕肚已經很大,拓跋燁不忍她勞累,便讓她躺在床上,自己則披了一件外衣下床,走到外麵去傳膳,可出了內室,才發現,外麵竟隻有一個小宮女。


    他好奇問道,“嚴喜他們何在?”


    那小宮女一見皇上起來了,立刻嚇得跪倒在地,“啟稟皇上,嚴公公他們都在池塘邊兒的涼亭裏。楚侍衛、桂嬤嬤他們都在那兒。”


    拓跋燁好奇,這幾人今日湊在一起究竟有何話說這麽久。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拓跋燁命那名小宮女去禦膳房傳膳,自己則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可不曾想,竟讓他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


    “皇…皇上…”嚴喜率先發現了站在鬆樹後麵,一臉鐵青的拓跋燁。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了聲,沒有人知道拓跋燁什麽時候來的,來這兒多久了。


    拓跋燁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來,“你們究竟還有什麽瞞著朕?”


    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


    拓跋燁雙眸冷若冰霜,“你們可知,欺君乃是大罪。”


    此話一出,大藏、楚牧、嚴喜、桂嬤嬤、玲瓏五人立刻跪在地上,“奴才/奴婢不敢。”


    原本,幾人還在盤算要不要告訴皇上,怎麽來說這件事,誰知,眼下,皇上竟然負手而立,就站在他們眼前。


    幾人不敢再有隱瞞,便和盤托出。


    果不其然,拓跋燁聞言之後,隻有暴怒,“立刻把溫庭筠帶到朕的麵前來。”


    大藏立刻領旨,“是,皇上。”一個閃身施展輕功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片刻之後,溫庭筠魂不附體的被大藏帶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拓跋燁麵前。


    “你以為你與皇後之間的事情,朕不知道嗎?”


    看到拓跋燁盛怒的表情,溫太醫便知,事情敗露了。


    “皇…皇上,老臣…有罪啊!!”溫太醫老淚縱橫的不敢直視拓跋燁。


    終於,從溫太醫的口中,拓跋燁才知道南宮元霜的身體有多糟糕,她有多硬撐著。


    “難道就沒有辦法保皇後一命嗎?”拓跋燁唿吸一滯,冰冷著聲音問道。


    與南宮元霜相比,他寧可不要那個胎兒,就算是兒子,他也不要。


    他要的不過是南宮元霜。


    溫太醫搖了搖頭,“皇上,老臣盡力了,那千年玄冰床的威力實在是大,對娘娘的身體損傷太大了。”


    若真要等到臨盆那天,恐怕娘娘的身體早已油盡燈枯。


    “可若是現在剖開娘娘的肚子,取出胎兒,皇後一樣性命不保。”


    畢竟,在大齊,還沒有如此成熟的技術可以做剖腹產。


    聽到溫太醫所言,拓跋燁立刻想到了在現代,就能夠做剖腹產,那裏的技術手段更成熟。


    若將南宮元霜送迴去,或許可以救她一命。


    可穿梭時間的洞口隻容得下一人通過,沒人知道洞口會在什麽時候完全合上。


    也許幾天,也許幾年,也許一輩子…


    他們都無法再見…


    椒房殿。


    南宮元霜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餐桌旁吃飯,她一邊喝著魚翅,一邊嗔怪,這個拓跋燁不是怕她勞累,自己去傳膳了嗎。


    如今,膳食來了,他人卻沒來。


    聽宮女說,拓跋燁去找楚牧他們了,也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


    不管了,肚子餓死了。


    南宮元霜覺得現在餓的可以吃下兩頭豬。


    正在她大快朵頤時,拓跋燁拎著溫太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楚牧、大藏、玲瓏、嚴喜、桂嬤嬤,五人就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的。


    玲瓏看到了南宮元霜,囁嚅著叫了一聲娘娘,便低下頭,沒敢再吱聲。


    溫太醫則是滿臉無奈,“娘娘,老臣失信了,老臣有負於你。”


    想他溫庭筠一生最重情義守信,如今,老了老了,居然晚節不保。


    既得罪了皇上,又辜負了皇後。


    南宮元霜一聽他所說,便知事情已經敗露,之前藏著掖著,她心裏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


    如今,都公開了,反倒輕鬆了,南宮元霜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燕窩粥,“所以呢,皇帝陛下,臣妾是需要給您一個解釋嗎?”


    “難道不需要嗎?”拓跋燁粗啞著嗓音說道。


    南宮元霜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可臣妾什麽都不想說。”


    拓跋燁一聽,眸子裏的怒火更甚,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南宮元霜~”


    這個女人實在是膽大,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耐心,挑戰他身為一個帝王的尊嚴,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難看。


    他一個閃身來到南宮元霜麵前,“你是在用死向朕宣泄你的不滿嗎?蕭冥炎死了,所以你的心也隨他去了,你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朕是嗎?”


