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喬停住腳步,不知道她這問題從何而來。


    她看向沈惜音,等著沈惜音進一步的挑釁。


    “沈雲喬,你所做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羞辱我,但你別忘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王爺早晚有一天會發現你真正的嘴臉。”沈惜音義正嚴詞。


    不得不說在此番事件上她的確是一個受害者,被北堂弈意外做了筏子,成了他們夫妻之間鬧小脾氣的炮灰。


    可誰又給北堂弈這個機會?


    “王爺此番在氣頭上,無意間傷害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不過,你若不想再受到無端的牽連,現在離開王府是最好的選擇。趁著王爺或許還對你有三分愧疚的份兒上。”沈雲喬平靜地看著她,不想和她有過多牽扯。


    “離開,憑什麽?”沈惜音卻是冷笑,“沈雲喬,你怕了吧?你明知道王爺心中有我,你知道隻要我留在這裏就一定會再次獲寵。這次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方式讓王爺厭棄我,但我告訴你,由我沈惜音在一天,你永遠都隻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沈雲喬簡直無語了。


    “隨你怎麽想吧,要留要走便走。”沈雲喬心很累。


    現如今沈惜音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她隻想快點解決了沈文遠為安家翻案。


    “沈雲喬,你笑不了多久了,我一定會讓你失寵!”沈惜音不甘心地在她身後喊。


    沈雲喬搖搖頭,快步走迴前院。


    沈惜音是真的不知道北堂弈對她已經毫無感情了嗎?


    沈雲喬想,她是清楚的,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因為隻有繼續欺騙自己北堂弈仍舊對她有情,她才能保護好自己的驕傲,以感情為體麵,做最後為了權勢地掙紮。


    “今晚你派人去盯一下,我料想最近幾天沈文遠一定會有所行動。”沈雲喬迴到前院,正好看到北堂弈來找他。


    “好,此事交給本王。”北堂弈隻是心疼她勞累。


    沈雲喬的心情的確很沉重,說到底這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知道此刻她才明白什麽叫做血緣的牽絆。


    不過事已至此,她是絕對不會打退堂鼓的,情是情,恨是恨,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他們夫妻二人今日唱的這一出戲就是為了給沈文遠以迷惑,隻要沈文遠相信他們夫妻二人都沒有對他起疑心,那就會立刻采取殺人滅口的行動。


    而隻要沈文遠有所行動,她便可以抓住沈文遠的尾巴,將其一舉抓獲。


    沈雲喬勉強掩飾住自己心中的苦澀,給了北堂弈一個溫柔的笑意。


    她也沒有問為什麽北堂弈明確下令讓沈劉氏走,而沒有對沈惜音進行處置。這種疲憊的時刻她不願讓自己多想,她隻願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懷中,好好地睡一覺……


    ……


    丞相府。


    沈文遠和母親、妻子三人在小書房的裏間秘密開會。


    “娘你方才說這一陣子沈雲喬一直忙著白太醫的事,沒有其他蹊蹺?”沈文遠很害怕。


    “不錯,她和王爺鬧起來也是因為白太醫,所以王爺才想起舊情人來。”沈劉氏一直暗中觀察沈雲喬,並未看到她和什麽與安家有關的人來往。


    “不過”,她還是很謹慎,“王爺已經將宋家給抓出來了,咱們絕不可以坐以待斃,不說安家的事,萬一沈雲喬因為替嫁一事記恨咱們,利用宋家給咱們來一個欲加之罪咱們也是無法啊!哎……當年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和宋家明麵交好,這可是給人留了個把柄。”


    沈文遠也是頭疼:“當時年紀尚小,哪裏有如今的城府思量。而且當時尚不知安鵬程這邊專斷頑固,若不是逼不得已我能除掉他嗎?一開始我也是想要為安家建功立業的啊。”


    沈文遠隻覺得萬分委屈,安鵬程非要自己找死,他哪怕千般退讓也沒辦法讓兩家共存,都是安家逼他的!


    “哎,不說這些,隻說接下來的事我們怎樣處理?”沈劉氏連聲歎息,真是後悔死了,當初她就不該同意和安家結親,害了自己兒子一輩子!


    沈文遠思量片刻,也是無力至極:“還能怎麽辦?如今王爺親自過問此案,難道我還能和王爺作對造反不成?北堂宓一家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誰敢得罪王爺都是死路一條!”


    “看來我們隻能釜底抽薪了!”沈文遠狠狠一拍椅子扶手,做了最後的決定。


    “隻要容、宋兩家開不了口,王爺和沈雲喬便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我們沈家,便可以百世長存!”


    從剛才在王府的種種情況看來,王爺和雲喬待他都沒有什麽異常,而且沈雲喬今天一早還去大理寺了,迴來的時候她一路愁眉苦臉,很顯然沒有問出任何事。


    隻要他能堵住所有證人的嘴,他便依舊是北淩國人人敬仰的丞相!


    ……


    入夜,沈雲喬方從北堂弈的懷中醒來。


    清風拂動床幔,飄落一室月光。


    “醒了?”北堂弈一直在她身邊抱著她,幾個時辰一動不動。


    沈雲喬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感覺他已經被自己給壓麻了。


    “唔,你怎麽不去忙啊?我睡著了就不用陪著我了呀。”沈雲喬有些過意不去。


    這要讓她幹躺著望著天花板幾個時辰,她能憋瘋,更何況北堂弈這麽沒有耐心的人。


    “無妨,本王也沒什麽事。”北堂弈輕撫她的發絲,心中五味陳雜。


    他多麽希望這個女人心中眼中隻有他,就像她在自己懷中睡著時那樣。


    可當她醒來,在她的世界中自己又是那麽小小的一處,她心中所在意之人、所想要之事太多太多。


    “呀!”沈雲喬忽然注意到外麵的天色:“什麽時辰了?大理寺那邊有情況了沒?”


    話音方落,忽聽得門外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王爺,丞相大人來提審犯人,按著您的吩咐,先讓他進去了。”


    沈雲喬和北堂弈相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走!”


    沈文遠上鉤了!


    大理寺地牢遠比薛家牢房陰森得多,沈雲喬一進來便覺渾身發冷,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陰寒之感籠了人從頭到腳。


    “還不說實話?打量本官仁慈不忍給你們動刑是不是?”正在刑房提審宋家上下的沈文遠好一副仁慈模樣,卻是用餘光留意沈雲喬。


    “這麽晚了父親還來牢房裏,辛苦了。”沈雲喬淡淡在他身邊站定。


    “呦,娘娘!”沈文遠剛看到似的忙起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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