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趁換衣服的功夫,問蘇明溪:“陽陽呢,陽陽可看到了視頻。”


    蘇明溪搖頭:“我看情況不對,讓我媽和奶奶先帶陽陽迴蘇家了。”


    “知文讓我照顧好你,他跟著陸宴池出去了,說是要給你報仇。”


    陽陽不在,江暖安心了許多。


    快速換好禮服,江暖由謝舒然和蘇明溪等人陪著去了宴客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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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黑衣人得手後迅速撤離,等文皓和王晨趕到控製室時,隻餘下一台電腦,一個u盤,連接著設備。


    電腦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正是毒販為羞辱陸宴池而特意拍的視頻。


    原本控製設備的人,被人五花大綁著丟在地上。


    文皓通知保安封鎖住酒店所有的出口,不許任何人出入。


    觀察一下四周,隻有電梯的數字不斷往上攀升。


    文皓和王晨對視一眼,王晨毫不猶豫的衝向樓梯。


    文皓去按其它的電梯,電梯都毫無動靜,隻有運行的那部電梯,即將到達頂層。


    文皓一邊給陸宴池撥去電話,一邊從步梯向樓頂衝去。


    樓頂天台,黑衣人放下繩索,正要脫身,王晨追了上來。


    當年陸宴池為救他,被迫沾染上毒品,他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沒想到當年圍剿的那麽徹底,竟還有漏網之魚。


    他們之所以選在陸宴池婚禮上作亂,怕也隻是為了泄恨,毀了陸宴池。


    當年他們身上都有任務,不能解決私人恩怨,如今他已脫去了那身衣服,若是還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那他就枉為人。


    王晨雙眼猩紅的衝了過去,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黑衣人急於脫身,王晨自然不肯給他機會,死死咬著對方不放。


    等文皓衝上天台時,看到的就是王晨與黑衣人一起向樓下摔去的情景。


    “王晨。”


    文皓衝向天台邊緣,撕心裂肺的吼叫。


    身後剛剛衝上來的緝毒警察,看到剛剛那一幕,又毫不猶豫的轉身向樓下衝去。


    酒店四周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線,救護車唿嘯而來。


    文皓拉住想要跟上救護車的陸宴池:“你不能去,嫂子還在酒店等你一個交代,你現在立刻迴去完成婚禮。”


    “王晨這裏有我,我向你保證,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文皓不由分說把陸宴池擋在車外,關上車門,救護車又唿嘯而去。


    陸宴池臉色陰沉。


    王晨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阻擋作亂之人的逃脫,倆人從那麽高的樓頂摔下,就算有黑衣人提前準備的繩索。


    王晨和黑衣人糾纏著摔在地上,俱都傷的不輕。


    不跟上去看著王晨脫離危險,陸宴池不安心。


    陸宴池正要轉身跟去醫院,陸庭安和李國安陪著警局的趙局長走了過來。


    陸宴池隻好停下,等人走近。


    趙局長上來先先關心陸宴池:“陸總可有受傷,聽說是陸總的朋友製服了歹徒,陸總錚錚鐵骨,陸總的朋友也是好樣的。”


    “黑衣人的身份查明了嗎?”陸宴池問趙局長。


    趙局長點頭,表情瞬間鄭重:“此人確實是當年你們那次行動的漏網之魚,當時他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事發那段時間,正好在外辦事,躲過一劫。”


    “這些年他消失匿跡,我們的人查出他前些日子在海城活動,與陸總去海城的時間吻合。”


    “他是從海城尾隨陸總到的洛城。”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已經往上匯報,陸總可還有什麽指示?”


    陸宴池一雙封目幽若寒潭,聲音沉穩、冷靜:“查一下最近他和什麽人有過接觸,尤其是到洛城之後,他又是如何進的酒店。”


    趙局長頷首,知道此事不容小視,自去辦事不提。


    陸庭安拍著兒子的肩膀:“暖暖是我們陸家的貴人,你爺爺和你都沒有看錯人。”


    “這裏有你李叔,王晨那裏有我和文皓。”


    “我們陸家已經對不起暖暖,不能讓暖暖獨自承受這些,你快迴酒店,把你和暖暖未盡之事做完,把賓客有禮有節的送走。”


    陸庭安說話擲地有聲:“我們陸家上不愧於天地,下不愧於百姓,那些異樣的眼光我們無懼,無怕。”


    “你是我們陸家最大的驕傲和自豪,要堂堂正正的走過去,挺直脊梁,坦坦蕩蕩直麵過去。”


    陸宴池眼角有水光劃過,當年他出事,最傷心、難過的便是他的家人,他不想讓家人失望,不想讓那個女孩再次傷心,他咬牙挺了過來。


    卻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那段陰暗之事,還會以這種形式,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線,再次給家人一次創傷。


    也讓暖暖在婚禮上,遭受痛苦與難堪。


    陸宴池直覺無顏麵對江暖。


    “你爸說的對。”


    李國安看著陸宴池,眼中也是滿滿的讚賞與鼓勵:“暖暖是個好孩子,這時候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不要讓暖暖傷心、失望。”


    陸宴池微微頷首,把滿腔的酸澀和眼角的水光,盡數隱藏,轉身大步流星向酒店走去。


    有些事他不能逃避,也無處可逃。


    暖暖知道了那些黑暗,都能勇敢直麵,他還有什麽可怕的。


    酒店宴客的包間。


    姚鳳蘭催促著兒子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造孽吆,造孽吆。”


    “那死丫頭居然找了個癮君子,早知道,在那死丫頭還在吃奶的時候,就應該掐死她,以絕後患。”


    江川無視姚鳳蘭的催促,在一旁坐立難安,心事重重。


    江川直覺剛剛的亂子與那個神秘人脫不了幹係,心裏不停的祈禱那個神秘人,神通廣大,能夠盡早脫身,連神秘人承諾他的那筆錢,都不敢再肖想。


    吳明濤看著姚鳳蘭和江川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心中暗歎一聲,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沒想到光鮮亮麗,手握重權的陸宴池,居然還有那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作為男人,他對陸宴池肅然起敬,作為朋友,他心中充滿酸澀。


    陸宴池樂善好施,嫉惡如仇,在小江南,他不過是適逢其會,向陸宴池表達了善意。


    陸宴池就為他解憂,把他拉上陸氏集團這個大船,給他遮風擋雨,護他一路發財。


    那麽正直、善良的一個人,卻要承受那樣的痛苦,承受那些人的羞辱。


    吳明濤作為旁觀者,都覺得心中有頭猛獸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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