    南宮元霜一聽,喝粥的動作停了下來,碗卻沒有放下,因為這樣,可以遮擋她此時的脆弱。


    淚珠不聽話的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流到了碗裏,她該怎麽告訴拓跋燁,她隻是想給拓跋燁一個孩子。


    若這個孩子不要,她將終身都無法生育,那拓跋燁將後繼無人,因為他說過,他隻要她生的孩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這句話,竟害她至此。


    “事到如今,你哭有什麽用?”拓跋燁的聲音越來越冰冷,他仿佛已經忘記,眼前的女人還有半月就將生產。


    她的生命很可能會止步於此。


    玲瓏這個時候突然跳了出來,她跪在地上,抓著拓跋燁錦靴,“皇上,求您別怪娘娘了,都是奴婢的錯。”


    不過是,她看到了娘娘的脆弱,她不想再讓拓跋燁為難娘娘。


    蕭冥炎是南宮元霜心裏的傷,如今再次被揭開,南宮元霜隻覺大腦充斥著往昔的迴憶,蕭冥炎不顧一切救她的場景,如幻燈片一般被一幕幕的打開。


    南宮元霜猛地將碗丟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許多片,“夠了,拓跋燁,我就是想著蕭冥炎,所以我要與他一起,黃泉路上做伴,我就是要讓你後悔,怎麽了,你咬我啊。”


    拓跋燁一聽,南宮元霜親口承認,也失去了理智,直接一腳將玲瓏甩開,玲瓏因慣性向後滑去,就在要撞到後麵的石柱時,楚牧眼疾手快的從後麵抱住,接著使出內力,讓速度放緩,終於,在最後一刻,速度停了下來,有驚無險。


    “玲瓏,你沒事吧。”楚牧抱緊懷裏的人兒問道。


    玲瓏一見是楚牧接住了自己,心裏的害怕難過都在這一刻爆發,她摟緊了楚牧的脖子大哭起來,“楚大哥…”


    “呦,這許久不見天帝天後,兩人還是這般恩愛呀。”


    一道冰冷妖豔的聲音從頭頂上空襲來,拓跋燁等人皆明白,定是人魚獸已經找上門來。


    隻聽一聲巨響,人魚獸直接將屋頂捅了個大窟窿,跳了下來。


    雖然是人魚獸的三魂七魄,但是附身在了高太妃身上,看著曾經熟悉的麵孔,如今竟被他人占用,隻讓人唏噓不已。


    “拓跋瀟呢?”看著眼前之人,拓跋燁也不管之前的爭吵將南宮元霜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高太妃。


    高太妃此時卻是疑惑不已,“拓跋瀟是誰?”


    拓跋燁淡淡開口,“就是和被你附身的這個女人一起的。”


    “哦,你說他啊。”高太妃這才想了起來,“我本想附在他身上,可男人味兒太重,太髒了,我喜歡女人,雖然這副身體老了點,沒關係湊合著用吧。”


    附身在高太妃身上之後,她便去大海裏痛痛快快的遊了幾次泳,這麽多年都沒有這麽酣暢淋漓的在大海裏遨遊,把她都憋壞了。


    這不,玩的盡興了,便想著來報仇了。


    高太妃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天帝,天後,你說你們投胎成凡人,能接的下我一招嗎?”說完,便放肆的哈哈大笑。


    拓跋燁等人都明白,此人已經是神仙級別,仙人有別,他們如何能打的過。


    拓跋燁的眸子冷了數分,他與楚牧等人交換了眼神,意思便是他留下來斷後,大藏等人護送南宮元霜出去。


    拓跋燁是這裏麵武功最高的人,也是最接近仙人級別的人,他最有可能能將時間拖長。


    接著,拓跋燁抽出腰中軟劍朝天空一指,立時無數的劍花翻飛,化作數道劍芒直奔高太妃而來。


    高太妃的臉上滿是不屑,“你若是迴歸神格,我尚能懼你,可如今,你不過一凡胎俗骨,我又有何懼?”


    說著,手指輕輕一彈,便化解了拓跋燁的全部攻擊。


    拓跋燁暗道不好,知道仙人有別,但終歸,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大藏等人原想趁著二人交手的空擋將南宮元霜護送出去,哪成想,第一迴合的交手竟然這麽快就結束了。


    快到他們剛邁開腿就結束了。


    殿外響起了無數的腳步聲,是禁衛軍聞聲趕來,高太妃眼底一半嘲諷一半冷漠,她輕蔑的一笑,鋒利如刃的視線掃了過來,“螻蟻終歸是螻蟻,就算再多,也不過是多幾條賤命罷了。”


    “保護皇上…”


    一時間,禁衛軍拔出佩劍全部衝了過來,人魚獸見此,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接著,打了個響指,接著從袖間放出無數跟銀針,正中所有禁衛軍的太陽穴。


    “咚咚咚…”全都是屍體倒地不起的聲音,之後,太陽穴上的銀針消失,隻餘下小小的幾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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