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大廳。


    陸老爺子,陸庭安夫婦,陸宴塘和裴悠悠都坐在沙發上,等著江暖和陸宴池迴來。


    看到倆人進了門,謝舒然拉著江暖和陸宴池的手又哭了起來。


    “宴池、暖暖,今天讓你們受委屈了。”


    陸宴池攬著謝舒然的肩膀,把人安頓在沙發上:“媽,當年兒子都挺了過來,今天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隻要暖暖不嫌棄兒子,對兒子不離不棄,兒子就無所畏懼。”


    謝舒然又拉了江暖的手:“暖暖……”。


    江暖沒等謝舒然話說出口,就主動開口:“媽,我和宴池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要陪著他一輩子。”


    “若是那天媽嫌棄兒媳愚笨,想讓兒媳離開,兒媳也是不依的。”


    謝舒然眼角含淚,眼底卻有了笑意:“不會,不會,媽怎麽會嫌棄你。”


    “好了,暖暖和宴池辛苦了一天,讓他們早些去歇息。”


    陸庭安打斷了謝舒然的嘮叨。


    謝舒然見江暖和陸宴池都麵帶倦意,便打住話題,連聲讓倆人上樓。


    陸宴池上樓前,溫聲提醒:“爺爺、爸、媽、大哥、大嫂,你們也早點迴房間。”


    “今夜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臥室查看。”


    大廳內的眾人點頭,目送陸宴池上了樓。


    迴到臥室,陸宴池讓江暖去洗漱。


    等江暖出了浴室,卻看到陸宴池還穿著白天的那身衣服,沉默的站在陽台邊,手中點燃的香煙,在昏暗的陽台陰影處,忽明忽暗。


    江暖還從未見陸宴池吸過煙,看來今天的事情,對陸宴池的創傷不小。


    陸宴池周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煙霧中,看著孤獨與寂寥。


    江暖走到陸宴池身後,伸手摟住陸宴池的腰,把臉貼在了他的後背。


    “宴池,當年你痛嗎?”


    江暖現在迴想起陸宴池全身是血的畫麵,都心痛的渾身顫抖,唿吸困難。


    根本無法想象,那時的陸宴池會有多麽的痛,又是多麽的無助。


    陸宴池感受到了江暖的心疼,把手中的香煙掐滅,打開了陽台上的窗戶。


    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陸宴池的聲音如空靈一般響起。


    “痛啊,暖暖。”


    怎麽會不痛呢?


    陸宴池家境優渥,父慈母愛,一路順風順水,從未受過什麽磨難。


    就連去部隊,陸老爺子雖然不太滿意,但還是依著陸宴池,讓他追求自己的理想。


    被毒販囚禁的那幾日,陸宴池做到了一個軍人應有的責任與擔當,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折磨、侮辱他。


    他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可真正讓他崩潰,差點堅持不下去的,卻是那些戒毒的日子。


    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幾乎喪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是爺爺抱著他,一遍遍給他鼓勵,讓他看手機中的照片,質問他是否要將一個花季般的女孩,推入火坑。


    陸宴池看著照片中的女孩,眼中一點點恢複了生機。


    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孩背上不好的名聲,不想看到爺爺失望的眼神,也不想看到爸爸、媽媽紅腫的雙眼。


    陸宴池盯著手機,把那些痛苦難熬的日日夜夜,咬牙苦撐了過來。


    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都說他受了委屈,遭了磨難。


    卻還沒有一個人,如江暖一般,問他‘痛不痛’。


    他也是血肉之軀,又怎麽會不痛呢,隻不過為了男人的自尊,獨自舔舐傷口罷了。


    陸宴池轉身,把江暖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暖暖,我當年痛苦的差點死掉。”


    陸宴池聲音中帶著慶幸:“是暖暖救了我,是暖暖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若不是暖暖,我墳頭的草,怕都長的比我還要高了。”


    江暖看他還有心情說笑,原本沉痛的心情,豁然明朗。


    “說你狡猾,你還狡辯。”


    江暖用手捶了一下陸宴池的胸口:“我見都沒有見過你,又如何給你勇氣和希望。”


    “你就算要哄我,也不能說些無稽之談吧。”


    陸宴池捉住江暖的手,把人帶到沙發上,抱坐在自己腿上,拿出手機遞給江暖。


    陸宴池臉上有了笑容:“是不是無稽之談,陸太太請親自檢驗。”


    江暖半信半疑的接過手機,打開手機相冊。


    相冊中有不少江暖和陽陽的照片,卻都是在搬到悅瓏灣之後,陸宴池偷拍的。


    陸宴池示意江暖看最前麵的兩張照片。


    江暖看到照片,卻雙眼發直,呆住了一般。


    這兩張照片,明顯也是偷拍的角度。


    第一張照片,是在洛大軍訓的操場。


    江暖被軍訓的學生圍在中間,一襲白裙,手持竹笛正在演奏。


    遠處空中的晚霞,給江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讓江暖看起來如夢如幻,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江暖還記得那日的情景,蘇明溪拉著她裝暈,被教官識破,教官罰她表演節目。


    江暖為了節目效果,特意換了衣服,因此一襲白裙的江暖,在一群身穿軍裝的學生中間,才會如此的醒目,如此的亮眼。


    “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江暖笑問陸宴池,那時江暖剛上大一,剛來洛城不久,與陸宴池和陸家還沒有絲毫交集。


    陸宴池看著照片上略顯稚嫩的女孩,眼中漸漸有溫情流露。


    他那時正好休假,有戰友在洛大擔任新生軍訓的教官,戰友約陸宴池在洛大相見。


    陸宴池早去了幾分鍾,卻在操場上看到了獨美的那道風景。


    陸宴池長那麽大,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偷拍了那個吹竹笛的女孩。


    後來,節目結束,軍訓的學生解散,陸宴池看著女孩和朋友從他麵前,有說有笑的走過,聽到她朋友喚她“暖暖”。


    “暖暖”。


    陸宴池輕喚出聲,眼中染上興味,卻沒有上前,也沒有想著要與之結交。


    畢竟,那時她還是洛大的學生,他還要離開洛城,再迴來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陸宴池沒有給自己機會,卻保留了那張照片,記住了心動的感覺。


    此時,照片中的女孩被陸宴池抱著,陸宴池滿滿的心滿意足。


    “也許是月老當年想為你、我牽線,指引著我走到了你的麵前。”


    “卻因為我的原因,讓我們錯失了那次相遇的機會。”


    陸宴池聲音帶笑:“若是讓我迴到八年前,迴到那天傍晚,我一定會從操場邊,勇敢的走到你麵前。”


    “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鍾情,問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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