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人”,北堂弈將玉佩遞給她,“這塊玉佩雖然外表看起來無甚特別,但是你看……”


    “什麽?”沈雲喬接過來。


    北堂弈示意她照著燈光。


    沈雲喬將玉佩放在的油燈的光亮之下,竟然看到這塊黃玉之中有一個圓潤的紫色內核!


    “這也太神奇了吧?是煉製的還是天然如此?”她不懂古代的工藝,所以沒辦法分辨。


    “依本王猜測,這是煉製所致。王府中黃玉很多,所以本王提前讓人打磨了兩塊與此塊黃玉外觀相同的,讓易容成你我的兩隊暗衛各帶一塊。此玉紫色之芯如此隱蔽,本王料想慕容清穆應當不知。但此物既是母妃留下的,若是母妃心腹則必定認得,他們會著意觀察此內芯之處。”北堂弈道。


    “這麽說來,你認為古燕勢力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你母親的隊伍,另一部分是慕容清穆?”沈雲喬覺得隻有這點可以解釋他的安排。


    “不錯”,北堂弈凝視著她手中的玉佩,“母妃死於十八年前,慕容清穆崛起於十二年前,算起來他們兩人怎樣也不會有交集。再加之容家行事從來不與慕容清穆相關,而慕容清穆更是寧願找北堂宓合作也沒有聯係容家,這就說明這兩夥勢力各不相關。”


    沈雲喬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而隻要寧嬪的勢力不與慕容清穆相關,他們麵臨的危機就會更少一些。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若要等定論,隻有看今晚夜深人靜之時了。


    千秋嶺是這一路上最險峻最隱蔽的地方,若對方沒有在今晚露麵,那就隻能說明沒有這個“對方”。


    可沒有這個“對方”,就真的是好事嗎?事到如今沈雲喬不確定了。


    她看得出來,北堂弈還是放不下他的母親,他無比迫切地想要知道有關於母親的一切、無比渴望得到哪怕隻有半句的“不得已"。


    他和自己一樣,都盼望著自己不是被拋棄的那個。


    “阿弈,睡吧,我幫你盯著。”沈雲喬覺得他很累,躺在他身旁輕聲哄著他入睡。


    北堂弈癡迷而感動地看著她,前世今生他從未有如此感受,一種,隻屬於他的安全感。


    “喬兒……”他動情地喚著。


    “睡吧,阿弈,你可以休息,我會做你的眼耳。”沈雲喬輕輕拍他,像是在拍一個小孩子。


    原來愛到深處是心疼,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一顆心竟然會變得如此柔軟,會這樣心疼一個人。


    北堂弈依偎在她懷中,她的體溫、她的馨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安穩幸福。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如此依偎一個女人,放在前世那簡直是要自戕的醜事!可如今,在他心愛的喬兒的懷中,他隻覺得溫暖。


    好像人生本該是這樣,有一個港灣、有一份牽絆。


    兩人都很心大,在這舉國最危險的千秋嶺居然睡著了,甚至都因勞累而微微打鼾。


    直到聽到房門輕聲響動,北堂弈才睡意未盡地睜開眼。


    夜漆黑,房間內隻聞唿吸聲——不是一個人,來的至少三四個人!


    察覺到北堂弈的醒轉,沈雲喬也醒了。


    她暗自調動內力凝聚於掌,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北堂弈也拿起劍,劍光一閃,隻見其中一人竟是容家官家容奉!


    一聲冷哼,北堂弈收劍入鞘:“挑燈”,他直接命令來人。


    沈雲喬正在這兒緊張著呢,聽到這句被震得手一抖!北堂弈你也太帥了吧!


    那容家大管家也是個沒骨氣的,竟然真的聽從北堂弈的命令去挑亮了油燈。


    客房內亮了起來,沈雲喬徹底看清楚了來人。


    一共四個,其中一個是他們在淮州便見過的容家管家,另外三個一人全副武裝一身黑袍從頭到腳地把自己包裹著、讓人看不見麵容與身量,隻能知道個子不高,體態上像是個女人;另外兩人一人仙風道骨一看便是武功高手,另一人十分文氣,兩者都五十多歲。


    “你是何人?”北堂弈直接問那黑袍。


    “王爺……”容奉向他請安,“多謝您不殺之恩,我家主人在九泉之下也會感謝您的。”


    北堂弈沒理他,隻是內力一揮,直接撕破了黑袍人的衣袍!


    黑衣碎裂,裂在耀眼的油燈之中,而那人因此顯露出來的麵容,卻是比油燈下飛揚的黑色更加奪目!


    太美了!


    沈雲喬一看之下簡直驚掉下巴!


    這女人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其美貌麵容高雅儀態,說是天下下凡也不為過!


    肌膚勝雪、高鼻矜貴,唇如含丹眼若盈波,沈雲喬可以肯定,這絕對是自己有生之年所見到的最美的女人!


    北堂弈更是震驚,甚至於……都忘記了唿吸。


    沈雲喬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清醒的一瞬間她便認出了這個絕色美麗的女人是誰!


    她、她是寧嬪!


    她就是北堂弈的生母!


    北堂弈也艱難而猶豫地喚出:“母妃?”


    美人眼中蘊滿了淚水,她踉蹌上前想要撫摸北堂弈的臉:“弈兒,我的兒……你長這麽大了……”


    北堂弈猛然躲閃,躲開了她的觸碰!


    他警惕的眼中帶著憤怒:“不,不可能!本王的母妃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她葬身火海!”


    “阿弈……”沈雲喬感到了他的失控,立刻扶住他。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一定已經死了……”北堂弈一再強調,完全是給自己聽。


    “阿弈,你先坐下,我們問問再說。”沈雲喬扶著他。


    北堂弈艱難落座,目光依舊死死盯在這個“母親”身上。


    他寧願她是一隻鬼魂!


    十八年,十八年來她活著卻從未出現在自己生命中!


    不,不僅僅是十八年,那是他前世漫長的五十三年人生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


    可她現在卻又有血有肉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到底是誰?竟敢假冒本王母妃!”北堂弈猛地站起,狠狠逼問。


    “弈兒……”寧嬪泣不成聲,“我是你的母親啊……我是你的親生母親!”


    “不可能,本王的母親已經死了!她死了!”北堂弈怒吼著,像是一隻失控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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